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圣雪突然臉色痛苦地捂住肚子。
“娘……娘娘?”
喉嚨被修洛掐住的侍衛(wèi)先看到了,帝天蠻立刻回過身去,修洛也隨之松開了手跑了過去。
兩個男人一人一邊扶住越圣雪,爭相著將要她摟入懷——肋
“混賬,放開雪兒!!”
“你才給我放開,帝天蠻!!”
修洛大吼,蠻狠一拽,越圣雪一怔,“天蠻,放開我。”
身子傾斜了過去,越圣雪怕傷到腹中孩子而驚呼起來,帝天蠻不得不松開手,眼瞧著她被修洛摟入懷中。
“雪兒,你沒事吧?”
越圣雪站穩(wěn)腳跟,拉著修洛扶上來的手,“扶我到床邊……”
她說著,修洛相當(dāng)溫柔地將她扶到了床邊。
看著他們默契無間的動作,帝天蠻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乍一眼還以為他們才是夫妻!
為什么?
他想不通為什么雪兒要向他吼放開她?!
“雪兒……”
帝天蠻黑著臉大步逼了上去,越圣雪抬起頭不過與他四眸相視,身邊的修洛就冷鷙的瞇起眸子,猛地站起身一把拽住帝天蠻的衣襟——
“滾,你這厚顏無恥的弩人不許靠近雪兒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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鑊
“該滾的是你,卑賤的漢奴!”
帝天蠻一手如豹“咬住”修洛的手腕,他是真的被惹怒了,哪個男人都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被另一個男人理所當(dāng)然的摟在懷中——
兩個男人都在暗自發(fā)力,但相比帝天蠻的游刃有余,修洛的臉色卻因此難看得黑了下來,被握住的手腕骨似是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聲響,滿額一點(diǎn)點(diǎn)冒出了層層薄汗。
“夠了,天蠻,快松手。”
越圣雪站了起來,一手握住帝天蠻的手,若是修洛的手被廢了,只怕他們就無法活著出越國了。
“雪兒,這男人究竟是誰?為何你要這么在乎她?!”
帝天蠻憤然斥責(zé),手上的力道猛地增大,只聽修洛痛楚的大喊:“呃啊!!”
越圣雪卻無法在這個時候解釋,修洛曾愛慕著她,甚至在她遠(yuǎn)嫁蠻弩之時,請求父王將她下嫁給她,被父王拒絕后,還私自闖入皇宮要帶著她遠(yuǎn)走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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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蠻,求你了,快放開,好不好?驚動安郡王就糟了!”
越圣雪懇切的哀求道。
帝天蠻卻是一點(diǎn)兒都不留情面,管他見鬼的安郡王還是什么人,他要的就是剿滅眼前男人的狂氣,他要讓他知道他帝天蠻的女人不是他可以覬覦的!!
該怎么辦?
這么下去修洛的手腕骨絕對會斷成兩段!!
只聽修洛的手下齊齊喊著“小郡王”跑了過來,卻被帝天蠻的一班侍衛(wèi)擋在外面。
眼看一場沖突無所避免,外面卻一陣吵雜,一個威風(fēng)凜凜的中年男子率一群侍衛(wèi)走了進(jìn)來。
“洛兒!”
“爹?!”
修洛大驚失色,越圣雪跟著望了過去,茫然自失地低低喚道:“安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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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想看到的一幕還是上演了。
安郡王——
名:安晉鵬,曾手握越國兵權(quán),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前朝宰相,卻被越晉遠(yuǎn)變相貶職,欽賜封號、封地丹城。
“郡王!”
“郡王!!”
修洛的手下齊齊恭敬地喊道,一個個收起手上的家伙畏怯地退到了一邊。
帝天蠻聽著越發(fā)靠近的腳步聲——安郡王?
他背著身,面色微妙,手還死死地掐著修洛的手腕。
“天蠻,求你快放開。”
越圣雪踮起腳附耳小聲哀求,小手死命地扯著他的手,他眼一瞇將修洛的手一甩。
“爹……”
右手倏然當(dāng)下,手腕骨痛得泛起黑紫色的淤青,修洛的雙眼卻定定的落在安晉鵬的身上,安晉鵬則看向越圣雪,“圣雪公主,你怎么會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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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郡王,我……”
越圣雪混亂得不知該如何解釋,可安晉鵬已經(jīng)注意到了她身邊的帝天蠻——
“這位……難道你是蠻弩大帝·帝天蠻?!”
“本王正是。”
帝天蠻冷眉一挑,竟毫無掩飾之意,堂堂的摸樣教越圣雪急得一顆心幾乎跳出嗓子眼。
“在下安晉鵬,丹城郡王,這次陛下與圣雪公主到來,真是有失遠(yuǎn)迎。”
安晉鵬竟向著帝天蠻躬身行禮,對帝天蠻的態(tài)度恭敬得令越圣雪目瞪口呆。
驚訝的何止越圣雪一個,隨行的弩人侍衛(wèi)都大吃一驚,帝天蠻也被怔到,臉上卻是沒有流露出半分的驚訝。
“安郡王客氣。”
“爹……?”
安修洛看不懂安晉鵬對帝天蠻的恭敬態(tài)度,沒想一聲輕喚換來的是安晉鵬冷冷的一眼,“逆子!陛下乃我越國駙馬,你竟敢出手如此野蠻!”
“爹,我……”
安修洛氣煞得想要解釋,安晉鵬卻不給他一點(diǎn)的機(jī)會,又再面向帝天蠻恭敬道,“小兒有眼不識泰山,還望陛下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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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反常的讓越圣雪放不下懸著的心。
“安郡王,我等與修洛只是有些小誤會,請勿錯怪他。我等還有要事要辦,現(xiàn)在就得起程了。”
越圣雪說著圓場的話,拉著帝天蠻的手就要走,安晉鵬卻是一步擋在她的身前——
“公主,有何要事需要如此焦急?不妨今夜就上郡王府一聚,正巧昨日皇上也親臨丹城來看望微臣。”
“父王?!”
越圣雪驚得一臉錯愕,就像聽到了驚天奇聞一般——
父王竟然會來丹城看望安郡王?
他和父王的關(guān)系一向面和心不合,父王上位后就將他變相貶職,雖然封他為丹城郡王,手中卻毫無權(quán)利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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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一次父王是聯(lián)手安郡王擒獲帝天蠻?
越圣雪只消一眼就能看到這一刻的客棧里到處都是郡王府的侍衛(wèi)們
這看似突來的邀請根本不容越圣雪抑或帝天蠻拒絕。
“好啊,本王也該見見從未謀面的‘岳父’呢。”
帝天蠻搶在杵了的越圣雪前答應(yīng)了。
“天蠻……”
越圣雪詫異地睨著帝天蠻,為什么連他也變得那么奇怪?
就好像故意要引起沖突似的?
從剛才起就是這樣,如果他聽從她的從窗口逃走,不與修洛發(fā)生沖突,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這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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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請……”
安晉鵬恭敬地躬身道,侍衛(wèi)們想要阻攔帝天蠻,卻被他凌厲一眼投去回絕了,“你們留在這里等候。”
“天蠻,怎么可以……”
竟然連保護(hù)的侍衛(wèi)都不帶在身邊?
越圣雪急得拉住帝天蠻的手想要他收回成命,但是帝天蠻就像聽不到她說話似的,緊緊牽著她的手拉著她一直往前走。
“娘娘,陛下……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走到門邊的時候,無名突然出現(xiàn)。
都發(fā)生了那么大的混亂,他竟然在這個時候才現(xiàn)身?!
越圣雪暗怒地瞪了他一眼,只瞧無名嘴角上演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淺笑,這讓越圣雪更加確信這就是個陷阱。
“安郡王,這位是本王的太醫(yī),請允許他跟著本王一起隨行。”
“當(dāng)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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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走出客棧,一架架馬車就準(zhǔn)備好了,就像早就等待著他們似的。
安晉鵬請帝天蠻同越圣雪上了排在第二的一架馬車,無名也跟著他們一起上了馬車。
馬車開始跑了起來,越圣雪的心就跟著開始惶惶不安。
“無名……方才雪兒差點(diǎn)跌倒,過來為她把把脈,看下是否動了胎氣?”
帝天蠻說道,無名立刻湊了過來,輕輕地托起越圣雪的手腕。
她看了帝天蠻一眼,難道這就是他定要帶著無名的理由?
都這個時候了,他不顧自己的安慰,滿腦子想的卻仍是她和孩子?
歉疚就這么籠罩住越圣雪的心……
聽著無名片刻后對帝天蠻說自己和孩子都無事,她張開的口再也忍不住就要拆穿無名的假面具。
“天蠻……”
她喚道,無名竟趁此按壓住她的脈動,“怎么了,雪兒?”
帝天蠻不解地看著她,她卻張著口發(fā)不出聲音來了。
“公主,陛下,郡王府到了,請下馬車。”
就在越圣雪茫然不解地時候,馬車停了下來。
一班下人從府中走了出來,捋起馬車簾子,帝天蠻牽著越圣雪的手就下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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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仍舊發(fā)不出聲音,就像被人點(diǎn)了啞穴一般。
跟著安晉鵬走入郡王府的一路上,越圣雪時不時地睨著隨行在身側(cè)的無名,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剛才對她下了手腳。
“雪兒……”
不知覺地跟走入正廳,越圣雪卻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朝著那聲音尋了過去,“母后……?!”
不敢相信母后竟然也來到了這兒,抑不住思念,越圣雪脫開帝天蠻的手,腳步飛快地迎了過去,撲入母后的懷抱,“母后,雪兒還想你……”
“我的雪兒,讓母后好好看看你……”
林氏捧起越圣雪的小臉,眼淚濕了眼眶,十五年來從不分離的女兒,一年未見好像長大了不少,也清瘦了不少,但——
相貼的身子令林氏感覺到越圣雪的不同,視線滑向她的小腹,“雪兒,你?”
“母后……我,有了身孕……”
越圣雪臉上羞澀地說道,跟在后面的安修洛立刻沖了過來,滿目燒著妒火,“雪兒,這孩子是誰的?!”
帝天蠻隨即健步如飛地過來,一手拍開他那拉住越圣雪的手,“不許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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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嗯!!”
被揮中受傷的手腕,安修洛痛得大為光火,抬手就要再度和帝天蠻扛上——
“啪!!給我住手,不孝子!”
安晉鵬上來就是一巴掌,“爹……為什么?!”安修洛受不住如此羞辱,從正廳跑了出去。
“小兒不識禮數(shù),還望陛下包涵。”
安晉鵬再度為安修洛的無禮道歉,那畢恭畢敬的態(tài)度仍舊讓越圣雪心生疑惑。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真正令她畏怯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正廳門口——
“皇上,駕到!”
“皇上,萬歲,萬萬歲!!”
所有人回過身去跪地行禮,惟獨(dú)越圣雪傻傻地杵在原地,“父王……?”
帝天蠻倏然鷹眸微嗔——
眼前那個緩步而來,英氣十足,年過五十仍身形魁梧的男人就是他憎惡了整整十年的越晉遠(yuǎn)?!
那男人冷眉微蹙,渾身凝固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y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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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朕的雪兒……”
越晉遠(yuǎn)越過帝天蠻的身邊來到越圣雪身前,仿佛是故意無視他的存在。
他只是愛憐地一手撫上越圣雪的面頰,含情地喚道,如同林氏一般頓然就熱淚盈眶了起來。
“父王……”
越圣雪簡直受寵若驚,就像不認(rèn)識眼前的男子就是自己的父王一般,面色僵硬地?zé)o法擺出歡喜的摸樣。
父王根本不是這樣的,他待人一向冷漠,對自己的態(tài)度亦是向來不冷不暖。
就連自己出嫁蠻弩之日,他都沒有來看過自己一眼……
眼角的余光就這么站在不遠(yuǎn)處的無名看去,她想要從他的表情里找出可以回答她疑惑的答案,但是這一次無名的臉上卻是什么表情都沒有……
這難道不是父王的陷阱?
父王千方百計地迫使她與帝天蠻同回越國,可是直到這一刻,父王與帝天蠻根本已正面相視,卻不見有任何人沖上來要將帝天蠻擒獲。
※※※※※※※※※※
“皇上,雪兒有了身孕,您就要做皇爺爺了……”
林氏盈著笑激動地說著,恭迎到越晉遠(yuǎn)的身邊。
那雙冷峻的眼眸就這么看向越圣雪小腹,一剎,越圣雪的一顆心狠狠地緊了起來,她害怕父王的眼神,仿佛藏著看不見的殺機(jī)。
小手不安地一把抓住帝天蠻的手,“雪兒……”
帝天蠻大手?jǐn)埳纤难瑢⑺o(hù)在自己的懷中。
越晉遠(yuǎn)看著他們之間的親昵,不露聲色地將不悅掩埋在眼底,還忽地喜悅地握住越圣雪的另一手——
“真的?朕就要做皇爺爺了?”
越晉遠(yuǎn)激動的反應(yīng)就如同任何一個初當(dāng)外公的平民百姓——
這究竟是在做夢,還是父王性情大變?
越圣雪勉強(qiáng)擠出一抹笑意,“是的,父王……雪兒有了孩子,是天蠻的孩子……”
她有心提及帝天蠻三個字,沒想越晉遠(yuǎn)并未因此怒然,而是和藹可親地笑意更大。
“傻孩子,這孫兒不是天蠻還會是誰的?!”
越晉遠(yuǎn)親昵地直呼帝天蠻的名字,又一次怔得越圣雪無所適從。
“父……”
“瞧你這憔悴的臉色,定是長途奔波,先同你母后下去休息吧——這次回來駙馬就給朕帶來了個孫兒,朕可得好好感謝駙馬。”
※※※※※※※※※※
好好感謝駙馬?!
父王竟然拿要感謝天蠻讓她懷上了弩人的血脈?!
他還和藹可親地對帝天蠻沒有下跪行禮的態(tài)度毫不在意?
越圣雪詫異得不難安心,卻沒有再出聲的機(jī)會,被林氏牽著手邁開了腳步——
“天蠻……”
她一直握著帝天蠻的手不敢沒有松開,反而是帝天蠻輕輕拉開她的手,給了她一記不用她擔(dān)心的眼神。
這究竟是怎么了?
看著父王和帝天蠻站在一起,明明和睦相容,但是越圣雪卻覺得比正在做一場噩夢更可怕……
當(dāng)?shù)厶煨U的身影全然消失在她的眼簾中,她再也控制不住立刻停下腳步,但是卻忽然覺得沒來由地一陣眩暈。
“雪兒,來,快跟母后回屋。”
“嗯。”
她逐漸意識模糊,跟著林氏走向了一所上好的客房。
※※※※※※※※※※
待越圣雪的身影消失在正廳門外,越晉遠(yuǎn)臉上的笑意轉(zhuǎn)瞬消失,“所有人都給朕退下!”
“是!”
當(dāng)正廳大門砰的一聲巨響合上后,只聽劍出鞘的刺耳一聲,越晉遠(yuǎn)不知幾時握在手中的長劍已架在了帝天蠻的脖子上——
“不怕朕手腕一動,你就人頭落地,亡命他鄉(xiāng)?”
“岳父大人若是想要,天蠻就隨你拿去!”
縱然越晉遠(yuǎn)魁梧的身形與自己一般高,迫人的氣勢也教人不可不畏懼,但帝天蠻心不慌神不亂道,只聽越晉遠(yuǎn)忽地仰天大笑——
“好,有膽識!”
他轉(zhuǎn)眼收起手中劍,輕拍了下帝天蠻的肩頭,“后生可畏,朕的雪兒沒有白嫁你!”
※※※※※※※※※※
“此行來越國是為何事?”
“雪兒中了茴香毒,可能危及腹中胎兒,所以本王需帶著她前往風(fēng)雪山采摘解藥——血蠶花。”
帝天蠻如實回答,兩人就如毫無根深蒂固的深仇大恨似的攀談起來。
“為何不派使節(jié)來函?這么帶著雪兒上路,太危險了!”
聽著越圣雪中毒的來龍去脈,越晉遠(yuǎn)微微動怒,全然一副早已放下往日恩怨,疑心擔(dān)憂越圣雪的摸樣,帝天蠻卻從未掉以輕心。
“本王不想太勞師動眾,雪兒也不想驚動岳父大人。”
帝天蠻故意加重“本王”二字,那一聲“岳父大人”也說得相當(dāng)刺耳,可越晉遠(yuǎn)似乎一點(diǎn)都不在意他冷傲的態(tài)度。
“雪兒可是懷著朕的血脈,在郡王府多加休息幾日,朕會派侍衛(wèi)隊護(hù)送你們上路。”
“多謝。”
對話在簡約的一問一答下收起尾聲,帝天蠻說要去看雪兒,越晉遠(yuǎn)便通融放行。
然而帝天蠻再轉(zhuǎn)過身立刻的一剎,瞧見越晉遠(yuǎn)的嘴角浮起一抹老奸巨猾的笑,和他曾千遍萬遍想象中的如出一轍——
哼!越晉遠(yuǎn)的好心絕不簡單,這一次的相遇也絕對不會只是簡單的“巧合”。
※※※※※※※※※※
越圣雪再度醒來的時候,已躺在一張軟綿偌大的木床上,身邊坐著帝天蠻。
“天蠻……父王有沒有為難你?!”
她試圖坐起身,帝天蠻立刻俯下身將她按下。
“沒有,他還說要加派侍衛(wèi)隊護(hù)送我們?nèi)ワL(fēng)雪山。”
“父王真的那么說?他沒有責(zé)怪你讓我中毒,他也沒有對你出手傷害你?”
越圣雪簡直覺得不可思議,雙手握住帝天蠻的胳臂。
“是的,他什么也沒有做。”
怎么可能?!
越圣雪不敢相信帝天蠻的話,她的雙手故意微微用力捏著帝天蠻,只聽他吃痛的悶哼一聲,她才傻傻地低念了句,“真不是在做夢……”
※※※※※※※※※※
“看來你父王已經(jīng)放下對弩人的仇怨。”
“當(dāng)真?!”
越圣雪激動地雙手纏住帝天蠻的脖子,兩人的唇近乎緊挨著,所以帝天蠻以輕輕一吻替代了回答。
唇面上染上一層溫潤的火焰,越圣雪回應(yīng)著帝天蠻,她所聽到的這些若都不是假的話……
“天蠻……你不是在騙我吧?我不在的時候,父王真的真的一點(diǎn)都沒有動怒?!他真的真的一點(diǎn)都沒有提及越國和蠻弩的仇怨?他真的真的一丁點(diǎn)兒都沒有傷害你的意思?!”
越圣雪松開帝天蠻的唇,像個孩子一樣一再確認(rèn),仿佛再聽到一次肯定,她才能放下心來。
“是的,我的小傻瓜,他好像一點(diǎn)都不恨我了。”
帝天蠻笑著答,看著他迷人的笑,越圣雪孩子般天真地緊緊擁住他,卻突然附在他耳邊問,“那無名人呢?!”
這個問題似乎問得有些突兀,帝天蠻微微一怔,“我令他向客棧的侍衛(wèi)們捎去平安信兒,讓他們再在客棧里多待幾日候命。”
“太好了,真是雨過天晴!天蠻,如果我父王真的放下仇怨,你答應(yīng)過只要越國不攻打蠻弩,那蠻弩就一定不會攻打越國,對不對?!”
“是。”
帝天蠻吻了下越圣雪的前額,她高興的摸樣,純真的眼神都讓他找不出任何破綻——
雪兒……
你知不知道,越晉遠(yuǎn)做的這些我根本就不信,我甚至又再懷疑起你,究竟這一場戲是不是你與他串通設(shè)下的陷阱,正等著我往里跳呢……
※※※※※※※※※※
傍晚時分
安晉鵬設(shè)下盛宴邀請所有人入席,席上,帝天蠻與越晉遠(yuǎn)對飲,大有不醉方休之勢。
和樂融融的氣氛就像大家就是一家人。
越圣雪坐在帝天蠻的身邊,一點(diǎn)點(diǎn)被氣氛感染,看著越晉遠(yuǎn)歡聲笑語,心里仍存有的一點(diǎn)點(diǎn)懷疑漸漸消散——
林氏也欣慰地看著他們有說有笑,悄悄拉著越圣雪走出正廳來到后花園。
“母后,是不是有話兒對雪兒說?!”
“你真是個聰慧的孩子,母后的一舉一動都能被你看穿……”
林氏拉著越圣雪在長椅上坐下,她愛憐地扶著她的發(fā)。
“雪兒,你知不知道自從你遠(yuǎn)嫁蠻弩后,你父王的性情大變,母后一直擔(dān)心他會放不下攻占蠻弩的野心,但是卻不想他竟然一點(diǎn)那樣的意圖都沒有了……他看著太平盛世,說百姓都敬愛你,這一切都是你犧牲自己的幸福換來的,所以他不忍摧毀。”
※※※※※※※※※※
“當(dāng)真?!父王真的有了那樣的頓悟,他真的甘愿為了百姓的安樂放棄一統(tǒng)天下的野心?”
越圣雪握住母后的手,激動地鶯鶯道,母后口中所說的父王說過的話,簡直就和天蠻說的一摸樣。
“是真的,如果是騙人的,他方才怎么會不與帝天蠻發(fā)生爭執(zhí)?!”
林氏的反問很有說服力,越圣雪回想帝天蠻在她醒來時說的每一句,回想他身上毫無受傷的痕跡……
“都不是假的呢,太好了……父王能放下仇怨就好了!”
越圣雪激動地?zé)釡I盈眶,一直以來她希望的就是兩國和平相處,不要再因為戰(zhàn)爭血流成河。
“你都有了帝天蠻的孩子,父王他會明白你的苦衷,不會再傷害任何弩人的。”
“嗯。”
林氏溫柔地說著,越圣雪喜悅地靠入她的懷中,只是還不出一會兒,正廳那兒竟然傳來了刺耳的刀劍相碰聲,隨即是凄厲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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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zhaoyu9205的鮮花~
今天留言再度蕭條,嗚嗚~~~~(>_<)~~~~大家都丟下小兔,出去周末哈皮了吧~桑心桑心,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