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隨著冰上的到來,大灰灰像見到老朋友般就竄了過去。
冰上順了一把它的毛,這大灰灰在西國時也是與她常見面的,彼此之間自然是熟悉的。
對于這個不速之客忽然平空而降,打扮成普通家仆的侍衛是驚訝的,幾個仆人便立刻圍了上來大聲質問:“什么人?”
冰上挑眉,道:“當然是客人嘍,聽說有人在這里養傷,特來探望一二,大灰灰,帶個路吧?!?
大灰灰似有靈性一般,立刻搖頭晃腦的帶著她去了。
不久前它還被南宮離打個半死,現在早就緩過勁了,又精神起來了。
幾個仆人一瞧大灰灰當真給這女子帶路心里也覺得奇怪,敢情他們早就認識一般,慌忙就眼著一起去了。
冰上直接被大灰灰帶著去了南宮離的面前,許是聽到外面的動靜了,楚子肖已經抬步走了出來。
乍瞧大灰灰帶著一個女子進來時便挑眉道:“什么人?”
冰上沒有理會他,而是越過他一邊走進一邊說:“浩瀚王,聽說你重傷在此,我可是特意來探望你的喔,真的傷得連床也下不了么?”輕淡的話語里似嘲弄一般,又好似他們之間真的是老朋友。
南宮離聽這聲音就由床上微微坐起,眸子微沉,冰上已經跨了進來。
“哦呀,還果真是躺在床上的,瞧這臉都沒有多少的血色了?!北弦贿呎f著一邊走了進來,伸手就要朝那俊臉上撫上一把。
南宮離眸子一冷,伸手揮開。
西國人的風氣向來比浩瀚王朝開放多了,就算是女子也是比較大膽開放的,而冰上這樣的女子,更是把西國的風尚發揮得淋漓盡致。
大灰灰在一旁瞪著眼睛瞧著南宮離,它可沒有忘記南宮離曾把它打成肉餅似的一動不能動,所以這會功夫再瞧見他自是不敢冒然朝前的,只用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瞧著這半臥在床上的男人。
“她是誰?”楚子肖不甘寂寞的插口來。
這個女人似乎與南宮離很相熟的樣子,但他卻不認識。
“西國公主冰上?!蹦蠈m離一字一句的說。
冰上忽然就笑然,道:“聽你這口氣似乎對我挺不滿喔?!?
“你來這里做什么?”南宮離口氣依然是不善的道。
冰上曬笑,道:“浩瀚王朝我不能來么?”
南宮離被她反問一句,眸子微瞇,道:“還是這么喜歡無事生非?!?
“你還是這么了解我呢?!北喜灰詾槿坏男?。
“可你不該在這里生事的,洛兒是本王的王妃,你傷害她……”
“所以你要為她報仇么?”冰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平日里冷冰似傲的冰上,在南宮離的面前也一如既往的冷傲,不過,聽彼此的談話,疑似敵人,又好像非也。
楚子肖在一旁冷眼旁觀,再瞧這冰上明明一副冷傲的模樣,偏在南宮離的面前又要露出幾許甜美的笑意,忽然想到曾經這西國公主是想要與南宮離和親的,心里立馬就覺得這女人看南宮離的眼神也完全不懷好意了,這女人分明就是看中了南宮離的美色了。
傳聞西國公主至今未嫁,雖然相貌出眾,也西國也頗有威望,但婚姻大事卻一直沒有著落。
十八九歲的女子了,哪個還沒有嫁娶的,又何況她是一國的公主。
嘲諷的眸子落在冰上的身上,冷冷的打斷這二個人的談話,道:“西國公主,浩瀚王還需要休息,若是沒有什么事情的話,麻煩你改日再來瞧吧?!?
這當然是直接下逐客令了,冰上便打趣的瞧了他一眼。
“哦,楚二少爺這是在趕我走么?”
“既然知道又何必自找難堪?!背訉@西國人是沒有好感的,就算是個美人也一樣不待見。
畢竟,國界不同,立場不同。
彼此只可能是敵人。
冰上露出一個無奈似的神情幽怨的對南宮離說:“我一片好意來看你,卻被你的朋友往外趕,你當真對我如此無情,連個晚飯也不肯招待我?!?
南宮離無語,楚子肖作出一副惡心的模樣說:“別說得好像你和他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奸情一樣,你一個西國公主現在是以什么樣的身份來到這里?”可沒有人聽說過西國公主來訪浩瀚王朝,想必也是一個人偷偷摸摸的潛伏進來。
“當然是以,浩瀚王朋友的身份來的了?!?
楚子肖冷哧:“不過是敵人罷了?!?
“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是你這個第三者可以理解的?!北线@話聽著有幾分的曖昧,楚子肖冷哧。
“一個嫁不出去的西國公主也妄想窺視我們浩瀚王朝的的男人,死了這條心吧?!?
“你這張嘴巴還真是夠毒舌的。”冰上磨牙,冷厲的眸子轉向楚子肖,還真是一個不消停的人,想要說一句話他偏不識相的在一旁一直插話。
楚子肖的毒舌又不是今天才有的,完全不理會冰上鐵青的臉,道:“西國公主,你還是趕緊走吧,這里可沒有人歡迎你。”
“是么,可浩瀚王還沒有開口請我走呢?!北限D而望向南宮離,眸子里閃過曖昧一笑,道:“浩瀚王,你不要忘記了,你可是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呢。”
南宮離當然沒有忘記,這個人情是當初兩軍交戰之時欠下的。
因為那次出兵的剛好是冰上,在場戰上二個人相遇,最后冰上卻因為他而退了兵。
說起與冰上的交情,其實,那是在他十多歲之前就結下的緣,不過是有緣無份。
一個是西國的小公主,一個是被發配到邊城守護家園的失勢皇子的小兒子。
童真一樣的年紀,西國公主與父親同乘一匹戰馬,在邊城與西國的交界處,二個人曾經相遇。
相遇,自然是戰事的開始。
小小年紀的南宮離當時就跟著他的父親英雄殺他們西國的人了,真是令人又震驚又佩服。
一種沒有結果的美麗,卻讓西國的小公主從此記住了這個人的名字。
那個時候西國的邊界處雖然常去掻擾邊在,但因為有南宮離與他父親的守護,邊城雖然戰亂不斷,可也一直沒有讓敵國入侵而來。
雖然當時都還年幼,特別是像南宮離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會懂得什么談情說愛,更不明白女孩子家的心事。
過往,根本不必記起。
有些人也許覺得那是美麗,其實,在南宮離這樣的人看來,根本就不值得記憶。
再次的不期而遇,西國小公主還是一眼認出了他,在戰場之上,她主動退了兵。
一切,還不是為了心中那份曾經的美麗。
雖然,對方也許早已經忘記那一次的相遇,可浩瀚王的名字在很多年來一直都深深的刻入腦海。
即使是不曾相遇,也一直深深的記著他的名字,浩瀚王朝的人所崇尚的英雄,如果有一天能為西國人所用,那該是怎么樣的一種強大呢。
對于人才,她的心里是一直都會心存憐惜的,特別是像南宮離這樣的人,更讓她有種英雄惜英雄的感觸,只不過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當初的和親,被他拒絕了,這事西國人沒有忘記。
*
如今,西國公主提到南宮離所欠下的一個人情,他反倒淡然了,只問:“你想要本王如何來還你這個人情。”即使是身在病中,此時的他,在面對西國的公主時,身上的凜然之氣便無聲漲起。
冰上默然一笑,說:“這個人情,不急,我要慢慢想,想出來后,你在還不遲?!?
南宮離便說:“既然你還沒有想清楚,那就等想清楚再來找本王?!?
“送客?!?
南宮離也開口下了逐客令了,冰上點頭,道:“好,改日我在來看你,浩瀚王要好好養傷喔,我可不愿意你這樣的對手就這樣輕易的死掉。”說罷這話抬步就走,在門口之時忽然就又回身說:“浩瀚王朝的英雄原來也抵不過美人關呢,還真是令人大開眼界了?!痹捖渖碛耙呀浵?。
冰上走了,楚子肖轉而瞧著南宮離,用眼神詢問他與冰上的關系。
南宮離假裝沒有瞧見,楚子肖不甘心的問:“浩瀚王大人,你不要告訴我你與這個西國公主有一腿。”
“胡扯?!蹦蠈m離冷喝。
什么都好扯這事最扯不得,要是被洛兒誤會了什么就要又麻煩了。
洛兒這人他還是比較了解的,瞧著挺講道理的一個人,可若是別扭起來完全不講理。
楚子肖不甘心的又問:“那你說,你們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
“我怎么覺著,這個女人對你不一般,看你的眼神都那么賤呢?!?
“……”對于毒舌的楚子肖某人表示無語。
但,這個問題,既然問了還真不能不解釋。
他堂堂南宮離又豈會與西國的公主有什么說不清楚的關系呢,冷然哼道:“不過是上次的戰事上她主動退了一次兵……”
“為什么她要主動退兵?據我所知西國可是一直想要吞沒我們浩瀚王朝的?!?
“我怎么會知道她的想法?!蹦蠈m離不再解釋。
“我瞧,她是看上你了吧,上次不是還有和親一說?”楚子肖問,觀察著他的臉色。
“你多想了?!蹦蠈m離冷冷的瞧了他一眼,別過臉躺下,作了一副我很累的表情。
楚子肖見狀也只好閉嘴,雖然有很多的疑惑想要問他。
想著這里是西洛的地方,那個西國仆人也會住在這里,而南宮離的傷還沒有好,自然是不放心離開,索性也就搬了條凳子坐在外面守著,然后沒事把大灰灰拿來順順毛,逗一逗。
以前常去總督衙門,對大灰灰自然是不陌生的,大灰灰也乖乖的臥在他的身邊,一起守著這門口。
西洛回來之時看到的正是這門口的一幕,楚子肖果然是沒有走的,但也是一個人無聊得正坐在那里閉著眸子打磕睡。
嘴角扯過一抹哼笑,越過他準備走進去,大灰灰卻是機靈的汪叫一聲,似對她表示歡迎。
大灰灰叫的時候楚子肖也就醒了,西洛直接越過他走了進去。
南宮離早就已經睡著了,吃過藥吃過飯,楚子肖守在門口的時候他就忍不住倦意襲來,沉沉了睡了好半天,直到洛兒歸來。
睜開眼來就瞧見洛兒已經在跟前了,忍不住伸手叫她:“洛兒……”
“肚子餓了吧?!甭鍍毫⒖坦郧傻淖谒拇策?,伸手與也的手掌相握在一起,表示關心的詢問。
“嗯,的確,有點?!蹦蠈m離瞧著她說,睡了一下午睜開眼來就又看見她了,這感覺讓人覺得心情愉快,再不似過去那種日子,眼開眼來閉上眼來,左右都沒有她的存在。
“你再躺一會,我看看廚房里忙什么呢。”西洛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輕輕抽出自己的手。
南宮離自然是隨她去了,看著她一臉的心滿意足。
她在關心他,這種感覺是很讓人舒服的。
“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人都走了,還在瞧什么?”楚子肖嘲諷他一句,人也走了過來,準備侍候他坐起來。
南宮離推開他說:“我又不是殘廢了,可以自己坐起?!币贿呎f罷一邊果然就坐了起來。
楚子肖說:“真是好心沒好報,若是你那王妃來扶你,你一準不會這樣說?!?
“當然,你又不是王妃。”南宮離直言。
楚子肖窩火,道:“你確定,你在這里是安全的么?”
“你到現在還以為洛兒會想要害我么?”南宮離反問一句。
“誰知道呢?!背有嵢灰痪?。
“不要懷疑她。”南宮離說。
楚子肖神色復雜的瞧他一眼,道:“我信你就是?!?
“嗯,去吧?!蹦蠈m離朝他揮揮手,大有王要休息,爾等退下的君王氣勢。
楚子肖嘴角一勾,雖然不放心,但他說沒有關系,他便選擇信任他。
因為信任他,所以信任他的眼光,相信他的話,就算心存疑惑,也依然選擇相信。
這就好比,下級對上級的服從,是沒有條件的。
*
西洛去廚房里的時候里面已忙得差不多了,自然是她的仆人霜二公子在忙碌這一切。
瞧見他人在廚房里西洛眸子一暗,霜二公子一如往常般輕快的聲音說:“公子,馬上就好?!?
洛兒瞧了他一會,點點頭,走了出去。
轉身去照顧傷了的南宮離,他已經由床上站了起來。
雖然受了傷,可休息了這么半天,人明顯的精神多了,膚色也恢復過來了。
“恢復得真快?!蔽髀宀挥傻酶袊@,走了過去,伸手挽住他。
“怎么能夠天天躺在床上讓洛兒照顧呢,以后,還是由我照顧洛兒吧?!蹦蠈m離抬手握住她那細若巴掌的腰身道。
“還是互相扶持吧,我可不想成為你的負擔呢。”洛兒哼笑一聲說。
“喔?”南宮離眸子微閃,疑惑的瞧著她。
“就算是女子也可以活得很自在,我不希望自己的一切都是你給予的,你能理解么?”現在忽然和他說起這些,也許他不明白,但自己的想法還是想要他明白。
“也許,不是很理解。不過,不管洛兒想要做什么,我都會支持的。”南宮離這樣說,瞧她的眼神依然是有著愛意的,因為愛她,所以愿意寵她,既然要寵她,必然要順服于她的意思。
不過是,想讓她開心一些罷了。
“這些問題,以后再談,我先給你梳洗一下,一會吃飯?!甭鍍赫f,心底的曖意劃過,轉而又說:“別太慣著我,我可是會得寸進尺的?!边@般的包容,這般的忍讓,是會把人給慣壞的吧。
南宮離曬笑,身為她的男人,不慣著她怎么行呢。
可是,洛兒說要幫他梳洗,還真是讓人有著受寵若驚的意外。
猶記當初,他想讓她為自己更衣梳洗,她卻大談什么平等的道理。
現在,她忽然要求幫他梳洗,隱著心里的一股曖意,自然是求之不得,立刻配合的坐了下來。
原來,受這么個傷竟然可以有享之不盡的福氣,看來還真是因禍得福呢,一定要好好感謝那西國人。
南宮離心里美美的想著,看著這人兒在他跟著轉悠,為他精心打扮一番。
不得不說,真的是一位絕世的美男子。
恰恰是因為有傷在身,才又隱了他身上的幾許冷冰之氣。
他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直逼視。
一襲紫衣臨風而飄,一頭發絲傾瀉而下,紫衫如花,說不清的高貴清雅。
這便是西洛給他的裝扮。
皇甫霜飛靜靜的瞧著那一條修長的身影而來,西洛的手挽住他的胳膊,道不盡的親切柔情。
真是讓人的心,無聲破碎。
這人兒,站在他的身邊,怎么看著都是絕配。
自古美人配英雄,不就是這般么。
瞧她膚若凝脂,折里透紅,溫婉如玉,晶瑩剔透,比最潔白的羊脂玉還要純白無暇,比最溫和的軟玉還要溫軟晶瑩,比最嬌美的玫瑰花瓣還要嬌嫩鮮艷,比最清澈的水晶還要秀美水靈。
雖然,衣著的依然是一套男裝,卻絲毫掩飾不了她絕世的容貌。
這樣的一個女子,認識她這么久以來,今天所見到的,竟然是她最美的時刻。
因為身邊有了另一個人,所以整個人也變得精力十足,美麗動人了。
二個人神采奕奕的走了進來,有一瞬間皇甫霜飛覺得,自己一直一來所扮演的不過都是一個小丑的角色。不管他如何努力的想要演好這個角色,坐在觀眾席上的那個人都是以看戲的姿態,從不曾入謎。
入戲的,從頭到尾都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若說之前還沒有這樣的感觸,可當瞧見她挽著南宮離一起來的時候,這種感觸一下子就冒了出來,并且,強烈無比。
這樣的感觸,真讓人惱恨。
西洛,在你的心里,我僅僅只是你的仆人,而已?!
縱然不甘,縱然不信。
瞧著她對身邊人的溫柔,所有的期待瞬間破滅。
她從來,都不是自己的。
要認清這個事實其實并不難,難的是,他是那么的自信,相信以自己的魅力一定可以掠得她的芳心一片,結果卻是,那人在他的心上隨意踐踏,從來也沒有對他真正用過心。
即使是這般,這路也是自己所選擇的不是么!
忍下心里的酸意,還是一如既往的迎去,在這里扮演著他的角色:“公子,可以用餐了。”為她親自后開椅子,她依然如往常一般,坐下,享受他的服侍。
只是,她卻溫柔的幫身邊的男人也拉開了凳子,用輕柔的聲音和他說:“因為你受傷的原因,辣的菜你都不能吃,先吃些清淡的吧,過二天傷恢復好一些了,再好好補一補?!边@般說罷也親自為他布起了菜。
他們本就是夫妻,向來就是一體。
當心里不在存有芥蒂,彼此之間的恩愛又加劇。
她也懂得了,若要愛,就不要怕付出,更不要怕受傷害。
若是連他受傷都忍受不了,那又該如何來忍受失去他的痛。
選擇了愛,就要去經營,應該是這樣子的吧。
不然,這愛情,如何長久下去。
只是,身邊侍候著的男人,那隱隱壓抑的怒,她也感覺到了。
相信,小離離也能感覺到吧。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所走的路的自由,他們之間,選擇了彼此利用。
至少,在她瞧來,這的確是相互利用。
誰會相信一個敵國的人會有真心實意呢。
南宮離這時忽然說:“洛兒,我們用餐,還需要仆人在一旁打擾么?!?
西洛了然,道:“你下去吧?!?
霜二公子咬牙切齒的想打死這個得意的男人,早知道當初就該在槍里多裝二發彈,讓他就此死了算了。
現在好了,居然成全了他們之間的恩愛。
心里懷揣著惱,面上不動聲色,應了一聲,退下。
南宮離嘴角扯過一抹冷冷的寒意,洛兒是他的妻,一個西國人也想窺視,簡直是癡心妄想。
二個人一起單獨用起了晚餐,皇甫霜飛一個人立在了院子里。
屋子里的氣氛壓抑得人喘不過氣,這浩瀚王分明是刻意當著西洛的面在挑釁。
他是在宣告洛兒是他的么!是在說自己無論如何努力也得不到么!
洛兒,這樣奇特的一個女子,是他放棄一切也想要守護的人,如今,卻與別的男人在一起。
晚上,他們也應該會同榻而眠吧。
光是想想,也足以讓人瘋狂吶喊了。
他怎么能夠甘心就此放棄。
吃飯的那對人在吃過后就已經走了,之后他們應該是去沐浴的。
南宮離剛醒來,洛兒必然是要給也擦身子的,所以已經吩咐了人把熱水放到房間里來了。
雖然是冬天,但房里有炭爐,所以也不會顯得冷。
正如皇甫霜飛所想的那樣,她需要幫南宮離洗一洗。
交給旁人她也不放心,何況這是他的男人,理當由她來洗,為何要交給旁人呢。
幫著南宮離把衣裳脫了,彼此之間早已經親密無比,不過,還是會覺得羞澀無比,倒是南宮離略略大方的赤著身子跨進了水里。
并沒有讓水漫到他的胸前,站在水里由洛兒給前后擦試了一下,溫熱的水打在人的身上,細膩的小手在身上來回的動著,還真是讓人難以忍受。
本來也是受了傷的,絕沒有精力想這等事情的。
可是,瞧著認真幫他擦洗的人兒,臉頰也早就漲得一片緋紅,還真是讓人按奈不住了。
“洛兒……”叫她的聲音都帶著幾許的情浴。
“馬上就好了。”洛兒立刻應下,她也急于要結束這場沐浴。
早知道給他洗澡會這樣緊張,就應該叫來旁人幫忙了。
這么光溜的身了在眼前晃悠,彼此又很久沒有在一起了,別說南宮離會想念,她看見了也會覺得血氣往上沖,所以一直盡量避免某個部位不去洗。
“洛兒,為什么你不幫我洗這里?”就在她已經準備忽略某個部位時,南宮離卻忽然出了聲,伸手就擱在了他那個所謂沒有洗過的部位。
竟然是熱得燙手,不知道何時起,他這里已經驕傲的抬起了頭,對著他表示抗議。
洛兒驚得窘迫無比,人僵持在那里有點不知道如何繼續。
要幫他洗的是自己,現在害羞的又是自己,這別扭的心態連自己都覺得無語。
又不是沒有見過,為什么要覺得不好意思?何況,這人可是自己的男人。
“洛兒害羞了?!蹦蠈m離見她呆怔的一瞬間時忽然就哧笑出來,但手掌卻是摁著她的手不肯放開。
“你,不要胡鬧,趕緊洗完上床休息?!甭鍍毫⒖碳傺b生氣的嗔怪,慌忙抽出手來。
都傷成這樣子了還不老實,真是讓人有脾氣也發不出來,她還能對他這樣一個傷者發脾氣么!
南宮離倒也乖乖的不再動彈,只是說:“這里要清洗干凈,不然萬一影響到洛兒以后的幸福怎么辦?!?
洛兒無語,惱羞甩手不干,道:“我不管了,你自己洗完上來吧?!鼻扑苷痉€不倒,洗個澡也不難吧。
南宮離乍見她剛給洗了一半就想甩手不干了,自然是不肯依的,人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水里,說:“既然洛兒嫌棄給我洗澡,那就不要洗了,讓我一個人在這里站到天明好了?!?
“……”居然威脅上了,洛兒再次無語。
那人又說:“我的傷還沒有好,怎么能彎腰洗澡,你想我傷口再裂開不成?!本尤恢烙每嗳庥嬃耍鍍合氩煌督刀茧y。
罷了罷了,又不是沒有見過他那里,洗就洗,讓他得逞一回,反正他現在是個傷者,也做不了什么壞事,心里哼然的想,臉上還掛著一副我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又靠了過去。
走過去一瞧,本來驕傲的家伙已經又垂頭了,心里也就松了口氣,低垂著腦袋走過去幫他清醒。
這活,還真是第一次幫他做。
雖然以前在一起也有鴛鴦浴過,但幾時幫他洗過這里,倒是他總是毫不害臊的幫她清洗過那里呢。
心里一陣胡思亂想,卻不想那里一會功夫就又在手里抬起了頭,就聽某人說了句:“洛兒,不要一起摸了,我要到床上去。”
“……”洛兒驚愕,方才發現這會功夫自己正一直握著屬于他的驕傲,腦子里卻神游去了。
立刻像抓以燙手山芋似的松開了手,某人便哧笑一聲,索性就大赤赤的由水里走了出來,自己拿起準備好的布在身上一披。
若是讓她繼續為自己擦干凈,不知道要等到幾時,現在他就想立刻躺到床上去,然后,讓這人兒來為他做一次,他是不能動,但洛兒沒有受傷不是么,她完全可以主動一些的。
南宮離的心里如是的想著,洛兒哪里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只是飛快的對他說了句:“我也去洗一洗,你趕緊上床歇著別涼著了?!币荒ㄉ碛耙呀涳w快的跑開,心還在怦然而跳,因為剛剛的一幕。
真是羞煞了人也。
身后,傳來南宮離愉快的哼笑。
他的洛兒,害羞了呢。
現在,他只管安心的等在床上,洗完了澡的洛兒一定會回來陪他的。
只是,南宮離顯然沒有意識到另一件事情。
現在這里住的并非只有他一個男人,還有另一個精力旺盛的,對洛兒一直虎視眈眈的西國皇子皇甫霜飛,二皇子的心里早就嫉妒他嫉妒得發了狂,想著二個人在里面洗澡的畫面早就淡定不了,他甚至氣得連晚飯也沒能吃。
一個人冷冷的站在夜色里,忽然就瞧見那一抹嬌小的身影匆匆跑開,腳下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洛兒是去凈身房沐浴了,跟過去的時候皇甫霜飛就意識到這一點了。
腳下情不自禁的移到門口,看著門被合上,甚至聽見里面有解衣裳的聲音。
門只是虛合著的,因這里是她的宅院,是不會有人隨便闖入的。
何況,現在又是天黑之時,冬日里該休息的都休息了。
腳步是控制不住的,迫使他想要往里面走進去。
所以,他還是推開了門,然后又合上了門,燭光下,可以清楚的看見有個長發直瀉而下的女子正裸著身子坐在溫熱的浴桶里享受這溫熱的氣氛。
¤ttKan ¤c o
臉頰微微泛著紅潤,應該是被水氣蒸的吧。
那樣美好的一個女子,就在他的面前。
只要他愿意,她便會是他的了。
------題外話------
哦呀,有人邪惡了鳥。
二皇子,要不要給他點甜頭,邪惡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