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落抬頭一看,說話的人正是一身白衣的秦月樓,心下有些微微的慌亂,很快便又鎮定起來淡淡說道:“秦公子請便。”
原來秦月樓與秦風白天一起去李景淵妹妹清思的墓前拜祭過,秦風因為有事就先回客棧,自己便隨意找了個酒館打算吃點飯,誰知道剛坐下便看見一身黑衣的白雪口中的梓寒弟弟。自上次流音樂館見過一面后,一直感覺他有種熟悉的感覺,可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問秦風,秦風也是苦思不得。不想今日又瞧見,便起了一探究竟之心。
秦月樓笑盈盈看著凌落答道:“如此在下就多謝梓寒公子了。”
凌落并不搭理,只淡淡吃自己的菜,喝自己的酒。秦月樓看她半晌,徐徐開口道:“在下記得公子說過并不認識在下,那不知公子又從何得知在下姓秦呢?”
凌落一口酒剛入喉,聽他這么一聞,稍一慌亂便嗆在喉中。拍著胸口劇烈的咳嗽了半天,心里急急思索著對策,自己真是大意,一時竟說溜了嘴。
秦月樓起身,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半晌凌落才緩過勁來,向他道了聲謝才緩緩說道:“秦公子是我白雪姐姐的朋友,我從白雪姐姐口中知道公子姓氏,怎么?公子覺得不妥?”
秦月樓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拿起筷子優雅的挾了口菜放入口中細細品嘗著。半晌才開口說道:“梓寒弟弟誤會了,在下只不過隨口一問,梓寒弟弟又何必當真。”
凌落斜睨他一
眼,語氣不悅的說道:“秦公子稱呼在下梓寒即可,在下不敢高攀秦公子這個哥哥。”心里想著:雖然我不計較自己差點死掉,但是并不等于我就認同你隨意將我當成一個傻瓜一樣利用。
秦月樓感覺到凌落的嫌惡,便停筷問道:“不知是不是秦某得罪過梓寒弟弟,為何總感覺梓寒弟弟對秦某有著濃濃的敵意?”
凌落仰頭喝完杯中的酒,將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邊優雅的拿絲帕擦著嘴,邊悠悠說道:“梓寒已經吃飽了,就先行告退,秦公子請慢用。”
凌落正欲轉身離去,秦月樓低沉和緩的聲音又響起:“梓寒弟弟請留步,不知道這么晚了梓寒弟弟打算去哪里呢?”
凌落頭也不回,不耐煩的答道:“秦公子也知道現在天色不早了,既然這么晚了,梓寒當然是回家,難不成秦公子有什么意見?還有,我再重申一遍,秦公子叫我梓寒即可,至于弟弟這個稱呼,梓寒擔當不起。”說完便不再搭理他,只自顧自的走下樓去。
門口的小二早已牽著“的盧”過來。凌落利落的翻身上馬,正欲揚鞭前行,卻覺得身后有東西向馬背襲來,想也不想的將馬鞭揮向身后,然后轉頭向后看去,卻見秦月樓雙手持著馬鞭的另一頭,正微笑的看著自己,一時錯愕竟松了手上的力道。
秦月樓穩穩的落于馬背之上,與凌落共乘一騎。凌落使勁扯過馬鞭,憤怒的喝道:“秦月樓,你給我滾下去。“
秦月
樓依然一副笑意盈然的模樣,一邊自顧扯起韁繩,隨意一抖,“的盧”便舉步前行起來。一邊不疾不徐的說道:“在下與白雪姑娘有約,梓寒又剛好回樂館,想必梓寒不介意順便捎在下一程吧。”眼看凌落正欲發作,秦月樓又低了頭,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想不到梓寒的武功這么好,剛才差點被你打中,現在街上人這么多,你要想切磋的話不如咱們換個地方?”
凌落環顧一下,的確,街上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與秦月樓身上。兩人共乘一騎倒也不稀奇,關鍵是他們都是男人。而且還是豐神俊朗的翩翩公子,衣服又是一黑一白,再加上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真是要多顯眼有多顯眼。
凌落訕訕的收回自己目光與怒氣,任由秦月樓的雙手自身后伸過來牽著韁繩。心里暗惱道:“想不到兩年多未見,秦月樓居然變得這么無賴,以前他不是很癡情冷漠的嗎?難道現在發神經了?還是他早已知曉我的身份,又有所圖?”這么想著,便悄悄的將身體向前傾了傾,充滿戒備的盯著他的雙手。
而秦月樓坐在她的身后,看著她細微的小動作,心里一陣恍惚:究竟是在哪里見過他呢?感覺這么熟悉,而且他身上這種淡淡的味道自己肯定在哪里聞到過。但是他又為什么對自己這么敵意?難道自己曾得罪過他?還是他本性如此,對任何人都這么冷淡?……
兩人都心不在焉,誰也不開口說一句話,就這樣默默的向流音樂館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