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在陳金亭手中的是一把尖利的地質錘。
之前出現幻覺時,陳金亭將這把地質錘扔出去砸向了站在金球前的野津娜美,之后就一直沒有將之撿回來。
剛才被宮萍踢翻之后,陳金亭的身體正好壓在了這把地質錘上,他探手一摸,隨后就將地質錘緊緊的握在了手中。
這時的陳金亭臉上鼻青臉腫,鮮血直流,根本就看不出個人模樣來,那德行瞧著就像不去碰他都離死不遠了。
看到他這般模樣,宮萍心中已經就對他放下了戒心,壓根不信他還能掀起什么風浪來。
因此,在陳金亭猛然揮起右手之時,宮萍根本就沒來的及做任何的反應,就被陳金亭手中的地質錘狠狠的砸到了腦袋之上。
這一下砸的極準,地質錘的尖頭正好砸在了宮萍的太陽穴處,穿顱而入。
宮萍眼睛瞪的老大,死死的盯著陳金亭,像是不敢相信突然發生的這一幕似的。
陳金亭慢慢的松開了握著錘柄的手,刺眼的鮮血隨之也從宮萍被利錘擊穿的太陽穴處噴了出來。
宮萍的身子緩緩的倒向了一邊,緊接著她手中的手槍才響了起來。
槍聲一響,陳金亭頓時又驚出一身冷汗,不過宮萍已死,只是條件反射的扣動了板機,根本就沒有任何準頭,因此這一槍并沒有擊中陳金亭,彈頭射在他腦袋旁邊的地面之上隨即彈了開去。
宮萍的尸體倒在了一邊,恰好又壓在了野津娜美的干尸之上,也算是讓她和自己愛慕的英雄魂歸一處了......
生死瞬間,陳金亭做為在鬼門關繞了一圈又轉回來的最終勝利者終于放松了下來,宮萍腦袋噴出的鮮血恰巧噴在了陳金亭的臉上嘴里,那種溫熱黏糊的感覺讓陳金亭能清晰的感覺到宮萍生命的消逝。
身體這一放松,陳金亭不由的就從嗓子里擠出了一絲痛苦的**。
這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也快掛了,身體上的疼痛暫且不說,宮萍之前的幾記重擊直讓陳金亭覺的自己臉上的五官似乎已經完全的錯位消失了。
陳金亭的雙眼被自己和宮萍的鮮血打濕粘住,睜開很是費勁。他的鼻子中也只能是聞到十分濃重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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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力嗅覺受到了嚴重影響,倒顯的陳金亭的聽力變的敏銳起來。
宮萍倒下之后,陳金亭剛想躺著好生歇歇,緩緩神兒。
可突然的,他的耳朵中就聽到了一陣細微的聲響。
這種聲響對于陳金亭來說并不陌生,正是那些食人花血陰藤移動時所發出的。
之前這些血陰藤懼怕宮萍的觸碰,都遠遠的躲了開去,吸附到石室四壁以及屋頂不敢靠近。
剛經歷過生死交疊,陳金亭一時也忘記了這血陰藤的存在。聽到血陰藤移動的聲響之后,陳金亭這才意識到真正的危脅并未解除。
陳金亭勉強的睜開眼睛四處一打量,只見那些血陰藤果然在石室四壁慢慢的游走著,看起來似乎是隨著宮萍的死亡,這些血陰藤躍躍欲試的又想收復失地了。
陳金亭深知如果被這些食人花真的收復了失地的話,那自己肯定也是作為戰利品被包裹其中了。
不待多想,陳金亭咬緊牙關晃晃悠悠的慢慢站起了身子。
站起來的陳金亭先是俯身探進黑玉石棺中,將之前宮萍跌落在石棺中的牛皮卷軸和那個金屬圓棍取了出來,陳金亭也顧不上看那金屬圓棍究竟是個什么東西,就將之塞進了衣服里貼身藏好了。
接著他直起身子,打算趕緊的出去尋了老索三人離開這鬼地方。
然而,向著甬道走出幾步之后,陳金亭又停了下來。
稍想之后,陳金亭又俯身將宮萍的尸身抱了起來,慢慢的放進了黑玉石棺之中。
陳金亭此舉無非也是對曾經的那段回憶的一個告念,并沒有其他的意思。
他可萬萬沒有想到正是這個無心之舉最后卻避免了一場巨大災難的發生。
陳金亭將宮萍的尸身放進石棺之中后,那些四處游走的血陰藤似乎更加的興奮了,游走的速度也慢慢的加快了起來。
陳金亭看的心驚不已,再沒有多耽擱功夫,拔腿就跑進了甬道之中。
跑進甬道的瞬間,陳金亭就聽到身后傳來了一聲金屬撞擊的悶響,似乎是那個黃金巨球又緊緊的閉合了起來。
陳金亭頭也不回的跑出了甬道后,正看到老索迷迷糊糊的的坐在地上搖著腦袋。
老索可能先前被宮萍用**迷倒了,直到這功夫才醒轉過來。
在老索身邊,分別還躺著姚莉娜和章飛二人。
姚莉娜還好,雖說依舊昏迷不醒,但是還是能看出她胸口的呼吸起伏之勢。
而纏滿繃帶的章飛,胸口卻看不出有任何起伏的樣子。
“老索!趕緊的起來,帶上小姚撤了!”
這山洞甬道之中,陳金亭是一分鐘也不想多呆了,只想著趕緊撤出去了,日后帶著援兵再來找那些食人花的麻煩。
陳金亭大喊過后,一旁坐著的老索倒也有了反應,只不過也僅僅是抬起頭盯著陳金亭看著,目光呆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老索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陳金亭干脆也不廢話了,直接上去左右開工幾個大嘴巴子將老索打的清醒過來。
“陳隊......怎么了?”清醒過來的老索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看了看打醒自己的陳金亭,面露疑惑的詢問道。
這功夫了,陳金亭也顧不上解釋那么多,伸手一指旁邊躺著的姚莉娜開口道。
“先別問那么多了,回去再解釋,先帶上小姚撤!”
“好!”聽陳金亭如此吩咐,老索也沒再多問,使勁的晃晃腦袋從地上坐起了身子。
見老索坐了起來,陳金亭一轉身就準備將章飛扶起來背到身上。
然而,觸手一摸,他直感覺到章飛身上呈現出一種不可思議的綿軟,如同爛泥一般。
驚詫之余,陳金亭將章飛衣服解開一看,頓時嗓子眼就泛起了酸水。
章飛的衣服一解開,幾只乳白色的肉蟲就跌落了出來。再一細瞅,陳金亭看到章飛身上那些六棱傷口都已經潰爛流出了膿水,而且還有無數的肉蟲在其中蠕動著往外爬著。
此時的章飛已經是具全身散發臭味的腐尸了,早就沒有了生命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