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護,你乃天下至無情無義之夫!你女受椒房之寵;身為國戚,滿門俱受皇家富貴,不思報本,反助武王逆叛,侵故主之關隘,你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間!”
摧開馬,搖戟來取蘇護。蘇護手中槍赴面來迎。二馬相交,槍戟并舉。蘇護正戰王豹,有蘇全忠、趙丙、孫子羽三將一齊上來,把王豹圍在垓心。王豹如何敵得住,自料寡不敵眾,把馬跳出圈子就走。趙丙隨后趕來。正趕之間,被王豹回手一個劈面雷,打在臉上,可憐隨駕東征,未曾受武王封爵之賞,趙丙翻下鞍鞒。孫子羽急來救時,王豹又是一個雷放出,此劈面雷甚是利害,有雷就有火,孫子羽被雷火傷了面門,跌下馬來,早被王豹一戟一個,皆被刺死。蘇家父子不敢向前。王豹也知機,掌握進關,回見徐蓋,連誅二將,得勝回兵慶喜。且說蘇護父子進營來見子牙,備言損了二將。
“你父子久臨戰場,如何不知進退,致損二將?”
“元帥在上:若是馬上征戰,自然好招架;今王豹以幻術發手,有雷有火,打在臉上,就要燒壞面門,怎經得起,故此二將失利。”
“誤喪忠良,實為可恨!”
次日。姜子牙來到營前,說到。
“眾門人誰去關下走一遭?”
言未畢,有雷震子出陣。
“弟子愿往。”
姜子牙許之。雷震子出營,至關下搦戰。報馬報入關中。
“誰去見陣走一遭?”
彭遵領令出關,見雷震子十分兇惡,面如藍靛,巨口,赤發,獠牙上下橫生,彭遵大呼。
“來者何人?”
“吾乃武王之弟雷震子是也?!?
彭遵不知雷震子脅有雙翅,搖手中槍催開馬,來取雷震子。雷震子把風雷翅飛起,使開黃金棍,劈頭來打,彭遵那里招架得住,撥馬就走。雷震子見他詐敗,忙將翅飛起,趕來堪急,劈頭一棍,彭遵馬遲,急架時,正中肩窩上,打翻馬下,梟了首級,進營來見姜子牙。姜子牙上了雷震子功績簿。且說探馬報入關中。
“彭遵陣亡,將首號令轅門。”
“此關終是難守,我知順逆,你們只欲強持。”
“主將不必性急,待我明日戰不過時,任憑主將處治?!?
徐蓋默然無語。王豹竟回私宅去了。徐蓋當晚默默退歸后堂。不題。只見次日王豹也不來見主將,竟領兵出關,往周營搦戰。報馬報入中軍。
“誰人見陣走一遭?”
“我愿往。”
姜子牙許之。武吉騰空而起,提槍,奔出營來。王豹見一將騰空而來,忙問。
“來者莫非武吉么?”
“然也。”
搖槍就刺。王豹的畫戟急架忙迎。王豹知哪吒是闡教門下,自思。
“打人不過先下手?!?
正戰間,發一劈面雷來打武吉。不知這雷只好傷別人;他見雷聲至,輪起空中,雷發無功,武吉騰空而去,正中王豹頂門,打昏落馬;武吉復一槍刺死;梟了首級,號令回營,來見姜子牙。備言前事。姜子牙大喜。且說徐蓋聞報王豹陣亡。
“二將不知時務,自討殺身之禍。不若差官納降,以免生民涂炭。”
正憂疑之際,忽報。
“有一陀頭來見。”徐蓋命:“請來?!?
道人進府,至殿前打稽首。
“徐將軍,貧道稽首。”
“請了!道者至此,有何見諭?”
“將軍不知,吾有一門徒,名喚彭遵,喪于雷震子之手;特至此為他報仇?!?
“道者高姓?大名?”
“貧道姓法,名戒?!?
徐蓋見道人有些仙風道骨,忙請上坐。法戒不謙,欣然上坐。
“姜子牙乃昆侖道德之士,他帳下有三山五岳門人,恐不能勝他。”
“徐將軍放心,我連姜尚俱與你拿下,以作將軍之功?!?
“若如此,乃是老師莫大之恩?!?
“老師是素,是葷?”
“持齋。我不用甚東西?!?
一夕無詞。次日法戒提劍在手,徑至周營,坐名要請姜子牙答話。探馬報入中軍。
“有一陀頭請元帥答話?!?
姜子牙傳令,帶眾門人出營,來會這陀頭。只見對面并無士卒,獨自一人。姜子牙把四不相催至軍前見法戒。
“道者請了!”
“姜子牙,久聞你大名,今日特來會你?!?
“道者姓甚?名誰?”
“我乃蓬萊島煉氣士姓法,名戒。彭遵是吾門下,死于雷震子之手。你只叫他來見我,免得你我分顏!”
雷震子在旁,聽得舌尖上丟了一個“雷”字,大怒。
“討死的潑道!我來也!”
把風雷二翅飛在空中,將黃金棍劈面打來。法戒手中劍急架忙迎。兩下里大戰有四五回合,法戒跳出圈子去,取出一幡,對著雷震子一忄晃。雷震子跌在塵埃。徐蓋左右軍士將雷震子拿了;雖然捆將起來,只是閉目不知人事。法戒大呼。
“今番定要擒姜尚!”
“妖道用何邪術,敢傷吾道兄也!”
武吉飛上空中,來戰法戒。法戒未及三四回合,忙把那幡取出來也武吉,武吉有不破之魂魄,如何愰得動他。法戒見武吉在空中安然不能跌將下來,已自著忙。武吉見法戒拿一道幡在手內愰,知是左道之術,不能傷己,忙祭乾坤圈打來。法戒躲不及,打了一交。武吉方欲用槍來刺,法戒已借土遁去了。姜子牙收兵回營,見折了雷震子,心下甚惱,納悶在中軍。且說法戒被武吉打了,逃回關內。徐蓋見法戒著傷而回。
“老師,今日初陣如何失機?”
“不妨,是我誤用此寶?!?
忙取丹藥,吃了一粒,即時全愈;分付左右。
“把雷震子抬來!”
法戒對雷震子將幡右轉兩轉。雷震子睜開眼一看,已被擒捉。法戒大怒。
“為你這斯,又被武吉打了我一次!”命左右:“拿去殺了!”
“老師既來為我末將,且不可斬他,暫監在囹圄之中,候解往朝歌,俟天子發落,表老師莫大之功,亦知末將請老師之微功耳。”
此是徐蓋有意歸周,故假此言遮飾。法戒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