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吞噬的只不過是你父親的一道魂魄而已,你父親還有一道魂魄呢,我怎么不是為了你父親呢?”爺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說道。
我剛剛準備說話,爺爺的小拇指輕輕的一動,我的雙唇就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又不能說話了。
我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木偶了,就連說話也能夠被爺爺給控制了,爺爺想讓我說話就讓我說話,不讓我說話我就說不了話,剛剛爺爺就讓我說話了。
“走吧,走吧,見你的母親去吧,你母親許久沒有見過你了吧,你們兩個可以敘敘舊了。”爺爺沒有再給我說話的機會,他的手指頭就像是在提木偶一樣,在空中翻轉著。
我在爺爺的控制下,一步一步朝著前面的山谷走去,空氣中那槐樹的香味越來越濃郁了,在往前走了半個小時,一片白色的花海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那是一片由槐樹花組成的花海。清風吹過,白色的花海在陽光下輕輕的波動著,就像是大海之中的波浪一樣,十分的漂亮。
我被爺爺控制著的靈魂停下了腳步,我就這樣靜靜的望著前面的那片花海,和花浪……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透過那白色的花浪,我看到了一間精美的木屋。木屋就隱藏在花海之中,十分的隱秘,稍不一留神那木屋就會重新隱匿在花海里面。
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看到了那木屋,爺爺也沒有操控著我進去,爺爺就讓我一直站在原地。
帶著香味的微風輕輕的在我的臉頰撫過,槐花花海被輕風吹出了一層一層的波浪,只是那木屋卻再也沒有看到了。
我就愣住了,木屋呢,那木屋怎么不見了?
“咔咔咔……”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脖子不受控制的朝著了身后的方向轉動了過去,硬生生的轉了一百八十度。原本我以為我會十分痛苦的,直到腦袋轉到了背后來,我才意識過來,我現在已經死了,腦袋別說是轉一百八十度了,三百六十度也一樣轉。
我腦袋轉到后面之后,我又看到了那間精美的木屋,那精美的木屋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出現在了我的后面。
“咔咔咔!”我的魂魄朝木屋相反的方向走了過去,大概走了有七八步的距離,我停了下來,接著又后退了兩步就停了下來。
“爺爺這是干嘛?”我奇怪的望著這片花海,又被控制的后退了兩步,腦袋轉回來的時候,那精美的木屋突然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嚇了一大跳,如果不是我剛剛后腿那兩步,恐怕這木屋就要壓在我的身上了。
原來這木屋是會移動的!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的手臂就輕輕的抬了起來,放在了木屋上面,只聽“吱呀”一聲木屋門就打開了。
當我看到屋子里面的擺設的時候,心里頓時一雙,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出來。
只見這間木屋里面掛滿了照片,照片上的背景正是十八年前的中藥鋪,在中藥鋪前,一個穿著紅色苗族服裝的美麗女子正溫柔的抱著懷中的一個嬰兒。嬰兒臉上還掛著一絲笑容,那兩個小小的酒窩和我笑起來的酒窩一模一樣!
不,不是一模一樣,這個嬰兒就是我!
我記得在中藥鋪的老抽屜之中我也有找到過好幾張我嬰兒時期的照片,只不過那些照片和明顯的被人為的撕掉了一半,那撕掉的一半應該就是我的媽媽了。
我被-操控的穿過了客廳,來到了這里唯一的一間房間里面,房間打掃的十分的干凈,應該是有人在這里長期居住的。這顯然是一間女人的房間,屋子之中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房間里的擺設很簡單,只有一張古老的木床和一張桌子。桌子上面還放著一張宣紙,上面寫滿了毛筆字。
我嘗試的朝那桌子走了過去,發現我自己也能動了,我就愣了一下。不過我也沒有多少的意外,現在我的魂魄之中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很多看不見的細線。爺爺爺想要操控我,隨時都能夠操控我,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
我走到宣紙前,低頭望了過去,只見宣紙上面寫著一行又一行的字,而這些字都是我的名字:葉凡!
這里就是我母親居住的地方無疑了。想到這里,我走到了房間的床前,發現床前放著很多小孩穿的衣服,而這些衣服全都是人工織出來的。其中幾件衣服上還有一兩滴早已經干涸的鮮血。看到這衣服上的鮮血,我心頓時一酸,仿佛看到母親在織毛衣的時候曾經無數次刺破手指頭的場景。
在那堆毛衣的邊上還放著一只毛絨絨的小狗娃娃,我將小狗娃娃拿了起來,上下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因為我是屬狗的,所以母親才在床頭放了一個小狗娃娃嗎?我又看了看放在床上的衣服,床上的衣服有舊有新,很多衣服是母親新織補出來的。
呵呵!
原來媽媽還以為我是嬰兒的樣子啊,望到這些衣服,我笑出了聲來,把自己也嚇了一跳。
“什么人!”突然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一聲警惕的聲音,聽到那聲音,我愣了一下,轉過頭朝身后望了過去。
在我的身后空空蕩蕩的,什么人也沒有!
我又是一愣,心中無比的疑惑,望著那緊閉的門,心中想到:“難道是我看錯了,剛剛根本就沒有人來過?”
想到這里,我又重新回頭朝床前看了過去,接著脖子一涼,一把匕首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心中一驚,抬起頭朝前面望了過去,只見一個穿著紅色苗裙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女人帶著半邊面具,另外半邊臉則露在外面,那是一張我在夢中見過無數遍的臉,看到她,我眼淚嘩啦啦的就流了出來。
女人露在外面的半個眉頭就皺了起來,疑惑的看著我說道:“你是什么人,你來這里做什么?”
“媽……媽媽……”第一直覺告訴我,這個人就是我媽媽,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嘶啞的喊了出來。
“你,你是?”女人聽到我喊她做媽媽,半邊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緊緊的望著我,激動的說道:“你是葉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