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用英語說了幾句之后,就見那尼泊爾人的眼中精光一閃,隨即他開口用土語跟幾名同伴交談了一番,這家伙又回身向白依說了一句英語。
尼泊爾人話音一落,只見白依想都沒想的點了點頭,嘴里痛快的吐出了兩個字。
“成交。”
不用多想也知道白依和那尼泊爾說了什么。
甭管是哪個國家的人,都會有一個共性。
貪財!
俗話說的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白依甩出的可是地地道道的Dollar,這幾沓子綠格森森的票子堆在那里看著都讓人覺得眼花。
有錢,甭說讓那幾個尼泊爾人跟著我們前去看守營地了。
哪怕我們真的是恐怖份子,把炸彈綁他們身上那都沒有意見的......
不過,這話又說回來。
由于特殊的地理環境,確實有很多讓美國人的導彈炸的沒處躲的基地份子,通過綿延不斷的北部山區,從阿富汗滲透進了尼泊爾的境內。
所以,在這尼泊爾的大山之中,我們還是有很大的幾率會真的遇到一些亡命之徒的。
因此,司馬才會在進山之前,提前就將武器裝備配發給了我們。
由這幾名臨時拉的壯丁帶路,帶著隨時要做好遭遇恐怖份子的準備,又經過幾天在崎嶇的山區急行軍后,一行人終于到達了海拔5350米的洛子峰大本營。
抵達這里,事實上就已經距離航拍照片上發現那道巨型大門的位置不遠了。
我們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從這里向上攀登六百多米的距離,到達5950米的一號高山營地,然后從那里橫向移動,利用微型地下遙感設備探測出那扇被積雪掩埋的巨型大門的具體位置。
當真正的站在了雪山腳下,仰頭望著那高聳入云的世界之巔之時。
我意識到最危險,最艱難的征程這才真正的要開始了。
面對著這最后的危險旅程,隊伍之中的每一個人都有一種強烈的不確定性。
事實上,壓根就不能指望我們這群只經過了一個月的緊急培訓的二把刀登山隊員,能對征服這座世界第四的高峰有多大的信心。
我們這七個人之中,只有茉莉有過極限登山的經驗,而且她還可能在雪山上發生過一些可怕的事情,從而導致自己失憶,直到現在還對雪山有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至于其他的這些人,敢于登這雪山,完全就是憑著一股匹夫之勇,誰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平安的回來。
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我才在安營扎寨之后,又勸說著陳教授甭跟我們上山去湊熱鬧了。
一方面是因為他確實年紀較大,在山上發生危險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另外就是,陳教授在我們抵達了洛子峰大本營后,就開始出現頭暈惡心的情況了,這些都是輕微的高原反應,我還真怕這老頭跟我們上了山,還沒等找到那扇大門的時候,就已經掛了呢。
然而,我和白依好話說盡,勸說陳教授別跟我們上山犯險,但這老頭死活就是不同意,說什么也不愿意和尼泊爾人留在山腳下看守營地。
這陳教授倔的跟頭缺心眼的驢一樣,又對美金不感興趣,我和白依實在沒有辦法讓他改變主意,最后也只得依了老頭。
我們抵達洛子峰大本營時,正值十月底,天氣狀況十分的好,是最適合攀登洛子峰的時間段。
隊伍休整了幾天之后,選了一個晴空萬里的天氣。
由茉莉打頭,一行七人終于踏上了那距離很短但又兇險異常的六百多米的路程。
在通向一號高山營地的這六百多米的距離之中,布滿了很多的冰雪裂縫,我們沿著之前其他的登山先遣隊開辟出來的道路,開始向那些冰雪裂縫發起了猶如神風敢死隊一樣的沖鋒。
這些冰雪裂縫白天因太陽輻射的影響,變化無常。
隨時都會有崩塌的危險,一旦真的發生了那樣的情況,那么迎接我們的就是冰封下的萬丈深淵。
所幸的是,我們僅僅是要攀登至一號高山營地,并不是要真的登頂洛子峰,所以相比其他的登山隊伍,我們這次攜帶的登山物資要輕便了不少。
即使這樣,身背著幾十公斤重的物資,攀登在海拔近五六千米的高峰之上,饒是對于我這樣的身體素質來說,也不是一件輕松愉快的事情。
更可悲的是,隨著攀登的距離越來越高。
我們這支二把刀登山隊中,老弱病殘的本質終于漸漸的展現了出來。
最先支撐不住的正是我最為擔心的陳教授。
這老頭本來登山之前就已經有了明顯的高原反應,這時候看起來似乎更為的嚴重了,氣喘吁吁不說,而且行進速度也十分的緩慢,邁出一步估計的歇息個十幾分鐘。
在陳教授出現這種情況后不久,茉莉和陳虎蛋也開始漸漸的出現了體能不足的情況。
此時,我們已經行進了一大半的路程,這時候再下山去的話,肯定是前功盡棄。
最后,只得是讓渠胖頭和白依分別將陳虎蛋與茉莉的背包接過,讓他們四人攙扶結伴而行。
而我,則干脆將陳教授背在了身上,向那山腰上的一號高山營地發起了最后搏命般的沖擊。
早上六點開始攀登,在下午六點的時候,我們終于是安全挪上了近六千米的一號高山營地。
歷經十二個小時的攀爬,人人都已經是累的精疲力竭了。
一般訓練有素的登山隊,從山下的大本營到達這一號高山營地,也最多就用上五,六個鐘頭。
我們所用的則是這個時間的整整兩倍。
然而,就這我還慶幸不已呢,別的不說,我們這老弱病殘的雜魚部隊,能平安到達,沒有損兵折將的那就算是天大的造化了,那還會有那么多的說頭兒呢。
在一號高山營地安營之后,陳教授這老點子倒又有了精神頭,之前那要死要活的德行又不見了,看起來似乎是已經適應了這高原反應。
“汪老弟,這次還真的多虧了你啊。沒想到你這身體素質還真強啊,這么瘦的身板,硬是把我這老頭子給背了上來了!”
陳教授抱著個氧氣瓶一邊不時的吸上幾口,一邊氣喘吁吁的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