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聽了姜子牙的話后,點了點頭,不過元始好像沒有聽到姜子牙說周凌的事情一樣。
“你為人間宰相,受享國祿,稱為‘相父’。凡間之事,我貧道怎管得你的盡。西岐乃有德之人坐守,何怕左道傍門。事到危急之處,自有高人相輔。此事不必問我,你去罷?!?
姜子牙不敢再問,只得出宮。才出宮門首,白鶴童子就將姜子牙攔了下來,說元始找他,姜子牙聽得,急忙回至八封臺下跪了。
“此一去,但凡有叫你的,不可應他。”若是應他,有三十六路征伐你。東海還有一人等你,務要小心。你去罷?!?
姜子牙出宮,有南極仙翁送子牙。待姜子牙走后,元始嘴里口念‘周凌’二字,臉上出現了一絲嚴肅的表情。
“師兄,我上山參謁老師,懇求指點,以退商湯之人,老師不肯慈悲,奈何,奈何!”
“上天數定,終不能移。只是有人叫你,切不可應他,著實要緊!我不得遠送你了?!?
子牙捧定“封神榜”,往前行至麒麟崖,才駕土遁,腦后有人叫:“姜子牙!”姜子牙想到元始的話后,自語到:“當真有人叫。不可應他?!焙筮呌纸校骸白友拦 币膊粦S纸校骸敖┫?!”也不應。連聲叫三五次,見子牙不應,那人怒到。
“姜尚,你忒薄情而忘舊也!你今就做丞相,位極人臣,獨不思在玉虛宮與你學道四十年,今日連呼你數次,應也不應!”
子牙聽得如此言語,只得回頭看時,見一道人。
子牙一看,原來是師弟申公豹。申公豹乃是受周凌的指令,前來此處的。
“兄弟,吾不知是你叫我。我只因師尊分付,但有人叫我,切不可應他。我故此不曾答應。得罪了!”
“師兄手里拿著是甚么東西”
“是‘封神榜’?!?
申公豹不覺有些吃驚,周凌讓自己來此的目的就是這封神榜,申公豹在吃驚周凌是如何知道的,不過想想周凌乃是和鴻鈞一個時代的,有這點本領也不足為奇。
“那里去?”
“往西岐造封神臺,上面張掛?!?
“師兄,你如今保那個?”
申公豹有意試探姜子牙,畢竟周凌說過,姜子牙此人才華若為商湯所用,可保商湯八百年之久。
“賢弟,你說混話!我在西岐,身居相位,文王托孤,我立武王,三分天下,周土已得二分,八百諸侯,悅而歸周,吾今保武王,滅紂王,正應上天垂象。豈不知鳳鳴岐山,兆應真命之主。今武王德配堯、舜,仁合天心;況成湯旺氣黯然,此一傳而盡。賢弟反問,卻是為何?”
“你說商湯旺氣已盡,我如今下山,保成湯,扶紂王。子牙,你要扶周,我和你掣肘?!?
“賢弟,你說那里話!師尊嚴命,怎敢有違?”
“子牙,我有一言奉稟,你聽我說,有一全美之法——到不如同我保紂滅周。一來你我弟兄同心合意;二來你我弟兄又不至參商;此不是兩全之道。你意下如何?”
申公豹此時可不想錯過這個拉攏姜子牙的機會,不過看到姜子牙的臉色以后,就知道此事不太可能。
“兄弟言之差矣!今聽賢弟之言,反違師尊之命。況天命人豈敢逆,決無此理。兄弟請了!”
“姜子牙!料你保周,你有多大本領,道行不過四十年而已。你且聽我道來?!?
“你的功夫是你得,我的功夫是我得,豈在年數之多寡?!?
“姜子牙,你不過五行之術,倒海移山而已,你怎比得我。似我,將首級取將下來,往空中一擲,遍游千萬里,紅云托接,復入頸項上,依舊還元返本,又復能言。似此等道術,不枉學道一場。你有何能,敢保周滅紂!你依我燒了‘封神榜’,同吾往朝歌,亦不失丞相之位。”
子牙被申公豹所惑,暗自想到:人的頭乃六陽之首,刎將下來,游千萬里,復入頸項上,還能復舊,有這樣的法術,自是稀罕。
“兄弟,你把頭取下來。果能如此起在空中,復能依舊,我便把‘封神榜’燒了,同你往朝歌去?!?
申公豹聽了大喜,對于他們修道之人來說,這種小把戲是再容易不過的了。
“不可失信!”
“大丈夫一言既出,重若泰山,豈有失信之理。”
申公豹去了道巾,執劍在手,左手提住青絲,右手將劍一刎,把頭割將下來,其身不倒,復將頭望空中一擲,那顆頭盤盤旋旋,只管上去了。姜子牙乃忠厚君子,仰面呆看,其頭旋得只見一些黑影。不說子牙受惑,且說南極仙翁送姜子牙不曾進宮去,在宮門前少憩片時。只見申公豹乘虎趕子牙,趕至麒麟崖前,指手畫腳講論。又見申公豹的頭游在空中。
“子牙乃忠厚君子,險些被這孽障惑了!”忙喚:“白鶴童兒那里?”
“弟子在?!?
“你快化一只白鶴,把申公豹的頭銜了,往南海走走來?!?
童子得法旨,便化鶴飛起,把申公豹的頭銜著往南海去了。子牙仰面觀頭,忽見白鶴銜去。
“孽障!怎的把頭銜去了?”不知南極仙翁從后來,把子牙后心一巴掌。子牙回頭看時,乃是南極仙翁。“道兄,你為何又來?”
“你原來是一個呆子!申公豹乃左道之人,此乃些小幻術,你也當真!只用一時三刻,其頭不到頸上,自然冒血而死。師尊分付你,不要應人,你為何又應他!你應他不打緊,有三十六路兵馬來伐你。方才我在玉虛宮門前,看著你和他講話;他將此術惑你,你就要燒‘封神榜’;倘或燒了此榜,怎么了?我故叫白鶴童兒化一只仙鶴,銜了他的頭往南海去,過了一時三刻,死了這孽障,你才無患?!?
“道兄,你既知道,可以饒了他罷。道心無處不慈悲,憐恤他多年道行,數載功夫,丹成九轉,龍交虎成,真為可惜!”
“你饒了他;他不饒你。那時三十六路兵來伐你,莫要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