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爆炸過后,這間建于十幾年前的小平房竟然還沒有被炸塌了。
“都沒事吧?”
我急聲的開口詢問道。
“呸呸......”
滾落一旁的二大桿子先開口回道。
“老子沒事兒......呸......”
一邊說著,二大桿子還爬起了身子,不住的低頭往出吐著什么。
我拉著白依站起身來,看到二大桿子的樣子之后,頓時一驚。
只見這二大桿子身后一片猩紅的鮮血,完全是一副皮開肉綻慘不忍睹的模樣。
“二大桿子......你......”
我瞪著眼睛往前走出一步之后,這才看清楚了二大桿子身后的真實模樣,頓時放下心來。
原來,他狗的身后并非是被爆炸炸傷了,而是粘上了一片血肉模糊的碎肉。
那塊兒兩個成人手掌大小還不住往下滴著血水的碎肉,可想而知是如何產生的,從平房之中被爆炸的沖擊力炸飛出來后,不偏不倚的恰好粘在了二大桿子的肩膀之上,看著還真的像是他的身上受了重傷似的。
二大桿子附身吐了幾口之后,也感覺到了肩頭上的一樣,回手一探,就把那塊兒碎肉摘了下來。
放在眼前這么一瞅,二大桿子頓時又爬在地上嘔吐了起來。
任他現在已經是個黑X會頭子了,但是這樣血腥的場面相比他也是從沒有見到過的,更何況手里還攥著這么一塊兒新鮮的血肉......
“我沒事兒......”
白依在我身邊輕聲地開口說道。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將她攙扶起來后,還一直沒有松開她,而且,此時二人的姿勢說不出的曖昧,我單手摟著白依,將她摟的十分的緊,甚至于,她胸前一側的柔軟已經緊緊的貼在我的胸口之上了。
這樣的場景,白依指定是相當的尷尬的,只不過她倒是也沒有掙扎,只是紅著臉輕聲的提醒著我。
我反應過來,趕緊的松開了摟著白依的胳膊,與此同時,二大桿子總算是吐干凈濺到嘴里的血水。
那塊兒碎肉早被他扔到了圍墻外面,這貨回過頭來,濃眉緊鎖,呲牙咧嘴的開腔道。
“操......大白活啊......你們這是招惹的啥人物了?**的****?他媽了個巴子的,還給老子玩兒上自爆了!”
一邊忿忿不平的說著,二大桿子也隨著我和白依的身后再次走進了那間小平房之中。
只不過,剛剛從門口探頭看了一眼之后,這二大桿子立馬又是“嘔”的一聲噴了出來。
雖然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見,但是這屋子里面那股濃重的血腥氣卻是根本就無法被爆炸物的化學氣息掩飾住的。
“行了,這兒你就甭摻乎了,趕緊的去把屁股擦干凈了吧。”
我回過身,輕輕的拍了拍趴在門口狂吐不已的二大桿子,開口對他說道。
雖說,這范家村此時是二大桿子的地盤,他就是個土皇帝,但是這里今天畢竟整出了這么大的動靜,又是放槍,又是爆炸的,再山高皇帝遠的,就憑這動靜兒那也得把官場的人招來,我就是讓二大桿子趕緊回去把這些事兒擺平了。
“那行......我趕緊的去把今兒的事處理了......”
對于這些,二大桿子肯定是比我門清兒,因此,我話一說完,就聽到他急急忙忙的開口對我應承道。
“你們這完事兒了再回剛才的地方找我,門口的車我先開走......一會兒給你們再送過來......”
說著話的同時,他就著急忙慌的向著破爛的圍墻外面走去,當然,二大桿子如此著急,也確實是有不想在這地方多待一分鐘的意思。
屬實話,這種濃重的血腥氣的味道,著實會讓人產生一種恐懼壓抑的心理,意志力薄弱的人,怕是見到此景早就驚呼不已昏厥過去了。
“兄弟等等。”
二大桿子剛走出幾步之后,我又急聲將他叫住了。
“回去之后,叫你的手下多加留意,注意下周圍是不是有什么可疑人員,尤其是老外......”
剛才,從那平房之中可是有人逃脫了出去了,既然死在這里的壯漢是個外國人的話,那么逃走的人很有可能也是外國人。
其實,既然已經逃走了,那么這家伙很可能已經是逃出了這范家村,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對于這點,我倒是也十分的清楚,如此叮囑二大桿子,也就是以防萬一死馬當活馬醫。
“放心......只要人還在這兒......絕對跑不了......”
二大桿子擰眉對我說了一句,接著拍拍我的肩膀。
“那啥......你們這完事兒了......記得回去找我......老子先......嘔......”
隨著再次一聲干嘔,二大桿子頭也不回的從那破爛的鐵門沖了出去。
我不由得搖了搖頭,轉身迎著那濃重的血腥氣,走進你了剛剛經歷了爆炸的屋子之中。
白依此時已經舉著手機在屋子之中四處打量了起來。
她的手機是經過特制的,加裝了小型的疝氣燈,很是明亮。
雖然,之前的時候,我的視力不用借助光線就能看清楚屋中的一切,但是當真真的借著疝燈打量了屋子之中一圈兒之后,我這眉頭還真的也不由得擰緊了起來。
也不知道那壯漢究竟是引爆了身上的什么爆炸物,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家伙還真的是條漢子,起碼敢于面對自己如此慘烈的死法,這點就著實讓人佩服。
事實上,此時在屋子之中幾乎已經沒有什么完整的東西留下了,之前屋子之中擺放著的一些簡單的家居,此時也已經被炸成了碎片。
而那個外國壯漢,此時也已經變成了一塊塊兒的碎肉粘連的滿墻滿地都是。
屋子之中,血肉模糊的場景,沾滿碎肉的墻壁,以及空氣之中腥甜焦糊的味道。
這些都是一種對人生理心理的極大考驗,說實話,我也有點吃不消,但是讓我感到驚訝的是,白依看起來對此倒沒有任何不適的反應。
舉著手機,她臉上沒有顯露出絲毫異樣的,一點一點的,一寸一寸的,研究著粘連在墻上地上的血肉。
屋子之中已經完全不剩任何的東西了,這種場景再研究下也沒有什么意義,我正要開口招呼白依從這地方退出去時,卻聽到白依搶先開口對我低聲道。
“在這!”
一邊低聲喊著,白依一邊快步的向著墻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