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亭扭頭看到身后那個黑影向自己摸了過來,他本能的就轉(zhuǎn)過身舉起了手中的地質(zhì)錘,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身后那個越來越近的黑影。
黑影漸近,與此同時從濃霧中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陳隊,霧太大了,咱們不能就這么繼續(xù)往前走了。”
聽到濃霧中傳來的聲音,陳金亭輕呼一口氣,放下了手中舉起的地質(zhì)錘,迎著黑影走了過去。
“宮萍,怎么就你一個人?”宮萍從霧中顯出身影,陳金亭走到她身前不解的詢問道。
姚莉娜一直都跟宮萍形影不離的,剛才又遭了驚嚇,更是應(yīng)該不離宮萍半步才對,而此時在宮萍身邊,陳金亭卻并沒有看到姚莉娜。
“小姚和老索他們在后面呢,霧太大了,這峽谷中情況不明,咱們這么走下去很不安全,大家還是商量個對策或者是等濃霧散了再繼續(xù)向前的穩(wěn)妥。”
宮萍盯著陳金亭皺眉道。
“哦,也對。”陳金亭并沒有注意到宮萍皺起的眉頭,聽到其他的隊員都在后面等著他過去商量對策,陳金亭抬腳就向?qū)m萍來時的方向走去。
“陳隊。”
宮萍在身后又開口輕聲喊了一聲。
陳金亭聞聲回頭看去,這才注意到身后一米處宮萍臉上皺起的眉頭。
“怎么了?”
看到宮萍皺著眉,陳金亭十分不解,詢問道。
“剛才......我看你走進(jìn)濃霧時......曾經(jīng)在后面叫過你......你沒有聽到嗎?”
宮萍看著陳金亭小聲的猶豫的詢問。
陳金亭聽的一挑眉。
“你叫過我?”
“嗯。”宮萍點點頭。
“就在剛才,不光是我,老索也喊了你好幾聲,而且聲音很大,難道你沒有聽到?”
陳金亭一聽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確實是沒有聽到老索和宮萍呼喊自己的聲音。
按理說這么近的距離,又是在并不是很寬的峽谷中,稍微有些聲音都是能聽的一清二楚的。
而且,聽宮萍說,剛才老索喊叫的聲音還很大,那么自己怎么會一丁點都沒有聽到呢?
難道是自己胡亂想著那可怖的鬼子尸體的事兒而沒有注意到身后的喊叫?
陳金亭擰眉琢磨著,但是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陳金亭在考古研究所中,那可是出了名的膽大心細(xì),即使剛才自己腦中想起了其他的事,那也是能同時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
而且,這峽谷中只要有點聲音,就能傳出很響的回聲,按照自己的耳力,不會聽不見的......
會不會......
想著陳金亭猛地一愣,難道真的如自己所想......
剛才那倆鬼子的尸體沒有被自己燒掉,這倆畜生從地下鉆上來后,跟在了隊伍后面,伺機害大家伙?
陳金亭想著都覺得心驚不已,要果真如此那可就壞了,要真是那倆鬼子作祟的話,這就是遇上鬼打墻了。
這除魔降妖的事兒,他這考古大隊長也不專業(yè)啊......
“陳隊......陳隊......”
陳金亭正自胡想,就聽到耳邊又傳來了宮萍的叫喊聲。
陳金亭這才收回自己散漫的眼神,將視線漸漸的移到了宮萍的臉上。
“你怎么了?”宮萍看著陳金亭的眼神更加的古怪了。
“剛才怎么愣神了?”
面對宮萍的詢問,陳金亭沒好意思實話實說自己剛才想到的。
這要是把自己疑神疑鬼的想法說出去了,非的讓宮萍笑掉大牙不可了......
那他這光輝形象在宮萍眼中可就全毀了。
“沒事兒,可能是我剛才在想別的事吧,所以沒聽見你們在后面叫我。”陳金亭隨便的找了個借口敷衍道。
雖然心中對自己沒有聽到身后的叫喊聲感到奇怪。但是現(xiàn)在陳金亭也只能找這個借口來解釋了。
況且,也的確有這個可能,畢竟隊伍中現(xiàn)在丟了一個人,精神受刺激的還有一個,發(fā)生的這些事,他這個隊長回去之后都不好交代,精神壓力確實有點大。
敷衍了宮萍一句之后,陳金亭又開口說道。
“咱們趕緊回去吧,和大家伙商量下,看看該怎么對付這該死的大霧。”說完,陳金亭就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宮萍皺著眉看著陳金亭的背影呆了一呆,咬了咬下嘴唇?jīng)]有說什么話,跟在陳金亭身后向回走去。
“這鬼地方......”陳金亭邊走邊嘀咕道。
“這霧怎么越來越濃了呢......”
念叨著,陳金亭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猛地想起宮萍剛才說的話中有個不對勁的地方。陳金亭轉(zhuǎn)過身對跟在身后的宮萍說道。
“你剛才說什么......看到我突然走進(jìn)了濃霧中是什么意思?”
聽到陳金亭詢問這個,宮萍臉上的表情變得更怪了。
“你沒有注意到嗎?”
宮萍反問道。
“注意什么?”陳金亭越聽越糊涂,宮萍今天這話說的怎么神神秘秘的。
陳金亭之前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和其他人之間的距離一直就保持在幾米之間。
就在這幾米的距離內(nèi),有什么東西是宮萍注意到了,而他自己卻沒有注意到的呢?
仔細(xì)的回想了半天,陳金亭暗自搖了搖頭,答案是沒有。
“剛才咱們前進(jìn)的路線上出現(xiàn)了一堵霧墻,我正要出聲提醒,可是沒等出聲,你就走進(jìn)了霧墻里面了,我和老索在后面叫了半天,也沒有聽到你的回應(yīng),我這才過來找的你。”
陳金亭聽的更莫名其妙了,這比剛才宮萍說他沒有聽到叫喊聲更讓陳金亭感到難以接受。
怎么又整出堵霧墻來了?
而且,陳金亭還真的沒有看見宮萍所說的這突然出現(xiàn)的霧墻,如果看見的話,他肯定也不會貿(mào)然進(jìn)入其中的。
可是以他對宮萍的了解,后者在這種情況下是絕對不會開玩笑說假話的。
難道真的是自己耳朵和眼神都不好使了嗎?
陳金亭搖頭暗道。
“走吧。”陳金亭對宮萍說了一句后,轉(zhuǎn)過了身。
“自己是不是是走進(jìn)了一堵沒有被注意到的霧墻之中,再走出去后就全明白了。”陳金亭心中暗自念叨。
霧氣不是一般的重,這濃密的霧氣,讓陳金亭不由得就想起他唯一一次陪單位領(lǐng)導(dǎo)去洗桑拿浴時,自己一盆子冷水澆在燒紅的桑拿石上的場景。
濃霧揮不去化不開,總有種人走著走著就會莫名奇妙的消失在其中的感覺。
這種感覺相當(dāng)?shù)牧钊瞬挥淇欤惤鹜じ纱噢D(zhuǎn)過身,一把就將跟在他身后宮萍的一只手緊緊的抓住了。
被陳金亭猛地抓住了手,宮萍只是輕輕的掙了一下,沒有掙脫開陳金亭抓著自己的大手,她也并沒有說什么。
不過,實話實說,陳金亭此時抓住宮萍的手還真的沒有什么別的想法。
他只是怕真的如自己所幻想的那樣,這古怪的濃霧真的會令人完全的消失掉。
如果這霧中真有什么古怪的話,那么只要他拉著宮萍的手,不管到了什么地方,倆個人都是在一起的,即便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