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前行沒多遠,又到了那道連接左右甬道的門洞,我站在門洞前想了想,領著渠胖頭和陳虎蛋穿過石門進入了左邊的甬道。
我是在左邊的甬道遭到了豬身怪羊的襲擊,那畜牲在這條甬道的可能性更大些。
渠胖頭手上的手電發出的光已經有些昏黃了,備用電池也早被這貨用了個精光,手電在這黑不嚨咚的甬道中可是寶貝。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再輕易使用。
我讓渠胖頭把手電收起,從石壁上拆下幾盞銅燈點上。年代久遠,銅燈里燈油所剩無幾。點上以后照出的光亮說不出的寒磣,燈芯上燃著的火苗估計放個屁都能給吹滅了。
不過畢竟廖勝于無,雖然不夠亮堂,但也勉強可以視物,三人一人舉著一個銅燈向著甬道深處走去。
“娘的,等這趟買賣完了,咱們回去了,老子第一件事就是把虎蛋家的兔子一鍋全燉了!”渠胖頭吧嗒著嘴說道“一個人甩開腮幫子造它個痛快!”
“想的美哩。”陳虎蛋聽的也吧嗒上了嘴“俺一個人都不夠吃哩,最多給你留點湯湯熬倆山藥蛋吃吧。”
“別說湯啦.....現在給老子幾個生土豆也行啊......老子餓的腸子都抽筋啦......”
我讓這倆貨說的肚子里也一陣叫喚。我們最后一次吃東西是在剛跌入張宛墓室下的甬道中,到現在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再加上一路忙著應付各種兇險,幾人疲于奔命,早就困乏到了頂點。
“哎......虎蛋,你老娘那土豆燉兔子簡直絕了。老子現在想起來都流哈喇子.......”渠胖頭喉頭不住動著閉眼睛意淫道。
我聽的直翻白眼,狗日的真的是那壺不開提那壺,這不是想的法的往起勾人饞蟲么?
我沒好氣的對渠胖頭說道“那啥......你狗的要是實在餓的不行,后面掛著一堆干尸呢,你抱著隨便啃去吧,那味道,跟牛肉干兒一個味兒。”
“我操......”渠胖頭啐了一口接著道“大白活你少惡心老子,咱先說好了啊。待會兒逮住那只怪羊,咱們直接大刑伺候,這畜牲要是把鄉親們藏的糧食交出來也罷。不交的話,老子非的給它的生吞活剝了不可!你倆到時可別攔著。”
我看這貨說的咬牙切齒,怕是真的說的出做的到。
正說著,陳虎蛋在一旁突然拉著我道“大白活,俺好像聽見有水聲?就像撲通撲通的下餃子哩......”
我聽的一愣,這陳虎蛋不是餓的出現了幻覺了吧?甬道里怎會有人下餃子?還撲通撲通的......
“沒錯,就在前面哩!陳虎蛋閉目皺眉聽了一會兒,睜開眼肯定的對我說道。
我見他說的肯定,也閉氣凝神的聽了聽,然而并沒有聽到什么動靜。
“娘的,管那么多干啥,反正咱也是往前走,腿腳利索點過去看看不就行了。說不定真的是鄉親們下餃子迎接咱們來了!”渠胖頭這貨又開始胡咧咧上了。
不過他說的倒也對,我們確實是要往前走的,甭管前面有什么東西,都不可避免的要碰上。
只是這下餃子的事在這黑漆麻呼的甬道里有點忒詭異了,我讓渠胖頭二人小心戒備,幾人小心的向前走去。
走出將近二十多米,三人同時停住了腳步,張著嘴傻愣著看著前方。甬道在這到了頭了,我們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山洞.....
山洞四壁怪石林立,正中是一潭黑水,這黑水潭面積不大,也就是一個籃球場大小。
幾人走到潭邊,我讓渠胖頭掏出手電往水里照了照。只見潭水烏黑渾濁,隱約能看到水中漂著細小的碎屑。
“這池子里是不是有魚?”渠胖頭轉頭問我。
我搖著頭沒有回答,皺眉盯著水面,水面上泛著細微的波紋,瞅著確實像有什么東西在這黑水中游動過。不過我可不認為那是魚,即使是魚,看這水里的渾濁程度,味道也絕對不會鮮美。
我瞅著黑水正出神,就感覺胳膊被人碰了碰,我轉過頭,正看見陳虎蛋眼睛直直的盯著潭水另一端。
我順著陳虎蛋眼睛看的地方望去,心頭一緊,趕忙招呼渠胖頭“胖頭,趕緊上亮子!照對面!”
潭水對面隱隱約約的像是站著個人,張牙舞爪的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渠胖頭聽見我吆喝,二話沒說掏出手電向潭水對面照去。
手電照在那人身上,我不禁松了口氣,敢情對面是個立著的青銅雕像,這青銅雕像是個厲鬼形像,和甬道壁畫上描繪的如出一轍,頭上長著兩只怪角,張著血盆大口,雙手環抱著根大腿粗細的青銅索鏈。
青銅索鏈向前延伸,末端通向了水潭中。
渠胖頭看清了對面的雕像,也松了口氣“我說大白活,不帶這樣謊報軍情的啊。一個破銅像咋呼啥,耽誤老子逮魚呢。”
說完這家伙又爬到水邊去尋摸起魚的蹤影去了。
我也沒搭理他,盯著那厲鬼銅像心里尋思起來......
這厲鬼雙手抱著通向潭水里的粗索鏈,看樣子倒像是想從水里往出拽什么東西,這黑呼呼的潭水里莫不是真的有什么古怪?
我正想提醒渠胖頭離水面遠點,就聽這貨在一邊吆喝起來“哎!大白活,虎蛋,趕緊過來看啊,這水里有條大蟲子嘿!”
我聽的愣到,這水里難道還真的有啥活物?想著連忙招呼陳虎蛋過去看看。
到了水邊,我順著渠胖頭手電照著的地方看去,還真的看著在水下不深的地方漂著條老長的蟲子,這蟲子身體粉紅,就像條大蚯蚓一樣,在水中來回的翻滾蠕動。
渠胖頭玩心大起,念叨一句“阿彌陀佛,好歹一條性命,就讓老納救你脫離苦海吧。”說著把大刀探進水中想把那蟲子挑出水面。
我心想“這貨不是想把這蟲子撈出來吃了吧.......別說,看那蟲子粉嘟嘟的,還挺像意大利面......”
渠胖頭把大刀探進水中向那蟲子伸去,沒等到跟前呢,就見那蟲子一彈,整個身子纏到了刀柄上。
渠胖頭見狀笑道“這貨,還挺自覺!”說著,就想把大刀提出水面。
怎料一抽之下,大刀竟然紋絲不動,渠胖頭咦了一聲,用力向上一提,仍然沒有將卷著蟲子的大刀提出水面。
我看的奇怪,暗想這蟲子怎么這么大力氣。
渠胖頭挑了兩回,都沒有將蟲子弄出水面,想來是面子上掛不住,沖手心啐了一口,罵道“跟老子較勁是吧!今天要不把你狗的弄上來老子跟你姓!”
我聽的好笑,心道:你狗的認人家當爹,人家還未必認你這兒子呢。正想出言損這貨幾句,突然看到潭水中猛的震動起來。
我一看驚道“不好!怕是中埋伏了!”
正要吆喝渠胖頭二人退后遠離水邊,忽然就看見渠胖頭手中的大刀猛的向下沉了下去。
緊接著,反應不及的渠胖頭跟著下沉的大刀撲進了水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