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高洋飛快地收起兵刃跑到小高身旁,達娜格丹也跟了過來。3只見小高半撐著墻站了起來,高洋想上去扶住他,被他揮手阻止了:“沒事,只是有點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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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了口氣,看來他只是失血過多后照成的反應,并沒有其它的問題。
高洋迫不急待地問道:“到底是誰干的?”
小高一臉地痛苦:“徐道然。”
我駭然失聲道:“是他?”我和高洋都是聽到金燕的慘叫聲后才奔出門的,這難道真的是中了他的調虎離山之計?犧牲一個金燕來引開我和高洋,這小子也太狠了。
高洋恨恨地道:“我早就看出那小子不是好東西。要不是舒羽攔著我,早把他殺了。還會出這么多的事?”
我此刻心中也滿是悔恨,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家伙看上去那么斯文,怎知是個斯文敗類。我咬著牙齒憤然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既然是青城派的弟子,就不怕找不到他。”
小高臉色還有些蒼白,卻著急地問道:“怎么只有你們兩人,其它人呢?”
我心下一痛,嘆了口氣道:“我們回來晚了,老李一家三口都讓人殺了。曹克、曹倚紅、曹偎綠、楚新月、舒羽都不見了,可能是讓那該死的徐道然給抓了。”
小高臉色更是蒼白,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們一共來了倆個人,我和老李分別對住其中一人。除了曹氏姐妹留下來幫助我們,新月姐和舒羽已經帶上曹克用土行咒遁走了,怎么他們也失蹤了嗎?”
我一愣,繼而驚喜道:“他們三人脫險了?”
高洋也興奮地抓住小高雙肩,用力地扳住道:“舒羽沒事?”
小高身子十分虛弱,被高洋兩只雙手一抓,有些受不住力,“哎喲”了一聲,待高洋松開雙手,才緩慢而又肯定地道:“我看著他們消失在眼前的,應該已經逃出去了。只是曹倚紅……她們姐妹,你們也沒發現嗎?”
我此刻心情非常激動,真恨不得把成都翻過來,看看新月到哪去了。心里不住地想,難道別墅是她們回來收拾的?那他們回來后又去哪里了?高洋也好不到哪兒去,一直哆嗦著嘴,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快說啊,倚紅她們哪兒去了?”小高有些著急地叫了起來。
我這才緩過神來,苦笑著搖搖頭道:“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小高身子一震,喃喃道:“我一定要找到她,我一定要找到她。”
我突然冷靜下來,雖說他們已經逃了出去,但現在還是未見蹤跡,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樣了。再加上八成已經被徐道然捉走了的曹氏姐妹,這青城山還是得上。
高洋看了我一眼,用力地點點頭。
我還沒回話,突然聽到達娜格丹問道:“去哪?”
“青城山!”我恨恨地道。
“我也一起去,希望能幫得上忙。”達娜格丹正容道。
“這位是……”小高詫異地看著達娜格丹。
我苦笑著道:“高手。”達娜格丹不但是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此去青城山,危險重重,能多一個人幫忙就多一分力量。om雖然她沒有把要求我幫忙的事情說出來,但她既然答應幫我這個忙。這份人情算是欠下了。投桃報李,以后她有事,我也是義不容辭。
達娜格丹曾把小高弄成植物人,兩個也算是有過節,但沒見過面,她是在小高昏迷后才用凌采薇的名字來公司的。事后我曾把經過告訴小高,為防兩人再生沖突,只好敷衍過去。
小高點點頭,不再言語。
“現在就去?”高洋在舒羽失蹤后性子變得十分急躁,再也沒有以前那種嬉笑怒罵,灑脫自如的樣子。
我皺著眉頭道:“今天徐道然和金燕來的時候,曾說他們青城派在成都有個辦事處,我們不妨先到那里看看。”
三個均表贊同,只是他們這辦事處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呢?一個江湖門派總不會像大公司大集團一樣,在寫字樓里掛個牌子吧。只怕是工商所也未見得能查得到記錄。
達娜格丹咯咯一笑,花枝亂顫:“到了成都,想知道本地江湖上的事,你怎么不去找那個人?”
“誰?”小高疑惑道。
“賀青翔!”達娜格丹沉聲道。
這個名字一說出口,小高倒還不怎么樣,我心下卻是一震。這人的名字我早在三十年前就已聽過,雖說他不在異人榜和妖人榜上,但在江湖卻是大大有名。
他本來是成都郊區的一個孤兒,從小沒讀過什么書,沒什么文化,靠撿破爛為生。在八十年代末的時候,已經辦起了國內知名的大型造紙企業。到了九十年代,不但在造紙方面很有建樹,就連鋼鐵、房地產、水利、電力都有涉足。非常難得的是,他發達之后,并沒有忘記以前幫助過他的那些窮兄弟,不但辦起成人教育,讓他們學得一技之長,更修建了很多所希望小學,以資助窮人的后代,讓他們能接受教育,以脫貧致富。俗話說得好,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光給錢是沒用的,只要手有一技之長,走遍天下都不怕。
而他在江湖上的名聲,卻不是靠這個得來的。現在的江湖已經不是武俠小說中靠殺人越貨,偷搶拐騙度日的世界,很多江湖中人早已吃不飽、穿不曖、一日三餐找人管。賀青翔也沒干什么大事,只是讓這些人路過的時候,吃得爽、喝得爽、每天晚上干得爽。靠這些,他在江湖上獲得了不小的名聲,人稱“紙孟嘗”。
我已經隱居了快七十年,這些晚輩自然是十分不屑。到了成都,我也沒打算去找他。再說了,只怕他連我是誰都弄不明白,我又不要靠他那口飯吃,何必去仰人鼻息。高洋一直在江湖上走動,想必是和他打過交道的了。
我拍拍高洋肩膀道:“你和賀青翔熟嗎?”
高洋皺著眉頭道:“三成熟。喝過幾次酒而已。”
我抬手看了下時間:“現在是晚上七點,不會打擾他雅興吧?”
“老李他們的尸體怎么辦?”小高突然問道。
是啊,總不能就丟在這吧,再放幾個小時就要發臭了。如果再有尸毒,那更棘手。只是現在我們也沒辦法找地方火化,難道就這樣扔著?
“我來吧。om”達娜格丹說著一把抓起李越的尸身,走到老李身邊放在一起。
只見她手一揮,一道黑色的光芒灑在尸體上,只一眨眼,全都化成了一堆粉末。我沉默著走過去,把粉末收集到一個玻璃瓶里,以后回到小城后再想辦法安葬。
我們從醫院里遁出來,沒來得及把車開走。幸好別墅車庫里還有一輛越野車,我們四人上了車,由高洋帶路駛進了夜色中。
其實不用他帶路,賀青翔的家也很好找。成都有兩個大的別墅區,一個就是我們現在住的地方,另一個則在城市的對角線一邊。成都人都十分親切地把他叫做翔哥,在大街上隨便找一個人,也能給你指出他家的位置。
在路上,小高把與徐道然交鋒的情況告訴了我。當時,徐道然和另一個男子突然沖進別墅,老李見勢不對,抽出兩把軍刀,扔了一把給他。
徐道然猛地躍到他身邊,一拉黑綢,從里面抽出一把銀白色的長劍,口中不斷念出一些聽不懂的詞句,小高頓時感覺身上的飛快地虛弱起來,不一會兒就失去了知覺。
聽上去像是徐道然用了某些法術,而造成小高體內的大量失血。只是青城派道家正宗,怎么會這些妖術。就連達娜格丹也不太清楚他使用的是什么法術。
又開了好一陣,終于到了賀青翔家的別墅區。他家的別墅區要比我們的大很多,整整一大片土地只建了二十幢別墅。住在這里面的人,非權即貴。每一棟別墅周圍都種有大量的植被,每隔一段距離還種有般若樹(也就是平常人們說的相思樹)。別墅前分別有一座私人游泳池,有些甚至在屋后還有一個小池塘。因為這里的別墅并不是批量建筑而成的,每幢別墅都是訂制的,所有根據主人不同的喜好,造型各異。
賀青翔的別墅就很與眾不同。
別墅門口圍墻大門是一個有點類似澳門大三巴牌坊的建筑,但沒那么高,像是一個迷你的。門后是一個超過一千平的長方形帶豁口的游泳池,池邊很隨意地擺放著陽傘和躺椅。泳池后才是真正的別墅。
別墅很有些后現代主義氣息,既不是傳統的中國風格,也不是歐洲任一時期的翻版。遠遠看去,整個別墅就像一塊七巧板拼成的大平面。走近了才看清,原來整個別墅的前面是用大理石凸出雕成的平面,后面的主體結構要比平面窄三米左右。每個平面上都開有幾個正方形的洞,看上去就像是眼睛。再加上紅、藍、白、綠四種顏色大膽的搭配,讓人感覺這完全就不像是個別墅,而是某個藝術家的作品。
我們把車停在門口,高洋下車后在牌坊上按了下上面的可視電話,說了幾句后,門嘎地一聲自動打開,從里面走出來一個印度人。
高洋叫了一聲,我們下車后,把鑰匙交給了印度人,隨他走了進去。
外面看上去別墅已經不小了,走進去才知道什么叫大。光是一樓的大廳就足足有兩千平,還不算四層高的房間。
大廳頂上掛著一盞九龍吐珠琉璃燈,其余的地方刻滿了具有中國特色的神話浮雕。四面墻上每隔三米就是一扇落地窗,中間則掛著古今中外的名畫。不過我一眼就看出,其中至少有80%是贗品,可見他其實也是個附庸風雅之輩。
我還在打量著房子的裝飾格局,只聽一人豪邁地叫道:“高老弟,好久不見了,怎么想起來看老哥我了?”
隨著話音望去,只見一個穿著紫色鍛花的絲綢睡衣,肚子快比我們四個人加起來都大,腰更是比我們四個人加起來都寬的中年男子高聲叫著走了過來。
他每走一步,身上的肥肉就像水波一樣不住地蠕動著,讓人擔心會不會一腳就地板給踩出一個洞來。見了他后,我真想告訴世界上每一個正在減肥的兄弟姐妹們,別減了,看人家都快成豬了,還活得這么開心。
高洋哈哈一笑,趕上去握住他的手道:“賀大哥,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帶幾個朋友來求你幫忙來了。”
賀青翔一邊握住高洋的手,一邊用另一只短手粗壯的手拍著那GCup的胸脯大聲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老哥能幫上忙,絕對沒二話。”
我心里冷哼一聲,老油子,“只要能幫上忙”這話可是說得可進可退。
高洋似乎沒聽出他話中的機關,不住地道謝。
賀青翔松開手,道:“這幾位朋友,高兄弟怎么也不給介紹介紹?”
高洋連忙走過來道:“這位是謝東秦謝大哥,這位是謝大哥的得力助手高澄高兄弟,這位……”高洋猶豫了一陣道:“這位是凌采薇小姐。”小高聽后,身子一震,我急忙按住他,搖搖頭示意不可亂來。
賀青翔顯然都沒聽過我們三人的名頭,愣了一愣,接著大聲笑道:“久仰,久仰!幸會,幸會!”說著,用那手臂粗短,手掌卻巨大無比的雙手分別和我們握了幾下。
待他松開雙手后,小高笑道:“賀大哥,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但我覺得和您十分有緣,竟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小高是馬屁高手,賀青翔吃他這招很是受用,滿臉堆歡,肥肉亂顫道:“我和小高老弟雖然現在才說上一句話。但卻感覺十分投緣,真是緣分啊。”
大家又陪他傻笑了一陣后,高洋正色道:“賀大哥,我們都算是老熟人了,我也不廢話。這次我們來是為了請教你一件事,聽說青城派在成都有一個辦事處,不知在什么地方?”
賀青翔突然臉色一變,愣住了,過了半晌才道:“你們和青城派有過節?”
“沒什么過節,只是有些事需要他們幫忙。”我見他臉色突變,心知他對青城派的人有所顧忌。現在我們四面受敵,不知他是敵是友,話還是只說五分的好。
賀青翔松了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在成都最好不要惹那些道士,不然后果十分嚴重。”
高洋深知我意,笑道:“賀大哥放心好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呢?我必不饒人。高洋話也只說了一半。
賀青翔哈哈一笑道:“我當然放心,天下還有什么事是難得倒高老弟的嗎?”
高洋陪著他笑了幾句,賀青翔笑道:“你們還真找對了人。要問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我雖然不算什么,在成都也算得上一號人物。青城派的辦事處……我想想……在春熙路五號。”
春熙路?那不是全國排名前三的步行街嗎?怎么會是那里?聽說那里游人如織,美女如云,白天夜晚,人山人海。把辦事處放在那,不怕走漏了風聲嗎?
我心里雖然有所懷疑,但高洋像是十分信任賀青翔:“多謝賀大哥。我們就不打擾了,以后有機會再來討教。”
說著,我們轉身就要離開賀府。只聽賀青翔大聲叫道:“誰也不許走。”
我們不禁一愣,難道這小子要玩什么花招嗎?
“你們都留下來陪我喝酒。來了我這里,都是我的客人,酒都沒喝一杯就想走嗎?”賀青翔一副很生氣的樣子,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裝出來的。
“更何況,現在已經快九點了,到那里都關門了,你們去也是白搭。干脆今晚就在這里住下了,陪老哥聊聊天,喝喝酒。”賀青翔悠然道。
我聽他這一說,知道確實是這么回事。只好留了下來。
晚上喝著他府上的美酒,吃著精致的美食,聽他擺龍門陣,確實招待得很周到,就差每一男的送一美女,女的送一帥哥了。真不愧他“紙孟嘗”之名。
第二天一早,我們換上了賀青翔為我們準備的衣服,開著車到了春熙路。
但我們都不是成都人,就算是成都人,要問他春熙路五號在哪兒,只怕也沒幾個人能回答。只好兵分兩路分別去找。我和達娜格丹分作一路,從西段開始。高洋和小高分作一路,從東段開始,以手機聯系。
達娜格丹這時已經脫下了那身標準的黑色勁裝,穿著T恤牛仔褲,看上去就像清純的女中學生,十分迷人,絲毫猜不出她就是紅黑兩教的圣女。|您的一次輕輕點擊,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17K玄幻奇幻頻道,更多精彩內容等著你|
一路上,她好幾次都想把手搭在我胳膊,被我很巧妙地避開了。我已經算是收斂色心了,但她這姿色,完全不在楚新月之下,再給她勾搭幾下,怕是我也把持不住了。
她見“勾搭”不上我,一副氣嘟嘟的樣子。走了不到三個小時,就叫累了,嚷著要喝冷飲。我磨她不過,雖然還沒找到春熙路五號在哪,也只好先在街邊找個冷飲攤幫她消消氣了。
我們叫了兩客刨冰,她不等服務員送來,就性急地去端了過來。我剛一拿起吸管,只聽“啪”地一聲,整個冰堆從中心炸開,噴得我一臉都是。達娜格丹在一旁捧著肚子哈哈大笑,旁邊的情侶們也紛紛掩嘴而笑。
我心知是她搞的鬼,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把盤子一堆,起身就要離開。她急忙一把拉住我:“生氣了?”
“你試試!”我沒好氣地道。
“生氣也要等我吃完啊。大名鼎鼎的謝東秦怎么這么小肚雞腸啊。”達娜格丹不冷不熱地道。
我聽到這話,哭笑不得,只好任由得拉回到桌旁。看她吃了快一半的時候,我突然招手把服務員叫過來問道:“你知道春熙路五號在哪嗎?”
小姑娘十分詫異地看著我道:“就在對面呀!”說著,手往對面一指。
我順著她手指望去,頓時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