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nèi)的靈力源源不絕地瘋狂涌出,在這個時候,凌霄也顧不得有所保留了。只有自己身臨其境,方才能夠體會到,靈化境和靈元境一階的差距,在對戰(zhàn)之時將會如何的可怕!
對現(xiàn)在的凌霄來說,薛景宗,那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山!
“砰!”
凌霄腳下的地面,終因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壓力,被生生壓得直接爆了開來,引來旁觀眾人一聲驚呼。
“謝老,你說他……還能堅持多久?”一旁觀戰(zhàn)的滕寶兒,看著這令人驚心動魄的一幕,不禁聳然動容,不由自主地向身邊的老者發(fā)問道。
“我看他恐怕就要到達極限了。”謝老嘆息一聲:“現(xiàn)在只要薛景宗再多出一根小指頭,都能把他撂倒。要不是薛景宗此人素來沽名釣譽,畏懼人言,此刻這小子恐怕已經(jīng)被壓成了肉餅!”
聞言,滕寶兒的目中不禁閃過一抹復雜之色,嘴巴動了兩下,似乎想要說什么,卻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只將一張俏臉板得更木。
“怪不得那么討厭,原來是仗著自己有兩下子!”
見到凌霄竟然能夠扛住了自己的靈壓,薛景宗的眼中也不禁稍稍露出了一絲意外。然而,轉瞬間這股意外便被一抹更大的冷酷所取代:“小子,跟我薛景宗爭東西,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正要悄悄再加上一成力,將這小子整成事后即死的嚴重內(nèi)傷,耳邊卻突然響起了一道細若游絲的話聲,竟然是柳浪在對自己進行靈識傳音:
“老薛,差不多就行了,這小子我看著順眼,你不能傷他!”
薛景宗心中一哂,冷笑著回音道:“抱歉柳大少,你這話說得太晚了……”
柳浪呵呵一笑:“徐素素……”
這三個字,恍如一柄大錘,重重地擊打在薛景宗心上,頓時令得他心驚肉跳。他竭力定住心神,面上不動聲色地道:“柳大少,你說什么?”
“你身為落基山一宗之主,卻為了一個跟你看似八竿子也打不著的千幻宗小弟子,把姓凌的小子整得死去活來!難不成你這是見義勇為?這里面要說沒有什么貓膩,恐怕無人能信,呵呵……
“柳少,此處無人能公然凌駕于賽事規(guī)則之上……”
“少跟老子來這套!好好跟你說話,你非要跟老子扯東扯西,不著邊際!看來不給你來點猛料,你還以為我柳浪是白混的吶。千幻宗宗主金子羽,跟你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弟,這個秘密,恐怕靈修界知道的人寥寥無幾吧?二十一年前,金子羽在你舉行的一次私人宴會上,無意邂逅了一名叫作徐素素的美女,頓時驚為天人,但金家大婦素來彪悍,畏妻如虎的他自然不敢將徐素素娶回家中,于是將其金屋藏嬌,置于外室……”
“柳浪,你這人簡直莫名其妙!道聽途說來的一些陳年舊事,在我面前說個什么勁兒!再說,納妾與否是金子羽的私事,跟我老薛又有什么關系?”
“呵呵,看來你這家伙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好,既然如此,那我直接爆底料。金
子羽娶了徐素素之后,在二十年前誕下了一個私生子,就是死去的這個檀栐栩!可是,這個檀栐栩,真的是老金自己的親生骨肉嗎?恐怕老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當?shù)氖潜阋死献樱菫樗蟾绠斈甑娘L流任性在李代桃僵吧,哈哈……”
“柳浪,你血口噴人,我……”
“老薛,我這里可是有確鑿的證據(jù),證明徐素素曾經(jīng)跟過你!而且,我還聽說,檀栐栩是九個月就出生的早產(chǎn)兒吧。那短的一個月時間,可不可以認為,在嫁給老金之時,徐素素就已經(jīng)有了一個月的身子呢,呵呵,真相真的很讓人期待哦……
不過呢,我善意地提醒老薛你一句,其實這件事有沒有證據(jù)、甚至老金信不信都無所謂,因為只要我柳浪把這個猛料一放,世間絕大多數(shù)人對你們這些豪門的花邊消息,那可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呀!到時候,別說下一屆的沖靈大賽主辦權,就連你這個落基山宗主,恐怕也會身敗名裂,嘿嘿嘿……”
“柳浪你這個無恥小人!卑鄙!”
“呵呵,對付正人君子,我柳浪自然也會是謙謙如玉。對你這種資深偽君子嘛,那自然只有用這種法子嘍……”
“好你個柳大少,這筆賬薛某記下了!那你說,這件事你要我老薛怎么做?”
“好,快人快語!我的要求很簡單,你跟凌霄這件事,你自己找個臺階下。還有,你要以心魔發(fā)誓,以后都不能再找他的麻煩!”
“那難道……檀栐栩就這么白白死了?”薛景宗咬牙切齒地道。
“那要看你怎么看待這件事了。”柳浪慢悠悠地道:“比起萬人之上的宗主之位,以及未來可能的永生大道,有些代價還是值得的。再說,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有什么區(qū)別!”
“好!”薛景宗狠狠地一咬牙:“那你也要對我以心魔發(fā)誓,今天你說的這些話,以后不會在任何時候、對任何人‘無意泄露’!”
“嘿嘿,那是自然,我柳浪做事,還是很講道義的。這樣,我先發(fā)誓,接著你來。聽好了,靈尊大神在上,我柳浪謹在此……”
兩人分別將發(fā)誓的程序走完之后,柳浪哼了一聲:“好了,這下你滿意了吧?滿意的話趕快動手,老子還要趕回去睡覺呢!”
“柳浪我干|你|娘,老子詛咒你以后生兒子都沒屁|眼!”薛景宗在心里惡狠狠地念叨了一句,心念電轉正要尋思怎么找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突聽一人長聲驚呼而來:“宗主,不好了,不好了呀……”
薛景宗一怔,體內(nèi)的靈力趁機一收,沉聲喝道:“不要大驚小怪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那一股如山的勁力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凌霄心頭頓時一松,噗通一聲跌坐在地,渾身骨頭都像要斷了似的,肌膚之上竟然都已經(jīng)隱隱浸出了血絲。
“宗主,快,出事了,出大事了!”那人一頭跪在薛景宗的身前,語無倫次地道。
“別跟老子啰嗦,有屁快放,不然老子活劈了你!”因為凌霄一事,被柳浪狠狠拿了一把的
薛景宗,見這人說了半天還是詞不達意,心里的鬼火不禁噌噌地往外直竄,竟然罕見地爆出來一句粗口,令得平日里見慣了宗主溫文爾雅的落基山眾弟子,人人暗暗凜然,一種自危意識油然而生。
“有一伙強人,趁著剛才……防衛(wèi)空虛,將沖靈丹和龍肝瓜都……搶走了!”
“什么?”薛景宗勃然大怒,滔天怒意悍然爆發(fā),直接將那名弟子砰的一聲摁進了土里:“你們這些人都是吃屎的嗎?那么多人都……”
說到這里他突然想起來,那么多人是原來,但是當看到示警的煙花火箭、特別是連自己也出動之后,這些人基本上都跟著集中到這里來了。這個時候,還真是整個賽場防衛(wèi)最為松懈的時候!不過,這個時機抓得未免也太準了……
驀地,他似乎若有所悟,一張臉猛然一沉,陰得都能掐出水來,宛如刀鋒一般森寒的目光狠狠掃向了柳浪。
“老薛,你丟了東西我也很是同情,但你別把氣往我身上撒!”柳浪淡淡地道:“這件事跟我無關!一來我是臨時起意趕來,除了我和玄老之外,根本就沒帶手下;二來我柳浪是什么人,會用這種下作手段,來貪圖你那點不值錢的東西?”
薛景宗一愣,清醒下來微一思索,就覺得他說的確實在理。以柳浪的出身,看不看得上那些東西先不說,就憑他那個火爆爆的性格,真要想圖謀自己那些東西,明刀明槍地大干一場恐怕更對他的胃口。這種天衣無縫、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設計,不是他能干得出來的事!
顧不得多想,薛景宗寒聲道:“執(zhí)法隊,馬上隨我回去。其他弟子立刻進行搜山,嚴查可疑人等,有提供線索者,重重有賞!”
轉過頭來,對著坐在地上的凌霄一聲冷哼:“凌霄,今日之事暫且作罷。日后我若查明此事跟你有關,就算你能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將你抓回,嘗一嘗我落基山的宗法!”
說罷,臉如寒霜地拂袖而去。
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會以這樣離奇的方式結束。旁觀眾人見此也覺得沒勁,自行作鳥獸散。只有滕寶兒若有所思地看了凌霄一眼,方才轉身離去。
此時的凌霄,恍若剛剛做了一場荒誕的噩夢!自己被人設計進了一個圈套,現(xiàn)在卻又是因為這個圈套,間接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從而將他從薛景宗的手下又解脫出來。想到這里,不禁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小雷,我是什么人,不用說了吧。今天的事情就這樣,柳纖纖我?guī)ё吡耍耐藢W手續(xù)過兩天會有人來找你辦理!”柳浪大咧咧地對著雷闖道。
明明年紀比對方大,但因為實力不如人,也要被一個小伙子叫成“小雷”。一眾弟子都覺得有些尷尬,但雷闖卻似乎并不覺得怎么不適,反而恭恭敬敬地道:“是,前輩請便。”
“柳前輩,生機靈玉在這里……”凌霄強忍著渾身劇痛,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將生機靈玉遞了過去。
“那是纖纖送你的東西,你留著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柳浪竟然說了這樣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