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律令一回頭,正碰到金霖霖的眼神,金霖霖眼中充滿了不滿和憤怒,嚇得如律令把頭低了下去,我想勸勸金霖霖,可是還沒開口,金霖霖先說話了,問難道就因為認定托尼不會死,就可以把他任意的扔給那個邪靈折磨嗎?如律令這樣做,和邪靈的幫兇有什么區別?托尼現在十有八九會變殘疾,真的比死強不了多少!
話說的句句在理,就算如律令再能言善辯,也變得無話可說,金霖霖越說越激動,胸口開始劇烈的起伏起來,突然金霖霖身子一晃,就要向旁邊倒下去!哎!這是怎么回事?我一步跨過去扶住了金霖霖,就看到她已經嘴唇發紺,額頭上出現了一層虛汗,我手指扣在她的手腕上,感覺到她的心跳這個時候已經飆升了。
“怎么了這是?”王叔揉著眼睛走了過來,正好看到金霖霖頭暈被我扶住了,“霖霖,你又頭暈了嗎?”王叔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瓶子,里面裝了很多白色藥丸,拿出一粒讓金霖霖服下,過了一會,金霖霖的臉色稍稍恢復了一些,慢慢地站直了身體。
我一頭霧水地看著金霖霖,看王叔的樣子,應該是知道金霖霖有頭暈這個病灶,而且時間應該是不短了,金霖霖看著我,眼中流露出了復雜的神情,正要張口的時候,后來傳來了腳步聲,我們回頭一看,是兩個穿制服的人。
來了兩個警察。
“請問是金霖霖嗎?我們是市局的,請配合我們去局里進行一下調查。”高個子一臉嚴肅的看著金霖霖,小個子打量了我們一圈,也看向了金霖霖,金霖霖點點頭,王叔跟著說,我是她的司機,讓我跟著去吧?警察擺擺手,說不用,需要你的時候自然會通知你,放心吧,就是一次例行調查。金霖霖跟著兩個警官走了,看著她的背影,突然覺得金霖霖異常的孤單。
我大喊了一聲,“稍等!”警察和金霖霖都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我,小個子有點不耐煩地問道,怎么了?有事趕緊說!這大半夜的趕緊回去做筆錄呢!我點點頭,說我也在場,經歷了全部,將我一起帶走吧。
兩個警察對視了一下,小個子冷哼了一聲,有意思,現在世道變了嘛?怎么還買一送一?一般人恨不得警察離自己越遠越好,怎么還有自投羅網的?但是還是從我招招手,我沖著金霖霖微微一笑,徑直走了過去。
雖然身體剛剛恢復,但是我走的很快,我不希望讓金霖霖看到我步履蹣跚的挪過去,畢竟我還不是什么耄耋老人,這個時候,如律令在后面嘟囔道,這是什么情況?愛情的力量?我沒搭理他,徑直走到了金霖霖的旁邊,往她身旁一站,金霖霖抬起頭來和我四目相對,她笑了,暖暖的笑容,很久沒有從她臉上看到了。
我回頭看了王叔一眼,王叔臉上樂開了花,沖我舉起了大拇指。
上了車,兩個警官坐在前面開車,我和金霖霖面對面坐著,“你傻不傻?”金霖霖抬頭瞇著眼睛看著我,我搖搖頭,接著又點點頭,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傻不傻,只知道金霖霖這個時候需要有人和她在一起,盡管警察說只是簡單的調查,但是我還是想跟過去,這樣金霖霖就不會覺得只有自己一個人。
一路上,我和金霖霖其實并沒有說什么,她總是看著窗外,我一會低低頭,一會用余光掃向她,盡管她沒有看我,但是我能感覺到她心里應該比較踏實。
車停了,一下來我看到公安兩個字,心中不免自言自語道,又來警察局了,原來老是覺得這里多么多么威風,多么多么神秘,現在跟上班似的老是來這里報道,那種感覺早就已經蕩然無存了,高個子在前面領路,我和金霖霖再后面走,我對著金霖霖悄悄地說起了流程,畢竟她不怎么來,我說了她就心里有數了,關一會就要拉到一個小房間,兩個人來審問。高個子一回頭,用一種很奇怪的眼光看了看我,說道你可以啊,對我們很熟悉啊,看來沒少犯事吧?一會別耍心眼,我們的政策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低頭不再說話了,真沒想到讓他們把我認作慣犯了。
流程和我估計的一樣,兩個警察把我和金霖霖輪流詢問了一番,最后也都在筆錄上簽了字,內容其實也都是大同小異,因為在金霖霖家里的時候,我們就想到了既然要報警,警察那邊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把我們拉走去審問了,所以口頭已經把該說的都準備好了。
其實說的也都是實話,只是因為警察肯定不會相信有這么一個死了不知道多久的人給我們找了這么多麻煩,所以也就不說她的來歷以及和我們爭斗的事情,至于警察問道昏迷的托尼是怎么受傷的,只能搪塞過去,說是自己弄傷的,因為如果說是邪靈干的,難道警察還要把已經踩碎了的女管家再次拼接起來進行處罰嗎?這是肯定不會的。
現在天已經快蒙蒙亮了,我現在也有點困意了,金霖霖雖然瞇了一會,但是也基本上等于沒有睡,警察錄完筆錄了,也不說我們可以什么時候離開,把我倆個人關在了一間小房間里,讓我們先在這里呆著,坐著坐著,金霖霖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而我眼皮子也開始打架,開始做起了夢,夢中我再次看到了黑氣中的面孔,他對著擠眉弄眼,好像在做鬼臉似的,我看著他確實眼熟,就是怎么都想不出來到底在哪里見過。
門響了,警察敲了敲桌子,咳嗽了一聲說道,哎,你們倒是挺爽的,在這里趴著睡覺,我們還得抓緊熬夜準備材料,你說你,之前在張城就被調查過,難怪對我們門兒清呢,看不出來歲數不大,還是老江湖。
我看著警察,一時無言以對,只能點頭,接著警察終于說了一句讓我們放松的話,“你倆都沒什么問題,但是最近不要出城,有情況會第一時間聯系你們。”我趕緊拉著金霖霖點點頭,金霖霖看起來還沒有睡醒,眼皮都是腫的。
來到警察局門口,看到王叔的車在門口,他也看到了我們,趕緊走了下來,但是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心里意識到,有事,是不是托尼那邊的情況?
果然,王叔開口了,托尼的右臂徹底廢了,左手也只能恢復原來的百分之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