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人,吐出來的飯還能咽下去嗎?你以為眾人都是傻子,任憑你自己胡言亂語我們沒有判斷么?”
蕭玉朵微微斂了神色,看著肖德志。
她發(fā)現(xiàn)肖德志表情分外冷靜,沒有一絲慌張,看來這個家伙是一個有經(jīng)驗的人,而且心理素質(zhì)超強,不好對付。
不過,此時證據(jù)在手,絕不能讓他翻了盤。
肖德志面無表情,淡淡道:“下官所說都是實話,請大人明察。”
“那你前面的是實話,還是后面的是實話?”蕭玉朵不再笑意盈盈,而是眸光深邃,平靜的看著對方。
自己的年齡在對方面前是個弱項,不過年紀不足智慧彌補,一會兒便會證明。
肖德志毫不猶豫,回道:“后面是實話。”
“那你前面的是什么話?瘋話,傻話,還是鬼話?”
肖德志面對蕭玉朵這番質(zhì)問,直接是三緘其口,以沉默對待。
蕭玉朵轉(zhuǎn)頭又看向仙姑,緩緩問道:“仙姑半夜打扮成這個模樣是準備去哪里呢?世上竟然有這么巧的事,你出來恰好遇見銀子隊伍,若不是你們計劃好了,怎么會這么巧呢?”
“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奇怪,但我們就是碰巧遇上的。”段姑直接忽略掉蕭玉朵話語中的嘲諷,大言不慚地揚聲回答。
蕭玉朵不再多說,翻身上了馬,對陳將軍道:“段姑暗中指使信徒包圍驛館,此時還在,陳將軍,我們帶著他們過去走一遭吧。所有等到了那里再說。”
陳將軍點頭,示意軍隊帶著肖德志與段姑前往驛館。
鄭云清在途中趁機在蕭玉朵身邊低聲道:“我們有些著急了,這兩只狐貍還挺狡猾的--你打算怎么辦?”
“去了再說,人贓俱獲,我看看他們再能怎么蹦達。”蕭玉朵回頭看肖德志與仙姑隔了挺遠,應該不會有什么交流,便回過頭來,“先借了鶴老的圍再說。”
鄭云清點點頭,表示明白。
不多時,軍隊便抵達驛館外。
從里面沖出差不多三百多人,看樣子是想要包圍蕭玉朵,沒料到?jīng)_出來之后傻眼了,七百多裝備精良的士兵正虎視眈眈看著他們。
蕭玉朵打馬往前走了走,居高臨下問道:“我是此次前來的巡按,誰給你們膽子來包圍江南王的使者的?你們可知這舉動與謀反同等,是要被滿門抄斬的罪行?”
眾人一聽,有的明顯露出驚訝與意外,不過為首的那個臉上有刀疤的三是多頭男子,冷笑一聲道:“你少來唬我們!這里仙姑最大,你要清楚,與仙姑做對是沒有好下場的!”
“與她做對??請問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與她做對了,就是因為對仙姑尊重,我請她去與河神溝通,請問這就算作對?”蕭玉朵冷笑一聲,繼續(xù)道,“這對岷州百姓來說是天大的事情,是無上的光榮,你給我說說這可叫作對?你分不清好歹,糾結(jié)眾人前來冒犯驚嚇眾人,本官豈能容你?!陳將軍,給本官將他拿下!別的人都是手他指使,不能傷害!”
這句話一出,幾個士兵立刻上前,將那個男子摁倒在地。
他身后有幾個男人估計是他的手下,看刀疤被抓,蠢蠢欲動。
蕭玉朵冷冷一笑:“敢上前來對抗官府的,一律按照謀反處置!--你們都給我看清楚了,不管你們?nèi)绾涡叛觯銈冋镜牡胤绞谴罅旱耐恋兀粑氖谴罅旱目諝猓N的是大梁的田野!你們生存所依賴的是大梁!皇上是真龍?zhí)熳樱咸炫伤麃砉芾砦覀儯√煜轮螅獮橥跬粒銈內(nèi)缃駞s聽信謠言,圍攻驛館,就是與皇上做對,就是與大梁為敵!現(xiàn)在我數(shù)到十,心里悔過知道自己錯了的,立刻乖乖站在右邊;本官數(shù)十之后還留在原地的,全部按照反賊論處!”
“你敢這樣對待我的子民?!”仙姑一聽蕭玉朵說出這樣無情的話,立刻當著眾人的面擺出一副大義凜然來質(zhì)問蕭玉朵。
“你還管他們死活?你不是暗中指使他們來這里賣命,你已經(jīng)準備好要跑路了么?現(xiàn)在做出這幅模樣來做什么?”蕭玉朵說到這里,指著段姑,對其他人道,“你們看看,這就是你們的仙姑,已經(jīng)準備好了行裝跑路了!”
說完,已經(jīng)有士兵將段姑的包袱扔到地上,里面衣衫散落一地。
“你胡說,我不過是出個門子而已……”
“出個門子用得著半夜三更,偷偷摸摸么?我看你就是不想去與蒼蘭河神溝通,不想為我們百姓謀福是真--不然這樣,我們現(xiàn)在送你去蒼蘭河與河神進行溝通,如何?現(xiàn)在河神肯定在家。”
蕭玉朵還沒有去吩咐,陳將軍已經(jīng)下令將段姑圍在中間,道:“現(xiàn)在由副將帶著仙姑去蒼蘭河。”
小圖此時自告奮勇道:“我也陪著去一遭。”
說完,十多個侍衛(wèi)簇擁著段姑就要離開。
“放開我,本仙姑不去!”段姑這下有些慌了,她知道陳將軍是軍人,雷厲風行,自己絕對脫不了身。
“還有,肖知府的管家不是押送銀子去送給河神么?也讓他一起陪著仙姑見河神,順便將我們的禮單拿上,親自告訴河神我們的誠意。”蕭玉朵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管家,不由蕩出一抹笑容。
那管家還以為自己安全了,結(jié)果一聽這個噩耗,立刻身子軟了,等士兵架起他來,他掙扎著朝肖德志喊:“大人,救命啊,大人!……”
肖德志臉色此時就像裂開的冰山一般,有了些許的猙獰,他看向蕭玉朵道:“大人,我的管家是個凡人,他怎么能去水里?!”
“看你說的,這不還有上天的使者仙姑了么?她會不管?”蕭玉朵纖手一指段姑,給管家隆重介紹了一下他的保鏢。
士兵架起他就往外走去,懶得給他說話時間。
肖德志想要往前,卻被士兵攔住,不得往前半步。
管家一看,沒有希望了,立刻用了最高聲音喊道:“大人饒命,小的用銀子并不是去蒼蘭河!”
蕭玉朵的手一揚,做出一個停止的手勢,緩緩道:“你再說一遍。”
管家一看有希望,立刻再次大聲道:“銀子不是運到蒼蘭河,是要運到離這一千里遠的交州!--老爺,對不住了,小的要自保……”
他不忘對肖德志表達自己的歉意。
就在此時,仙姑與肖德志手里同時飛出一只信號箭,在空中炸響!
“如此,也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肖德志冷著聲說了一句。
很快,十幾條巷子里,奔出很多人,都拿著武器,將陳將軍的士兵又包圍在內(nèi)!
“原來肖大人真的有兩下子,”蕭玉朵不慌不忙,鼓了鼓掌,“你滿是老實的外表下竟然是這樣的心,怎么,想在岷州自立為王?連朝廷都已經(jīng)不放在眼里了?原本我還以為要你露出本來面目需要一些時間,結(jié)果你自己就暴露了,還是道行有些淺……”
說完,給了陳將軍個示意。
那陳將軍立刻朝天空也放了一只信號箭,閃出一個金色的流蘇!
立刻,遠遠的就聽到了震天的喊聲,氣勢如虹,火把無數(shù),照亮了岷州的夜空。
無數(shù)身著鎧甲的將士手拿武器,又將那幾千眾人緊緊包圍。
場面乍看下,蕭玉朵想起了冰糕--四個圈。
“大人,敵人第一圈有二十個人,我們有七百多;敵人第二圈有差不多四千,我們有兩萬,還有五萬,地方有限進不來,在外面待命,我們可以用車輪戰(zhàn);另外還有五萬在軍營待命,雖是可以補充過來!”陳將軍手下的副將,聲如洪鐘,給蕭玉朵回報著現(xiàn)在的情況。
蕭玉朵平靜地看著肖德志,又看看段姑,緩緩道:“今夜的形勢你們看到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你們蠱惑無辜百姓,再造殺戮,就是閻王的十八層地獄對你們來說都是優(yōu)待!”
說到這里,她轉(zhuǎn)身對著第二次跑出來的幾千人喊道:“我是江南王派來治理洪水的巡按,我用江南王的名譽保證,如果你們知錯就改,我再不追究--如今肖德志與段姑已經(jīng)想要謀反與江南王做對,你們?nèi)袈犓麄兊模却銈兊氖鞘裁矗銈儜撉宄矣惺f訓練有素的士兵正在虎視眈眈,此時不回頭,你們更待何時?!”
這最后一句話,如醍醐灌頂一般,不少人當真開始放下武器,帶著慌張離開了。
段姑此時一看,立刻吼道:“我們有上天護佑,怕什么江南王?先將那個女人抓住我們就有資本!”
她剛吼了一句,一個士兵從腦后直接給了她一下子。
段姑立刻昏了過去,被士兵五花大綁困了起來。
“仙姑!”肖德志一看段姑竟然被士兵打了,他立刻氣急敗壞沖后面喊道,“給我上!”
哧!一支短箭直接射中了他的肚子。
擒賊先擒王。
眾人一看,段姑昏了,肖德志傷了,兩個首領都廢了,再抵抗就是傻子了,所以紛紛繳械投降。
一切交給軍隊,蕭玉朵急忙下了馬進驛館去看望鶴老。
鶴老與大頭之前已經(jīng)被綁住了,不多時間才松了綁,現(xiàn)在正坐在椅子上休息。
“混賬,我剛剛回來就遇上了這些東西,不然的話就幫助鶴老一個人了……”
鶴老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道:“這不挺好么?我們兩人做個伴。”
“師父可有受傷?”蕭玉朵有些抱歉,忙問詢鶴老的身體情況。
鶴老擺擺手,淡淡笑道:“事情解決了就好,如今岷州的知府也沒有了,這可怎么辦?”
蕭玉朵也感到有些頭疼,嘆口氣道:“可是也不能不處理他,搜刮民財,而且縱容段姑蠱惑人心,這對江南王完全沒有好處啊,他也不會怪我的--既然知府沒了,我就先管著,再找人通知一下江南王,或者我們可以在現(xiàn)有的人里面臨時選一個。不過此時最重要的是泄洪水,趕快恢復家園,這是第一位。”
“可有辦法了?”鶴老心里也很著急,關切的問道。
“明日我打算去看看,然后再想辦法,幾百里的水面,不是一兩下就能解決的。”
蕭玉朵說著,頭腦里已經(jīng)開始在考慮如何泄洪了,岷州的堪輿圖回到她的腦海里。
大頭自告奮勇明日跟著去。
蕭玉朵沒阻攔,又與鶴老說了幾句話,又起身到了外面與陳將軍告別,并表示了感謝。
陳將軍笑道:“平陽王的名號響遍大梁,我非常佩服,若是有機會定要拜見王爺。王妃善山一戰(zhàn)出力不少,在下也非常敬重。今夜的安排更是周到,令人驚嘆。但凡有事,王妃莫要客氣。”
當下告別而去。
折騰了這么久,蕭玉朵也累了,當下和鄭云清等說了一會兒話,便回屋沐浴更衣休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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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起來,蕭玉朵與大頭、鄭云清、雨雙等叫上岷州幾個官員,騎馬前去洪縣視察洪水的水位。
不過,一出岷州,讓她看到的竟然是村莊盡毀,百姓無糧可食的景象。
“怎么回事?不是有救災的糧食么?”她一心想要泄洪,卻不曾看見了饑餓的昏倒在路邊的人。
身邊一位姓蓋的官員回道:“大人有所不知,調(diào)來的糧食有限,畢竟受災的地方很多。本州的糧商太高價錢,不過即使有錢,也有人買不到糧食,很讓人頭疼。”
蕭玉朵先叫人將那十幾個餓得幾乎昏過去的人抬到路邊,讓人喂點水,然后派人帶回城里搶救。
“這樣吧,蓋大人,傳我的話,命令岷州糧商不準降低糧價,一定要抬高!”
“什么?!”蓋大人大驚失色,他以為自己聽錯了,糧價已經(jīng)很高了,還要抬高?!
其他幾位官員更是面面相覷,不知道蕭玉朵要做什么,此時的糧價已經(jīng)很高了,還要再高,還不允許降低,這唱的哪一出?
不是將老百姓往死路上逼么?
連鄭云清也露出一抹疑惑,看著蕭玉朵,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對,你立刻去辦這件事。”蕭玉朵語氣非常肯定,干脆也不讓對方跟著去視察水位了,立刻責令對方去做。
蓋大人雖然很疑惑,但還是抱拳領命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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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釣魚?”鄭云清想了好一會兒,似乎明白了蕭玉朵的用意,俊臉綻出一個驚喜的淺笑,“你果真聰明,竟然能反彈琵琶……”
“能不能彈現(xiàn)在定論還為時過早,等十日之后再看。”蕭玉朵說完,夾了馬肚子,命蓮花往前快速跑去。
趙大頭此時靠近鄭云清,問道:“你弄明白了,王妃是何意啊?我怎么還沒有明白呢?”
“你不是才子么?要用才子的聰明好好想。”鄭云清說完,笑了笑,打馬去追蕭玉朵了。
趙大頭摸了摸腦袋看向雨雙喃喃道:“這時才子能思考出來的么?”
雨雙白了他一眼,丟下一個字:“笨。”
完后也不管他,去追蕭玉朵了。
“哎,等等我呀!”趙大頭忙喚了一聲,打馬前行。
其他幾個官員也忙加快速度去追趕蕭玉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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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停停后,臨近傍晚,蕭玉朵等到了洪縣境內(nèi),也道路泥濘,蕭玉朵等上了一個高坡,看到幾乎望不到邊際的水面,橫亙眼前,以前百姓的家園現(xiàn)在一片汪洋。
“如今百姓安在何處?”蕭玉朵低頭看著侍衛(wèi)拉開的堪輿圖,與幾位官員道,“這片水面大致有多大?”
一位官員指了指堪輿圖,回道:“從這里到這里,一共淹了幾十個村子,剛才我們路過的是有過洪水,不過已經(jīng)退去了,而洪縣那邊地勢最低,所以洪水徘徊不退。”
“回大人,洪水來自岷江,這是根本原因,大堤阻擋洪水的能力太差,洪縣地勢低,若有洪水,必淹此地。”另外一個官員錢大人頓了頓,似乎猶豫了一下,又道:“之前肖大人迷信什么仙姑,根本不去做一些真正有益百姓的事情……”
蕭玉朵仔細察看了一下堪輿,對那錢大人道:“現(xiàn)在說大堤有些晚了,當務之急是要泄掉洪縣的水--洪縣距離這條河有八十里,而且這條河在洪縣下游,我們組織百姓勞力,去開鑿大渠,銀子和干糧由官府出,這樣既能在短時間內(nèi)泄了洪水,也可以讓百姓得一些實惠,如何?”
她的建議一出,兩個官員立刻道:“好!”
蓋大人滿臉感激,道:“大人,我們之前就勸肖大人這樣泄洪,可是他不聽,說浪費時間,不如求河神來的快,為了給河神湊那五萬銀子,到處搜刮民脂民膏……”
他說到這里,停下了,嘆口氣。
“是啊,這回有了巡按的支持,我們可以趕快去做點實事了!”
泄洪的方案就這樣快速定好了,蕭玉朵這才明白,不是不能泄洪,是肖德志根本就不去做,下面的官員自然也不敢反應。
鄭云清在一旁看著蕭玉朵認真做事的神色,嘴角不由輕輕勾了起來,她專注起來竟然是這樣的好看,那眉毛眼眸更具神采,美得難以形容。
蕭玉朵叫錢大人主要負責泄洪事宜具體工作,又叫另幾個官員聽從調(diào)遣,一起協(xié)調(diào)來做這件事。
“蓋大人你回去拿出一部分銀子買點糧食運到這里來做勞工的干糧,還有將銀子押一萬兩過來作為開渠的費用。”
蓋大人立刻領命,帶上隨從離開。
蕭玉朵與鄭云清等留下,找了一個臨時窩棚,又和錢大人商量了一下開渠事宜,直到夜半,蕭玉朵才和衣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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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看錢大人已經(jīng)有條不紊開始了工作,蕭玉朵才帶著鄭云清等回到了岷州。
之所以這樣著急回來,蕭玉朵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做--加固防洪大堤。
她的想法一提,立刻得到了鶴老、鄭云清等人的支持。
“這條大堤若是再牢固一些,洪縣那邊的水患會大大減輕。”鄭云清看著堪輿圖,觀察著,頓了頓,又問道,“你要怎樣做?”
“我們要去實際察看才知,明日一早,我們就去,然后訂可行的計劃。堪輿圖上并不能知曉大堤的具體情況。”
蕭玉朵并不懂土木這方面的問題,不過堤壩的主要作用還是知道的,加上之前那個錢大人說了一些關于堤壩的情況,所以她決定親自看了,再定計劃。
晚膳之后,鄭云清知道蕭玉朵很累,便囑咐她早點休息。
“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在這邊。”鄭云清指指左首的位置,然后笑了笑退了出去。
蕭玉朵沐浴更衣后,躺在床上想著的事情。
轉(zhuǎn)眼與沐云放分開二十多天了,也不知道他的事情進展的如何,但愿一切順利--總黏在一起慣了,如今他不在身邊,尤其是今夜,已經(jīng)解決了仙姑的事情,洪水開始挖渠排水,而大堤也要開始處理,自己的任務正在有條不紊進行的此時,就格外地想念他。
那段日子可能心里著急,這種感覺不很明顯,而今晚卻入骨如髓,所以輾轉(zhuǎn)反側(cè),無法入眠。
“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一百二十三只,一百二十四只……”最后,也不知道數(shù)到了第幾千只,她終于慢慢進了夢鄉(xiāng)。
窗外緊緊貼著窗戶裙板的鄭云清,聽著里面數(shù)羊聲終于停了,不由輕輕嘆了口氣,用了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明天還有艱巨的任務呢,好好睡吧,朵兒……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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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蕭玉朵與鄭云清、小圖、雨雙、鶴老,還有幾位負責水利的官員,一起直奔岷江大堤。
半日奔波,正午時分,眾人終于到達大壩。
放眼望去,大壩很是宏偉,橫亙與天地之間,一邊波光粼粼,隨風蕩漾,一方是剛剛經(jīng)過洪水洗禮的千里田野。
“大堤還是很牢固的,這次洪縣洪水最重要的原因是堤壩攔截不利,堤壩不夠高……”
官員們給蕭玉朵報告著原因。
蕭玉朵等騎馬在大壩上跑了一圈,又拿堪輿圖比照了一下,與眾人商量道:“我發(fā)現(xiàn)大壩另一端離匯江不過六十里,那條江分支多,即使有洪水也有足夠的泄洪能力,我們不如在將堤壩加高加固的同時,再將堤壩延長,旁邊修筑寬溝,直通匯江,這樣以后,即使有大洪水,也會在漫過堤壩的同時,分出相當一部分,加上洪縣開溝鑿渠,應該在不會出現(xiàn)這次的情況。”
“對呀,我們總想著加高加固,怎么就沒有想到引開呢?!”一個官員立刻發(fā)生表示贊同,“大人,您的想法實在是新奇啊。”
鶴老也微笑道:“丫頭的想法的確想常人所不想,心思靈活的很。”
蕭玉朵笑了笑,其實自己不是多聰明,是恰好聽過這類的事情而已。
計劃的方向一定,接下來的具體工作,蕭玉朵交給了跟過來的那幾個管水里的官員。
然后轟轟烈烈的開溝挖渠,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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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天過去,轉(zhuǎn)眼又過去二十多日。
這日傍晚,蕭玉朵剛與雨雙和鄭云清視察大堤回來,便收到一個好消息--糧食的價格開始回落!
“太好了,這樣終于解決了兩個難題!”蕭玉朵聞言,高興極了,自己這個辦法初顯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