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絕用過早膳,便跟著雲(yún)思可左串右串進入了一條街道。
“就是這條街,這裡血手傭兵團的基地,那幾天柔姨出去的時候都帶著一起。”
凌絕知道,柔娘是不放心把雲(yún)思可一個人留在傭兵團,怕雲(yún)思可有個什麼閃失。
“汪汪。”
旺財在街道中無故狂吠了幾聲,讓凌絕心中一跳。
“壞了。”
凌絕和雲(yún)思可跟在旺財後面,跑進了一個大宅中。
宅中血氣瀰漫,還有絲絲腥味夾雜在其中。
“柔姨。”
雲(yún)思可大驚,知道定然出事了,驚叫一聲跑如宅中。
宅中了躺著十幾具屍體,身上滿是傷痕,不知是刀傷還是劍傷,血肉外翻,傷口又長又深。
雲(yún)思可跑如柔姨的房間,裡面一片狼藉,空無一人,只有斑斑血跡。
“柔姨,柔姨!”
“凌絕,凌絕,怎麼辦,柔姨不見了。”
雲(yún)思可有些慌亂,不知所措,柔姨是她的恩人,她可不能就這樣放棄尋找。
凌絕將雲(yún)思可拉入懷中,安撫道:“思可,別急,別急,我們仔細看看,說不定會有線索。”
凌絕帶著她走到門外,看著地上的屍體,上面的傷口幾乎都是一樣的,顯然是死於一人之手。
“凌絕,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麼?”
雲(yún)思可見凌絕神色嚴肅,詢問了他一句,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心思考了,一直在擔心柔姨的安危。
“思可,你別擔心,既然這你沒有柔姨的屍體,說明她還活著,我們只要能按照這些傷口,找到殺人兇手,就可以找到柔姨。”
“那,那我們要找到何年何月啊!”
凌絕搖了搖頭,道:“很快的,一定就是那個人殺了肖血手和血手傭兵團的人,然後又抓走了唯一可以證明我清白的證人,他就是衝我來的,我相信他會來找我的。”
“汪汪。”
旺財叫了幾聲,凌絕以爲又有危險,立刻拔出重均劍警惕起來。
凌絕看旺財一直盯著他看,而且鼻子還一直在動,眼珠轉了轉,道:“旺財,你是不是聞到了什麼?”
“汪。”
旺財衝凌絕點了點頭。
“是什麼?是你說兇手的氣息?”
“汪汪。”
旺財再度點頭,凌絕和雲(yún)思可對望一眼眸中喜色流露。
“帶我們?nèi)フ覂词帧!?
“嗷嗚。”
旺財前腳一立,發(fā)出一聲似狼嚎的聲音,然後發(fā)瘋似的竄出門去。
“慢點。”
凌絕運轉起朱雀神影,都險些沒跟上旺財?shù)哪_步。
最後,旺財在一座大宅前停了下來。
“段府!”
大宅的牌匾上寫著兩個字。
“汪汪。”
旺財在段府前剛剛吼叫了幾聲,段府的門衛(wèi)就來趕它。
“哪裡來的野狗?敢在這裡撒野!”
“吼汪。”
旺財天天獸王級的存在,被罵做野狗,哪裡還受得了?當即便跳起來咬掉了那個人的耳朵,然後調(diào)頭就跑。
“啊!”
那個人捂著耳朵痛呼,其餘人連忙上前檢查他的傷勢,留下凌絕和雲(yún)思可一片凌亂。
“趕緊走。”
凌絕不想添過多的麻煩,也帶著雲(yún)思可悄悄走了。
跑了一段距離後,才追上了在等他們的旺財。
“汪。”
“汪。”
旺財不滿的向凌絕和雲(yún)思可嚎叫了幾聲,覺得自己太委屈了,什麼都沒做就被人罵一頓 。
“旺財。”
“汪。”
旺財回了凌絕一句,便將頭轉向一旁 耷拉著兩隻耳朵。
“這個,財哥?”
凌絕試探性的喊了一句,旺財聽後便豎起了一隻耳朵,另一隻依舊耷拉著。
“財哥。”
雲(yún)思可也叫了一句,旺財纔將另一隻耳朵也豎了起來。
凌絕和雲(yún)思可相視一笑。
“這隻傻狗,哄哄就好了!”
凌絕一聲感嘆,氣的旺財一陣哀嚎,衝上來咬得他滿身牙印。
……
回到客棧後,凌絕與雲(yún)思可才討論起段府的事情。
“段,兇手應該就在段府之內(nèi)!”
“還有柔姨也一定被關在段府。”
雲(yún)思可自然是更關心柔孃的安危,她恨不得離開就去救她。
但是段府內(nèi)危險重重,凌絕自然不會輕易帶著雲(yún)思可犯險。
“凌絕,你說好不好是段輝?”
“段輝?”
凌絕眉關一緊,段輝也是姓段,確實有可能是他。
“對,而且我們在斷玉原與肖血手的戰(zhàn)鬥,段輝是知道的,他連你用的什麼兵器都知道,說不定,說不定他就是爲了報復你,所以才殺了血手傭兵團的人,然後嫁禍給你,挑起你和傭兵團的矛盾。”
雲(yún)思可說得很有道理,而且也很合邏輯。
“可是,如果是他的話,他爲什麼不直接殺了柔姨,而是要將她帶走?”
“這……”雲(yún)思可也不懂,猶豫了一會,道:“難道是爲了故意引我們上鉤?”
凌絕沉思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不對,他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要不是被旺財嗅到了氣息,我們根本不知道柔姨被關在了段府,一定是另有目的。”
“段輝。”
凌絕輕念著這個名字,他勾結獸鬼和蛇蠍門,而後又挑起凌絕與傭兵團的矛盾。
凌絕感覺,這背後有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
無論是段輝,還是獸鬼亦或是蛇蠍門,都只是一枚棋子,裡面的陰謀籠罩了整個縱天七城。
對凌絕而言,最後的破局點就是獸鬼和段輝,撬開了這兩個人的嘴巴,就好辦多了。
雲(yún)思可見凌絕愣神,知道凌絕一定是又想到了什麼。
“官人。”雲(yún)思可對凌絕撒了個叫後,才問到:“你在想什麼?”
“娘子!”凌絕將雲(yún)思可拉入懷中,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雲(yún)思可。
雲(yún)思可聽後,仔細想想,道:“官人,如果我們假設凌破軍就是獸鬼的話,那麼這場陰謀還牽扯著靈商堡,還有斷玉城城主段輝,甚至是整個斷玉城。”
凌絕點頭,雲(yún)思可說得很在理。
“官人,你還記得我們在斷玉原上的哪天嗎?”
“記得啊!”
凌絕不知道雲(yún)思可爲何突然提起那日的事情。
“那你還記得哪天九陽宗主楊明對段輝的態(tài)度嗎?”
凌絕點了頭,道:“他對段輝的態(tài)度,顯然就是包庇,放縱,反正就是沒有放在心上。”
“嗯嗯,蛇蠍門事關重大,你看流火城城主府飼養(yǎng)獸鬼,直接就被打入了萬丈深淵,但是斷玉城城主府勾結蛇蠍門和獸鬼,楊明卻是在衆(zhòng)人的施壓之下,無奈處罰段輝,我覺得太可疑了。”
何止是可疑,這明顯就是有鬼。
“思可,你不會是懷疑九陽宗也……”
凌絕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完,這種話可不敢亂說。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們一開始不也沒想到靈商堡會做這種事嗎?我們還是小心爲妙,而且……”
“什麼?”
“而且蛇蠍門猶如過街老鼠,它在斷玉城存在了這麼久,還沒被揪出來,這纔是最可疑的地方。”
“嗯。”凌絕陷入了沉思,斷玉城就這麼大一塊地方,憑楊明的本是,也不至於找不到蛇蠍門的藏身之所。
流火城中炎輪等人沒找到黑鬼閣和獸鬼的老巢,是因爲他們太善於隱藏了,但是蛇蠍門就是毒物,藏都藏不住,不存在無法找到的情況。
“官人,我覺得可能我?guī)熥鸷脱状笕怂麄儯赡芤呀?jīng)有了一些線索了,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對這句話,凌絕絕對認同,他相信他與雲(yún)思可掌握的情報,絕對沒有炎輪等人掌握的情報多,或許他們這些都只是一些小環(huán)節(jié),炎輪等人還掌握著更重要的東西。
“看了,要弄清楚九陽宗有沒有參與三大邪惡勢力的活動,我們要先找一個突破口才行。”
“你的意思是……”
凌絕遞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凌破軍。”
“我爺爺交給我的天元槍也還在凌破軍手中,我務必拿回!”
“那我們明日便去找他。”
凌絕神秘一笑,用手指颳了一下雲(yún)思可弧度美麗的鼻樑:“不用,他會來找我們的,我猜,就是今晚來。”
有凌絕的地方,就有獸鬼跟來。
“不過,我們得先佈置好,免得到時又嚇怕他。”
“就我們兩嗎?”
雲(yún)思可覺得居然凌破軍認識他們兩個,那就一定會迴避他們。
凌絕仔細一想,也覺得他們兩去堵凌破軍,還是有些困難,便用手指了指門外。
“財哥?”
凌絕點頭。
“汪。”
旺財聽覺敏銳,聽見雲(yún)思可叫它,以爲有什麼好事找他,直接一頭撞開門跑了進去。
“嘿嘿,財哥。”
凌絕賊笑一聲,讓旺財覺得情況不妙,立刻打了一個響鼻,露出了尖銳的獠牙。
“財哥,我們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個忙!”
“汪。”
旺財將頭轉向一旁,任憑凌絕怎麼說,就是不肯聽。
凌絕對它說了一大堆話,最後旺財聽煩了,直接鑽入桌底下,躲著睡覺去了。
凌絕一把拉過雲(yún)思可,正打算一口親上去,卻被雲(yún)思可用手指堵住了嘴巴,然後指了指桌底。
凌絕轉眼看去,旺財正豎起一隻耳朵,睜開了一隻眼睛看著他們二人,被發(fā)現(xiàn)後,又若無其事的閉上了眼睛,將耳朵也趴下了。
“真是隻狗精。”
凌絕惡狠狠的說了一句,逗得雲(yún)思可一陣樂笑,然後趴入凌絕懷中,將凌絕蹭倒,相擁而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