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卷展開之后,我定睛一看,頓覺呼吸急促起來。
許是我禱告祈求的虔誠,上帝佛祖看我可憐,畫卷展開,其上所描繪的果然是一張令我日思夜想魂牽夢繞的熟悉面容。
那兩彎似蹙非蹙的煙眉 一雙似喜非喜的秀目,微翹似帶笑意的嘴角,精致小巧的瓊鼻,無一不是曾深深刻在我腦海之中的。
曾幾何時,我只能是一次次的在孤獨的睡夢中,在痛苦的回憶中,在酩酊的宿醉中去將這些熟悉的五官拼湊在一起,組成一張我熟悉且深愛的臉龐。
我從沒有想到過,我還能如此真切的去看到這張面容。
可此時此刻,這張臉龐就這么的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了,這的確是讓我激動萬分,卻又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說......陳老頭......不,陳教授......您老可不厚道啊,這鉑金的暗盒整的挺玄乎,在里面放上這么一張明星照又是怎么個意思?”
這個時候,渠胖頭這貨往往是最能煞風景的主兒。
他這么一說之后,一旁的陳虎蛋也跟著低聲念叨了起來。
“俺說怎么這么怪哩,這畫的女人就跟俺家里墻上的掛歷上的女明星一個樣嘛。”
要說渠胖頭剛才所言是大煞風景的話,那這陳虎蛋現在這么一說,倒是讓我猛然反應過來。
這功夫,我才注意到,這幅習景的畫卷確實相當古怪。
按理說,這支鉑金所制成的暗盒是陳金亭陳教授從那黑玉石棺之中取出來的,那么這只暗盒肯定就是古物了。
可令人感到古怪的是,暗盒其中所藏的這幅習景的畫像,看起來卻不顯的有一絲年代已久的感覺。
可以這么說,這張習景的畫像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手繪而成的,瞅著反倒更像是一張寫真照片似的。
這也難怪渠胖頭和陳虎蛋會說這是一張明星照了。
發現這一點后,我也極感奇怪,皺著眉頭抬眼就向陳教授看去。
那一瞬間我也想到了是不是這陳老頭在搞什么鬼,找了個和習景相似的女人拍了張照片拿來糊弄我了。
看到我一臉懷疑的看向了自己,陳教授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后,開口說道。
“這個暗盒打開之后,其中藏著的就是這幅畫像,我知道這畫像看起來確實不像是古物,但是......”
說到這里,陳教授頓了一下,隨之加重語氣道。
“我們對這副畫卷做過碳十四的測試,測試的結果是這副畫卷產生的年代是距今約......”
說到這里,陳教授再次停了看了我一眼后,才認真的說道。
“五千年前。”
“不可能!”
陳教授話一說完,我頓時瞪大了眼睛吼了起來。
雖然對陳教授所要說的已有了心理準備,但是我卻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么的不離譜,距今五千年前,按照中國的紀年方式,那都是公元前了,是屬于先秦時期。
中國最早的朝代應該說是夏朝,建立于約公元前兩千年,距今約四千年前。
陳金亭所說的距今五千年前在中國歷史上還屬于堯舜禹的時代,基本上還可以說是處于一個神化了的時代。
而這正是我萬萬所接受不了的。
在那地下世界之中,我發現過習景出現過在明代,和一個叫張宛的盜墓賊有過交集,之后她又跑到了唐朝,變成了一名惠妃,現在按照陳教授所說,她的畫像竟然又出現在了五千年前的先秦時期。
這就不由得讓我愈發的混亂起來,幾年前在細雨中我認識的那個身穿黑色連衣裙的女孩兒到底是誰?她到底來自哪里?她究竟是真實在我的世界中出現過,還是一切終究僅僅是我腦中臆想出來的?
腦中胡思亂想的猜測,讓我的臉色也變得異常蒼白起來,陳教授一瞅,連忙開口說道。
“當然,這個碳十四斷代的方法也并不完全準確,只能是估算出大概的年代,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幅畫卷并不是現代的產物,絕對是件古物。”
陳教授再說了什么,我根本沒有注意,此時的我身子向后靠在了沙發之上,緊緊的閉起了眼睛。
自從習景不辭而別突然離開之后,我曾經有段時間變得精神失常了。
剛才腦中的混亂讓我又覺得自己快要瀕臨精神崩潰的邊緣了,我只能是強迫自己安靜下來,盡快的從那混亂之中擺脫出來。
好不容易的,我將自己混亂且煩躁的情緒強壓了下去。
習景的畫卷我也不敢再多看了,我將之卷起又放進了暗盒之中后,深深的吸了口氣后,開口向陳教授道。
“都到這步了,您就直說吧,將我們引入那地下世界究竟是為了什么?”
不管怎么樣,陳教授先前將我們引入那地下世界中還是讓我們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劫難,而且其還是利用了我幫他進入那清夢殿中去尋找習景,被人利用的滋味總歸是不好的。
而且,他的手下,那個戴面具的丑女人還將那么乖巧可愛的艾霜妹子擄走了,至今還生死不明的,這點更是讓我心生不爽。
再加上剛才看到習景的畫卷之后,心中又莫名生出些煩躁來。
因此種種,我對陳教授說話的語氣也顯得不甚客氣起來。
“是這樣的。”陳教授聽出我有些語氣不善了。
他依然是臉帶笑意心平氣和的對我回答道。
“事情還是和破解那張牛皮卷軸有關,事實上整件事情在我來看也是不可思議的......牛皮卷軸是在黑玉石棺中發現的,按照野津娜美日記上的記述,那黑玉石棺中以前裝殮的是一個女人,而我在石棺中又發現了這個鉑金暗盒,打開之后看到了里面的畫卷......”
“所以,你就認為黑玉石棺中裝殮的女人就是習景對嗎?你是想找到習景讓她幫你解開那張牛皮卷軸上的秘密對吧?”聽到這里,我開口打斷陳教授道。
“不錯,是這樣的。”陳教授點點頭,示意我所說不錯。
“那么這些和我有什么關系?為什么把我們卷進來?你們又是怎么找到我的?”這些依然是困惑我的,因此我才又向陳教授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