黑衣男子飛快的捂住了若水的嘴慕容小姐做人可別太狂妄了,沒到最后一刻誰都不知道誰才是最后的贏家。”黑衣男子幽幽的說道,有種透出一抹幸災樂禍。
頂在他堅實的胸膛前,若水不由得再次掙扎了起來“唔唔……”
“別怕,我會放開你的,只是你得負責把門外的人打發走,要不小心我殺人滅口。”熱氣噴在若水的耳畔,若水忍不住渾身戰栗,自己怕癢,耳垂更是分外的敏感,此刻自己真是有些快癱了。
“小姐您睡了嗎?夫人知道您睡不著,特地讓蘭兒端了一碗蓮子羹過來……”
“別進來了,我已睡下了,蘭兒你去回了母親,就說我已經睡著。”若水努力的保持著語氣的平穩,可心中還是止不住的祈禱,蘭兒立刻別進來,別進來……
“可是小姐您房里明明……”
“怎么,我看書也不可以嗎?蘭兒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若水一聲利喝下的門外的人立刻應道,“蘭兒不敢。”
“好了,回去吧。”
“是。”
聽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若水身子一軟險些癱了下去,黑衣男子立刻“好心”的扶著若水的雙臂。
“好險。”若水緩緩地舒了一口氣,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正以一種很惹人聯想的姿勢窩在某人懷里,那模樣真就像一只睡飽了的波斯貓。
“沒出息,一個丫鬟都怕,我們之間又沒發生什么,倒是你這樣給人的感覺就是我們已經……”那雙帶著戲謔的眼眸,看的若水心頭火大,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腦子里不可能有好事。
“閉嘴。”
“實話實說啊,我們之間真沒什么,當然,如果你希望有什么,我隨時樂意奉陪。”
“你……”若水臉上滿滿的都是怒火,這話聽得若水是火冒三丈不對是火冒十丈都是少的,素手一揚若水想去抓黑衣男子的面紗,可黑衣男子好像早就防著她這一手一般,一個轉身,若水的手立刻落空了,纖細的皓腕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若水忽然感覺手臂一痛。
自己什么時候被他給厄住了手臂?
“你想干嘛?”
“拿一樣東西,拿到了我就走。”
聽到這理所當然的話語,若水真是感覺自己要昏過去了,這人太欺人過甚了吧?他以為他是誰啊,不是他這的家好吧?
可要說他要有什么壞心思也不對啊,剛才雖然說他有些痞子的模樣,可的確也沒做出什么不軌的舉動來,想來要是想做什么他應該就不會跟自己周旋這么久了。可他要拿什么東西?這里有他落下的什么東西嗎?若水一邊想著一邊沒好氣的問道,“你要什么東西。”
“一個吻。”
這三個字鉆入耳中時,若水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什么。”若水一邊反問一邊下意識的向閃躲了一下,可她快黑衣人更快,若水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感覺過來的時候,鼻中幽幽的閃過一絲龍涎香的氣味,臉上有細微的熱氣噴在自己臉上。
“你……”
若水神色一冷,狠狠地推開面前的黑衣人,揚起的手狠狠地拍了下去,這一巴掌若水可算是用了十層十的力道,啪的一聲,黑衣人只感覺耳中隱隱有些嗡嗡作響。
若水的呼吸有些急促,想想面前的人竟然敢輕薄自己,若水心頭的那一股火就怎么也壓不下來。
的呼吸就再次的急促了起來,若水身形一動,可她的念頭才剛起,黑衣人的身影就已經到了窗邊,身子一扭他的身影以一種極為詭異的方式消失在自己眼前,若水趕緊追了過去,可這半開的窗戶外還哪有什么人影,余下的只有一陣陣隱隱帶著草木的清香在空氣中浮動。
若水狠狠地跺了跺腳,牙齒磨得咯咯作響,可卻又無可可奈何。
瞪了半晌這黑漆漆的天幕,若水不甘心的轉身熄燈上床睡覺,只是讓若水怎么也沒料到的是,讓她她恨得磨牙的某人卻趁她睡著的時候再次潛了進來,看著她安眠的模樣,眼中滿是寵溺和憐惜,漆黑的瞳仁中沒有了戲謔是那樣的耀目,那雙瞳仁仿佛經過上天精心雕琢一般,純黑的沒有絲毫雜質,如同最上乘的寶石一般,深邃的卻又如幽潭,閃亮的如星辰,望著一個人的時候卻又如漩渦一般會讓人不自由自主的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黑衣男子靜靜的凝視了床上的人好一會了才輕輕地解開了臉上的面紗,摸著自己有些微微浮腫的臉頰默默地說了一句,“小野貓,下手真狠啊,我要是被你給打成了聾子,你豈不是要嫁給一個聾子了?”
只可惜他的喃喃自語聽眾只有午夜的清風,這一個不平靜的夜晚就在啾啾的蟲鳴鳥語和每個人平穩的呼吸聲中悄悄地過去了,一切如常一切都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六月初五宜嫁娶。
慕容王府一片喧鬧,今天若水注定是主角,可是若水卻感覺今天自己猶如提線木偶一般,一切的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容不得半點差錯,看似喜氣洋洋的慕容王府,實際上卻如同一根繃緊了的弦每個人都小心謹慎害怕出一點差錯,一切的一切都小心謹慎的再小心謹慎。
若水在半夢半醒間發表著自己的看法——皇家婚禮等于好繁瑣加好無趣加好想睡等于變相折磨人。
看著鏡中那艷麗的自己都覺得會被自己這張臉蠱惑的面容,耳中聽著一句句恭賀的話,不知過了多久才蓋上喜帕,眼前的世界只剩下火紅的一片,在侍女的攙扶下若水坐上了花轎,轎子其實很寬敞,這是若水的第一感覺,要是沒有鳳冠壓著,若水還真想直接倒下去呼呼大睡一通……
“起轎。”話音剛落就是喧天的鑼鼓聲,淹沒了其它聲音,轎子有些搖晃,這讓若水想起了轎車行駛在在坑坑洼洼的泥土路上的感覺一點也不舒服!可再想一想自己還能坐著,別人還要走路呢,若水也就不再抱怨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晃晃悠悠的花轎才停了下來,當被人攙扶下花轎的那一刻,若水竟然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像是踩在云端。
渾身都快散架了,鳳冠壓的若水的腦袋隱隱作痛,可耳邊的喧囂卻一點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禮樂混合著一聲聲恭賀聲,刺激的若水本來昏昏欲睡的神經,一次一次的撐到了所有的儀式都結束,那一聲送入洞房讓若水覺得簡直是天籟之音。
在洞房呆著,耳邊響著細微蠟燭燃燒的聲音,混合著淡淡的熏香,若水不由得有些喜歡上這種淡淡的熏香,只可惜要這樣一動不動的坐著,實在是太痛苦了,長時間的保持一個姿勢讓若水原本敏感的神經都變得遲鈍了。
直到自己面前有一陣淡淡的酒香飄來,若水這才意識到有人來了人?
日后這個人就算是自己的夫君了?若水忍不住自問道,若水很想搖頭,可此刻僵硬的脖子和沉重的鳳冠都壓得她一動不能動。
到了此刻若水還是有些難以置信,自己真的就在這些繁瑣到讓自己都覺得無厘頭的程序中成為了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人的妻子了?
想到這若水眼中不由得彌漫上一層水霧,還來不及多發表什么感慨,若水突然間感覺眼前一亮,略微刺刺目的紅色映入眼簾。因著眼中的淚水看周圍的景物都有些模糊,用力逼回眼中的淚水,眼前的景物一下清晰了不少,一件大紅色的喜服繡工精致定格在自己眼前,再抬頭,若水略微動了動僵硬的脖子,不由得被震撼了一下,若水從來沒想過世上能有人的眼眸可以如大海般深邃又如星辰般璀璨,其中蘊含的是說不盡的纏綿悱惻溫柔情義。
看得人不由得想沉醉其中,如果說南宮昊天是如陽光般炫目,他的眼眸如陽光般耀眼,那此刻赫連云飛的眼眸則是一個黑洞,哪怕知道深陷其中會萬劫不復卻依舊甘愿永生永世沉淪不起。
深吸了一口氣,若水這才回神,注意到身邊的人都眼觀鼻,鼻觀口的矗立著,暗惱自己實在是太失禮了,趕忙移開目光,臉頰卻很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若水這才注意到其實這三皇子的五官也生的極好,只是原本應該棱角分明的面龐因為長久的臥病在床顯得有不那么剛硬,卻依舊無損他的俊美,反而添上了幾分儒雅和秀氣,略帶幾分病態蒼白的臉透著一絲不太正常的紅暈,也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吧,他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酒香,合著唇邊一絲淡淡的卻暖人心的笑,若水不由得嘆道好一個風采獨絕的美男子,若水卻不知自己今日盛裝而立亦是別人眼中一抹終身難忘的風景。
在禮儀官的引導之下,還有一些禮儀一步一步的進行著,坐帳、喝合巹酒、吃子孫勃勃若水一步接一步的坐著,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喝合巹酒的那一刻,那帶著微微酒香的熱氣噴在自己臉頰上,瞥到那雙含著柔情的眼眸中倒映著自己的影子,若水的臉再一次很不爭氣的紅了起來,好在這一刻杯中的酒正好滑入口中,熱辣辣的從喉嚨一直燒到小腹,若水此刻的臉紅也就可以被理解成因為不勝酒力而熏紅了臉。
看著一干人等緩緩地退出新房,若水知道這些儀式終于都結束了,她有了一種終于可以松口氣的感覺,可馬上又有了一種想暈倒的感覺,面對著那雙無法讓人逃脫的眼眸,若水感覺的心不自覺的跳得很快,她這才發現兩個人的距離可以說并不算很近可絕對也算不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