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倩一愣,立刻夸了臉,急忙給林云夕作揖行禮,道歉。
“太子妃,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我以為稍微換個辦法會更好呢,誰知……”
“會更好?你的眼睛是做什么用的?這好賴一眼就看來出來,你還要自欺欺人多久?今日我明確告訴你,再不要用你那寫使不上的點子來干擾大家的思路,這些人隨便拉一個人出來經驗就比你多得多!你以后只管帳,再不準出那些餿主意,王府的產業不能敗在你的手里!”
林云夕幾乎可以想象對方想要刷存在感的迫切心情,可能弄巧成拙,最可惡的是明知道錯了,還不悔改,結果讓店鋪損失更大。
她轉頭叫進掌柜的交代道:“從今日起,還按之前的思路經營。對了,現在天氣漸涼,我建議你們菜肴里加一道火鍋?!?
“火鍋?這是什么?”掌柜一臉茫然,這個詞他從來就沒有聽過,更別說做了。
“這個并不難做,首先要準備一些特制的小爐和鍋……”林云夕開始現場準售火鍋所需要的工具、食材以及食用的方法,末了,又道,“這些你們準備著,晚些時候我將配制好的調料配方拿過來,你們開始配置,若是工具準備的順利,三五日后便可以投入使用。你們先可以進行免費的試吃,等宣傳一段時日后,再開始正式做?!?
林云夕說著,掌柜和幾個伙計急忙用筆記著一些重要的內容,那表情極其認真,專注。
這里的事情處理好之后,林云夕起身又道:“明日你叫京城里的幾家鋪子的掌柜巳時到清王府里來,我有話說。”
“是?!闭乒窆ЧЬ淳搭I命道。
出來之后,林云夕瞥了張小倩一眼,緩緩道:“張小倩,能守本分是最好,這樣我還可以相信你一些,若是在自作主張,不要怪我沒有給你機會回去吧。”
張小倩連忙稱是,福身后上車離開了。
第二日,京城那幾家掌柜都來到了清王府,如實報告了張小倩對他們的指手畫腳程度,林云夕一一給予了撥正,并提出一些新的意見。
等這些人離去后,林云夕又開始試驗火鍋蘸料,在之前的世界里她很愛吃火鍋,至于蘸料她雖然沒有親自做過,但是對于原料也算基本清楚,所以很快她便試驗出了三種蘸料,然后將配方比例寫好,交給興隆掌柜。
又差不多過了半個月多,興隆傳回消息,說現在火鍋很受歡迎,前景很好,客??土饕矟u漸好了一些。
身體漸漸恢復,心情也很容易變得好,林云夕從來也不是那種心思重的人,陷在一種情緒中或者有些挫折就很久不能走出來,相反,即使有過難過、不快,甚至傷害,她也是那種可以很快調整自己的人心朝著樂觀的方向,也很容易在極小的滿足中找到愉悅。
以后的而是多日,她耐不住王府的清閑,便去拜訪歐陽明。
歐陽明因為上次林云夕的幫助,所以對她很有好感,于是心甘情愿放下架子,陪她下棋,還教她畫畫,兩人相處的非常好,時不時也來清王府拜訪。
這日臨近傍晚,林云夕剛才外面回來,就有丫鬟稟告說歐陽明來訪,在前廳正等候著。
林云夕忽然想起對方說要給自己再畫一副秋日圖,想必今日是送過來了,于是忙對嫣兒吩咐道:“告訴廚房,晚上多準備幾道菜,我請歐陽先生用膳?!?
嫣兒領命而去,林云夕快步進了前廳,果然,一副長卷放在桌上,而歐陽明正笑靨如花地看過來。
“太子妃的臉色真是越來越好了,今日去哪里游玩了?”
林云夕含笑回道:“今日剛去購了點米面,準備明日給城外那些百姓送去,他們當時逃亡過來,是我提議將他們留下,現在已經成了一個新村落,不過因為沒有底子,所以他們生活比較艱難……”
“哦?原來太子妃是記掛著百姓,正好我也沒有什么事,明日就和太子妃一起去走這件事吧?!睔W陽明知道林云夕的為人,此時心里又對她由衷地稱贊了一次。
“好啊,歐陽先生能夠屈尊玉貴,我不勝感激?!绷衷葡吹某鰵W陽明是從內心愿意做這件事,這樣的他和之前冷傲孤獨的他判若兩人,這個改變讓人欣慰。
歐陽明心情很好,他將自己帶來的畫卷展示給林云夕看,兩人又開始探討了一陣子關于繪畫這方面的事情。
直到天色有些晚了歐陽明才告辭離開,林云夕留他用膳,他思考一下,婉言謝絕。
林云夕倒也不勉強,畢竟自己一個女子,歐陽明是男子,天色已晚,離開是正確的。
不過,林云夕送走歐陽明,自己用過晚膳,正在堂屋和嫣兒小雪說話,外面伺候的丫鬟忽然道:“參見太子……”
拓跋軒?這么晚了他來做什么?
還沒有容林云夕起身,拓跋軒便從外面跨進了門檻。
“用過晚膳了?”拓跋軒笑容可掬地看著林云夕,黑眸深深,露出自然的關切與深情。
“是,太子深夜前來是有事嗎?”林云夕福福身,很客氣地問道。這段日子拓跋軒表現不錯,很少出現,他應該一直記得他的承諾。
拓跋軒不疾不徐走到林云夕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鳳眸輕輕一彎,道:“我看到你弄了不少米面,是有什么活動么?”
原來他來是為了問清楚這個?
“明日我打算給城外的百姓送些救濟,就是之前安置的那些流民……”林云夕雖然有些懶得和對方說話,但是現在他是太子,自己總不能對他的問話不聞不問吧?
“原來是記掛著他們,正好我明日也要出城,不如也和你一起去看看那些百姓吧?!蓖匕宪幰痪浣又痪洌茏匀坏貙⒆约旱男谐毯土衷葡Φ男谐探壍搅艘黄?,水到渠成。
林云夕能說不可以么?
“你來就是為了問這件事?其實完全可以派南辰來……”林云夕不高興地換了話題,懶懶靠在椅背看著拓跋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