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父親的一再詢問若水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yīng)對,若水實在是感覺今日父親很不尋常,也許今日的這一席話就會影響自己的一生,若水沉思了一會兒繼續(xù)說道,“水是天下至柔之物,卻能打透金石,祖先這是在告誡我們要以柔化剛,切莫貪圖一時之快就蠻橫行事,而且水無處不在,無處不有、先祖這是告訴若水們要多方面發(fā)展,不要局限于一地,不要厭棄任何的事物,只有海納百川、虛懷若谷、忍下常人無法忍受的一切,才能最終達到真正的悟道,才能為子孫后代做一個好榜樣。”
“好,很好,若水你不愧無塵道長對你的贊譽,你說的很對,慕容家今時今日到了這步,的確是處于云端,想進不可能,卻有太多、太多的人視我們?yōu)檠壑嗅敚藭r此刻我們也只有如水一般,不鄙視任何一個人、遺漏任何一個方面,在包容中同化、在沉靜中默默觀察、在動中藏著靜,在靜中有動,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永保地位永固。”
“是,女兒明白了。”若水慎重的點點頭。
“曾有一位慕容家的子孫對慕容家的先祖說過,說她是翱翔九天的鳳凰,是皓月的無冕之王,問日后如果失去了她的庇護,慕容家該如何繼續(xù)下去,你知道我們的先祖她是怎么回應(yīng)的嗎?”
“不知道。”若水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對于慕容家的先祖若水知道的實在是很稀少,似乎是所有人都對她滿懷敬畏,可關(guān)于她的事,父母卻不肯對自己多說一句,這讓若水不由得有些郁悶了,為什么有這么一個神話一般存在的人物,他們卻都不會自己多加言說呢?
“她說吾輩唯有學(xué)習(xí)水之德行才可永保安康,水以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此乃效法水德也。水幾于道;道無所不在,水無所不利,避高趨下,未嘗有所逆,善處地也;空處湛靜,深不可測。善為淵也;損而不竭,施不求報,善為仁也……”
父親一邊說一邊看著若水,他話音剛落若水就忍不住贊嘆一句,“先祖真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此言字字珠璣,想必這就是慕容家能夠屹立數(shù)百年不倒的秘籍吧?”
“是的,這的確是慕容家明哲保身的箴言,先祖還說了,水,清凈柔和,滋養(yǎng)著天地萬物,故曰上善若水。其德至善至純,常為君子所悅,又曰智者樂水。先祖希望我們能夠都做一個智者,正是因為如此慕容家的子孫并未個個都學(xué)而優(yōu)則仕,慕容家千百年來出過狀元、出過詩人、出過將軍、還過商賈巨富……”
“正是因為如此父親才給女兒起這么一個名字,是希望若水循著先祖的腳步嗎?去追求一切,卻又要時刻銘記著水的真諦對嗎?”
“沒錯,若水你從小聰慧過人、很多事不需要明示你就能通透了,此刻你亦是如此,真是讓父親……”父親頓了一下深深的看了若水一眼,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很多話不必言明只需要一個眼神,很多人就可以心領(lǐng)神會互通心神。
父親換了個口氣說道,“因為你的降臨實在是不一般,而且你的命格又那樣的與眾不同,為了能保佑你平安成長,父親和你母親也只好寄托于祖先的箴言能夠庇護你了,這就是為什么我和你母親要給你起這個名字的原因。”
“父親還在憂慮女兒的命格嗎?”
看著父親微微點頭,若水淡淡道,“事事皆有定數(shù),父親也不必過于憂慮了,曾經(jīng)的一切不都過去了,現(xiàn)在師傅貴為皇后,云飛貴為太子,他不必掩藏他的一切了,女兒亦可以真容視人了,這一切的一切不都平穩(wěn)和有序的進行著了,父親您有何必在徒自增添煩惱呢?”若水不解的看著父親,實在是不解他擔(dān)憂的是什么,冬天已然過去了,春天都來到了,還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
“唉,很……很多事不是你想的如此簡單,若水,你可知道你的命格天命皇后,當(dāng)日的這句鳳凰臨世天命皇后的的預(yù)言你不知道曾經(jīng)惹下多少風(fēng)波,父親真為你……”這滿含擔(dān)憂的話語讓若水不由得皺眉,難道別的國家也打過自己的主意嗎?如果是這樣……若水不由得想起最近關(guān)于自己的傳說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這……這對自己可不是個好事呀,尤其自己此刻還是這個身份,若水眼瞳幽深了一瞬。
“不,女兒認為人定勝天,命格是一回事,可如果擁有這個命格的人不去珍惜、努力、縱使天下擺在他面前也可能會失去的。”若水仰起臉看著父親。
“你果然如此說,這么多年了你的性子真是一點沒變,還記得父親曾經(jīng)嘆息故,為何你要錯投了女兒身,你若為男子,就是那呼嘯九天的銀龍了。”
“記得的,女兒為此還氣老了許久呢。”若水點點頭,想起那時若水還說過什么誰說女子不如男,巾幗一樣可以勝過男兒之類的話。
“你呀。”父親搖搖頭看著若水他雖然在笑,可若水卻看出他并不高興,“若水為父真是不知該為你開心了還是難過了。”
“父親有話請直說,女兒算是經(jīng)歷過風(fēng)浪的人不怕的。”
“恩。”父親點頭。
“好,若水,父親問你一句你你定要照實回答。”
“是,若水不會有半句隱瞞的。”若水重重的沖著父親點點頭。
“如今天下三分盡人皆知,三國帝王磨刀霍霍靜待時機,這亦是不爭的事實,所有明眼人都心知肚明,那么依著若水你看,皓月要取天下有幾分勝算。”
“父親這……”若水吶吶的看著父親感覺舌頭都有點打結(jié)了,父親一向云淡風(fēng)輕、在自己面前更是甚少談到國事的,怎么今日,而且這個話題如此敏感父親這是在做什么……難道說天下要亂了嗎?若水不由得渾身一震。
“說吧,曾經(jīng)不讓你說的時候你偏偏愛說,怎么今日要你說了,你反倒木訥了?這里只有我們父女二人你又怕什么呢?而且有些事你不說父親難道就猜不到了嗎,而且你剛說了不對父親有任何隱瞞的,怎么話音剛落就要出爾反爾嗎?”
“不是的。”若水搖搖頭看著父親嘆了口氣,“既然父親想聽女兒自然是和盤托出,依著女兒看來皓月想要取得天下并不容易,如果硬要說勝算恐怕三層都不到。”
“繼續(xù)。”父親看著若水表情平靜。
若水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看了父親一眼,發(fā)現(xiàn)他眼中并沒流露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若水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諸多猜想,語氣平穩(wěn)的說道,“一則皓月處于南岳和赤炎之間,如果貿(mào)然出擊其中一個很可能會中了敵國兩面夾擊的奸計,鬧得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結(jié)局。
二則皓月的國力雖稍勝于赤炎,可跟南岳相比差距還是巨大的,所以女兒認為此時皓月不宜挑動戰(zhàn)爭。
三則雖然說三國之間表面寧靜,可難保這平靜的一天會被打破,女兒認為,皓月處于南岳和赤炎之間,不如挑動赤炎和南岳的的矛盾使得他們兵戎相見,到了那時皓月即可坐山觀虎斗,等到日后來一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好戲。”
“若水你能如此說說明你心懷天下,可你想過沒有三國間能人志士不少,你想到這了別人說不定也正在計劃著這個,面對著三國局勢,你的這個想法很容易中了別人的計中計,還有就是在我們想坐收漁人之利時別人就不會產(chǎn)生把皓月拖下水的念頭嗎?”
聽父親這么一說若水不由得一愣。
“若水你可別忽略了皓月是處于赤炎和南岳之間,如果挑起了他們的戰(zhàn)爭,兩國狼煙再起,是必要從皓月借道,那你就不怕重復(fù)唇亡齒寒的故事嗎?難道你就不怕借刀殺人不成反而賠進了大好河山成別人的嫁衣嗎?”
“父親明見,女兒的確是欠考慮了。”若水看著父親嚴肅的樣子趕忙說道,也的確為若水自己的思慮欠缺所汗顏。
“無妨,若水你還年輕看為題有所欠缺實屬正常,來若水我們再退一步說皓月面對著兩個國家,無形當(dāng)中皓月就是這兩個國家的天然屏障,如果兩國烽煙再起,是必要尋找皓月為盟友,面對這個局面若水你有什么好的計謀嗎?”
“女兒愚鈍,能想到的只有在赤炎和南岳中尋求一位盟友,從而和兩國之力先滅一國,日后兩國對峙再作打算。”若水看著父親的眼眸回答的慎重。
“恩。”父親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那依照你的思路,你認為皓月該該如何選擇盟友是赤炎還是南岳。”
“女兒覺得皓月應(yīng)該選擇赤炎作為盟友。”若水一字一頓靜靜地說著,剛才的失誤讓若水學(xué)會了冷靜。
“理由。”
“一、赤炎的國力落于皓月,日后要是跟赤炎開戰(zhàn)皓月的勝算遠遠大于單獨和南岳開戰(zhàn)。
二、從皓月到赤炎可避開西涼,如果從皓月到赤炎則必須跟西涼有所接觸,這樣無形中會泄露了軍隊的秘密,人多眼雜不利于行動。”
“不錯,若水你的確有將帥的眼光又有軍師的深謀遠慮,那為父再問一句,你可有何良策能讓赤炎和皓月結(jié)盟。”
“和親。”若水想也沒想的就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