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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云現在心情很不舒服,因為他得知了一個消息,那就是關于戰利品的分配,這中間十分的不公平。
幾百車的戰利品,曹昂直留下了糧草,而各種寶物珍玩,卻需要全部上繳,很快袁云就知道這些寶物去了哪里。
那些一直待在許都指手畫腳的朝廷老官們,都得到了相應的封賞,這就是朝廷所謂的打戰告捷人人得賞,只是區別就在廝殺的戰士們永遠獲得的是那一小部分,而這些不勞而獲的官員們卻可以拿大頭,因為是按照官職來衡量的。
這不是曹操的錯,袁云很確定,因為從曹節那里得來的消息,曹操為此事差點將書房砸爛,最后也無可奈何的接受了。
這個時候的曹操雖然霸道,但是依然會受群臣牽制,至少在所有人都站出來反對時,曹操只能選擇隱忍,而他下面的謀士們也是如此諫言的。
“拿著老子打生打死弄回來的戰利品,然后還要彈劾老子,媽的!”袁云說完,隨手就將一個玻璃瓶子扔了出去,立刻在書房門外的青石地板上碎開了花。
伍勇看著碎成一地的琉璃瓶,差點把眼珠子掉出來,心中疼得比割他肉還難受,多好的琉璃瓶啊,這么寶貴的東西隨手就砸了,袁云到底是有多大器啊?
再掃一眼窗外,伍勇微微抱拳道:“袁候息怒,這規矩也不是今天才定下的,幾代前朝廷的體制就是如此,這點連曹司空也奈何不了。
除非改制,但是改制何其難,一定會被人大罵不孝,這才會破壞祖宗的規矩。
而且一旦牽扯到改制,那很多人更要跳出來了,我們等于無端端樹立了很多敵人,這實在……”
袁云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打斷了伍勇的嘮叨,然后看著窗外道:“我們是新城,曹昂世子也有開府的權利,為何需要受朝廷牽制,這次取得如此多的戰利品,憑什么就要無端端的送給那些酸儒?”
伍勇點點頭,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大軍出征可是獲得了朝廷的詔書,所以這些朝堂內的老官各個認為自己大功一件,分配戰利品時,還非常會為人,幾乎讓體制內雨露均沾,就連小的一個門官,也分到了一塊銀錠,可想而知,自然誰都樂于如此,要是袁候你真的跳出來反對,恐怕所有人都不會開心……哎呦,袁候干嘛踹小的?”
袁云聽伍勇說到一半,立刻飛起一腳踹在了伍勇肥大的肚子上,只是這一腳下去,只見伍勇肥碩的肚皮只是晃動兩下,就再沒了其他反應。
憤憤的收回了腳,袁云才指著伍勇的鼻子道:“別人不知道,你他奶奶的還不知道,火藥軍的將士們這次死了一千三百人,負傷者不計其數,你還是人嘛,那點錢財也要搶奪將士們的!”
伍勇一怔,趕緊解釋道:“袁候羞煞小的了,小的即便是豬油上腦,也不敢拿這些錢財啊,小的收了那塊銀錠后,立刻換了銅錢,然后還補了三千貫,專門讓人從各地販回草藥,就是給將士們療傷治病,可不敢耽誤了?!?
袁云一呆,頓時有些尷尬的苦笑一聲,道:“倒是本侯錯怪你了,不過老子交的朋友就該像你這樣的,要不然本侯非大腳踹丫的?!?
“朋友?”伍勇有些驚訝,在與袁云的關系上,他從來沒敢往這兩字上想。
此刻聽到袁云如此說,臉上立刻激動了起來,一把就抱住了袁云的腰身,然后聲淚俱下的泣道:“小的能攀附袁候這樣的朋友,那真是祖墳冒青煙,小的以后定然替袁候為奴為馬,把袁候當天一樣供著……”
袁云只感覺氣都快喘不上來了,趕緊一把將伍勇肥碩的大腦袋推去了一邊,這才嫌棄的說道:“行了行了,都說是朋友了,你這馬屁少來忽悠本侯,現在倒有一事交代你去辦,算是這次你隨大軍出征給的好處。
如今北方算是拿下了大半,北海與徐州也在我們的掌握之中,這就導致我們的食鹽有些多了,所以曹昂世子打算向北方與洛陽、長安等地傾銷,這事就交給你了?!?
伍勇嘴巴立刻張大了幾分,有些不信的說道:“朝廷禁止販賣私鹽,我們要是這么做,不是要被更多人彈劾?”
袁云斜著瞄了下伍勇,解釋道:“曹昂世子如此輕易的將戰利品交出去,你以為是白給的嗎?自然是與一些官員做了妥協,加之北海碼頭與徐州碼頭都屬于新城體制,這才可以拿到朝廷的詔書,所以咱們是名正言順的販賣,你安心便是?!?
伍勇聞言,一身的肥肉都開始哆嗦起來,他只是淺淺一算,已經知道了其中的價值,而且是偌大的價值,這立刻能成為他們一家老小,幾輩子都可以經營的事情,等于是給子孫留下了一個鐵飯碗。
“別磕頭了,你丫膝蓋不值錢嗎?”袁云阻止了伍勇打算跪拜的舉動,然后才接著問道:“楊修這孫子現在是不是還在許都?”
就像袁云自己說的,他很不爽,所以別人也別指望可以爽起來,而且要變得十分不爽,他才能夠滿足。
第一個自然不能去找荀彧,這位嚴肅認真的智者,還是需要搞清楚事情的大概后,才可以下手‘迫害’,至于孔融這個人,不是很熟,即便找過去也沒啥好交流的。
楊修就不一樣了,這貨竟然也跳出來彈劾,那必須好好收拾一下,柿子要撿軟的捏,這一直都是袁云信奉的真理。
伍勇見袁云一臉的戾氣,有些擔憂的回道:“在是在的,只是他畢竟是朝廷的官員,還是名副其實的舉孝廉,而且其家族也是弘農的老氏族,袁候千萬不要胡來?!?
袁云翻了個白眼,不悅道:“怎么老子一提到這些大氏族,你們一個個都跟見了鬼一樣,有必要擺出這么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嗎?”
伍勇馬上擠出笑臉,呵呵回道:“誤會誤會,袁候自然是頂好的大善人,哪里會去與這些什么氏族為難,他們也不配啊,只是袁候還是別去找那楊修了,曹司空如今還準備讓他入府給曹植小公子陪讀,這人還是別招惹了吧?!?
袁云一怔,轉瞬就哈哈大笑起來,然后指著伍勇道:“本侯怎么會去找他,讓他來拜會我才是應該,你去通知他,老子明天也在袁府教導曹植,他這個陪讀要是敢不來,就等著挨板子吧?!?
伍勇聽袁云說完,馬上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實在是因為自己說了太多,導致把楊修最近要給曹植陪讀的事情也揭了出來,卻忘記袁云就是曹植的老師,這不是等于幫著袁云計劃報復楊修嘛,倒霉催的。
無可奈何之下,伍勇只能告辭離開,然后去給楊修傳口信,心中卻忐忑不安,袁云仇視大氏族也不是什么新鮮事了,如今這個楊修偏偏還參與了聯名彈劾,估計結局一定非常凄慘。
“唉,看來弘農又一個大氏族不保了,可憐的?!蔽橛伦叩皆T口,丟下這句話,就登上了特質的車架,然后揚長而去。
送走了伍勇后,徐庶也突然跑來擺放,只說是需要按照約定去洛陽任教,故此特來告辭。
在前院的待客大堂見了徐庶,只是這貨一臉的不快,而且滿臉都是一股子狐疑之色,似乎有什么問題想問,但是最后都強制壓抑了下來。
“元直兄這一去洛陽,起碼要待上六年,我們見面的機會很多,不用如此多禮的特別跑來告辭?!痹普f完,品了口香茗,然后很享受的呼出一口氣。
徐庶再次皺了皺眉頭,轉瞬就爽朗一笑,道:“輸就輸了,我徐庶從來不會賴賬,既然陳琳沒有被曹司空所殺,便算是袁候棋高一籌,多加三年而已,我如此年輕,自然揮霍的起?!?
袁云齜齜牙,然后挑出了嘴中一根茶梗,這才故作神秘的問道:“元直兄是不是很想問本侯,到底是如何判斷出陳琳不會被殺的?”
徐庶臉色立刻鄭重了幾分,馬上抱拳道:“我確實無法想通,但是如果說袁候真的會未卜先知,我也是不信的,左右想來都該是曹司空在袁候出征之前就已經交代過,但是這么想著又覺得不可能,畢竟這次出征沒人會想到你們能真的把鄴城攻克,俘虜陳琳一事就更是無稽之談了,所以還望袁候能提點一二,到底你是怎么料到這個結果的?”
袁云表情變得更賤了幾分,呵呵笑著繼續問道:“元直兄真的想知道?”
徐庶這次沒有回話,只是認真的點了點頭,他必須弄明白袁云到底是怎么猜到的,畢竟未卜先知這種事情實在有些荒唐了,即便袁云被稱為仙人子弟,他依然抱著懷疑態度。
如果真的事實就是袁云會未卜先知,那么徐庶就會考慮,是不是自己該退休去修仙了,因為這世上果然有仙人存在。
袁云唰的一聲展開了自己的折扇,然后意氣風發的回道:“就是不告訴你?!?
說完這句,袁云起身一禮,繼續道:“且讓本侯送你一程,就到西城門好了,也好給元直兄交代下,關于洛陽學院的待遇問題?!?
徐庶聞言,臉皮子就開始抽搐,甚至有掐死袁云的沖動,實在是因為眼前這個小子太可惡了,這樣等于是給他徐庶種下了一個不安定的因素,讓他對修仙這種事情充滿了好奇。
無奈之下,徐庶也知道這種事情強迫不得,打賭輸了,就要挾人家說出嬴的秘密,這種不義之事他自然不肖為之。
兩人一路正要走出袁府的前院,突然就看見一排儀仗出現在了大門口,看著儀仗披黃帶綠的架勢,已然猜到這是天子的詔書來了。
徐庶對著儀仗微微行禮,然后就退去了一邊,看著袁云有些納悶的迎了上去,此刻對方一個老太監也走出了隊列,手里還捧著一個盒子,還有印信文書一類的東西。
“建安八年,皇帝協,賜詔曰……”
隨著老太監尖銳的嗓音喊出,徐庶才明白過來,袁云被冊封成了尚書令從事,這下他倒很是好奇了,因為向來從事都是屬官自己任命的,袁云竟然是被朝廷的詔書任命,確實非常蹊蹺。
袁云滿腦子也是疑問,尚書令不就是荀彧嘛,難道他彈劾自己不夠,還打算抓自己去身邊,然后接著折騰?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