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黛萱聽完后離開,將他叮囑的事情偷偷轉(zhuǎn)告其他人,并讓大家相互之間先通好氣,免得到時有人不知而發(fā)生沖突,畢竟人手沒有對方多,真打起來絕對要吃虧,以父親的性格,一旦得知己方的人吃虧,勢必會為了面子而大舉帶人過來,真到那一步,事情將越鬧越大,很有可能就此一發(fā)不可收拾。
當(dāng)然,她這擔(dān)心雖然不無道理,卻未免有點多慮。
江寧則交代阿欣、阿南和陳健三人,讓他們務(wù)必協(xié)助江黛萱看緊所有人。
三人明白,點頭答應(yīng)。
自此,江寧才帶呂鳳杰離開,連夜出發(fā)。
燕城一方,看江寧只有兩人,倒也沒有在意,只要看住晉城大部隊,僅憑那兩人,根本翻不起什么大風(fēng)大浪。
城門守衛(wèi)看到江寧,先是嚇了一跳,但等到看清他們只有兩人,也就沒有太在乎,只是攔下他,問他有什么事。
江寧倒是一改之前的強勢,和煦道:“我找魏城主有點事相商,諸位需要先轉(zhuǎn)達(dá)嗎?”
領(lǐng)頭的守衛(wèi)猶豫了一下才下屬點了下頭,照理來說,他們只有兩人,放他們進(jìn)去,然后再看緊點也就行了,可考慮之后,覺得還是先請示為好,畢竟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萬一他們在城里搞事情,城主必定要把這筆賬算到他頭上,他可承受不起城主的怒火。
下屬看了江寧一眼,領(lǐng)命走到一旁,騎馬離去。
等了將近半個時辰,守衛(wèi)重新轉(zhuǎn)回,將城主的意思轉(zhuǎn)達(dá)給上司,“城主說讓他進(jìn)去,但不準(zhǔn)他去城主府,并要求我們帶人跟著?!?
江寧得知后,不免苦笑,暗罵魏無涯真是一只老狐貍,居然想把一切都推得干干凈凈。
在官兵們的監(jiān)視之下,兩人很快尋找到新世界店鋪。
這塊牌匾是皇帝親手所題,除非林森犯法,否則官兵們不敢輕易踏足,他們不敢進(jìn)去,自然也不讓江寧進(jìn)去。
江寧無奈,“難道你們還怕我插翅飛了不成?”
官兵們才懶得管這些,畢竟讓他們時刻留在眼皮底下才最保險。
不過官兵到來,即便他們沒有進(jìn)去,店內(nèi)的員工也嚇得不輕,忙跑去轉(zhuǎn)達(dá)林小夕。
林小夕得知消息后黑著臉出來,可一看到江寧,眼淚頓時奪眶而出,竟哽咽得話都說不出來。
慕容拓說過林森也被打傷,原本還以為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可眼下看她落淚,不禁心頭猛跳,“林兄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林小夕哭了一會才告訴他林森受了內(nèi)傷,醫(yī)生診斷后說只能靜養(yǎng),恢復(fù)需要點時間,眼下正在家里休息。
這丫頭,差點嚇?biāo)廊恕?
不過聽她這么一說,江寧他徹底松了口氣,“帶我去你看看吧。”
林小夕擦去淚水,重重點頭,正要帶江寧進(jìn)去,可又被官兵攔下,她臉一黑,“你們干什么!新世界也是你們能隨便亂來的嗎?”
晉城圍城要人一事,早在城內(nèi)傳得沸沸揚揚,那賊人傷了她父親,她沒本事報仇,所以只能寄希望江寧來出面,沒有想到城主居然不交人,還把晉城的人轟走,氣得她對燕城官方恨之入骨。
眼下這群官兵又蠻橫無理,她只恨自己沒有能力教訓(xùn)他們一頓出氣。
官兵們震怒,領(lǐng)頭的百夫長呵斥一聲:“小丫頭,你再胡說八道一句試試?”不敢隨便闖入新世界,不代表他們不敢在門口抓人。
江寧生怕林小夕得罪他們,故而不等她開口立刻就將她拉到身后,跟官兵們解釋了幾句,并塞了點銀子給他們,他們臉色才稍稍好看。
正要借此機會進(jìn)去,卻突然瞥見前方街道有人沖自己打手勢,定睛一看,正是司徒,不禁有些錯愕,難道這么快就抓到人了?
但他并不著急,所以便微不可查地對司徒搖了搖頭,然后又塞了點銀子給官兵,讓他們通融一下。
若是以往,官兵們收了錢自是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眼下是無論如何都不敢掉以輕心。
無奈之下,只能讓林小夕先回去,叮囑她好好照顧林森,等事情解決了,他再過來看望。
離開后,江寧看了眼城主府的方向,嘴角微微一撇,既然進(jìn)來了,怎么都得去走一趟才行,不然可不像自己。
于是,便轉(zhuǎn)道而行,官兵們自是緊緊跟隨。
到了城主府,侍衛(wèi)們連通報都不通報,直接就轟人,江寧故意大鬧,并打傷了侍衛(wèi)。
魏無涯得知消息后大怒,沖出來要揍他。
江寧故作害怕,落荒而逃。
魏無涯看他逃跑,嘴角微微翹起,也不知想要做什么,竟然只下令把江寧趕走便可,只要他不反抗,就不要傷他,也不要抓他。
一直逃出燕城,看沒人追出來,他才放慢速度,重新趕回路口去跟大部隊集合。
剛到營帳門口,阿欣忙迎上來,并輕聲告訴他說:“柳芊芊他們回來了,人已經(jīng)抓到,阿南看管著,暫時沒讓其他人知道。”
江寧目光一閃,讓呂鳳杰去幫阿南,并讓他們暫時保密,不要聲張。
呂鳳杰點頭退下,江寧便帶阿欣進(jìn)營帳,老胡和柳芊芊正好整以暇地喝酒,司徒在一旁打坐。
他們進(jìn)來,除了司徒睜開眼點頭打招呼,另外兩人頭都沒抬一下。
江寧也不以為意,過去坐到他們身邊,“這么輕易就得手了?”
老胡和柳芊芊都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司徒無奈,只能干澀地笑道:“那人太囂張,我們找到他時,他正在妓院里逍遙快活,所以很輕易就得手了?!?
江寧點了點頭,可是又沉默了下來,此事太容易,反而覺得實在太古怪,以他對魏無涯的認(rèn)識,絕不會犯下這么愚蠢的錯誤才對。
想到這里,他突然一震。
三人看他這樣,不禁有些錯愕。
老胡放下酒杯,“臭小子,你一驚一乍的做什么?”
江寧嘆了口氣,“他是故意讓我們把人帶走的。”
柳芊芊鄙視了他一眼,“瞎猜的吧?”
“明明知道我來要人,他卻不將那小子藏起來,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若換成是你,你會這么做?”
這么一說,柳芊芊也覺得詫異了,“他為何要那么做?”
“不清楚,很可能是想讓我欠他一個人情?!?
“若是要這么做,他直接將人交給你帶走不就可以了?”
“魏無涯的心機很深,我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原因?!彼?,現(xiàn)在留下來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去找魏無涯,他也肯定不會說,等他要說的時候,自然會派人送信來晉城才對。
看他說不出所以然,柳芊芊也懶得再問,又轉(zhuǎn)頭跟老胡喝酒。
但江寧又突然起身,“回去喝,在這里喝酒沒意思?!痹捖洳坏人麄兓貞?yīng)就出去,下令所有人起來收拾,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