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禿子讓保鏢們把男人看好，我們跟著他出了門。
下樓的時候，我說出了自己的疑惑：“馮旻大量收古玩，還指明要五百年前那個年代的，他究竟想做什麼？”
秦禿子眉頭緊鎖，柳成舟從沒見過馮旻和歐陽不早，他更加猜不出他們的心思。
我左思右想，嘀咕道：“五百年前，正好是歐陽不早的年代。歐陽不早修煉邪術，先前想要得到我的軀體。如今她的計劃落空，是不是又開始了什麼新的計劃？”
秦禿子意味深長道：“不管有什麼計劃，明天就會知道了。現在，我們需要思考的是，屆時如何一舉抓住馮旻。”
馮旻是隻八尾狐貍，他的道行自然不淺。
我有些擔憂，怕憑我們的能力不及他。柳成舟卻笑了笑，拍了一下我的腦袋：“小鴨子，想什麼呢？有哥在，你儘管把心放在肚子裡。八尾狐貍算個球，老子從前還和九條尾巴的打過。”
“真的假的？那最後誰贏了？”我可是聽說過，九尾狐貍世間罕見，能修成九條尾巴的狐貍，那都是擁有不可估量的法力的。
沒想到柳成舟，居然還和九尾狐打過架。
他沉默了片刻，臉色有些窘迫：“哼，當時是他贏了。不過我們不打不相識。後來我們成爲了朋友，我也知道了關於狐族的很多事。比如狐貍的命門，全在第一條尾巴上，因爲那是所有修行的源頭。”
“原來如此。”我點點頭，柳成舟問了我一些關於馮旻和歐陽不早的事。
我統統告訴了他，說完憤怒道：“枉我一開始那麼信任他，他卻騙了我們，還費盡心機在精神病院裡，編了那麼一個複雜的故事。”
柳成舟一樂，反問我：“你怎麼能肯定，他說的都是假的？”
我一愣：“如果歐陽不早真的那麼對待馮旻，他怎麼可能還留在她的身邊幫她？”
柳成舟久久地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道：“小鴨子，動物可比你們人類癡情多了，其中以狐族和我們猴族最爲典型，它們通常擇一人而終。甚至我從前聽過一個故事，說是有的動物仙，會在臨死前留住一縷情與欲，讓其經過千百年的歷練，轉世進入自己的子孫後代體內。只爲了能在茫茫人海中，再見心上人一面。”
我有些震驚，按照柳成舟的說法，馮旻還真算得上一個情種。如果他告訴我們的故事是真的，歐陽不早幾次三番地利用他，馮旻卻還是選擇義無反顧地留在她身邊。
“這種愛儘管聽上去很偉大，在我看來卻像個傻瓜。愛情應該是相互的尊重，而不是彼此的利用。如果確定了她不愛你，就應該及時抽身，成全也是一種愛。”我說，“而不是像馮旻這樣，無論對錯地被歐陽不早利用。”
柳成舟挑起眉毛：“沒錯，說不定我家老祖宗，當初也是這麼想的。”
當天，我們合計了一番明日圍堵馮旻的計劃。
秦禿子負責安排人圍住黑市的外圍，但是普通人類畢竟不可能是馮旻的對手。所以最重要的工作，還是得交給柳成舟和我來做。
次日下午，秦禿子控制住了男人的家人，讓他照我們的安排，回黑市等馮旻來收貨。
此時，我和柳成舟躲在二樓的店鋪上，側著身體觀察樓下。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夜色越來越深沉。
按照男人的說法，馮旻一般是在八點左右前來取貨。
我看了看手錶，都快九點了，馮旻居然還沒有出現。
“會不會是他發現了什麼？所以不敢來了？”我心事重重道。
柳成舟沒有說話，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用手指朝窗外一指，我順勢一看，立馬屏住了呼吸。
只見一個熟悉的男人，正快步朝著黑市裡走來。
“是你們說的馮旻嗎？”柳成舟小聲問我。
我點點頭：“沒錯，不過你之前沒見過他，是怎麼認錯來的？”
柳成舟白了我一眼：“他身上那麼濃的狐臭味，雖然用法力掩蓋住，一般的人類嗅不出來，可是不代表我聞不到。”
馮旻越走越近，柳成舟嫌棄地用手捂住鼻子：“臭死老子了！”
自始至終，馮旻都沒發現我們。他的表情似乎很著急，額頭上冷汗直冒，手裡提著一個現金箱子，交給了男人。
“小鴨子，該你上了。”我看得正專注，柳成舟低聲提醒我。說完他一閃身，消失在了屋內。
我定了定心神，將腦袋探出了窗外，衝樓下的馮旻笑道：“馮大師，好久不見啊！”
後者猛地擡起頭來，在看見我時明顯一慌。
我沒能給他反應的機會，立刻畫了個屏障跳下了樓，屏障正好將我與他罩在了一起。
四周的人羣一窩蜂地散去，馮旻嘗試用法術擊破屏障。可這是歐陽家的秘籍，至少還能支撐一段時間。
“馮大師，怎麼急著走啊？怎麼現在改行，當上古玩販子呢？”我裝出一幅淡定的模樣，和他嘻嘻哈哈地說笑。
“衛微，不想死就滾遠點。”馮旻的口氣很大，惡狠狠地盯著我，“你這具身體已經沒用了，趁我出手殺了你之前，快逃命去吧。”
我留意到他始終護著那些剛收來的古玩。
我猜得沒錯，他果然是急著去什麼地方。那些古玩如何寶貝，它們一定是和歐陽不早有什麼關聯。
想到這裡，我故意笑道：“馮大師大概是忘了，我體內的秘籍已經被喚醒。你恐怕一時半會兒，無法殺得了我。再加上打打殺殺的，難免會弄壞了這些古董寶貝。沒有了這些古董，你回去還怎麼和歐陽不早交待？”
“你究竟想幹什麼？”馮旻冷哼道，“我和不早姑且放過了你，你居然還想上趕著送死？”
“不幹什麼，敘舊而已。”我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裡盤算著時間。話音剛落，我就看見了馮旻身後的柳成舟。
與此同時，我倏地收了屏障，朝馮旻撒了一把硃砂紅豆。
“哼！”馮旻一揮手擋住了。
就在他分神的剎那間，柳成舟從背後襲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