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下我沒有更好的辦法,我既沒能救下小北和男鬼,又沒能力殺掉雍遇安。我能夠想到的解決方案,無一不是用死來得到解脫。
可恨現(xiàn)在雍遇安已經(jīng)魂魄合體,就算我死了,也不會對他有絲毫影響。我真是沒用,是我連累了男鬼與小北。
我心如死灰地想著,就在牙齒觸碰到舌苔時,他捏住我下巴的手一緊。
也不知雍遇安對我做了什么,我只感覺肌肉酸酸的,根本沒有半點力氣再咬下去。
我軟綿綿地推開他的手。
與此同時,耳邊聽見一個糯糯的聲音在叫我:“媽媽……”
是小北的聲音!
“小北……小北……你在哪里?”
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朝著聲音發(fā)出的方向找去。
“媽媽……”小北的聲音聽上去很虛弱,我明明感覺自己離他很近??晌疑焓殖胺阶トr,卻只抱到虛無縹緲的空氣。
雍遇安在此時開口:“他受了傷,又被夕不早換了魂魄。目前他沒辦法現(xiàn)行,所以你也接觸不到他?!?
這么說,小北沒有死,雍遇安也還沒有魂魄合一。
“小北,你爹爹在哪兒?!”我抱著一絲僥幸追問。
小北咳嗽了兩聲,輕聲告訴我:“爹爹他還活著,只是他不在這里,他被那個壞蛋關(guān)起來了!”
小北口中的壞蛋,肯定就是雍遇安了。
我聞言轉(zhuǎn)過頭,對著一片漆黑撕心裂肺地吼道:“雍遇安,你把長爍還給我!”
他不緊不慢地回我:“衛(wèi)微,你現(xiàn)在自身難保,還有心情關(guān)心雍長爍的死活?我現(xiàn)在不殺他與鬼胎,不代表我會一直留著他的命。不過,只要你按我說的做,我暫時不會動他們。”
得知男鬼和小北還活著,我無比悲痛的心平復(fù)了下來。只要他們還活著,我們就有機會團聚。我現(xiàn)在不能意氣用事,我得冷靜下來,擔(dān)負(fù)起救他們的使命。
我腦子飛快地運轉(zhuǎn)著,雍遇安現(xiàn)在沒有魂魄合一,一定是受到了其他因素的限制。他想讓我留在他身邊,也肯定是我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你說吧,你究竟想讓我做什么?”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問。
雍遇安冷聲作答:“安靜地呆在這里,三天后的早上,我會幫你找回雙眼的視覺。至于其他的事,等你能看見了再說。”
“好,我答應(yīng)你?!蔽覐娖茸约狐c點頭,轉(zhuǎn)身回到了床上,聽見雍遇安的腳步聲遠去。
小北因為很虛弱,我和他說了一會兒的話,他就不得不休息了。
接下來的幾天里,我不知道時間,也不清楚外面是白晝還是黑夜。我只能蜷縮在床上,悄無聲息地流淚。
哭累了便睡一覺,等到醒來時,總能聞到桌上飯菜的香氣。
我知道那是雍遇安做的菜,我沒有胃口,也不屑于吃他的東西。
渾渾噩噩地過了幾十個小時,我正準(zhǔn)備繼續(xù)睡覺,聽見門外有沉穩(wěn)的腳步聲傳來。
大門“咯吱”一聲被人推開,我的身體一顫,聽見雍遇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他來找我干什么?
無論他想做什么,我都不打算理會他。
我閉上眼睛想裝睡,他在我床前停住了腳步。
半晌,清冷的嗓音忽而輕聲問我:“衛(wèi)微,你睡著了嗎?”
我沒有回話,他繼而道:“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你究竟為什么這么恨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和我有關(guān)的記憶?”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聲,翻了個身對他說:“你真的什么也不記得呢?那你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意義?沒有記憶也沒有情愛,我要是你,恨不得早點死了才好,何必還要讓自己魂魄合一!”
如果說從前我對雍遇安只是厭惡,那么現(xiàn)在就可以稱得上是仇恨了。
我恨他,恨不得他立馬就去死。
他頓了頓,幽幽講道:“正因為如此,我才必須要讓自己魂魄合一。只有這樣,我才能想起自己經(jīng)歷過些什么?!?
我一怔,知道雍遇安每次死亡都會被抹去記憶,卻不知道他找回記憶的方法,原來是魂魄合一。
難道這就是他一直以來想要達到的目的嗎?
真是可笑,那么不堪的過往,對他來說并沒有記起的必要。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我也可以告訴你。”我抿了抿嘴,一字一句將在記憶空間中看見的事告訴了他。
回憶起那一幕時,我的心臟還在抽搐般疼痛。
“你為了讓自己活下去,所以利用我,用所謂的愛來囚禁我。我雖然不知道前世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可是當(dāng)我進入記憶空間中時,卻能感受到前世的我對你的恨意?!?
雍遇安沉默了片刻,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不過心中很痛快。
那種莫名的感覺,就像是卸下了積壓在胸口的一塊巨石。
“雍遇安,這就是我恨你的原因。你生生世世就是這么一個卑鄙小人,前世是,今生也是?!蔽乙а佬Φ?。
“所以那日在高鐵之上,小蓮告訴我的第二個秘密是真的。”他冷不丁喃喃道。
“什么第二個秘密?”我問,想起在高鐵之上見到的女鬼,那只叫小蓮的鬼魂的確告訴過他兩個秘密。
其中一個秘密我已經(jīng)知道了,是“心死身死、魂飛魄散”。
雍遇安沒有回答。
片刻之后,才聽見他莫名其妙說了一句:“天亮了,現(xiàn)在該解決你視覺的問題了?!?
話音剛落,他的雙手按住了我的肩膀。
唇上一涼,雍遇安涼薄的唇竟貼上了我的嘴。
我腦袋嗡地一聲炸開了,還沒有來得及推開他,大腦就開始天旋地轉(zhuǎn)。
一陣疾風(fēng)呼嘯而過,再度清醒過來時,我站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我的眼睛還是看不見,四周傳來嘰里呱啦的泰語。
我聯(lián)想到了阿贊流,是他用死咒害得我失明的。雍遇安口中找回視覺的方法,難不成和泰國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正想著,腳下有什么東西爬上了我的腳踝。
我掙扎著踢開它,哪曉得后退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撲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
幾乎就在同時,越來越多涼颼颼的東西爬到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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