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夕發覺自己又回到了明和院,心里很不痛快,但是鑒于拓拔軒很明智的搬去了后院,基本不出現在視線之內,所以也就暫時居住下來。
拓拔軒雖然不出現在視線內,但是他對林云夕的飲食起居處處操心,大到林云夕的身體每日的把脈,小到林云夕每一次膳食的品類,他都要過問甚至安排。
這日午后,拓拔軒從皇宮回來簡單地用了點膳,問詢了林云夕的情況,然后去了偏院書房處理公務。
張琦與趙景等人前來商議搬遷東宮的事宜。
最后拓拔軒決定下月初六搬遷,現在林云夕的身體太脆弱,即使將她抱過去只怕也不行。
“現在太子妃的身體如何了?”趙景看拓拔軒眼底滿是憂慮,不由問道。雖然他和林云夕不熟,但是從對方所做的一些事情中可以判斷出對方的性格和品質她是個不錯的人。她的鐵騎營質量也不是一般的高,訓練有素,中心可靠。
聽到問詢林云夕的情況,拓拔軒嘆口氣,道:“這幾都見不到她,她不要我出現在她的視線我取她的血,被她知道了……”
“啊?”趙景深感意外,很同情的看著拓拔軒,這件事可不好處理。
張琦一聽,忍不住問道:“太子,看來再取次血就有難度了麗華還需要再鞏固鞏固……”
拓拔軒一聽,俊臉立刻黑了下來,目光犀利看向張琦,緩緩道:“我沒看出來,你竟然如此的冷血,被取血的可是我的太子妃!她命懸一線,你竟然還想著再取一次血!你的心是石頭做的么?!她有了身孕,就因為取血頻繁,現在已經小產了!……”
“小產?”張琦本來還想說點什么,聽到林云夕有了身孕流產后,立刻改口跪倒道,“太子息怒,恕卑職不知情,不知道太子妃有這樣的情況……”
“即使是一個身體健壯的人比如你我,如此頻繁的取血也不見得能扛過去,何況她還懷著我的孩子她是怎樣對我,你們也清楚,而我卻這樣對她,連我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你們記住,林云夕,是我的太子妃,將來還會是我的皇后,我再聽不得誰對她不敬……”
“是,卑職知錯。”張琦有些慌張,他看的出拓拔軒非常生氣,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拓拔軒理了理自己的情緒,看了一眼張琦,又道:“麗華的傷是因我,我現在取了云夕的血來治療她即使云夕怨我恨我,我也堅持給了麗華全程治療的藥引。所以,以后的日子你就好照顧她吧,我知道你對她一片癡心。”
“可麗華對太子……”
“我和麗華已經過去了很多事不是一塵不變,包括心情,感情,態度,畢竟人是越來越成熟,經過一些事,會看清一些人,也會看清自己的心。好了,不說這個了,談點別的吧,京畿換防的事宜準備的如何了?”
拓拔軒適時將話題轉開,談到了公事上。
張琦和趙景也立刻調整情緒回到事務上。
轉眼二十多日過去,林云夕在密集的藥物和補品的輪番治療下,臉色比之前好了一些,胃口也有了一些,唇色微微泛起了粉色這些都表明,她就像春天返青的小樹,在慢慢恢復生機。
不過,她的身體依然虛弱,依然在床上靜臥。
嫣兒已經回來在她身邊全力伺候,每日柳青涵也必來看她,陪她坐著,或者看著她安睡,或者陪她說幾句話當然,以不打擾她為前提。
這日林云夕喝了點燕窩粥,稍稍休息了一會兒,便叫嫣兒扶著自己下床走走。
“太子妃,你只能稍微活動一下,不能累著。”嫣兒一邊扶著她一邊慢慢走著。
林云夕微微喘息著,蕩出一個淺淺的笑意:“你以為我可以走多遠?……我只是擔心自己的腿廢了,所以走幾步把了……”
兩人正說著,柳青涵進來了,看見她正緩慢走著,忙上前來阻止道:“四嫂,快不要走動,你選擇就需要靜養……”
今日的林云夕長發還披散著,宛如瀑布,身著白色的薄衫,臉上的紅色胎記顏色更淺了,所以使得她的五官明艷,只是現在極度的虛弱讓她憔悴不堪,神色倦怠。
“我只走幾步試試,我擔心忘記了走路……”林云夕露出一抹惹人愛憐的笑。
柳青涵忍不住就扶住了她的胳膊,送她往床上去,同時道:“你可知道再過幾日太子就要搬到上陽,所以你好好靜養,到時候要做馬車,路程雖短,但是多少也有顛簸……”
“搬到上陽宮?”林云夕一頓,想想也對,現在拓拔軒是太子,雖然這里被叫做太子府,但真正的太子府是上陽宮,所以肯定會搬過去,不過這樣也好,他搬過去,自己在這清王府,再看不見他,“什么時候搬?”
自己和拓拔軒不見面,嫣兒等丫鬟擔心自己生氣也不說任何事情,所以自己一點都不知道這件事。
“下月初六,現在已是月底,沒幾日了。”柳青涵扶林云夕坐到床前,忽然笑笑,“四嫂,你有沒有發現,你臉上的胎記越來越淺了?估計再過些日子會完全消失的……”
林云夕也照過鏡子,所以也知道自己的胎記正在消失。她嘆口氣,用手指纏著自己一綹長發,緩緩道:“老子說,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我失了這么多血,可能老天也替我不平,所以補償給我吧……”
柳青涵眼底的心疼與愧疚交替糾纏,久久都無言以對。
“好了,你去忙吧,我要休息了。”林云夕躺在床上,對柳青涵下了逐客令。
柳青涵不敢怠慢,忙告辭出來。
他能感覺的到,自從林云夕病倒后,對他的態度冷淡了很多,不過,他完全可以理解,更不敢抱怨,是他對不起她在前。
更何況,和拓拔軒比較起來,他還算慶幸,因為拓拔軒被林云夕拒之門外,到現在也不敢出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