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的盯著老者,凌天想要開口說話,卻是無法言語,只得用殺人的眼神看著他。
此刻的他,別說再接下老者的一道攻擊,就是普通人的攻擊他都無力抵抗。
生無可戀,戀無可生,大抵就是凌天此時的內(nèi)心寫照。
溫柔的看了攬在懷里的輕盈一眼,凌天有些心痛,心間勾起自己來到這片天地的分分秒秒,尤其是清兒丫頭,沒想到命運如此殘酷,自己竟然無法再見她一面。
不免生出一絲悲哀來。
‘佛魔雙衍訣’你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想我凌天修煉你,難道就是讓我滅亡嗎?
轟隆!
就在凌天不甘心之際,慘淡掩映血紅的天空,云霞中一道轟隆的響聲,震顫著大地,像是嘶鳴一般,隨著響聲傳來,血紅的天空灑下一片血紅的氤氳,凌天感覺整個人的心神,像是被一片血霧包裹著,無法看清這個朦朧的世界。
前所未有的感覺,死亡彌漫在心間,來得這么突然,來得這么真實,眼眸半閉著,到最后,凌天只能模糊的看清那血紅色下的老者身影,似乎還在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只是,站立在虛空的老者,感受到天際灑下而來的血紅氤氳,徒然暴起,身形急速的朝著天際逃去。
此時,他不知道為什么?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腐蝕,疼痛牽扯著他那亙古不滅的靈魂,尊主境大成的實力,依舊讓他莫名的恐懼,不得不逃離這片血紅的氤氳。
整個雪陽城,那些殘破的建筑樓閣,在凌天半閉的眼眸中,逐漸變得模糊,隨著血紅的氤氳,慢慢化作一粒粒塵埃。
自己的身體,包括身邊的輕盈,全都慢慢的化作塵埃。
……
斷崖城,大街上的小女孩,哭得稀里嘩啦的,餓得兩眼昏花,心中想著自己的小天哥哥,饑餓的無奈,卻是讓她慢慢的閉上眼。
她做了一個夢,夢見去過一次的雪陽城,被妖獸攻破,生靈涂炭,自己的哥哥像是入魔一樣廝殺那些侵犯的妖獸,后來,自己哥哥被一個老者打死了,夢里眼淚婆娑的他,絕望之際,輕輕呼喚著凌天的名字。
“哥哥,是你嗎?”看著內(nèi)心的虛影,她露出一絲微笑。
“我餓了!哥哥,你等等我!”看著那道朝她微笑的身影散去,她急忙的叫喊著。
只是饑餓瞬間傳來,強忍著的她,夢里再次閉上眼,一股解脫的神色襲上心來。
……
成天宗,極西之地的守護者,大命運師道乾元在掐指算著什么,突然一陣惶恐,一口淤血吐了出來。
“婉兒,你趕快…趕快去云溪村一趟,希望還來得及!”道乾元說話之際再次吐了一口淤血。
說完,道乾元便陷入了昏迷。
“師傅,你怎么了?”容不得穆婉兒再次叫喊,大殿里一個身影閃現(xiàn)出來。
“婉兒,你師傅讓你去,你趕快去,他只是昏迷了!”
“是宗主!”答應(yīng)了一聲,穆婉兒便急速的離開大殿。
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在許多極西之地的宗門,只要在這個時間段掐指算著什么的大命運師,皆是口吐淤血,他們根本沒有看清什么?便被反噬之力重傷,直接陷入了昏迷。
……
云溪村,古莽怔怔的望著天際,山巔的云霞突然變得慘淡,隨即化作一片朦朧的灰色。
“老三,你在看什么?為什么在你身上感受到一股死氣。”古鷹看著古莽,不解的問道。
“大哥,‘蓁族’的情緒之力又發(fā)作了,你看天際,已經(jīng)出現(xiàn)異象了。”悲鳴中,古莽指著天際的景象。
“好可怕的天象異變!”就在兄弟二人說著話語之際,魯班錘也是走了過來,怔怔的道:“情緒破壞力!”
“大哥,我要去雪陽城!”
突然,古莽一聲大喊,打破了正在看著天際異象的二人。
“三弟,出了云溪村就是妖獸,你這點實力去雪陽城簡直是送死!”古鷹不明所以,急忙的叫喊著。
古莽像是沒聽見一樣,不管不顧,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朝著雪陽城跑去。
“魯大師,這里麻煩你和彩月姐說一聲,我跟著三弟去雪陽城,他一個人這樣急忙的跑去,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焦急的古鷹,連忙和身旁的魯班錘說了一聲,跟著追了出去。
看著前面不要命跑的三弟古莽,古鷹作為三人中的老大,實力一直要高些許,隨即,施展身形,在云溪村的地界上追上奔跑的古莽。
只是,他想拉住自己的三弟古莽,古莽像是在他前一秒就知道一樣,避開他的阻攔,拼死的朝著雪陽城跑去。
就這樣一追一逃,清醒著的古鷹雖然很累,但在出了云溪村,本來到處都有著妖獸的路上,卻是一頭也沒遇到,不免感到古怪。
不過,快到了雪陽城,古鷹傻眼了,整個雪陽城彌漫著塵埃,沒有一處昔日的繁華建筑,有的只是隨著清風(fēng)漂浮起來的塵埃,濃濃的透著一股血腥味。
“人呢?妖獸呢?建筑呢?”
古鷹大腦陷入短路狀態(tài),疑惑在他心里滋生。
“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一座繁華的城池變成了塵埃,這是什么力量造成的?”
“對了,大當(dāng)家他們?古莽,你等等我!”沒有感受到危機,只有漫天的蕭瑟塵土,古鷹反應(yīng)過來,看著朝塵土里面跑去的三弟古莽大聲喊著。
“大哥,我們已經(jīng)來晚了。”跑到塵土里面去的古莽,看著眼前化作塵土的雪陽城,眼里流露出無盡的悲傷。
“三弟,你告訴我,你怎么回事?”古鷹強忍著內(nèi)心的震顫,開口詢問道。
“大哥,你沒看到這一切么?”古莽眼里涌著悲傷,開口道。
“三弟,雪陽城已經(jīng)是一座死城了,這里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氣息了。”古鷹大腦也陷入了混沌狀態(tài),到現(xiàn)在他都不敢相信,雪陽城會變成如此模樣,只得開口安慰道:“要不我們在里面找找看,說不定能發(fā)現(xiàn)些什么?”
“大哥,我感覺大當(dāng)家還沒有死,情緒破壞力的影響我已經(jīng)是第二次感覺到了,我更感覺到這股情緒破壞力的影響,對大當(dāng)家不起作用,所以剛才看到天生異象,我才會心有所明悟”心底無端的浮現(xiàn)出一絲明悟來,古莽開口道。
“三弟,你是不是瘋了,雖然你的感覺一向很準(zhǔn),但是現(xiàn)在,你看這里還有一點生機嗎?”受到感染,古鷹悲傷僅剩的那絲理智,開口吼道。
“大哥,你知道我一向感覺很準(zhǔn),現(xiàn)在你回云溪村去把這里告訴她,她會派人來這里,我想要把這里的塵土親自翻一遍,我有感覺,相信會出奇跡的!”古莽抬頭看著自己的大哥古鷹,近乎哀求的道。
“這雪陽城多大,你不是不是知道,即使大當(dāng)家他們沒有死,等我們翻遍這里,你覺得他們還能活著嗎?三弟,你清醒清醒!”苦口婆心的勸古莽,古鷹說不出來的悲哀。
“你……你這是何苦?”沒有理會他的話語,古莽徑自釋放著體內(nèi)的氣韻之力,每一掌推出去,周圍的塵土便飛揚開來,露出一片空地來。
“好,三弟,先別這樣做,那樣會上傷害你根基,你在這里等著,注意安全,我去叫彩月姐他們!”看著古莽不要命的揮霍著自己的氣韻,古鷹只得提醒他。
“喝……”
古莽不予以理會,徑直涌盡全身的氣韻之力,翻著一眼難以望道邊的塵土。
一直以來,這個三弟是他們?nèi)齻€孤兒中最為奇特的一個,每次有危險都會提前預(yù)知一樣,尤其是他腦海里莫名的想法,每次這樣都極為準(zhǔn)確,雖然看著雪陽城毫無生機,他相信三弟的做法不是無的放矢。
看了一眼三弟古莽的做法,古鷹搖了搖頭,轉(zhuǎn)身用極快的速度奔跑著,比之前更加賣力。
“大當(dāng)家,之前我古莽對你心存芥蒂,但是從進入云溪村那一刻起,我的記憶就覺醒了,我相信你還活著,一定要等我古莽救你出來。”
嘴里叨念著,古莽不遺余力的揮灑,釋放氣韻拼命的翻著塵土。
云溪村,當(dāng)古鷹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的跑到木屋,和彩月說著雪陽城的事情。
聽完之后,彩月想都沒想,立即讓建造宮殿的幾百人停了下來,簡單的說了一下,帶著一行人急匆匆的朝雪陽城趕去。
幾十里的路程,花了半個時辰,一行幾百人便到了雪陽城,只是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漫天的塵埃。
尤其是在塵土中的那道身影,不停的釋放著氣韻之力,翻著塵土的古莽,極為顯眼。
“你們一組三十人,朝著一個方向翻著塵土,到了明天之前一定要給我翻遍。”感受著毫無生機的塵土,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彩月一臉焦急的吩咐著。
“彩月姐姐,這樣有用嗎?”望著彩月吩咐完人之后,秋笙一臉的嚴肅,沒有昔日活潑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堅強。
“秋笙妹妹,你不是也還感應(yīng)到凌天活著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直覺,彩月悲傷的眸子,看著秋笙,一臉的希冀。
“彩月姐姐,小時候我和父親遇到一個和尚,他就讓我滿十三歲,出去有著自己的機緣……”秋笙看著眼前的蕭瑟塵土,把自己小時候后遇到老和尚的事情說了出來:“在月余前,我剛遇到凌大哥,那時候就是雪陽城聯(lián)手殺拂塵老祖傀儡分身的時候,那老和尚的話語突然回蕩在我的腦海里。”
篤定的口氣,秋笙把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也有類似的機緣,只是不是遇到,而是我在我修煉的功法里面感悟到的。”彩月聽著一旁秋笙的話,也把自己不確定的事情說了出來。
“彩月姐姐,我們出來不就是要找那個契機之人么?如果那個人真在極西之地,我想除了凌大哥,沒有其他人了。”
小臉嚴肅,秋笙繼續(xù)開口道。
“好,咱們也動手翻這里的塵土!”確定了之后,彩月看了一眼彌漫著煙塵的塵土,便釋放出氣韻之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