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逗弄一下
話不投機半句多,許如月微抬著下巴看著蘇懷欽,不冷不熱地說道,“是啊,小言的確很招人喜歡呢!況且,他給我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呢,我的直覺告訴我,從他那里,我能得到想要的東西!蘇少爺可要小心了,屬于我的,你搶不走!是你的,要好好保護啊,被別人發現了寶貝可就糟了!”
聞言,蘇懷欽笑而不語。他早就說過,這女人太過精明,他的確需要小心防范蘇懷欽只是沒想到,許如月也和他一樣,幾眼就覺察出了小言的不同,那份若有似乎的熟悉感,很是棘手呢!但是,小言,他是絕對不會讓給任何人,無論小言愿不愿意,他都必須是他的!
照例在溫暖的懷抱中醒來的謝謹言大大地打了個哈欠,瞇著眼看了看窗外,呃,還早,再睡一會兒!于是,昨晚早早就睡下了的少年心安理得地閉上眼準備繼續補眠。奈何,任他枕靠著的男人醒了,不容拒絕地擁著他坐了起來,長臂一伸,就取來了放置在一旁的衣物。
謝謹言苦著臉不干了,他不要練功,爹和父親都管不了的事兒,這人憑什么逼著他做哦!最開始幾天,謝謹言出于對蘇懷欽的懼意才乖乖照做的,后來則是出于某種不知名的原因,主動配合著練功的。而現在,自覺已經克服了那種懼意的謝姓少年膽子大了起來,堅決反對這種讓人睡不好覺的安排!
但謝謹言的膽大只是相對而言的,不說別的,一旦蘇懷欽用手拍拍他的屁股,沒骨氣的謝姓少年就得灰溜溜地下床照做!眼下么,蘇懷欽還不想動用這招,一大早的,很沒眼色的謝姓少年開始拿喬了,閉著眼死活不肯動彈,蘇懷欽給他穿衣他更是完全不配合,甚至還有意無意地加強蘇懷欽給他穿衣的難度!總之,謝姓少年這是在消極抵抗呢!
蘇懷欽瞇眼,看著懷中一不做二不休死死抱緊他的腰,將腦袋窩在他懷中,在他耳邊刻意發出均勻的呼吸聲,企圖誘惑他也跟著一起睡覺的少年,勾了勾嘴角。沒想到啊,他的小言竟然還會這種手段,這是在跟他耍無賴嗎?
抱著他的蘇懷欽很久都沒動作,明擺著裝睡的謝姓少年有些不安了,想偷偷睜眼了解下情況,又怕被這狡猾的男人逮個正著。可這人突然安安靜靜的,擺明了是在想著怎么對付他嘛,這讓他怎么能睡個好覺!
左思右想,右思左想,惴惴不安的少年終于泄氣地坐直了身體,耷拉著腦袋,一臉哀怨地看著一派自若的可惡男子。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當真楚楚可憐,卻更容易激起蘇懷欽的欺負之心。
“哎,小言,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歡練功啊?”蘇懷欽柔聲問道。
聞言,謝謹言眼前一亮,小雞啄米般猛點頭,就差沒痛哭流涕了。蘇懷欽溫柔地摸摸少年的腦袋,頗為無奈地說道,“哎,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這是你爹和你父親交付給我的任務,我完不成的話,回頭可是要挨揍的啊!”
謝謹言一愣?他爹和父親兩人交付給他的任務?完不成會挨揍?相比前一個信息,謝姓少年顯然對后者更敢興趣,腦袋里控制不住地冒出總是欺負他的蘇懷欽在他看不見的角落里默默挨揍的場景,完全不懂掩飾的少年笑瞇了眼。
傻乎乎樂呵了起來的謝謹言一時之間完全撇開了雙臂仍環著他的腰的蘇懷欽,身體還處于“敵人”的圈繞范圍之內,膽大的謝姓少年的腦袋瓜里卻是在想著法子算計“敵人”。嗯嗯,很簡單嘛,只要他堅決不練功,呵呵,回頭就有人教訓這個可惡的男人啦!
“哎,其實呢,挨一頓揍什么的,我也無所謂,能換得小言的安穩覺的話,自然是值得的!關鍵是,束伯伯說了,他們是故意讓你下山的,為的就是好好鍛煉你!你想啊,他們為什么讓你做采花賊?真的只是為了讓你早日成名,以便找到你弟弟?可采花賊不是個好名聲啊,即使出了名也是出的惡名,你覺得,你父親會答應?”蘇懷欽苦著臉說道。
有……有道理!謝謹言自聽到父親的名字時便豎起了耳朵,他其實唯一只害怕自家那個說一不二的嚴肅父親,即使父親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他好,但礙于一些太過可怕的記憶,謝謹言對著父親時,總是有些局促的。而他父親愛面子是不容置疑的,如此,父親的確是不可能讓他做采花賊的嘛!笨,他怎么早沒想到這點!
眼見著自家笨笨的少年已經上鉤,蘇懷欽很努力地收斂著嘴角的笑容,“所以說啊,束伯伯的本意,其實是想讓你在嘗試著做采花賊的過程中,好好鞏固你的輕功,最好能有所提升!但他又不愿意讓你真的成為采花賊,所以啊,就派我來看著你。這也是為什么,你第一次采花就摸進了我的房里的緣故。當時,我們蘇家可是什么美人都沒有啊,但你也不是眼花,因為,那所謂的美人兒是你父親放的一個幌子,為的就是引你進我們蘇府!”
啊?是……是這樣?驚聞“天大的秘密”的少年吃驚地張大了嘴,全然地不可置信,但隨即,他心有戚戚然地點了點頭。他就說嘛,明明清清楚楚地看著美人兒進了蘇府,怎么一轉眼就只剩下個絕美的男人嗯?虧得他一度懷疑自己的眼睛或者記性真的出問題了,默默傷心了好一會兒呢!
“哎?不……不對啊!我父親怎么可能會將我送到你房里啊,他難道不知道你……你是個對男子有興趣的變態哦!”想起最初的慘痛經歷,一度傷身又傷心的提出了異議,他可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這么對待自己!
“這個啊,唔,你忘了?那是個意外啊,要不是你不懷好意地對我下了藥,能有后來的事兒嗎?束伯伯平時是怎么教你的?他會同意你半夜摸進清白姑娘的房里給人下藥嗎?束伯伯這是在借機試探你,結果你沒通過試探,所以就得接受懲罰啊!”蘇懷欽非常淡淡地繼續胡扯,他算是發現了,他家小言啊,好騙著呢,若是能借機拐得小言不排斥他的擁抱,日后的床笫之事自然會順暢很多啊!
“不會吧?原來是這么回事兒?”這下,謝謹言已經是目瞪口呆了,“不對不對,我從沒見過你,你不是我們家的熟人,我父親怎么會請你做這種事哦!”
“哎,小言,你不記得我了沒關系,我記得就行,但你怎么能在我們相處了這么久的現在,還不相信我呢?若非受你父親所托,我何必逼著又是逼著你練功,又是逼著你看書的?你的病你自己清楚,沒有深厚的內功支撐著,你早就沒命了。但那畢竟不是你本身練來的,除了抵抗你身上的病,幾乎無法為你所用。所以,你必須練功!但你父親和你爹都狠不下心逼你,所以他們才煞費苦心地找了個看似外人,實為故人之子,也就是我,來看護你!否則,他們怎么可能安心讓你下山!”
這段似真似假的話說完,蘇懷欽突然沒了開玩笑的心思,小言的病是他的心頭痛啊!
眼見著蘇懷欽變了臉色,謝謹言也跟著嚴肅起來,“呃,有道理呢!那……我們是不是小時候見過啊?”
蘇懷欽一怔,猶豫了片刻,謹慎地點了點頭。他到底不愿讓小言認為他們真的是毫無干系的陌生人,但他也不能提醒什么,可若只是承認曾經相識,應該不成問題的吧?
謝謹言點點頭,這就解釋了,為什么一開始他就總是對蘇懷欽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親近感,總會不由自主地依賴他,并且打從心底里相信這個人不會害他。但他也對蘇懷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懼意,所以……,“你小時候肯定總是欺負我!哼,怪不得我總是不喜歡你!”
以為一點就通的謝姓少年確信般地控訴完畢,沖著蘇懷欽扮了個鬼臉以示報復,卻不知,他的那句“總是不喜歡你”讓蘇懷欽的心瞬間一痛!
總是不喜歡……嗎?
蘇懷欽看著眼前撅著嘴的少年,偷瞄到他的臉色,少年有些驚慌地眨巴著眼睛望著他,眼底流露出的,是關心!所以,這只是小言的無心之言對吧!
謝謹言話一說完,就看到蘇懷欽的臉一下子白了起來,害得他也跟著緊張起來,頭皮都有些發麻!這個人不是很厲害的嘛,總是耍得他一愣一愣的,還總愛欺負他,怎么就一下子白了臉啊,不會是生病了吧?還是在之前打斗中受了內傷?
“哎,你沒事吧?”到底是忍不住心思的謝謹言先開了口,他伸手探了探蘇懷欽的脈,沒事兒啊!再試試身體溫度,呃,正常啊!那……是心情不好?他說了什么惹他生氣的話?
蘇懷欽看著謝謹言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忽而又皺著眉頭思考著什么的模樣,心頭的那一點點不舒服便沒有了,“哎呀!誰讓你不喜歡我呢?真傷心呢,怎么辦?我啊,唯一最喜歡的只有小言呢,哎,小言怎么會不喜歡我呢?”
似真似假地說出心中的不滿,蘇懷欽苦著臉做傷心狀。信以為真的謝謹言覺得有些緊張,這話他不止聽蘇懷欽說過一次,但……呃,為什么每次心跳得都好快哦,而這次跳的是最快的呢。
“你別這樣么,哪有什么好傷心的哦。”覺得心里挺舒服但又不愿表現出來的少年喏喏地嘀咕著。蘇懷欽聞言沉默不語,謝謹言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不厚道,掙扎了半天,實在受不了蘇懷欽盯著他看的“傷心”眼神,只好表態道,“呃 ,好吧,其實,我不討厭你的!”說完,少年學著蘇懷欽的動作,拍了拍蘇懷欽的頭,這才滿足地穿衣下床!
而被人敷衍地拍了腦袋的蘇懷欽,則是好笑地搖了搖頭,最終,他想要達到的目的反而在少年不經意的一句話中就打斷了呢,算了,有機會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