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了哪裡不對勁,狗靨臉埋在狗盆裡吃的正帶勁,長樂拎起了狗靨的肩頭的皮毛,將狗靨扯離地面,狗頭看著自己,狗靨下意識的將舌頭伸出來對著長樂就想舔,口水直流的樣子好不噁心。果然,長樂鬆開了自己,乖乖的去洗漱睡覺了,狗靨鬆了一口氣,睡覺前,將狗靨脖子上的狗繩拴在了自己的手上,長樂望著狗靨邪肆一笑,好不陰險,嚇得狗靨伏在地上動都不敢動。
心有有不好的預感,難道說,長樂懷疑自己了??
第二天,狗靨又乖乖的去學校門口等長樂,只是這一次晚自習下,長樂沒有走出來,而是開著一個小電驢“突突突”騎了過來。望著狗靨一臉的不懷好意,狗靨的後背汗毛直豎啊!
,然而現(xiàn)實果然印證了狗靨的心理活動。
當著所有放學回家的學生的面,長樂不知道哪裡的這麼大的力氣,一把將狗靨抱了起來,放在小電驢前面的簍子裡,天可憐見,一隻碩大的狼狗被塞在那麼點點大的地方,就在衆(zhòng)人的驚訝的眼神中,開著小電驢走了。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從哪裡搞的小電驢?”長樂斜著身子,因爲狗靨太大了擋住了正前方的視線,目視前方淡淡的說道。
???是在跟我說話麼?狗靨瞪著狗眼,不知所措。
“沒錯,我在跟你說話,”
?????
“小電驢是白澤借給我的,你天天這麼辛苦接我回家,我騎個小電驢帶帶你?!?
狗靨還是沒有接長樂的的話。扒在車頭上,緊張的看著長樂,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
突然的加速,長樂的將馬力拉到最大,狗毛隨風飄舞,狗臉都皺到了一起,但仍然只是驚恐的看著,不敢吱聲,只見白色的小電驢速度飛快,躥向前方,彎道處車身幾乎擦到了地面,呈s行曲折前進,好好的一個20碼的小電驢活活開出了蘭博基尼超跑的感覺。
有那麼一瞬間,狗靨感覺到了來自先祖哮天犬的蒼涼,風中一匹狗?。?
好不容易,捱到了家,狗靨被長樂抱了下來,哆哆嗦嗦發(fā)軟的蹄子,半天都站不穩(wěn)。
進門,開了燈,長樂一屁股坐到了沙發(fā)上,狗靨習慣性的走了過來,想蹭蹭長樂的腿,長樂一把別了過去,挑了挑眉,燈光下瑩白的小臉竟帶著幾分駭人的嘲諷來。
狗靨實在受不了了,本身也是個憨厚老實的?!罢f吧,你想幹嘛?”
大狼狗出聲說話了,長樂下意識閉了閉眼,又用手指挖了挖耳朵,似乎是在驗證自己是不是幻聽了啥的。
“你會說話?”
“嗯”
“你叫什麼名字”
“狗靨”
“什麼物種,爲什麼會說話。”
“就是狗??!”
“哦,那洗洗睡吧”長樂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徑直往浴室走去。
洗完澡出來,習慣性的往臥室走去,狗靨也習慣性的跟上去。長樂頓住了腳步,轉身問道:“公的?”
“嗯嗯”狗靨一臉的討好。
“哐啷”門被摔上的聲音,“嘩啦”門被上鎖的聲音。
“不許進來!”門那邊傳來悶悶的聲音。狗靨委屈的伏在了地上。
躺在牀上的長樂,大大的眼睛盯著天花板,從什麼時候,身邊開始發(fā)生變化了呢?
從自己開始頻繁的做著一些零零碎碎的夢,從那個女生的死亡開始,從醫(yī)院鑽出了一隻通人性的狗靨,從白澤的出現(xiàn),從自己和景安身上各自的秘密萌芽開始?????
好亂。
又是什麼時候發(fā)現(xiàn)了狗靨的秘密的?它看的懂電視,看得懂人的心情,會用聲控路燈,會在大半夜神秘的消失,一開始只是覺得這狗不簡單,下意識的開始觀察,果然有問題。
今天雖然故作鎮(zhèn)定的看著狗靨說人話,其實內(nèi)心早就慌得一塌糊塗,上次看見自己的變化,白澤的出手也是震驚到手都在微微顫抖。
一股腦的鬱氣襲上心頭,長樂懊惱的扯住了自己的頭髮,用力往外拔,頭皮傳來的疼痛讓自己狠狠的抽了一口涼氣。
怎麼可能不怕??!
真的好想大聲吼出來啊!這tmd到底怎麼回事?。?
突然,耳朵傳來尖銳的聲音,像是哨子吹動的聲音,一股刺痛傳來,痛的在牀上打滾,好痛,好痛啊,一個不慎,從牀上掉到了地上, 聽到房間裡的響動,狗靨顧不得其他,趕忙闖了進來,發(fā)現(xiàn)長樂在地上打滾,狗的身體不方便行動,反正也暴露了,狗靨直接化作人形,將長樂一把扛起,放在肩頭跳過窗戶就往魔君家裡跑。
結果一出窗戶就跟正要進來的白澤撞了一個正著。狗靨下意識還是著急想去找魔君,白澤看了一眼月光下臉色扭曲的長樂,立即喊道:“她是人,不是魔,趕緊送醫(yī)院?。 ?
於是狗靨連忙跟在白澤的身後,前往醫(yī)院,順利的掛了急診,吊瓶掛了起來,長樂的臉色還是很差,似乎藥品沒什麼效果。
走廊裡“大哥,爲什麼二孃生病了我們要替她來醫(yī)院拿藥啊,自己沒腿啊?” 司南不滿地跟司北抱怨道。
經(jīng)過長樂的門前的時候,司命突然亮了起來。司南和司北對視了一眼,立即一左一右靠在牆邊,司北“篤篤篤” 敲了三下門,全身做好了防備姿勢。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白澤冷冰冰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司南司北兩人,他當然知道這兩個人是誰,臭蒼蠅們,當年就追著各種靈體屁股後面跑,司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
“怎麼?” 白澤推了推金絲邊眼鏡,鳳眼微微瞇了起來,白皙的臉上帶著不正常的嫣紅,很容易讓人想歪,尤其是屋子裡還有一個黑糙的大漢。
“你好,我叫司北,這位是我的弟弟司南,我們找不到藥房的路了。所以冒昧打擾一下,想問問?!彪m然話是這麼說,但是司北的眼睛卻不住的往裡面瞟,白澤聽到此話就不耐煩,直接就想將門給關上,司南卻在這個時候發(fā)現(xiàn)了什麼,側身竟然闖了出去,直接朝牀上的長樂撲了過去。
衆(zhòng)人還在怔楞間,司南的身體已經(jīng)重重的壓上了長樂,伴隨著藏在口袋的手抽了出來....
“暝螢”白澤皺了皺眉,看著司南手裡透明玻璃瓶裡的綠色螢火蟲模樣的東西,靠近一看是恐怖的鬼臉,果然是暝螢,多虧司南拿出了自己的收靈器物,制音鈴才收服了,暗歎自己竟然有些疏忽了。
司北點了點頭,看著司南也是一臉的讚賞:“沒錯,我跟司南經(jīng)過這裡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些異常,所以就想查探一下,不好意思了?!?
白澤盯著司北,久久沒有說話。
狗靨卻在這個時候出聲了:“暝螢不是魔界一層修獄的東西嗎?怎麼會在這裡?”心底裡升騰起不好的預感,難道,魔界出事了?
“暝螢最愛黏附在一些魔的氣息存在的地方,纏上這個小姑娘是不是?這暝螢也是魔界的東西,出現(xiàn)在人間是違反三界條例的,不是天地間孕育的靈物,所有我們還是要上報給人皇的。”眼下之意是狗靨的問題,狗靨心下微微有點惱恨,這些暝螢最會迷惑,自己聞慣了的氣息,也不會對魔族造成什麼傷害,只是普通人的話會被暝螢侵入,吸食掉普通人的腦髓,繁殖速度飛快。
只是,什麼時候鑽入了長樂的身體?
長樂被這陣仗,加上被司南一壓被壓個半死,醒轉了過來,只是耳朵的疼痛卻停止了,讓長樂微微緩了緩一口氣,從白色的病牀上坐了起來,白澤朝狗靨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好好看著長樂,自己出了病房門,去水房打水去了。
打來一盆熱水,擰了毛巾給長樂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又燒了開水,給長樂倒了一杯放在牀前,然後坐在陪牀的凳子上開始削蘋果,雖然都不知道白澤從哪裡弄來的一袋子紅豔豔的蘋果。看著白澤忙裡忙外,司南司北還有狗靨只是幹看著,略微有些尷尬。
狗靨想著這件事趕緊要向非白彙報,就連推帶拉的將司家兩個兄弟拽出了病房。自己化爲本體,黑夜裡朝著非白家而去。
“魔君,魔界是不是出事了?”狗靨這一次沒有因爲吃而耽誤事情,連忙將發(fā)現(xiàn)暝螢的事情告訴了非白,暝螢,只有魔界纔出現(xiàn)的東西,現(xiàn)在居然在人界出現(xiàn)了。
打了一個響指,空氣裡撕開了一個口子,一個黑色的人影出現(xiàn),不過只露出了半個身子。
“魑魅,魔界出事了嗎?”
“魔君,魔界安然無事?!摈西裙ЧЬ淳吹幕氐馈?
“哦”非白眼皮動了動,豎瞳裡閃過一絲紅色的流光,揮了揮手,魑魅便隱去了。
狗靨久久的盯著非白,只見自家魔君只是神態(tài)深沉,好像在思考什麼,躊躇了一下,試探道:“魔君,我會講人話,長樂知道了?!?
“哦”非白心不在焉的回了一下。
“嗯嗯,她知道我是狗了,以後我們可以直接講話了,嘿嘿?!?
“嗯,嗯?什麼??????”非白反應慢了半拍,但動作沒慢,一隻拖鞋已經(jīng)襲上了狗靨的狗臉。一人一狗在房子裡追逐了起來。
美國那頭,景安還伏在書桌前,筆尖在紙張上沙沙的書寫著,桌子上一張照片,是兩個小孩,一男一女,停頓了一下,景安拿筆頭在小女孩紅潤嬰兒肥的臉上滑了滑,臉上帶著一種淡淡滿足的微笑,只不過還是漸漸被喉頭苦澀的感覺衝散了。
魔殿中,魑魅低著頭,彙報著今天的事務,在提到非白魔君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而身處高位的人,轉過了身來,臉上是密密麻麻的血色條紋,眼睛猩紅沒有眼白,連頭髮也是血紅的,只有一個頭顱還是有些皮肉,脖子以下都是白骨,裡面隱隱流動著黑色霧氣,聽到魑魅的話,胸腔裡傳來悶悶的笑容,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