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孤異來到道陵房間,并檢查過道陵的身體之后,發現確實如奕天所說,肉體凡胎無疑,一向冰冷的冷孤異上仙此刻也略有緊張。
冷孤異望著少年,摸著下顎,難道這少年在跌落時,有神秘之人救了他而沒被發現?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救他之人竟然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施以援手,這也太可怕了。
還是這少年有什么奇異之處呢,冷孤異仔細打量著少年,從頭到尾反復看了好幾遍,突然發現這少年的手怎么是死死攥著的,難道里面藏有暗器,或者是偷到了我教什么東西?
冷孤異上前,用力掰開了少年的拳頭,這紅色的是什么?!冷孤異發現了道陵的胎記。
仔細打量著,原來是一塊立體感十足的火紅色胎記啊,可是怎么看起來會像是一把劍呢,再仔細盯著看,既有無底洞一般的幽深,但又有凸出來的實體感。
讓人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去摸一下,而當冷孤異的手指觸碰到紅色胎記的時候,有種摸到一把實實在在的劍柄的錯覺。
突然體內真氣自行運轉,瞬間被胎記吸引并源源不斷從自己體內流失,輸入了少年體內,而且吸食速度越來越來,冷孤異趕緊回過神來,迅速強行把手指拉了回來。
待恢復平靜心態后,回想起剛才一幕,冷孤異仍然有些許莫名的恐懼,幸好扯得及時,如果再晚些時間,被他吸走了大部分真氣后,恐怕手指扯不扯的回來由不得自己了。
這肯定不是胎記,冷孤異發現了,原來一切罪魁禍首在這少年的掌心!
冷孤異萬萬沒想到,這個胎記其實正是元始天尊打造的那把神器之祖----道元圣劍的劍鞘,自己的修為又是道教純正的氣息,當劍鞘遇到道教真氣接觸時,便會誤認為是道元圣劍而往里吸引。
確實剛才如果不是及時扯出手指,可能真氣會被道陵吸光為止,到時就成了人見人欺的狗屁上仙了。
話說邢華嬰回到房間后,開始思考白天發生的事情,越發覺得這個少年的經歷過于蹊蹺,而且一旦他沒有死,將會成為冷孤異的徒弟,日后少不了摩擦。
所以值得去探視一番,起碼親眼看看他是死是活嘛,于是悄悄的換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開始了她的冒險行為。
出門之后,正當邢華嬰苦惱偌大的碧清殿去哪找少年所在房間時,遠遠的看到冷孤異上仙從一個房間走了出來,于是趕緊躲藏起來。
昏暗中看到冷孤異臉色難看,什么事情會讓這樣的一位德高望重的上仙犯愁呢?那個房間里住的是誰?
目送冷孤異走遠之后,華嬰躡手躡腳的朝著那個房間靠近....
待走到門口后,靜靜的看了看,貼耳聽了聽屋內靜悄悄的,確定四下無人,于是悄悄的推開房門進去,掩上門。
發現只有床上躺著一個人,便屏住呼吸,用一只手捂住嘴巴,徑直朝著床邊走去。
確定沒有被發現,便越來越大膽地向床邊靠近,待走到床邊時,發現床上躺著的正是自己要找的那個少年!
雖然少年緊閉雙眼,但是依然能感覺這少年的活力,白白的皮膚,高高的鼻梁,濃濃的眼眉就像一張巨額銀行卡一樣的讓人愛戀......
對于情竇初開的華嬰來說,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觀察一個俊俏少年,也許因為平時周圍的男子都是長相奇異的巫族,著實看夠了那討厭的順風耳,突然眼前躺著這樣一位陽光大男孩,心中小鹿便不忍蹦蹦亂跳!
情不自禁伸出手指要上去摸下少年的臉頰。
“你是何人?!”伴隨門開,傳來清脆的聲音,華嬰趕緊收回手指,朝門口看去,原來大師兄青雀。
華嬰后退幾步來到窗前,青雀一看此人想溜,一個箭步上前,這怎么能抓住一個一心想逃的人,只見華嬰朝著窗戶撞去,翻身躍到了窗外,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爬起來便一溜煙地跑。
青雀意識到此人是有備而來,并非等閑之輩,迅速喚出貫日劍追了出去。
華嬰自知不是青雀的對手,更是撒了歡的奔跑逃命,青雀在后面不依不饒的追了上去,轉眼間,二人已出殿,朝著山下奔去......
青雀一看馬上就追上黑衣人了,“出劍!”扔出手中的貫日劍,只見貫日劍朝著華嬰飛去,華嬰回頭看了一眼,趕緊施展輕功,如一個旋螺一樣轉了起來,升像高空,貫日劍可是道教有靈性的劍,任憑華嬰的輕功了得,還是在華嬰的胳膊上化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華嬰忍住疼痛,心中暗罵,可是由于自己是來道教摸排的,所以身上并沒有攜帶武器,心想這下兇多吉少了。
就在貫日劍轉頭又刺來之際,華嬰調息內力向貫日劍推去,二者進入了進退兩難的局面,還沒等華嬰想到如何脫身,青雀已趕到現場。
“果然有兩下子哈,看我怎么收拾你!收!”青雀把貫日劍收回手中。
因為青雀并不想傷害這位黑衣人,還希望盤問清楚之后再做處理。
“你是何人,為何身著這身打扮潛入我教,是何用意?”
華嬰一看青雀并無傷害她之意,心中暗喜,可自己改如何說服青雀放自己一馬呢?應該編什么樣的故事來解釋自己一身黑衣出現在道教呢?腦中出現了一萬個理由,又沒有一個理由是自己認為完美的。
“喂,問你話呢!”青雀看出這位黑衣人好像并不想說實話,有點著急了,“如果你再不老實交代,我就抓你回去,讓師尊來問你。”
華嬰一聽要抓回去見冷孤異,自己怎么可能騙得了那樣的老狐貍呢,急忙搖手應答,“別別別,青雀師兄是吧?我并無冒犯之意,只是崇拜貴教,仰慕已久,各位都是大名鼎鼎的高人,平時哪有機會相見,只能趁著道教招收新弟子的機會,溜進來膜拜一番,其實我也住在這座山,我們是鄰居啊。”
華嬰愧疚地心想,這樣的謊話,連我自己都不信啊....可我咋在那么多謊話連篇的理由里選擇了這樣一個最不成熟的借口呢?
“原來是位姑娘啊,住在我們這座山?不可能,九連山常年云霧,是修行的最佳之地,卻不是生活的理想選擇,所以整個九連山這么多年,只有我道教在此建殿。你在撒謊騙我!”
哎,我就說這謊話難說嘛,誰讓自己家教嚴,養成了誠實的性格呢,如今說的謊話連自己都不信,既然被識破了,那還得跑,不能讓他把我抓回去啊,“青雀師兄,你看那邊有人!”華嬰隨便一指,趁著青雀上當之際,撒腿便跑。
青雀看了看,哪有人,回頭再一看,華嬰已跑遠。
“豈有此理!”青雀憤怒了,拿出真本事,“噌噌”追了上去,憤怒的青雀也是很可怕的,沒有幾步便追上了華嬰。
使出內力從背后朝著華嬰打去,華嬰沒想到青雀會真的下手對付自己,所以很大意的吃了青雀一掌,瞬間感覺好像經脈斷了幾處,一口鮮血沒有憋住,噴了出來,跪倒在地。
說這青雀也確實夠狠的,對一個女孩下如此重手,不知道如果她看到女孩的真容那么漂亮,是否還會下此狠手呢。
青雀正準備上前抓住女子,帶回去交差,突然樹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對女孩也能下此狠手,無恥之徒!”
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身著藍衣,面遮白沙的女子穩穩地站立在一片樹葉之上,在朦朧的月色下,顯得神秘十足。
這女子什么時候來到的,為什么我絲毫沒有發覺,看這身手也肯定是出神入化了,我該不該出手跟她較量一番,但是倘若我打不過她,那傳出去豈不是很丟臉啊,我可是大師兄,眾師弟師妹仰慕的大師兄啊,只要是打斗,那就只能勝不能敗。
“還不快滾!”藍衣女子霸氣凌人,一副完全沒拿青雀當回事的姿態。
青雀身為冷孤異上仙的大弟子,雖說不上位列仙位之人,可畢竟是大家之高徒,世上能有把握戰勝他的人也就寥寥十來人,豈能接受如此侮辱。
“大膽!在我九連山還如此猖狂!豈能容你!”
青雀自知跟眼前女子交手,不用全力必輸,于是將貫日劍往空中一拋,雙掌合一,又準備拿出對付玄洪的法術來對付眼前的女子。
還不等青雀念完口訣,女子已經移形換位到青雀眼前,掄起纖纖小手就是實實在在的一個大嘴巴。
雖然并沒有使用內力,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大嘴巴而已,但是對于男人而言,這是多么大的羞辱啊。
“你......”青雀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尿性十足,自己甚至沒看清女子是什么到了自己眼前的!
“啪”又是一巴掌,這一巴掌可比剛才那一巴掌來的更加實誠,直接把青雀扇出去幾米遠!
青雀摸摸嘴角的鮮血,爬起身來,終于心虛了,“你給我等著,有朝一日必報此仇!”一邊說著,一邊撩腿就跑。
這不是慫了的人一貫的做法嘛!沒想到在冷孤異大弟子的身上應證了一把!
其實青雀也算倒霉的了,碰上的這位女子并不是善茬,而且這女子自幼就有一種觀念:凡是要打架時,絕對先出手,將對手的大招扼殺在萌芽狀態。講究簡單有效的速戰速決。誰跟這樣的一個主打仗,能不發憷啊,人家不等你放大招就已經開始往死里整你啦。
“謝謝你..救了..我,不知恩人...尊姓大名啊”華嬰有氣無力的感謝著這位救命恩人,自知得救,終于可以喘口氣了。
藍衣女子沒有應答,扶華嬰坐起,運功為華嬰簡單的治療了內傷。
“你的傷已無大礙,要想痊需要回去后慢慢靜養?!闭f完,便騰空遠去,根本不跟你多廢話。
另一邊剛受了委屈的青雀在路上邊走邊想,是否應該把這件事告訴師尊呢?很顯然已經有不少心懷叵測之人混進了九連山,如果不稟報師尊,恐怕對我道教不利!但是自己如此丟臉,如果告訴師尊了,我還能成為道教未來儲備掌門人嗎?師弟師妹們以后怎么看我?
經過一番思想斗爭后,青雀決定將這件事永久掩藏在內心,希望永遠不要再見到這個女子,這樣真相永遠不會大白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