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天蠻和越圣雪來到樓下,只瞧阡子默沒有身穿官服,而是一襲素色樸實的衣衫,這一看越圣雪還沒能認(rèn)出他——
“娘娘。”
直到阡子默恭敬地躬身道,越圣雪微微錯愕,“呃,阡大人為何這樣打扮?!”肋
他的打扮得實在普通,普通得都有點寒酸,就像要就此歸隱山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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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默這幾日都會留在你的身邊保護(hù)你,你母后被安排在近郊的林間,雖然那里鮮少有百姓往來,但以防萬一,這樣的打扮足以掩人耳目。”
帝天蠻攬住越圣雪的肩頭道,“原來是這樣……”越圣雪又再看了看阡子默,如果說是掩人耳目,她相信阡子默是做的。
“當(dāng)然,只留你和娜娜兩個弱女子,我怎么能放心?”
帝天蠻唇角噙著暖意的笑,仿佛射進(jìn)越圣雪的心,她小臉微紅,“我會平安回來的,不用擔(dān)心。”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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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時辰不早了,我們起程吧。”
阡子默說道,越圣雪點點頭,“嗯。”鑊
邁開腳步,越圣雪跟著阡子默走出了天竺殿——
只是奇怪的是帝天蠻送她到殿門口就停下了腳步,而阡子默也沒有向著宮門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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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大人,我們這是要往哪兒走?”
越圣雪禁不住問道,阡子默頓了頓腳步,“娘娘不用擔(dān)心,馬車已經(jīng)在密林外等候。”
“密林外?”
越圣雪低低念道,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隨著阡子默來到了夜凌的宮殿之外,他這是要帶著她和娜娜和那條通往密林的暗道離開蠻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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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和越圣雪設(shè)想的一樣,阡子默果然是帶著她們從那條暗道出宮,而等候密道外的正是鬼若塵。
“這些天,他也會留在近郊嗎?”
上了馬車,越圣雪忍不住問向阡子默,“不,若塵只是送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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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走得很快,大約一個時辰左右就來到了近郊的林間,馬車往深處而去,越圣雪時不時拉開車簾向外看去,“就是那座院子嗎?”
她忽然興奮的指著不遠(yuǎn)處的一座草籬笆圍起來的農(nóng)家小院——母后就在那兒,她終于可以見到母后了。
馬車停下后,越圣雪就先跑下了馬車,“公主,小心啊,跑慢一點!”娜娜擔(dān)心地墜在后面。
阡子默下了馬車沒有立刻跟上去,看了眼朝他走來的鬼若塵,“陛下今夜真的決定那樣做了嗎?”
鬼若塵先是沉默了片刻,隨即道:“陛下那樣做自有他的道理,西厥王來者不善,絕不能讓他的歹念得逞。”
“所以留娘娘在這兒才是最安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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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母后!”
越圣雪一進(jìn)屋就抑不住激動的喊了起來,只是屋中好安靜,“屋里沒有人嗎?”她喊著,娜娜氣喘吁吁地跟跑了進(jìn)來,一頭卻撞上從里屋走出來的——
“無花師傅!”
越圣雪一眼看到了被娜娜撞到的人正是窮無花。
“娘娘,你來了……”
窮無花放下手中的銀針袋,躬身行禮,越圣雪立刻扶著她,“免禮,我母后是不是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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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雪……兒……”
窮無花才張開口,越圣雪就聽到屋中傳來虛弱卻熟悉的聲音,“母后!”
如風(fēng)般越國窮無花的身側(cè),越圣雪快步走入屋中,只瞧林皇后躺在床榻上,雙眼蒙著厚厚的紗布,“雪兒?雪兒是……你嗎?”
她撐著雙手試圖坐起身,“母后,是我,是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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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坐到床邊握住林皇后的手然后扶著她的腰坐起身,母后的手在發(fā)顫,她的身子是這般消瘦。
越圣雪心頭一酸,擁著林皇后,“母后……讓你受苦了……”
“傻孩子……母后……沒事……”
林皇后慈愛的笑,愛憐地?fù)嶂绞パ┑陌l(fā),“怎么會沒事,都是雪兒才害得母后被父王傷成這樣,你的耳朵現(xiàn)在可以聽見了嗎?可這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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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dān)心那雙眼,師傅醫(yī)術(shù)精湛,瞎子也能重見光明。”
一道尖酸刻薄的女音從越圣雪的身后傳來,仿佛就是她自己的聲音,“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