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遂看到袁云時,還是稍微驚訝了一些,雖然聽聞這位侯爺很年輕,但是在見到真人后,依然無法確定,自己竟然就是被這么個年輕人擊敗了,而且這位年輕人傳說還有通天的學(xué)問,洛陽的繁華就是其一手締造。
袁云坐在營帳內(nèi)的主位上,諸葛亮與李利則矗立在兩側(cè),韓遂只能在門口位置與閻行站定,在袁云沒有說話的時候,任何人似乎都沒有動的權(quán)利。
袁云看了下眼前的老漢,應(yīng)該有五十上下了,如果按照現(xiàn)代社會來做標(biāo)準(zhǔn),這個年齡只是中年,但是在東漢末年這個歲數(shù)就算是老年人了,而且韓遂也不知道是遭受了什么打擊,此刻臉色陰暗,幾乎沒有一絲血色,所以顯得就更加蒼老了幾分。
“韓將軍不必拘禮,盡管上前來就是。”袁云終于發(fā)話了。
韓遂輕微點頭,然后走到了營帳的正中,這才單膝跪地,然后雙手托舉起了一樣物事,正是他的印信與執(zhí)掌軍隊的虎符。
袁云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吩咐石沉將之取走,這才繼續(xù)看著韓遂道:“韓將軍可做好了去洛陽居住的準(zhǔn)備?”
韓遂身體稍微抖動了一下,最后還是點頭道:“既然袁候要讓我韓氏一族遷居洛陽,自然不敢不從。”
袁云有些意外,本來還以為韓遂會提出一些交換的條件,不成想對方直接就答應(yīng)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按理這人不該如此怕死才是。
不過人家愿意無條件的投降,那就再好不過,于是袁云繼續(xù)說道:“馬氏造反的證據(jù)已經(jīng)坐實,馬超也已經(jīng)伏誅,但是韓氏一族造反的證據(jù),本侯就不打算追究了,只要韓將軍帶領(lǐng)親族遷居洛陽,這些都可以一筆勾銷。”
韓遂一怔,猛然抬頭看了眼袁云,因為如果造反的事情可以揭過,那么他們韓氏一族即便是搬去洛陽,也不會落下一個滅族的下場,畢竟造反后被逼遷居洛陽,和沒造反主動遷居洛陽,是根本上的兩回事。
見到袁云一臉的笑意后,韓遂沒有感覺到多少的寬慰,反是心中一寒,眼前的青年人昨天才斬殺了馬超,今天卻是這般溫文爾雅的神態(tài),根本無法猜透其心中所想,想到這里,韓遂本來就已經(jīng)心灰的思緒,此刻就更加冷透了,只感覺自己確實老了,如果能混個壽終正寢的下場,想來才是最完美的。
袁云見韓遂再次點頭表示了接受,卻呵呵一笑,突然臉色一沉,道:“如今西涼依然不太平,韓氏一族想要落個好下場,是不是也該給本侯一點表現(xiàn)啊?”
韓遂似乎早有準(zhǔn)備,再次微微點頭然后回道:“西涼各方軍閥打算聯(lián)合我韓遂造反的證據(jù),此刻都已經(jīng)帶了過來,袁候只要有這些證據(jù)在,這些人必然會對您俯首帖耳,至于我的部下,我也打算一并帶去洛陽,如此西涼地界必然再無兵禍。”
袁云見韓遂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布包,看其大小,應(yīng)該都是一些書信類的物件,這么想著馬上明白了過來,這些就是西涼那些軍閥勸韓遂造反的證據(jù)。
等到石沉將這些絹布書信送到袁云面前時,袁云只是稍微掃了一眼,然后便交給了左手的諸葛亮。
韓遂這時也沒了說話的興致,于是拱手道:“不知袁候還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
袁云道:“已經(jīng)沒事了,韓將軍盡管回去收拾妥當(dāng),三日后出發(fā)去洛陽就是。”
韓遂聞言倒是一怔,疑惑道:“袁候難道不打算將我韓遂押解去洛陽?”
袁云頗為自信的笑了一聲,這才回道:“放你回去沒有什么不放心的,要是有人說這是放虎歸山,那本侯就再次去狩獵尋虎好了,韓將軍以為如何?”
韓遂身體一顫,沒有再說什么,而是再次拱手施禮,這才緩緩的退出了營帳,袁云說的一點都沒錯,即便他韓遂返回后再生異心,最后也不過是被全部殲滅的下場,想起剛才看見的坦克,他就已經(jīng)明白了這個道理。
見韓遂已經(jīng)離開,袁云才對著左手的諸葛亮問道:“這些軍閥要如何處理?”
諸葛亮眼神一寒,淡淡的回道:“殺一半留一半,剩下的這一半在讓他們自相殘殺,最后剩下的才會編入洛陽體系,如此西涼的軍閥將徹底退出舞臺。”
袁云也是如此想的,于是笑瞇瞇的接道:“剩下的一半就告訴他們,洛陽需要的是戰(zhàn)友,而不是敵人,要如何證明自己是友非敵,那就讓他們自己去討論好了。”
諸葛亮立刻輕搖羽扇,然后稱了一聲善。
李利在一側(cè)看著面前的兩人兩句話的功夫,就已經(jīng)決定了數(shù)十萬人的生死,不僅背脊有些發(fā)涼,如此想著反是有些后怕起來,想起當(dāng)初他們李家差點被滅族,當(dāng)時估計也都是袁云的一念之間,這個想法一起,他便暗暗注意,以后千萬不能得罪了眼前的這位侯爺,尤其對方還是個出名的小氣鬼。
處理完了這些事情后,袁云又與諸葛亮與李利商議了下后面的行軍路線,直到夜色降臨,他才有閑心開始張羅起了晚膳,食材就是小六剛抓獲的一只雪兔,今晚也總算有些新鮮的肉食下口了。
幾日后大軍進(jìn)入了金城,張頜親自迎接到了十里之外,此時的他終于放下了心中一塊巨石,西涼本來隱藏的禍患,如今卻突然海闊天空,一切都消失在無形之中,所以他難得一天到晚都掛著笑臉。
在見到袁云的火藥軍之前,他一直都有個疑問,那就是兩萬五千人是如何對付幾萬大軍的?直到看見一排排坦克從眼前駛過,他才終于呼出了一口氣。
當(dāng)袁云告知張頜,準(zhǔn)備留下十輛坦克給他調(diào)度時,這位老將簡直不敢相信耳朵,反復(fù)問了三四遍,最后才真正的確認(rèn)了,由此他的笑臉保持的時間就更長了。
金城犒軍的夜宴一直持續(xù)到了第二日的清晨,當(dāng)?shù)谝豢|陽光露出地面時,袁云才終于可以舒服的睡在床榻上了,只是這一場清夢卻沒睡多久,立刻就被激烈的敲門聲驚醒。
袁云還沒來得及從床上爬起來,就見諸葛亮已經(jīng)走了進(jìn)來,手里還拿著一封飛鴿傳書。
看到如此場面,袁云心中一嘆,知道肯定又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問道:“何事這般著急?”
諸葛亮將書信往前一遞,然后回道:“不想劉璋如此不濟(jì),劉備入蜀之用了兩月不到的時間,就已經(jīng)將成都攻下了,而且成都根本就沒有抵抗,直接敞開大門迎接了他們的新主人,成都本地人法正,就是力主劉璋投降的人,與法正一樣的人更是多如牛毛,所以益州的潰敗才會如此迅速。”
袁云聽到這里倒沒什么驚奇的,原本歷史也差不多如此,劉備入蜀幾乎沒遭到什么像樣的抵抗,不過也不能說全沒抵抗,于是他趕緊問道:“劉璋原來的屬下中,是不是有以為叫孟達(dá)的將領(lǐng)?”
諸葛亮聞言一怔,轉(zhuǎn)瞬就笑了起來,然后說道:“主公難道覺得此人也是可以拉攏的對象?”
袁云考慮了片刻,回道:“現(xiàn)在劉備剛?cè)〉靡嬷荩晞荼厝缓拼螅丝汤瓟n此人肯定是行不通的,不過我們可以先接觸,這位孟達(dá)早晚會起到作用。”
諸葛亮微微抱拳,道:“這時亮回去安排,只是不知道主公心里還有什么合適的人選,不如一次都說出來,亮也好一并安排了。”
袁云看著諸葛亮的神態(tài),心中一嘆,這種提前亮的事情還是要少做些才是,否則自己神棍的名號恐怕真的要坐實了,萬一被人當(dāng)做妖孽給燒了,那絕對不是個好結(jié)局。
想完,袁云連忙尷尬的解釋道:“之前在洛陽時,聽劉巴提起過這人,而且聽其口氣,這位叫孟達(dá)的之前幾次提議讓劉璋歸順朝廷,所以我才想起此人來。”
諸葛亮哦了一聲,對于袁云的解釋基本沒有接受,轉(zhuǎn)瞬就笑呵呵的說道:“之前元直兄說是與主公打賭,結(jié)果本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最后硬是讓主公贏了,所以他不得不在洛陽多教幾年的書,還一直拉著亮說,這世上恐怕真的有仙術(shù)也說不準(zhǔn),否則主公怎會這般厲害,怎么想都好似未卜先知。”
袁云滿臉尷尬,心里卻嚇得不輕,自己這點秘密是怎么都不能交代的,即便是最親近的幾位夫人,也沒有一絲口風(fēng)透露過,他也很清楚要是有人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下場一定不會太好,因為任何人都不喜歡身邊有個可以知道未來的人。
“我i師父左慈曾經(jīng)確實教了我一套法術(shù),只是時靈時不靈,所以……”
“主公不用與亮詳細(xì)交代,亮可不想修習(xí)什么仙術(shù),剛才不過是好奇罷了,主公不想說的秘密,那就不說好了,亮根本不在乎。”
諸葛亮說完,又從袁云手里拿回了那封飛鴿傳述,然后繼續(xù)道:“接下來我們還是要好好商議下,關(guān)于益州那邊的防御問題,張遼將軍即便再快,如今防御工事也無法建立起來,這才是如今的頭等大事。”
袁云見諸葛亮不再繼續(xù)追問仙術(shù)的事情,自然也不會再說下去,于是揭開被子打算下床,結(jié)果一陣寒冷襲身,他瞬間又把被子給裹回了身上,就這么像個肥熊一般下了床,并且大聲呼喝著,讓石沉將沙盒搬來。
諸葛亮在一邊看著袁云的樣子,除了苦笑以外,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