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再分一路去飛云部落,徹底調(diào)查一下?”南辰目光落在拓跋軒的臉上,試探道。
拓跋軒忽然起身,淡淡道:“我去看看云夕,聽聽她的意見好了,你們先回客房休息吧,明日我們再說?!?
此時天色早暗下去了,眾人聽到拓跋軒的命令,很快起身魚貫而出,出明和院去休息了,而拓跋軒則回到正屋。
林云夕正半躺在床上和嫣兒在談著,看見拓跋軒進來,便起身道:“可有什么線索?”
“有些眉目了,你不要擔(dān)心,”拓跋軒說著對嫣兒等丫鬟道,“你們先出去候著吧?!?
林云夕看他如此小心,將自己的丫鬟都打發(fā)了出去,心里不由有些疑惑。
“我現(xiàn)在可能有些草木皆兵了,”拓跋軒含著笑走到床前,將林云夕按在床上躺好,自己隨即也跟著坐下來,“按說不管是上陽宮還是清王府,我們的守備都很嚴密,可能我總覺得刺客對我們的行動有所掌握……”
林云夕一愣:“你是說我們的身邊有內(nèi)奸?”
拓跋軒點點頭,對此他沒有否認。
“三清山被困,我現(xiàn)在想來更是覺得不可思議,若是刺客一路跟隨我們,我們還有侍衛(wèi)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所以這些人一定是提前知道了我們的行蹤,事先在那里埋伏,”拓跋軒說到這里,頓了一下,試探著問道,“云夕,你有沒有考慮過這個仇視你的人可能來自飛云部落?……”
林云夕聽后又是一愣,她沒有立刻回答是或者否,而是很冷靜地考慮了片刻,才緩緩道:“我在那里基本沒有什么競爭對手,義父只有我一個女兒,并無其他繼承者。而且義父早說了,要是我無法繼承飛云部落,他會組織五人輔政的形式,或者會將飛云變成魏國的一個郡縣,根本不會給某個人專權(quán)的機會。所以我出事對飛云來說并不是好事,除非有人想要將飛云變成魏國的郡縣……”
拓跋軒此時又感覺頭緒有些紛亂了,他輕抿了嘴唇,低頭沉思著,緩緩道:“不管是誰想要對你不利,我都不會讓他得逞。這段時間你還是先呆在清王府,盡量少出去,如果出去,也不要去太過僻靜的地方”
他將轉(zhuǎn)過來,深深望著林云夕,輕聲問道:“好么?……”
最后那一聲,語調(diào)軟軟的,滿是商量甚至央求,讓林云夕心里不由一蕩。
現(xiàn)在的他,地位尊貴無比,在十六國中的清譽也是鮮有人及,被無數(shù)男子仰望,更被無數(shù)女性傾慕,而眼前,卻似乎只是那個犯過錯誤,正在改正的以求得愛人原諒的小男人。
“我知道,我是那么不聰明的女人么?明知道有人想要傷我,我還到處招搖,不就真的傻了?”林云夕嘴角輕勾,露出一個可愛至極的笑容。
她的態(tài)度一松,拓跋軒心里立刻激動萬分,不過他不敢表露出來,生怕被林云夕發(fā)覺自己的狂喜,所以他故意有些木訥地低頭思考了一下,然后試探著問:“今晚……我可以睡在西屋么……我只是想要既距離的保護你,這樣我也安心……”
林云夕所在的明和院正房,三大間明房,中間是堂屋,東面是林云夕現(xiàn)在住的東寢房,西面便是拓跋軒說的西屋。這個家伙從上陽宮,跑到了明和院的后院,現(xiàn)在又得寸進尺想要住到西屋。
“哦,”林云夕若有所悟,一手托著下巴,觀察著拓跋軒,故意一本正經(jīng)道,“你下一步是不是要來這里叫我分你半張床呢?”
拓跋軒聞言,立刻彎了雙眸,將身子靠近林云夕,俊臉據(jù)她的嬌顏不足半尺,呵氣如蘭道:“可以么,現(xiàn)在?……”
什么呀,林云夕柳眉一蹙,立刻道:“我……”
“你同意了?!太好了,現(xiàn)在我立刻去沐浴更衣過來保護你!”說完,不給林云夕說話的機會,探頭上前親了她的臉頰,轉(zhuǎn)身飛奔了出去。
這個家伙!林云夕捂著自己的臉頰看著他的身影出了正屋,不由提高嗓門道:“你休想拓跋軒!……”
不過,看對方的樣子根本就沒有聽到即使聽到估計也會假裝忽略吧?
林云夕也不去多想什么了,有些事情還是順氣自然吧,雖然自己在某些事上有些不情愿,比如不想面對他將來的帝王后宮,但他的執(zhí)著應(yīng)該不是假的,畢竟也和他過了一段日子,他的眼眸不會騙人。
那么問題來了,要原諒他么?林云夕想到這個問題,撫了撫額頭,閉上了眼睛。
不多時,門簾外有沉穩(wěn)的腳步聲帶著一絲急迫傳過來,緊跟著門簾一閃,拓跋軒那挺拔清瘦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林云夕的視野。
氤氳的水汽籠罩在他的眼底,水眸瀲滟,嘴角含笑淺淺的笑容,說不出的魅惑,手心的白布巾還纏著厚厚一層,他的傾城絕美卻不曾減少一分,雪白的褻衣褻褲更襯得他出塵脫俗,讓人移不開視線男人長成這樣,別說女人,就是男人中也只怕會有不少會有傾慕之心。
“你真要來這里過夜?”林云夕沒有動身子,只看著拓跋軒,柳眉輕蹙。
拓跋軒很親切地笑著走過來輕輕一躍,便到了床的里面坐下居高臨下看著林云夕,低聲道:“這樣我才能更好的保護你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我會克制……”
他的目光從林云夕柔滑的臉上慢慢轉(zhuǎn)到她高聳起伏的胸部,然后是平坦的小腹若是沒有之前那件事,現(xiàn)在的這里,那個小生命早躁動不安,想要出來了吧?
想到這里,拓跋軒的心忍不住一疼,神色也有些黯然。自己的錯誤豈是一個簡答的原諒就可以消除的?即使云夕真的放過了自己,自己的心里也永遠背著一個愧疚,對云夕,對自己的第一個孩子。
林云夕看到拓跋軒的臉色有些暗淡,感覺他似乎觸及到了某件自己也不想提及的事情了,便看著拓跋軒,自嘲地笑笑,手不覺就撫上了自己的腹部。
拓跋軒微垂了視線,將薄被給林云夕往上拉了拉,溫柔地低語道:“云夕,未來還有很長的路,我再不會讓你傷心……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