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十三，這一天，王庸按照慣例，僅僅上半天班，在準備好午餐之后，就告辭離開。

荀彧和郭嘉倒是可以晚一些回去，不過他必須要提前回去，準備今晚的晚餐。好在曹操也要提前半天回去，所以下午茶和晚飯，倒是不需要準備。

“小年？”陳群看了看旁邊的顧雍，或者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陳到索性碰了碰她。

“小年……小年？”顧雍這才反應過來，“小年是什么？！”

“你也不知道？主公和主廚都回去過小年，可小年是什么？”陳群很是疑惑。

“這個問問荀主簿或郭祭酒不就知道了？”顧雍當即看向荀彧和郭嘉。

“小年……是夫君家的習俗，年二十三的時候，據說是灶神上天的日子……就是這樣，所以我們家這一天會送灶神，然后加餐吃點好吃的。”荀彧在忙，郭嘉幫忙解釋。

“不是呀！”陳群剛剛有些了然，轉念一想不對，“可主公不是也……”

“去年邀請過主公過來，今年不知道怎么的，本來也打算邀請她過來一起過小年的，其實無非過來吃一頓晚宴。可主公似乎自己也要過小年，所以就沒來……別說是她，本來我們邀請陛下和王司徒的，她們也沒來，說是也要在家里過小年……”郭嘉回道。

似乎意識到王庸一家，去年逢兇化吉，同時家產翻倍，打聽到他們過小年的習俗之后，王允也打算在家里擺上一盤糖瓜，好好送送灶神。至于劉協不必說，她認為去年就是沒有能在皇宮里面過小年，所以王庸才遇刺的，就沖著這個，她也必須要好好張羅一下。

“小年真的有用嗎？灶神爺上天，真的明年能帶來好運？”陳群還是半信半疑。

“都說信則有不信則無，孔夫子都說‘敬鬼神而遠之’……在我們家，小年其實更像是一種習俗，不過到底想著祭拜過灶神，心里會安心許多。至于我們家的財富，說到底還是夫君依靠自己的本事賺回來的。他能逢兇化吉，也是因為他天賦異稟。”荀彧抬頭說道。

“問題是陛下都在過的話……估計很快全天下人都會知道……三公里面已經有一個在過，而車騎將軍也跟著過……你覺得我們若是不過的話，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陳群皺了皺眉，估計明年，會有不少人過小年。

“對了，夫君說了，有些地方，小年是年二十四過的，所以年二十三，年二十四過小年，其實都沒問題……”郭嘉似乎猜到了她們的意圖。

“這樣啊……”陳群和顧雍，甚至是闞澤互相看了看，似乎有了決定。

陳群猜得也沒錯，白天劉協就吩咐準備今晚過小年要的祭品，甚至派人去王庸那里取了一些糖瓜回來，小劉馮看著這糖瓜，“啊~吃~啊~”的叫著，這小家伙還沒有斷奶，不過已經開過葷，劉協見狀，就讓人砸碎了一個，拿一些碎糖塊給她吃。

“還是去年的味道，這個糖瓜不錯……”劉協也吃了一口，到底是剛剛做出來的，很香很甜，吃這個時候，仿佛自己就在莊子里一般。

“真希望，有一天，他和我一起過小年……對了，灶神爺，明年希望我們一家平平安安的！”劉協拿起燃香點燃，拜了三拜，在把燃香插入香爐之后，默默祈禱著。

“呀~啊~啊~”劉馮也是有樣學樣，兩只手合并起來，牙牙學語。

王允府上，王凌一臉嫌棄地看著眼前的祭臺，送灶神？聽都沒聽過。就因為某人過這個小年，結果姑姑一大早就把她從軍營里面拉了回來。

“琳兒，要不要吃個糖瓜？你族兄那里拿的，味道還可以！”王允吃著糖瓜，然后把一塊遞給了王凌。

“姑姑，我們真要過這個……小年？”王凌接過糖瓜，然后試著問道。

“你族兄，去年過了這個小年，接過今年事事順心不說，家財都翻了幾倍。這小年，或許真的靈驗。再說聽說陛下也在皇宮里面過小年，我們身為臣子，怎么能不向陛下看齊，估計盧植和伏完，也在打聽過小年的細節。

盧植姑且不說，伏完也算外戚，自然要向陛下看齊的……而且下一期的報紙，估計也會報道這件事情，到時候只怕各地漢室宗親都會過小年。有這些人帶頭，估計小年很快就要成為一種習俗。我們提前習慣一下，也挺好的。”王允也不太相信小年的神奇，主要還是政治覺悟的問題。

“還有這關系？你說他怎么那么能折騰？”王凌一愣，隨即有點坐不住了。就一個小年，一個甚至都沒人知道的習俗，居然還能成為大漢的習俗？！

“若只是你族兄過，那也就罷了！”王允嘆了口氣，“可誰讓他和陛下有關系呢？這不陛下過了，那我們文武百官，漢室宗親要不要看齊？退一萬步說，你看現在車騎將軍也過小年，那么荀氏和夏侯氏呢？和荀氏和夏侯氏聯姻的其他人呢？最后估計小年會先從世家普及，然后到下面的普通人，就算沒有陛下，普及也不過是個時間問題……”

頓了頓，看向王凌：“所以說別小看你族兄的能量，他現在，很多人其實都惹不起。若他能順利泡上車騎將軍，那么完全就是這個天下幕后的君王！你身為族妹，要多幫幫他，這也是為了我們太原王氏考慮！”

“侄女知道了！”王凌聞言一愣，隨即誠懇地回答道。和看不看得起無關，事關一族的榮耀，有些事情必須要妥協，這就是大戶人家子女的職責和義務！

“母親，我們真的要，過這個小年？”下午就被曹操拉回來的曹丕，有些不太高興。

“去年諸事不順，有些事情，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曹操搖了搖頭。

“好吧……”曹操都那么說，曹丕還能說些什么，誰不希望明年諸事順遂呢？！

“對了，年初二的時候，跟我去城外莊子一趟，王庸邀請我們過去飲宴。”曹操突然想起了什么，隨即看向曹丕說道。

“我們為什么要去他那里飲宴？”曹丕抗議了。

“會有很多好吃的！”曹操說道，“關鍵我也懶得做飯，還是說你來下廚？”

“那好唄，我一個人在家里吃飯也沒意思！”曹丕只能妥協。

而另外一邊，王庸在家里擺好祭壇，把大家都叫過來送灶神的時候，看了看周圍，感嘆道：“今年的人，到底還是少了一些。”

“不多不少啊！”夏侯惇摸了摸小腹，“這里就有一個！說不定是兩個！”

“哦，你懷上了？！”王庸聞言，頓時驚喜地看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