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就見趙盟主與另外一個手持大刀的絡腮胡子一起沖了過來。兩人左右夾攻,秦月樓見狀也并未阻止。
凌落心里暗罵趙盟主卑鄙,以多欺少。玄塵左右騰挪,時而舉簫抵擋,時而閃身躲避。看見玄塵并未有不敵的跡象,才稍放下心來。
場中人見三人都不敵玄塵一個,便又有兩人加入,一個是手持長槍的青衫少年,口中說道:“你這魔頭,今日一定要讓你命喪此地……”另一個則是赤手空拳的中年婦人,并無太多言語,只縱身加入戰斗中。婦人手中一揚,漫天的暗器便向兩人飛來。玄塵一個閃身避過秦月樓的劍,又抬腳踢偏了刺來的長槍,揮動手中的玉簫將暗器向一旁的趙盟主兩人打去。
趙盟主反應較快,暗器擦肩而過,而那位絡腮胡子顯然技遜一籌。被暗器打中肩胛,一聲痛哼便閃在了一旁。
凌落看著眼前眼花繚亂的人影,不由隱隱擔心起來。這樣下去,只怕玄塵武功再高也會有所不敵。剛想勸說他放下自己然后一個人先走,忽然聞得一陣清靈的簫聲傳來。
看向聲音的來源,卻是玄塵不知何時吹起了手中的玉簫。凌落不僅著急:都什么時候了,還有閑情吹簫。”還未來得及勸說,便見有人捂著耳朵痛吼起來。莫名的看了看退在旁邊的幾個剛才和玄塵打斗的人,個個都凝息靜站竟無一點動作。
眼看那趙盟主手持長劍不顧簫音直刺了過來,玄塵卻只顧吹著簫,動也未動。
凌落看著越來越近的劍尖,頭上的冷汗涔涔流了下來。玄塵的簫音一起,便挾著內力直沖眾人耳膜,功力不敵者傷及心肺立時斃命,功力好點的用力努力調息一時倒也無礙。
趙盟主不顧體內血氣翻
涌,勉力將劍刺到玄塵跟前,卻聽簫聲一轉更加凌厲起來。此此刻場中又有幾人應聲而倒,而趙盟主只覺得體內真氣更加翻涌,一陣疼痛難當,手中的的劍還未刺進眼前人的身體,便“咣啷”一聲掉在地上。人卻捂著耳朵倒在了地上。
看著大家神色緊張的模樣,凌落知道肯定是簫聲有問題,但是為何自己卻沒事呢。一滴冰涼的液體滴在自己臉上,抬頭看了看玄塵,本就白皙的臉上更加蒼白,滿頭的大汗,仿佛大病未愈的人又經歷了超負荷的勞作。心下一陣擔心,看來吹這個簫是頗費力氣的。
正想著,忽又一陣破空之聲傳來,凌落還未及看清,玄塵的簫音已停。帶著凌落一個閃身,躲過了暗器襲擊。那暗器卻并未因此停止去勢,直沖剛才兩人所站方向后面的一棵大樹,只聽“嗤”的一聲那暗器便深入樹干。凌落看過去,卻是一枚小巧的匕首,眼下只剩個烏黑的刀柄露在樹外。
轉頭看向匕首飛來的方向,一個黑衣男子正踏過眾人的肩膀飛馳而來。凌落看著那身影感覺那么熟悉,按下心頭震驚呆呆的看著那人越來越近。直到看到那張自己日思夜想的熟悉的面孔時才激動的叫道:“端木景淵……”
端木景淵在離玄塵凌落兩步開外立住。溫柔的看向凌落:“我回來了……”凌落掙脫出玄塵的懷抱,沖進端木景淵的懷里,輕聲嗚咽著:“我好高興,你終于回來了……”
玄塵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懷抱,一陣恍惚。秦月樓與眾人趁此機會俱都向玄塵攻去。
劍至身后玄塵才感覺到凌厲殺意,情急之下,一腳將身旁趙盟主所棄之劍踢起,將秦月樓的劍尖來勢一擋。便快速的持起所拾之劍與沖上來的眾人纏斗起來。
這邊,凌落已至端木景淵懷中抬起頭,看著端木景淵憔悴的臉上滿是疲憊。不由心疼的抬手撫摸,口中輕輕埋怨道:“怎么這么不懂得照顧自己,看看你,憔悴那么多……”
端木景淵一手握住她撫在自己臉上的手,一手輕輕的拭去她腮邊的淚痕:“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擔心……”說完又深情的將她擁入懷中。
凌落心里本有千言萬語,此刻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玄塵一邊應付中身邊的眾人,一邊偷眼向凌落望去。卻見兩人相擁在一起,周圍的人和事似乎與他們無關。心中一陣憤恨,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起來,圍攻而來的眾人竟無半分還手之力,一個個的慘叫著倒在地上。
被眾人的慘叫驚醒,凌落才想起自己和端木景淵是身處何地。細想一直,他與自己也算是對立的敵人,此番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親密,只怕他以后會被人誤會。
思及此,便抬起頭,開口叫道:“端木景淵我……”話剛出口便見玄塵正持劍向端木景淵刺來,眼看已到近前,沉浸在幸福之中的端木景淵卻未有所覺。
“……小心……”凌落一聲驚呼,便想也不想的將端木景淵推開。下一秒便覺得胸口一涼,繼而有溫熱的液體汩汩流出。
玄塵本就喜歡凌落,雖然知道她不愛自己,也聽白雪說過她心有所屬。但是自欺欺人也好,總之沒有看見的就當它不存在。可是如今卻真實的看見他們親密的擁在一起,霎時間失去了所有理智,再也顧不得許多竟全力的向背對自己的端木景淵刺去。卻沒想到凌落會推開他自己迎上劍尖。那一劍是盡了全力的,看著凌落痛苦的捂著胸口,玄塵呆了似的再也不動分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