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絕被安置在姬傾寒的房中,渾身冒著冷汗,昏迷不醒,好像大病了一場。
“姨母,凌絕怎么樣了?”
姬傾寒坐在床邊,帶著哭腔詢問姬水月。
姬水月何曾見過自己的寶貝侄女這幅模樣過,心疼不已:“寒兒,你不要擔心,凌絕只是氣急攻心而已,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你與凌鳴就好好照看他,有什么事情立即稟報。”
“嗯嗯?!?
姬傾寒輕聲應答一聲,然后又柔情似水的望著凌絕。
姬傾寒覺得只要凌絕醒來,她愿意為凌絕承受所有痛苦。
姬水月和炎輪走后,只剩凌鳴和姬傾寒還在照顧凌絕。
兩人又從清晨守到黃昏,始終不見凌絕醒來,只是凌絕身上的冷汗已經消退,臉上也開始恢復血色。
深夜,姬傾寒支走凌鳴,獨自照顧凌絕。
后來,姬傾寒沉沉的睡著了。
翌日,姬傾寒睜開眼時,眼前只剩一張空床。
“凌絕,凌絕?!?
姬傾寒驚慌失措,慌慌張張的跑出房門,不斷呼喊凌絕,聲音驚醒了閣其他人。
“姬姬姐,絕哥呢?”
“凌絕不見了!”
姬傾寒真的很自責,云思可走了她不知道,凌絕走了她也不知道,她覺得自己很沒用,每一個人都被她弄丟了。
凌鳴聽說凌絕不見了,也沒心情安慰姬傾寒,跑出去四處尋找凌絕。只是偌大應該流火城,他該上哪去找凌絕?
凌絕悄悄離開月華閣后,再流火城中漫無目的想瞎逛,凌絕覺得城中處處都很可疑,都有可能是云思可的藏身之處。
凌絕消失了三天,三天來那些欲拿他人頭領賞的人從來沒有停止過尋找,尤其是血手傭兵團,對凌絕更是志在必得。
肖血手,還要找凌絕報殺子之仇。
凌絕在流火城中,很快就被人認出,將他團團包圍了。
凌絕突然想起劫持云思可的人,都是沖著凌絕而來的,所有想拿凌絕去領懸賞的人,都有可能是抓云思可的人。
戰斗一觸即發。
凌絕的剛剛沉靜的殺氣再度被激活,殺得天翻地覆。
凌絕面前已經躺了十幾具血尸了,身前還站著五六人,驚恐的看著凌絕。
濃濃的血腥味刺激著那幾人脆弱的神經,他們不明白,為何凌絕只是引元三重,他們都是引元四重五重甚至六重的修為,卻被殺得毫無還手之力?
是他們太弱了嘛?
大街上本該人越來越多,可已經快要到正午了,路上卻一個行人都沒有。
這樣一片修羅場,人人避而遠之。
地上連一具完整的尸體都沒有,誰敢路過這里?
還活著的那五個人,看著凌絕瑟瑟發抖,他們想走,可雙腳卻提不起半點力氣。
凌絕寒冷的眼神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讓他們如墜冰窟,渾身都被寒氣包圍,其中膽小的,驚叫一身跌坐在地,襠部一片濕潤。
他們過得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一群與殺戮相伴的人,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會被人嚇成這樣。
眼前的少年,仿佛殺星轉世,只一劍,他們的同伴便被一分為二,死無全尸。
重均劍上淌著滴滴鮮血,滴落在地上啪嗒作響,仿佛在敲響死亡的喪鐘。
“噠噠。”
凌絕剛邁出一步,那五六人便尖叫了一聲同時嚇癱在地。
這一幕實在讓人苦笑不得,五六個壯漢,被一個十六七歲嚇倒在地上,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饒了我,求求你饒了我吧!”
只有有人哀求起來,用盡全身力氣撐起身體,像凌絕磕頭求饒。
很難想象,一個四十歲男人流淚的樣子,該多么無助。
“唰?!?
一聲劍風響起,人頭沖天而起。
那個向凌絕求人的人,率先被凌絕梟首。
頭顱拋飛,鮮血飛濺,弄得凌絕滿身盡是血污,凌絕衣服被鮮血染濕,黏在他皮膚上,讓他覺得很不適。
凌絕殺人不說話,卻沒打算放過任何人每一個有心殺他的人,都要做好被他殺的準備。
從云思可走丟之后,凌絕更明白世界的殘酷和無情,如果殺人能解決問題,他不介意多殺幾人。
凌絕這邊大白天的卻無人敢過路,終于引起了有心之人的重視,一個年輕人帶著一只隊伍朝著凌絕這邊趕來。
凌絕斬殺那個像他求饒的人那一幕,這好被這年輕人看到。
如今城主府余家倒了,新的流火城主就要從其與六霸中誕生了。
現在六家都在為流火城無私的奉獻著,努力表現自己,希望得到三大實力的認可,一飛沖天,凌駕其與五家之上。
這個年輕人,是裴家裴家大少爺,修為引元六重,幾日前才剛剛突破的,但已經領先于起其他五家的繼承人了。
所以裴家是這次競爭流火城主的大熱門。
裴中義帶領裴家護衛在流火城巡邏,維護安定,感覺這邊情況不對勁,便立刻帶人過來了,正巧見到凌絕殺人的場景,心中暗笑。
如此兇惡的殺人犯,他若將他繩之以法,那可真的是大功一件了,可怕城主府的位置非裴家莫屬了。
“大膽惡徒,居然光天化日之下,當眾行兇,目無王法,此等惡行天理難容,今日本公子就要為流火城民除害。”
“好好。”
裴中義剛說完,身后的士兵們便附和起來,為裴中義鼓掌叫好。
“唰。”
劍風吹過,又一顆人頭拋飛。
凌絕直接無視了裴中義,當著他的面又殺了一個人。
“大膽!”
裴中義大喝一聲,臉色鐵青。
凌絕行為,實在挑戰他的威嚴,等他父親做了城主,他裴中義就是少城主,此人居然如此不識好歹,當眾挑釁少城主的威嚴。
裴中義極好面子,在他的屬下面前不給他面子,這叫他情何以堪?
裴中義的手下很會看事,見裴中義不滿,阿諛道:“少城主息怒,此人既然目無王法,屬下斗膽,代少城主拿下這個惡徒。”
“少城主”三字聽的裴中義心中極為痛快:“切不可胡亂稱呼,教我大公子便是,去替本公子拿下這個殺人犯?!?
“虛偽。”
聽裴中義聒噪了這么久,凌絕才開口說出來了三個字。
凌絕不過聽他們說了三兩句話,便已猜準了裴中義的心思,覺得裴中義這人實在虛偽。
凌絕之前遇到的裴中宇兩兄弟,裴家人果然都是一個德行。
裴中義那個屬下得到了裴中義的許可,走上前去,長槍遙指凌絕,槍尖如毒蛇的紅信,寒光攝人。
“大膽惡徒,報上名來!”
凌絕想罵他一個“滾”字,想想又覺得不對,便不再理他,重均劍一掃,又一顆人頭落地。
“?。 ?
剩余的三人間自己的同伴一個個被斬殺,嚇得直接暈了過去。
“你,你……”
那個士兵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好歹也是引元四重的修為,凌絕區區引元三重,居然敢如此無視他,讓他怒不可遏。
“束手就擒吧!”
那人提槍沖了上去,凌絕眉頭一皺,心中煩悶,他在努力遏制自己的殺心,沒想到這些人卻如此不知死活。
“唰!”
凌絕力大無窮,一劍生風,直接將那名士兵的長槍斬為兩段,那士兵胸甲破碎,倒飛回去,摔倒在在地上,雙目無神。
還有一口氣在!凌絕沒有要他的性命。
凌絕重均劍指向地上的短槍,臉色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
“再有人敢上來,這斷槍就是他的下場。”
那些士兵果然不敢再上前,他們已經明白了,就算他們上去,也同樣挨不住一劍。
裴中義是引元六重的修為,倒是沒那么容易被嚇到,他覺得凌絕戰力頂多不過引元五重的水平。
裴中義倒是敢猜,凌絕自己都不清楚他的戰斗力究竟多強,他只覺得裴中義,也不過是多揮幾劍就能解決的角色。
裴中義也沒有輕易上前,只是來回走動打量著凌絕,他一直覺得這人眼熟,此時總算認出,這正是鬧得沸沸揚揚的七城聯緝的主角,這么多人在在他,沒想到卻讓自己給遇上了。
得來全不費工夫。
裴中義是這么想的。
“給我上,誰能抓住他,本公子賞他黃金萬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那群士兵相互對望一眼后,點了點頭,達成默契,一同沖向凌絕。
“殺!”
那群士兵蜂擁而上,長槍齊齊扎向凌絕。
凌絕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敢沖上來,戾氣橫生。他已警告在先,這就休怪他心狠手辣了。
“半月斬。”
劍氣如霜,冰冷刺骨,將前排士兵盡數掀翻,戰甲炸裂,漫天皆是鐵片和血滴。
慘叫聲此起彼伏。凌絕一劍就解決了七八個士兵。
“上上,給我上,本公子付他雙倍賞金!”
兩萬兩黃金,對這群士兵而言,真不是小數目,有了這筆錢,他們至少能歇息三五年。
那些士兵果然被金錢蒙蔽了雙眼,只要有足夠大的利益,總能打動他們的貪心。
怪就怪這群人眼界太狹小了,被兩萬兩黃金就忽悠了,他們的命,也只值兩萬兩黃金了。
“一群蠢貨!”
雖然他們要捉凌絕,但凌絕對他們真的是哀其不幸恨其無腦。
就憑他們一群小嘍啰,也能殺得了凌絕?
凌絕還嫌棄他們修為低,浪費自己的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