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是吻得難捨難分，阮如煙坐在輪椅上往這邊走了過來：“慕淮，外面這冷，你還不讓樑夏進屋歇著？”
慕淮這才和我分開。
我從老三的手裡接過準備好的禮物送到阮如煙的面前：“媽，新年快樂！”
阮如煙眉開眼笑：“好好！謝謝樑夏！咱們都進去吧！”
“曜兒呢？這段時間他乖不乖？”
“我們曜兒乖著呢，小傢伙越長越像慕淮小時候了！”
阮如煙一談到曜兒就滿臉帶笑，整個人彷彿都籠罩在慈愛柔善的光暈裡。
我陪曜兒玩了一會兒。
他雖然還很小，可是對於不同顏色和能夠發出不同聲音的玩具已經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一看就是個聰明的孩子。
因爲L集團有個跨新年的聯歡會，所以我和慕淮不能在公館停留太久，午飯後，便出發去了L集團。
雖然這個跨年聯歡會是針對公司高層和幾個有合作的大公司舉辦的聯誼酒會，可是L集團的員工還是早早就自發來到了L集團，負責接待等事物。
我和慕淮從車上一下來，便聽見現場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白髮？”
“天哪，沈先生沈夫人的白髮造型好酷啊！”
“對呀！沒想到白髮居然也可以這麼酷炫，快，咱們快過去與他們合影……”
“我好喜歡他們的白髮造型……，不行不行，我也要將頭髮染成沈夫人那樣的白色……”
“我也要染，如果我家老公能夠陪我一起染就更好了……”
我和慕淮相視一笑，十指緊扣，踩著紅毯往裡面的禮堂走去。
我們神采奕奕，滿頭白髮不僅沒有讓我們看起來滄桑老態，反而讓我們有型又有範兒。
慕淮在禮臺上致新年賀詞，禮堂入口處突然傳來極不協調的突兀掌聲：“沈先生，新年快樂！”
我順著衆人詫異的眼光看過去，只見渡邊次郎身穿黑色毛呢大衣，脖子上圍著格子絨圍巾，正一面鼓掌，一面往禮堂裡面走來。
我連忙站起身：“渡邊次郎，你怎麼來了？”
渡邊次郎望著我呵呵冷笑道：“樑夏，好久不見，你越發美麗了！”
“我美麗還是不美麗，與渡邊先生都沒有什麼關係吧？”
我迎上他的目光，冷聲又道：“渡邊先生，這是集團聯歡會，如果你有事的話，跟我去那邊的會客廳！”
渡邊次郎似笑非笑勾了勾脣角：“那就請樑夏小姐前面帶路吧！”
我帶著渡邊次郎往前面走，慕淮也將禮臺上的事情交給了公關部的人，然後大步跟了過來。
我們三人一進入會客廳，慕淮就開門見山的問道：“渡邊先生，有事不妨直說吧！不過，在你提出非分要求之前，請你想想你遠在大阪的妻兒！”
慕淮這話，威脅的味道十分重。
渡邊次郎卻哈哈一笑：“沈先生你言重了！我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今天過裡也是想要與你們當面告個別，兩個小時後，我就上飛機回日本去了！”
我脫口說道：“你終於要走了？”
渡邊次郎說：“是呀！桐城這邊的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我也是時候回家了！”
他離開桐城，我和慕淮身邊的危險自然就減弱了不少。
可是……
我想了想，出聲問道：“代替五爺的人找到了？”
“找到了！”
“是誰？方便告訴我們嗎？他是不是姓沈？”
“抱歉呀夏夏小姐，既然你不打算沾染咱們道上的事情，那最好就不要瞎打聽……，知道這些，對你也並無好處不是嗎？”
渡邊先生說著，輕輕擊掌三下，外面進來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恭恭敬敬將一隻裝潢得極爲華貴的盒子送到了我們面前。
“樑夏小姐，上次萬和堂的事情，我一直欠你一個道歉！小小禮物，聊表歉意，還請樑夏小姐莫要嫌棄！”
渡邊次郎向我道歉，這還真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十多分鐘後，渡邊次郎離開會客廳，到人少的陽臺上摸出手機，用並不算流暢的中文說道：“沈先生，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向樑夏小姐道歉，現在，你可以開始爲我們做事了吧？”
他正說著，突然從陽臺玻璃的反光裡面看見我就站在他身後幾步遠的地方。
他一驚，急忙將電話掛斷，然後轉身看向我：“樑夏小姐？”
我走上前，沉聲問道：“你在和誰打電話？是誰要求你向我道歉的？說！是不是沈野？”
渡邊次郎露出慌亂的神色：“樑夏小姐，我剛
才就已經說過了，道上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瞎打聽，對你真的沒好處……”
他一面說，一面就想要離開。
我急忙伸手將他的胳膊一把抓住：“你只需要告訴我，那人是不是沈野？他代替五爺，開始爲你們分銷那些見不得光的貨物了？”
“抱歉呀樑夏小姐，我航班時間快到了，咱們先就這樣，以後有機會再見面！”
渡邊次郎掰開我的手，逃一般離開了。
我追著他走了兩步，轉角處就被一個黑衣男人攔住了：“樑夏小姐請留步！”
我怒目叱道：“滾開！別攔著我！”
那黑衣人居然不怕我：“樑夏小姐，渡邊先生說的沒錯，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瞪眼道：“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攔我？”
那人垂下眸光，卻並未垂下他攔住我的雙手。
老三過來，一拳就將這個無禮的黑衣人揍翻在地上，然而渡邊次郎已經上車走遠了。
我氣呼呼回到會客廳，慕淮正把玩著一隻斑斕流光的金色硯臺，神色似有神思。
我走進去，帶著餘氣說：“慕淮，我剛纔偷聽到了渡邊次郎的電話，我懷疑沈野就是代替五爺的那個人！”
慕淮緩緩點頭，神色凝重的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這幾天我調查過古美玉和沈野，發現他們一個月之前就已經回到了桐城！只不過他們一直住在古美玉的孃家，這一個多月也從未公開露面……”
我擰眉道：“他們是沈家的人，既然回了桐城，爲什麼不回沈家，卻要住在古家？”
慕淮的俊臉上凝起一絲淡潮：“他們回到沈家又能怎樣？衆所周知，沈野是癮君子，不管他現在戒掉了還是沒戒掉，他都是一個有污點的人！這樣的人，就算回到沈氏也無法擔任要職……”
他這樣說沈野，讓我心裡莫名有些不舒服：“可他終歸是沈家的人呀！”
“是沈家的人又能如何？”慕淮冷聲說道：“以沈野的心性，你以爲他甘心在沈家做一個連話語權都沒有的閒人嗎？”
我在椅子上一屁股坐下：“所以他乾脆跟著古美玉住到了古家？然後暗地裡跟渡邊次郎和龍象他們混到了一起……”
慕淮嘆了口氣：“他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