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他們在店里面見了侍衛(wèi)介紹的兩個工匠。
韓侍衛(wèi)的二叔叫韓東來,做了三十年木工,李侍衛(wèi)的大表哥叫林洋,做了十幾年油漆,都有自己的小團(tuán)隊,在晉城也算是小有名氣。
閑聊片刻,江寧取出自己設(shè)計的圖紙攤開擺在桌面。
小楠和小嬋看上面畫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特別好奇,不禁都睜大了眼。
寧瑤也微微有些吃驚。
兩位工匠看過后面面相覷,琢磨不透。
韓東來面有愧色地問:“江少爺,能否跟我們仔細(xì)講解一下?”
“當(dāng)然。”江寧笑著點(diǎn)頭。
這一講就足足講了將近兩個時辰,雖然晉城還沒有人從二樓直接排水到地下,但起碼容易懂,只是引水上二樓和分流確實讓他們比較費(fèi)解。
其實說白了就是利用地下水原有的壓力實現(xiàn)疊加,確保能供應(yīng)到二樓所需的壓力而已,這在江寧上一世是最簡單淺顯的道理,可在這邊卻是全新的理念,他們做這行這么多年,聽都沒有聽說過。
聽到最后,他們算是明白了,可還是很擔(dān)憂,畢竟從來沒試過。
江寧淡定道:“沒關(guān)系,你們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不管行不行都不怪你們。”
兩人連道慚愧。
之后,又陪他們到處探查,全部弄完太陽已經(jīng)下山。
兩人說明天就能來動工,江寧把鑰匙交給他們,讓他們明天自行開門進(jìn)來動工就是。
等他們走了,小楠才緊張地問:“少爺,真的可以把水引到二樓嗎?”
“當(dāng)然可以。”
“你確定嗎?”
江寧笑而不語。
小嬋目光閃爍著說:“若是真的可以,以后我們就不用從下面提水上二樓了。”想想都覺得興奮不已。
寧瑤看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心道:爹說他是魔鬼看來不對,他應(yīng)該是妖怪。
江寧拍了拍小楠和小嬋的肩膀,“你們?nèi)ヒ惶顺侵鞲尨蠹規(guī)兔ο日胰畟€工人過來。”
小嬋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小楠心疼錢,“少爺,要那么多人干什么?”
“這段時間要加緊生產(chǎn),開業(yè)之前必須先做好庫存。”
“可是也用不了那么多人啊,人工太高了。”
“三十個就多了?要是我以后需要三千人甚至更多呢?”
“啊!”
這一次,就連寧瑤也忍不住瞪大了眼。
江寧沒有再多說,“去吧,順便在城主府吃完再回來,我跟寧小姐回一趟寧府。”
兩人哦了一聲,看了眼皺著眉頭的寧瑤才出門。
“咱們也走吧。”
寧瑤臉色不大好看,“去我家做什么?”
“邊走邊說。”
關(guān)了門,走出大街江寧才說:“既然你決定回到我身邊,那么從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這么說你可有意見?”
寧瑤憋得臉色鐵青,明明有很大意見,卻又無從反駁,畢竟從名義上來說,她現(xiàn)在就是他的妻子。
“既然你沒有意見,那我有些事情也沒必要隱瞞你。”
寧瑤突然又一怔。
江寧抬頭看了眼遠(yuǎn)方,淡淡道:“你跟你父親的野心都很大,但也僅限于晉城如此一個彈丸之地,可你知道我的野心有多大嗎?”
說到這里突然回頭,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寧瑤,又問:“你知道財富代表了什么嗎?”
寧瑤下意識地問道:“什么?”
“代表了權(quán)力。”
寧瑤不屑,“城主也代表了權(quán)力。”
“你還是沒明白我的野心。”
“你到底想說什么?”
江寧笑了笑,“回去見了你父母再談,他們會有興趣的。”
從城主府回來以后,寧無痕臉上就再也沒有笑容,蘇若蘭也整天愁眉苦臉。
寧浩看父母整天如此,內(nèi)心充滿了仇恨,幾次提刀要沖去找江寧大干一場都被妻子攔下。
李佩佩嘆了口氣,給他們?nèi)朔謩e夾了菜,“爹、娘,你們別擔(dān)心了,吃完我過去看看瑤兒。”
寧無痕苦澀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告訴瑤兒,爹對不起她。”
“瑤兒不會怪你的。”
“唉......”
“你們都干什么?實在擔(dān)心的話,我去把瑤兒帶回來不就行了?”寧浩實在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
“你閉嘴!”蘇若蘭突然摔下筷子,都是兒子,別人家的兒子就那么出色,怎么自己兒子就是一個草包?
寧浩握住拳頭,用力咬著牙。
李佩佩輕輕抓住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
蘇若蘭又瞪了他一會才嘆氣說:“佩佩,你去的時候順便跟江寧談?wù)劊埶麆e為難瑤兒。”
“我知道的。”
“嗯,吃飯吧。”
寧浩憋了許久還是沒能憋住,“爹,城主到底說什么了?”
蘇若蘭剛拿起的筷子又猛地拍下,“讓你閉嘴你聽到?jīng)]有?”
“娘,我們又不是缺胳膊斷腿,晉城實在待不下去,咱們離開不就行了?”
“你有命離開嗎?”
“他難道還敢殺了我們不成?”
眼看妻子又要發(fā)火,寧無痕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有些話......”
“報!”突然,侍衛(wèi)匆匆跑來,打斷了寧無痕的話。
寧無痕臉一黑,“什么事?”
“老爺,江少爺來了,還有小姐。”
四人同時色變,寧無痕咬牙問:“小姐怎么樣了?”
“小姐沒事。”
四人又同時松了口氣,蘇若蘭忙道:“快去請他到會客廳,快去。”
“是,夫人。”
“夫君,我們過去吧。”
寧無痕點(diǎn)了點(diǎn)頭起身,回頭瞪了眼跟著起身的兒子,“你留在這里,佩佩,看緊他。”
李佩佩為丈夫而嘆氣,點(diǎn)頭說:“爹放心,我會看緊他的。”
寧浩頹然入座。
寧無痕對妻子微微一笑,攜手走向會客廳。
李佩佩又嘆了下氣才坐下,拉過丈夫的手臂抱在懷里,“夫君,你要改改脾氣了。”
寧浩黑著臉沒有接話。
“爹和娘不讓你去,只不過是怕你沖動起來頂撞了江寧。”
“頂撞他又怎么樣,他若是敢欺負(fù)瑤兒,我拼了命都要找他算賬。”
李佩佩苦笑,“你拿什么去跟人家拼?人家的爹在晉城就是土皇帝。”
寧浩知道她說得有道理,氣勢稍稍弱了些,卻依舊嘴硬,“我脾氣就這樣,管他是誰。”
“我知道你是頂天立地的好漢子,可你總得替瑤兒和家人想想,還有啊,你也得替我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
寧浩怔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你有了?”
“今天才去看的醫(yī)生,醫(yī)生說有喜脈了。”
“真的?”
“嗯。”
寧浩突然欣喜若狂,“我要當(dāng)父親了,佩佩,我真的要當(dāng)父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