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錦仔細(xì)定睛,見道姑連人帶獸,似一塊火光滾來。
“來者何人?”
“吾乃丘鳴山火靈圣母是也。你敢將吾門下胡雷殺了!吾今特來報仇。你可速速下馬受死,莫待吾怒起,連累此十萬生靈,死無噍類也。”
道罷,將太阿劍飛來直取。洪錦手中大桿刀火速忙迎。未及數(shù)合,洪錦方欲用旗門遁以誅火靈圣母,但不知圣母頭上戴一頂金霞冠,冠上有一淡黃包袱蓋住,火靈圣母將包袱挑開,現(xiàn)出十五六丈金光,把火靈圣母籠罩當(dāng)中。他看的見洪錦,洪錦看不見他,早被圣母把洪錦照前甲上一劍砍來。洪錦躲不及,已劈開鎖子連環(huán)甲。洪錦“哎呀”一聲,帶傷而逃。火靈圣母招動三千火龍兵沖殺進(jìn)大營來。
洪錦身著劍傷,逃進(jìn)大營,不意火靈圣母領(lǐng)三千火龍兵沖殺進(jìn)營,勢不可當(dāng)。三軍叫苦,自相踐踏,死者不計其數(shù)。龍吉公主在后營,聽得一聲三軍吶喊,急上馬拎劍,走出中軍,見洪錦仗鞍而逃,洪錦不及對龍吉公主說金光的事,龍吉公主只見火勢沖天,烈煙卷起,正欲念呪救火,又見一塊金光奔至面前。公主不知所以,忙欲看時,被火靈圣母舉劍照龍吉公主劈來。
龍吉公主被火靈圣母一劍砍傷胸膛,大叫一聲,撥轉(zhuǎn)馬望西北逃走。火靈圣母追趕有六七十里方回。這一陣洪錦折兵一萬有余。胡升大喜,迎接火靈圣母進(jìn)關(guān)。只見龍吉公主乃蕊宮仙子,今墮凡塵,也不免遭此一劍之厄。夫妻帶傷而逃,至六七十里,方才收集敗賤人馬,立住營寨。忙取丹藥敷搽,一時即愈。忙作文書申姜元帥求援兵。且說差官非一日至子牙大營。姜子牙正坐,急報:洪錦遣官,轅門等令。子牙命:令來。
差官進(jìn)營叩頭,呈上文書。姜子牙展開,書曰:“奉命東征佳夢關(guān)副將洪錦頓首百拜,奉書謹(jǐn)啟大元,戎麾下:末將以樗櫟之才,謬叨重任,日夜祗懼,恐有不克負(fù)荷,有傷元帥之明。自分兵抵關(guān)之日,屢獲全勝,因獲逆命守關(guān)裨將胡雷,擅用妖術(shù),被末將妻用法斬之。豈意彼師火靈圣母欲圖報仇,自恃道術(shù)。末將初會戰(zhàn)時,不知深淺,誤中他火龍兵沖來,勢不可解,大折一陣。乞元帥速發(fā)援兵,以解倒懸。非比尋常可以緩視之也。謹(jǐn)此上書,不勝翹望之至!”
“這事非我自去不可!”
“暫署大營事務(wù),候我親去走一遭。爾等不可違吾節(jié)制,亦不可與汜水關(guān)會兵;緊守營寨,毋得妄動,以挫軍威。違者定按軍法!等我回來,再取此關(guān)。”
姜子牙隨帶韋護(hù)、楊戩,調(diào)三千人馬,離了汜水關(guān),一路上滾滾征塵,重重殺氣。非止一日,來到佳夢關(guān)安營,不見洪錦的行營。姜子牙升帳坐下。半晌,洪錦打聽姜子牙兵來,夫妻方移營至轅門聽令。姜子牙把洪錦令入中軍。夫妻上帳請罪,備言失機(jī)折軍之事。
“身為大將,受命運(yùn)征,須當(dāng)見機(jī)而作,如何造次進(jìn)兵,致有此一場大敗!”
“起先俱得全功,不意一道姑名曰火靈圣母,有一塊金霞,方圓有十余丈罩住他;末將看不見他,他反看得見我。又有三千火龍兵,似一座火焰山一擁而來,勢不可當(dāng);軍士見者先走,故彼失機(jī)。”
姜子牙聽罷,心下甚是疑惑。
“此又是左道之術(shù)。”
正思量破敵之計。且說火靈圣母在關(guān)內(nèi)連日打探洪錦不見抵關(guān)。只見這一日報馬報入城來。
“姜子牙親提兵至此。”
“今日姜尚自來,也不負(fù)我下山一場。我必親會他,方才甘心。”
別了胡升,忙上金眼駝,暗帶火龍兵出關(guān),至大營前,坐名要姜子牙答話。報馬報入中軍。
“稟元帥:火靈圣母坐名請元帥答話。”
姜子牙即便帶了眾將佐,點砲出營。火靈圣母大呼。
“來者可是姜子牙么?”
“道友,不才便是。道友,你既在道門,便知天命。今紂惡貫盈,天人共怒,天下諸侯,大會孟津,觀政于商,你何得助紂為虐,逆天行事,獨不思得罪于天耶!況吾非一己之私,奉玉虛符命,以恭行天之罰,道友又何必逆天強(qiáng)為之哉。不若聽吾之言,倒戈納降,吾亦體上天好生之仁,決不肯糜爛其民也。”
“你不過仗那一番惑世誣民之談,愚昧下民。料你不過一釣叟,貪功網(wǎng)利,鼓弄愚民,以為己功,怎敢言應(yīng)天順人之舉。且你有多大道行,自恃其能哉!”
催開金眼駝,仗劍來取。子牙手中劍火速忙迎。左有楊戩,使開尖槍,劈胸就刺;韋護(hù)持降魔杵,掉步飛騰;三人戰(zhàn)住圣母。火靈圣母哪里經(jīng)得起三人惡戰(zhàn),槍杵環(huán)攻,抽身回走,用劍挑開淡黃袱,金霞冠放出金光,約有十余丈遠(yuǎn)近。子牙看不見火靈圣母,圣母提劍把了牙前胸一劍。子牙又無鎧甲抵擋,竟砍開皮肉,血濺衣襟,撥轉(zhuǎn)四不相望西逃走。火靈圣母大呼。
“姜子牙!今番難逃此厄也!”
三千火龍兵一齊在火光中吶喊。只見大轅門金蛇亂攪,圍子內(nèi)個個遭殃,火焰沖天霄漢,赤光燒盡旌旗;一會家副將不能顧主將。正是:刀砍尸體滿地,火燒人臭難聞。且言火靈圣母趕子牙,又趕至無躲無閃之處,前走的一似猛弩離弦;后趕的好似飛云掣電。姜子牙一來年紀(jì)高大,劍傷又疼,被火靈圣母把金眼駝趕到至緊急之處,不得相離。姜子牙正在危迫之間,又被火靈圣母取出一個混元錘望子牙背上打來,正中子牙后心,翻斤斗,跌下四不相去了。火靈圣母下了金眼駝,來取姜子牙首級。火靈圣母方去取姜子牙首級,只見廣成子作歌而至。火靈圣母認(rèn)得是廣成子。
“廣成子!你不該來!”
“吾奉玉虛符命,在此等你多時矣!”
火靈圣母大怒,仗劍砍來。這一個輕移道步,那一個急轉(zhuǎn)麻鞋,劍來劍架,劍鋒斜刺一團(tuán)花,劍去劍迎,腦后千團(tuán)寒霧滾。火靈圣母把金霞冠現(xiàn)出金光來;他不知廣成子內(nèi)穿著掃霞衣,將金霞冠的金光一掃全無。火靈圣母大怒。
“敢破吾法寶,怎肯干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