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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靈珠初現(xiàn)

塔穆爾山——背靠“宏偉之墻”而立,是戰(zhàn)者一擊榮耀與死去的地方。

在托爾斯泰帶領(lǐng)海妖眾族肆虐摩歌大陸的黑暗年代,許多英雄與這些惡魔戰(zhàn)斗的故事被后人記錄下來或是代代傳頌,其中最具傳奇的英雄橋段便是發(fā)生在塔穆爾山。被追殺了十五個日夜,當(dāng)那位來自極寒之地的年輕的蠻族戰(zhàn)神泰達米爾,背山而立,獨自面對托爾斯泰和他的精銳軍隊時,渾身浴血,仿佛每一個下一刻都會倒下。凱瑪族的勇士也不禁對這個敵人投以尊敬,他們只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挑戰(zhàn)這個人類。泰達米爾早該到達極限,可是一次又次倒下的卻是凱瑪族的勇士,他的雙眼應(yīng)該早就被鮮血遮住,卻一次又一次的舉起那把巨大的重刀指向前方“下一個”。

托爾斯泰坐在巨獸之上,背負(fù)著泛著幽光的三叉海戟,注視著這個人類,手下的接踵死去不能讓他的表情出現(xiàn)一絲變化,只有那雙蔚藍色而且沒有眼瞳的雙眼似乎帶著一點點的情緒,冷漠或者是戲虐,直到泰達米爾最終將重刀指向了自己。此戰(zhàn)之后,盡管重傷垂死,但是泰達米爾奇跡般的活著了下來,而且讓托爾斯泰知道了,這個地面上的生靈中還有在力量上與之硬撼的存在。

多年之后,泰達米爾也是在這里倒下。

玉王紀(jì)1011年5月5日,晴

十年過去了,小不丁漸漸地融入了更家,而小辣椒一家也終究沒有回來。

媽媽是個了不起的藥師,知曉千百種藥材,采藥是她每個月必做的工作。

今天,媽媽帶上小不丁和云里登上城外的塔穆爾山上采藥。快到山頂了,媽媽手中樣著一顆黃草,叫道:“小不丁。”

背著草藥框的小不丁接過黃草,看了看說:

“松子五葉,五葉,紅果,少籽,其葉可以清除蟲毒,其根更有清腦名目的功效,不過——”只見小不丁搖頭晃腦地娓娓道來,他看了看嘴角微笑的媽媽,語氣一轉(zhuǎn)接著說:

“媽媽你要考我,這也太簡單了點。另有一種草藥,芒菊草,與松子五葉形狀完全相同,藥效卻是去除小兒腸蟲,有個最簡單的區(qū)別方法——

只見他將藥草在鼻子前嗅了嗅,接著說:“略有輕酸味,當(dāng)是芒菊草。“

媽媽露出欣慰的笑容,贊道:“好兒子,盡得了我真?zhèn)鳌!?

云里卻早已登上山頂,對下面喊了聲:“小不丁,你快來啊,這有好玩的!”

小不丁聞聲,一口氣跑到山頂。只見云里站在那兒,身邊有一座石像——白發(fā)老翁,長手短腿,開口憨笑,遠眺山外。清晨的陽光斜射到山頂,照得石像臉上活了一般。

云里已經(jīng)長成一個出脫大方的少女,朱唇細目,發(fā)辮至腰,亭亭玉立,時時頑皮嬌笑。小不丁也從當(dāng)年的粉雕娃娃變成了俊秀少年,星目素面,倒是有些清風(fēng)明月的形狀,只是身材略顯單薄。更夫人終日里瞧著這兩個孩子,生出撮合的意思,無奈兩個孩子始終只有兄妹之情而已。

清風(fēng)拂過,老翁石像發(fā)出嗡嗡哄笑聲。

“‘矮翁笑盡天下人’,原來真有會笑的石頭。”云里嘆道。

“你就說這個?我早就知道了,三像城三像之一嘛。哦是了,這是你第一次陪媽媽上山采藥,以前叫你來,你都是懶得來,太懶。”

云里聽來可是不樂意了:“你真是啰唆,我懶,你才是最懶的好不好。我問你,你堂堂男子漢,不學(xué)習(xí)戰(zhàn)法,也不懂靈術(shù),你看哥哥都已經(jīng)進入前弓軍營了,我也在泰流門下學(xué)習(xí),一套琉璃劍法使得滴水不漏。”

小不丁不屑聽他吹噓:“是啊,你每天都將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欺負(fù)的滴水不漏。”

云里口舌明顯在小不丁之下,說不過他,原本起鼓的臉蛋突然露出一個親切笑容。小不丁見到心下一寒,連忙向后逃去,不料才剛轉(zhuǎn)身,一只手臂已經(jīng)被云里反扭到后背。

“媽,你看,你看!”小不丁只好向坐在一方坪石上休息的媽媽求救。只見媽媽佯怒皺了皺眉頭。

“真沒勁,就知道讓媽護著你。”云里只好放手。

更夫人看著兒女嬉鬧,心中暗嘆時間飛逝——

那一天,丈夫帶回一個臟兮兮的小娃娃,雖然沒見過面,卻異常依賴自己,自己也是十分喜愛這孩子。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仍然是尤為聽話,倒是成了自己最為疼愛的孩子。轉(zhuǎn)而又想到大兒子和丈夫被派遣到了遠方守城,不知現(xiàn)在怎么樣了。近來三像城積極戰(zhàn)備,王都又調(diào)兵遣將,自己雖是婦人,卻也聞道了戰(zhàn)火的味道。

她一陣思緒越飛越遠,嘴中還輕輕念叨:“十二年了,那樣的戰(zhàn)爭可不要再有了……

“媽,媽——該回家了。”

更夫人被女兒叫喚拉回現(xiàn)實,小不丁已經(jīng)背上了藥草筐。”

太陽升高,山中樹蔭變得黑濃。三人輕快地走著下坡路,來到一段古棧道停下腳來休息。棧道前后長足半里,兩側(cè)是露出青石的高壁,若從遠處瞭望,像是塔穆爾山上一道疤痕。傳說這是當(dāng)年戰(zhàn)者一擊最后一刀的杰作,后人將其修成了棧道。

云里將臉貼在青石壁上,感受山石的清涼,閉上眼睛一臉享受。

“媽,你瞧她那個樣兒。”小不丁說完立即躲到媽媽身后,

沒過一會,卻見云里眉頭漸漸糾了起來,口中喃喃道:“地震了?”

“什么?”小不丁疑惑,“你說什么啊?二姐。”

不多時腳下漸漸感到震動,山壁上也有些許灰塵抖落。

“是地震嗎?還是山崩?”云里大聲叫著,震動也越來越強烈起來。

“啊!”她突然張大嘴巴,手指著棧道上坡。

小不丁和媽媽順著望去,只見一個渾圓巨石,兩人多高,在棧道兩邊的巖石壁間撞來彈去,被這軌道引著滾向下坡,橫沖直撞飛速向三人襲來。

“快跑!”小不丁一聲叫喊,把云里從震驚中叫醒,拖上媽媽,向前逃去。

云里望著這條棧道還有很長路途,三人不足以避開巨石,心中一陣絕望。

“二姐,你不是習(xí)過武嗎,對付它!”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云里怒道,心中的確是后悔不已,早知今日,當(dāng)初應(yīng)該好好練習(xí)的,但一想自己入門也就一兩年,就算沒日沒夜的刻苦又能厲害到什么地步。越是慌忙,越是胡思亂想,幾乎哭了出來。

“哎吆!”更夫人跑的氣喘吁吁,聽到身后風(fēng)雷般的聲音,心中驚慌到了極點,雙腿顫抖再也邁不開步,腳下一扭跌倒在地上。

哄的一聲,巨石被石階咯噔一下高高地彈起。一個巨大影子罩住了三人的影子。云里腦中一片空白,低聲伏在媽媽身上,緊緊地抓住媽媽的肩膀,眼角卻瞥見小不丁跳到自己身后。接著,藍光一閃,隨之而來一聲爆響。

云里閉著眼睛和媽媽緊緊地抱在一起,許久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沒碾成肉醬。突然想到身后的小不丁,卻不敢轉(zhuǎn)頭瞧去,害怕看到一片血肉模糊。

“小不丁。”更夫人叫了一聲,云里聽著媽媽的叫聲,流著眼淚,鼓起勇氣回過身來,卻驚喜地看到一個完整的小不丁。小不丁背對自己站在那兒,巨石卻被大體分成四五塊,落在一丈開外的地方,周圍一地的碎石。

“他做了什么?”云里心中疑惑,輕聲問道:

“喂,你沒事不吧?小不丁。”

卻見那瘦瘦的身子,直直地向后倒來,云里和媽媽共同接住,小不丁躺在媽媽的懷中,面色蒼白,雙眼緊閉,似是暈了過去。

媽媽查看了一下,松了口氣。從草藥框中取出一株草,放在嘴里嚼碎了,拿汁水涂在他人中、抬肩、魚際三個穴位上。又給他揉著胸口。

“媽媽,我的手,還在嗎?”許久,小不丁輕聲的問了一聲。

“還在,還在。”媽媽答道,又檢查了一遍小不丁身上,發(fā)現(xiàn)只是虛弱而已,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心中已是安慰不已。

“是嗎,太好了——

小不丁嘴角微翹,徹底睡了過去。思緒飛向那個幽谷,樹林,木屋中——

一個小孩嬉鬧在一個老人身上,扯著他銀白的長須。

“爺爺你說,為什么大家都有一顆靈珠?”

爺爺溺愛地?fù)崦〖一锏哪X袋。

月神給了我們力量,讓我們?nèi)ァ刈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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