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牙道人:“說了都給你,你想采摘多少是你的事。”
景天:“那我現(xiàn)在就想去。”
缺牙道人:“隨便!”
景天他們幾個來到眾山環(huán)繞的山谷草藥園,缺牙道人等在這里,揮手去了符文陣法,景天走進靈氣充足的草藥園內(nèi),奔九珠草、望月花而去。
“這片天地很久以前不說靈藥,神藥都有!”
缺牙道人看著天空,感慨道,
“就是因為靈氣缺乏,現(xiàn)在連靈藥都找尋不到了。不知道什么時候靈氣消失,連這方天地也跟著消失掉……”
缺牙道人低頭,像是對景天他們幾個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景天心里震撼,神藥?都沒聽說過。那是什么藥?這片天地會消失嗎?
采摘了十幾株靈藥,又采摘了幾十株煉體稀缺的草藥,他退出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缺牙道人。
“靈藥要趕緊用,要么就封存。”
說著拿出一個小瓶,瓶里裝著烏黑的粉末遞給景天:
“這是小烏龜碎裂的殼磨成的粉,對它有好處的,老道費好大勁才磨成粉。那個給你泡湯藥的丹藥師會知道怎么用的。”
景天接過小瓶,缺牙道人揮手重新封印草藥園。景天又對缺牙道人一拜:
“那我們就回去了。”
“去吧,船在那里,需要草藥再過來的時候,船就在那里。”
景天幾人拜別缺牙道人,來到河邊,船依舊靠在那里,幾人上了船,景瑞要劃船,就依他了。
大嘴巴:“這世界真的會消失嗎?就因為沒了靈氣?”
福海:“那些離我們太遠,想它干嘛?”
九斤:“我覺得缺牙前輩說的有道理,以前有靈藥,現(xiàn)在靈藥都沒有了。譚長老說過的,這靈藥都來自天上的靈藥園。”
福海:“他還說有圣藥,圣藥是什么?都沒聽說過。”
沉默,是因為沒人能回答這些問題,他們還小,不知道的太多。
九斤:“我們還來嗎?感覺缺牙前輩挺孤獨的。”
景天:“來,缺靈藥草藥的時候來。”
福海:“我給他帶酒來。”
……
船靠岸后,景天他們沿以前的路回到了村里。這次出去的時候夠久了,這是他們第一次跑這么遠,收獲不錯。
要是丹老跟爺爺知道靈藥神血都有了,不知道該高興成什么樣?
回家真好啊,門檻上景天捧著大陶碗,撕著肉,邊上擺著小烏龜。
沒有冷漠,沒有冷嘲熱諷,更沒有敵視。只有親人溫情,溫暖還有娘親烹煮的香噴噴的獸肉。所有在外頭的苦,此刻都煙消云散了。
景天喜歡跟娘親說外頭的人和事,娘親總是一臉笑的看著他,聽他說,一直說。
好像很感興趣,所以景天喜歡跟娘親說。他還拿出了儲物袋,說里面有好多靈石,本來想著給娘親買禮物卻不知道買什么好。
林蕓芝兩手擠著景天的小臉,頭挨著景天的頭,閉著眼說:
“你的平安就是娘親最大的禮物。”
回家第二天,福海他們就約上景天去了丹老那里。當(dāng)景天把方印“咚”的一聲,放下來擱院子里,丹老從洞府里跑出來一看是景天五人。
丹老愣住了,像從來都不認識似的看著景天他們幾個。五人的成長超出了他的預(yù)料,特別是景天、福海已經(jīng)很難以正常的眼光看待了。
五人一起對著丹老一拜,景天拿出了二十多株靈藥,兩滴銀色的神血。
還讓丹老打開儲物袋,里面有泡湯藥的珍稀草藥,這些筑基前湯藥所需曾經(jīng)讓丹老跟景天爺爺都頭疼不已,被幾個孩子弄到,現(xiàn)在都擺在面前,怎么能不讓丹老震驚!
“好好好,哈哈哈……”
景天爺爺也來了,高興的跟個孩子似的,壓在心頭的愁云終于散去了。
“五個孩子,精血只有兩滴,還不能高興的太早吧?”
丹老提醒道。
“沒關(guān)系,我找族長去討,哪怕耍賴都行。”
兩位老人看著景天他們幾個,這么小就跑去東啟域,換了自己那就是有去無回。
兩邊敵對,長老或者更高級別出現(xiàn)在敵對地域,那絕對會被打殺沒二話的。
低端修行人雖然不被視為威脅,但也同樣會被敵視。
兩個老人能想象的到景天他們經(jīng)歷了什么,難為他們了,要不是沒辦法怎么會讓這么小的孩子出去。
丹老封印了靈藥,交給景天兩張藥方,一張回陽丹,就是景天爺爺給景天救命的丹藥。
還有一張是還靈丹藥方,丹老告訴景天,這丹是補充靈力的,先記住所需草藥,熟悉丹方。
景天看了一下,兩種丹藥都需要靈藥,其他草藥他身上也沒有,所以不著急煉制,等湊齊了再來煉制,再說他現(xiàn)在不需要。
這天景天端著大陶碗坐門檻吃肉呢,門外來了一個老者。
老者負手,一身束腰青袍,灰白發(fā)須,兩眼炯炯有神看著景天,一臉微笑。
“你找誰?”
景天滿嘴肉的問老者。
老者:“我找景天。”
景天瞪大眼睛:“我又不認識你。”
老者哈哈大笑,林蕓芝出來見了老者:
“爹!您怎么來了?”
景天抱著碗站起來,林蕓芝拉著他:
“天兒,這是你外公,叫外公!”
景天嘴里嚼著肉,喊了聲:“外公。”
林蕓芝把老人迎進來,老人就在院子里坐下,景天也跟進來,老人依舊笑著看著景天。林蕓芝想起來要奉茶,正要轉(zhuǎn)身:
“蕓芝不用麻煩啦,我就是來看看你,這么些年也不回族看看,你娘親想你啊,總是念叨著你!”
林蕓芝低頭,沒有說話,眼有些紅。老人接著說:
“當(dāng)初反對你跟雨淳,因為什么你也看到了……算了不說了都過去了。
我來景族代表咱們林族商議事情的,順便來看看。有機會帶著小天,小蘭回族里去看看吧。”
說完,老人起身摸摸景天的頭,就要朝外走。
“爹,您不再多坐會?這剛坐下就走?”
老人:“不了,景族召集十三大族、五大宗門還有一些小派小族商議事情,我也要趕去了。
最近一段時間,人族各個地方都有兇獸族群侵擾,已經(jīng)有很多人傷亡。我林族與它們也處在對峙中,時間緊迫啊。唉!”
老人嘆了一聲,走出去了,
“外公慢走!”
景天端著大碗喊著,老人回頭揮了揮手。
在景族腹地,一處大殿里,十三大家族、五大宗門以及一些小家族門派,幾十人在里面臉紅脖子粗的爭論。
哪有修行人平日里的溫文儒雅,倒像極了集市里為了些許的蠅頭小利爭吵的凡人。
景族大長老居首位,望著殿堂里吵吵嚷嚷的各族各宗門代表,臉色陰沉,提高了調(diào)門說道:
“邀諸位前來商議獸族侵擾人族聚居地一事,這本是人族聯(lián)盟內(nèi)的大事,諸位卻在此吵吵嚷嚷的不知所謂,成何體統(tǒng)!
聯(lián)盟內(nèi)向來都是我十三大家族跟五大宗門商議做主,今日為何小家族小宗門也跟著在此喧鬧?”
一個小家族吳姓長老頗有不服的說:
“景族是大族不錯,一直以來都只是聯(lián)盟的召集人,不是盟主!
我等小宗門小家族雖然力小卑微,卻也是聯(lián)盟一員。連叛徒林家都能參加為何排斥我等?”
“對,林家叛徒都能參加,為何我等聯(lián)盟成員不能參加?還是說:景族做為盟主一言九鼎,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那還用的著商議,直接下令就好了!”
旁邊有小宗門代表跟著附和。周圍的有一些人覺得有理點頭,有的交頭接耳。
雷家長老敲著桌子:
“多少年前的事了,有意思嗎?誰認定了,你有證據(jù)嗎?”
蘇家長老看著雷長老說:
“當(dāng)年是他林家老祖不入聯(lián)盟,沒人逼他們。
聯(lián)盟大事必須由每個成員決定,不是成員的人都能參加,為何是成員的人倒不該來了?這是何道理?”
“對,叛徒都能參加,我們?yōu)槭裁床荒軈⒓樱俊?
“每次東啟域給聯(lián)盟靈藥園配額都還要分給林家,這又是何道理?”
“景族還不是盟主,這么做未免太武斷、太霸道了些吧?”
……
周圍各種各樣的言論傳開,且聽著個個義憤填膺。
九方家族的長老:
“林家是人族大族,雖在聯(lián)盟之外,這么些年為人族所做的事是有目共睹的。
哪一次與對岸大戰(zhàn)林家不是身先士卒?第三次更是連老祖也戰(zhàn)隕,說話要憑良心的。人如此,聯(lián)盟更應(yīng)如此!”
一直沒有說話的景天外公站起身來:
“我林家老祖只所以不想進聯(lián)盟,想來諸位也都知道,我輩修劍道者寧在直中取,不可彎中求。
這么些年過去了,還在拿捏此事,你們不就是為自己的一點私利?
找條縫劃道口扯個大窟窿,趁機撈點好處嗎?林家背叛了誰,投靠了誰?”
“不管你怎么說,你林家不在聯(lián)盟內(nèi),好處一分不落,有事了就想到聯(lián)盟了,我們念頭不通達!”
有人高喊,在幾大家族的支持下有恃無恐。景族大長老一直瞇眼看著這一切,五大宗門代表也沒有說話。
整個以‘人族遭獸族侵擾’為議題的會議,被七扯八拉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