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四皇子僅是一個皇子,他不可能為了四皇子一個手下而得罪晉城,壞就壞在已是他的準女婿,且婚還是皇上賜婚,此次過來燕城,正是為了談婚禮一事,若這時候四皇子出事,他全家性命都不夠填的。
所以,他真的不敢再逼江寧了,誰知道這小子會不會真的突然發(fā)瘋?
晉城一方的人也無不駭然,但他們不傻,轉(zhuǎn)念一想就知道江寧是在嚇唬魏無涯,可這真的有用嗎?魏無涯又不傻。
想到這里,很多家族子弟不免有點慌。
侍衛(wèi)們雖也有緊張的,但畢竟好一些,并沒有慌。
江寧將他們的表現(xiàn)一一看在眼里,為了穩(wěn)定軍心,故而立刻告訴他們別慌,魏無涯不敢派兵出來。
自從京城回來后,江寧的聲望可謂如日中天,特別對于年輕人來說,他們不僅模仿他穿布衣,更是將他視為偶像一般崇拜,所以他雖然沒有過多解釋,但效果依舊顯著。
江寧沉默了下來,魏無涯此人看起來比預料中的更難對付,想從他手中要人看來已是不可能,至于四皇子那小子,了解得并不多,可從眼下的情況來看,想來也絕不會輕易妥協(xié)。
這么說來,只能實施下一步計劃了。
所以便將主要的人物全部集中到身邊,將自己要去找四皇子的事情告訴他們,并說:“以我跟皇帝的關(guān)系,四皇子肯定會給面子,所以你們不必擔心,只要看住此地,不要讓那小子跑了就行。”
眾人不疑有他,覺得應該正是如此。
不過江寧考慮會又說:“魏無涯很有可能會派人北上,你們記住不要沖動,只要想辦法拖住他們一段時間就行。”
江黛萱愕然,“燕城會派兵出來?”
“當然會,魏無涯跟四皇子關(guān)系密切,他肯定會擔心我派人去截四皇子。”
江黛菱不屑道:“他腦子被糊了不成?”
江寧微微一笑,沒有多做解釋,不過又將二姐拉到一旁,叮囑她一定要看緊三姐。
江黛萱點頭,“你放心,我不會讓她亂來的。”
一切交代完畢,他便帶上阿欣、柳芊芊和司徒騎馬離開,一路沿著官道北上。
其余人則留在原地,該干嘛繼續(xù)干嘛。
夜幕剛一降臨,燕城那方果然沖出來許多人馬,乍一看,起碼是晉城這邊的數(shù)倍。
“準備開打了。”江黛菱怡然不懼,拔出長劍冷眼以對。
不僅是她,其余人也紛紛拔出兵器,散開站好陣型,嚴陣以待。
慕容拓眼神冰冷,但他并沒有沖動,所以便抬了抬手,示意眾人別輕舉妄動。
快要接近時,燕城一方突然停住,氣勢很盛。
白啟軍朗聲問:“想開打還是想趕我們走?”
魏百川單騎出列,笑道:“別緊張,我們只不過是來維持秩序罷了。”話落抬手,所有人落馬,緊緊盯著晉城這邊。
晉城眾人眉頭一挑,瞬間明白燕城一方的用意。
江黛菱冷笑,“要打就打,別跟老娘冠冕堂皇。”話落揮劍就要帶人上去沖殺。
好在江黛萱及時拉住她,并馬上對慕容拓打眼色,慕容拓雖然一肚子火,但并不沖動,于是趕緊攔下其他沖動分子,讓他們先后退,按計劃行事。
楊霖那小子看打不成了,便打著哈哈說:“唉,怎么就忘了呢?我現(xiàn)在可是商人,商人不應該喊打喊殺的。”
眾人愣了下才轟然大笑。
滿臉陰霾之色的江黛菱不禁也被逗樂,回身突然飛起一腳,卻被他靈活地閃開,“你閉嘴,再學老四那一套,姑奶奶割了你的舌頭。”
魏百川看晉城一方如此目中無人,臉色突然變得難看,“江寧呢?讓他出來。”
但晉城一方根本懶得理會。
魏百川目光一擰,又大喝一聲:“讓江寧滾出來!”
“放你的狗屁!”江黛菱大怒,“你再吵,信不信姑奶奶宰了你?”
都不是省油的燈,她這一吼,雙方的人全部變得殺氣騰騰,一場大戰(zhàn)看起來已是在所難免。
寧浩也是暴脾氣,聽他對妹夫不敬,驟然大怒,舉起長刀怒吼道:“何必跟他們廢話,直接殺過去不就行了?”
新世界的侍衛(wèi)首先被帶動,率先沖出來,怒吼著就要過去砍人。
這些人個個都曾是武林人士,只不過一來混得不是特別好,二來又崇拜江寧,故而才會跑來新世界打工。
但別看他們在武林中籍籍無名,其實可都是狠人,而且武功還都不弱,就燕城那些人,他們還真不怎么放在眼里。
“別輕舉妄動!”慕容拓身影一閃,攔在眾人面前。
江黛萱和白啟軍、陳健也紛紛出動,合力將他們攔了回去。
若是其他人攔,他們根本不會放在眼里,可這些人要么是江寧的姐姐,要么是姐夫,他們就是再桀驁不馴,也不敢沖撞他們,故而只能憤然后退。
攔住眾人后,慕容拓才只身上前,對魏百川拱了拱手道:“你我總算相交一場,我不愿與你為難,你退回去吧。”
在燕城這段時間,他由于手頭上有錢,又因為江寧和魏無涯一家那點為妙的關(guān)系,故而倒是混得很開,跟魏百川,雖然算不上深交,但也關(guān)系不差。
對于慕容拓,魏百川有些內(nèi)疚,當時若非因為他多嘴,慕容拓也不至于會被毀容,所以便緩和了一下語氣,“慕容兄,此事家父已經(jīng)說了,等四皇子過來定然會如實跟四皇子稟報,以四皇子的為人......”
慕容拓抬手打斷了他,“少城主不必再說了,人沒有到手,我們是無論如何不會退的。”
“你這又是何苦?”
慕容拓指了指自己的臉,“若是你,你會怎么樣?”
魏百川看著他猙獰的臉,忍不住長嘆了口氣,“其實家父和我也看不慣,可他畢竟是四皇子身邊的人,但請你相信我,只要四皇子到來,就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說到底你還是要我們退回去,是這樣嗎?”
“你們就是攔在此地也于事無補,到時四皇子看了反而惹他不快,這又是何必呢?”
“不是我信不過你和魏城主,但你也說了,那小子是四皇子的人,若他要走,你們難道敢留?”
魏百川目光一閃,“他已經(jīng)被我們控制起來了。”
“這么說你們還敢得罪四皇子了?”
“自是不會。”
“這么說,那小子只要不離開燕城,出入還是自由的,我這么理解有錯嗎?”
魏百川苦笑著點頭,這是事實,在沒有確定四皇子是什么態(tài)度之前,他們絕不可能擅作主張,但他們也絕不可能輕易放那小子離開,否則晉城斷然不會善罷甘休。
他們自是不會畏懼晉城,只是不愿為了一個外人跟晉城鬧翻罷了,畢竟不管是江寧還是江斌,都是瘋子,一旦瘋起來,真有可能什么事都干出來。
其實說白了,他們就是誰也不愿意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