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多給工資,也不多招人,再看眼前這四名保安的模樣……
這里頭肯定有東西。
蘇平沒有也懶得追究這里頭的彎彎繞繞,直入正題,對著愛笑保安問道:“請問一下,你最近這段時間,值班的時候有沒有咱們的同事上門說要調監控或者別的什么的?”
胖保安撓撓后腦,隨后搖頭說:“沒印象,應該是沒有。”
蘇平眼睛一轉,從口袋中掏出手機,翻到了佟浩杰的照片,隨后將手機屏幕朝向他,問:“那這人,你有印象嗎?”
“咦?佟警官?”胖保安倒是很快認出人來,立刻說到:“認識啊,佟警官嘛,平日里很照顧我們的。也虧的有他住在咱小區,給咱們省了很多事兒。你們警察住的嘛,一般小偷打聽見了也不敢上門來。”
“他進過監控室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當值的時候是沒進過。怎么,出事啦?”
老保安立馬接話,神叨叨的說:“出事了!佟警官他老婆孩子父母都被人害了!慘吶,聽說四口人全都被殺了,就死在家里……”
說到一半,忽然警覺蘇平祁淵等人就在這兒,他瞎八卦講點兒從小趙和劉勛這倆圖偵警這兒聽來的,點夾雜點自己猜測的,捕風捉影的,不靠譜的消息……
可能不太妥。
便又訕訕的笑了笑,尷尬的閉上嘴。
愛笑胖保安終于收斂起了笑容,詫異道:“這怎么可能?佟警官他……佟警官他怎么可能被害了?”
“不是佟警官,是他家人。”老保安趕忙說道。
“那有什么區別?他家人都被害死了,他怕也兇多吉少……”
蘇平雙手環胸,靜靜的看著他們一唱一和。
很快另外兩名保安也加入討論當中。
劉勛和小趙則完全不受影響,自顧自的查閱著監控視頻,祁淵則站在蘇平斜后方一言不發。
他們幾個說了好一會兒后,蘇平才干咳一聲。
四人瞬間回過神來,老保安猶豫了一陣,便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試探著問:“警官,你說該不會是他昨晚來我們這查監控查到了什么東西才被害的吧?”
這話一出口,另一個板著臉的胖保安立刻抽了口冷氣,仿佛被嚇到了,忍不住問:“什么監控?查什么?我們會不會也被殺人犯報復啊?警官你可得救命啊……”
蘇平擺擺手直接岔開話題:“行,大概情況我們已經知道了。你們不要瞎想,也不要瞎傳,這樁案子,我們會盡快偵破,查明真相的。”
“是是是。”那胖保安立刻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說道:“咱們肯定守口如瓶,管好自己嘴巴,放心吧!”
愛笑保安也跟著連連點頭。
老保安左右看看,學著胖保安的動作捂住了自己嘴巴。
蘇平斜他一眼,又說:“此案事關重大,還請你們務必保守秘密。如果泄露機密造成嚴重后果,可能會被追究法律責任。”
這話當然是嚇他們的。
其實就現在而言,這幾個保安泄密不泄密根本無關緊要,如果真的需要嚴格保守秘密的話,蘇平也不會就這樣直截了當的問出來,完事了這么隨意警告一番。
當然也是順便設個套,再安排人盯一盯。
又問了幾個問題,見沒有什么結果,蘇平便與祁淵離開了監控室。
這時祁淵才問道:“蘇隊,我感覺這幾個保安好像有問題,你覺得呢?”
“嗯。”蘇平悶悶的應一聲,隨后沉聲說:“他們倆同事來了后,那老頭兒說的話有點古怪,那個總笑瞇瞇的胖子也一樣,他們表現的太刻意了點,這里頭不大對勁。
還有寧愿給1.5倍工資也不愿意多招兩組人,無形中反而拔高了用人成本,這點也有點說不過去。
所以……跟你一樣,我也懷疑這幾個保安有鬼。而如果真是他們整的,那么幕后兇手想要在監控上動手腳就太簡單了。”
祁淵撓撓頭:“蘇隊,你先前不是說,往這幫保安當中安插人手著實沒什么必要,犯罪團伙不太可能干這種事兒嗎?”
“不太可能跟不可能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蘇平輕聲解釋說:“更何況相比于該犯罪集團往保安隊里塞人,佟浩杰加入該犯罪團伙幫著他們害死自己家屬顯得更加……
我找不到形容詞了,反正就那個意思。就算佟浩杰喪心病狂,可以咬著牙干掉自己老婆乃至是親生父母,但兒子理論上總歸狠不下心腸。
所以……硬要說是佟浩杰策劃的這一切,是他打掩護固定住小區內的監控探頭所拍得的視頻的畫面,讓犯罪團伙動手的話,跟天方夜譚也差不哪去。”
祁淵輕輕頷首,沒再接話。
“打個電話,”但蘇平卻又吭聲了,說:“讓我們的人去大隊查查,昨兒佟浩杰都有什么任務,是否拷了監控視頻回大隊,那塊移動硬盤還能不能找得到。”
“好。”祁淵領命,接著又好奇的問:“不過查這個干什么?”
“也有可能,他被人算計了。”蘇平輕聲說:“他本身并不知情,是別人安排給他的任務,但硬盤在接入監控系統終端時就自動安裝了程序。其實就像借助U盤、移動硬盤傳播的病毒一樣,這種程序也不難編。
至于那幾個保安,也不一定就與該犯罪團伙有關,說不得只是收受了一些好處,又或者被威逼利誘而就范……總之可能性并不少,而目前線索則沒有幾條,一切還不能妄下定論。
但如果他本身沒有這個任務,那么……雖然說起來玄幻了點,但……畢竟人心這玩意兒,最復雜,有人能為了孩子豁出去一切,但在個別人眼里,孩子同樣也有‘價格’。”
祁淵哦一聲,便又乖乖掏出手機。
剛解鎖,他又眨眨眼睛問道:“那……蘇隊我們找誰去查這事兒啊?”
“找老羅。”
“老羅?”
“羅鎮寰,二中隊隊長。”蘇平說道:“你拿我的手機打給他,就說是我說的。”
蘇平將手機掏出來遞給他。
祁淵撓撓頭:“蘇隊為什么你不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