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兒姐姐?!?
就在銀發少女注視場中兩人戰斗的時候,從人圈外擠進來兩個人來到她的身邊。正是更?云里和文?不丁。更云里早晨拉上弟弟在城里轉悠,見到這邊有熱鬧看便拉著弟弟擠了進來,剛好看到了熟人——三像城主的千金娜?怡兒。便打了個招呼:“這邊兒什么事?”
銀發卡少女娜?怡兒轉過頭來,見到是更家姐弟,沖著他兩笑了笑說:“沒什么,有幾個鬧事的剛好被我們碰上了。”她指了指那幾個陌生人。
“這樣啊,笙寒哥哥加油啊?!备评锟戳丝茨菐兹?,好不顧及周圍的人群,對著長袍少年大聲喊道。
場中兩少年此時已經交手多時,基本劃作一靜一動,長袍少年只見招拆招,大部分時間都是立在一個地方,紅發少年卻是在猶如騰龍入海一般,圍著對手不停攻擊,似乎毫不給予喘息機會。然而紅發少年招數雖快,卻始終奈何不了對手。每次旋轉揮出出的拳腳,都被一一化解,對方似乎已經盡數看破了自己的招數。
借力蓄力再用力,自身旋轉出拳,在【螺旋力】中稱為【自轉】,然而是“自轉”便有“周期”,從第一拳起手到最后一招落地便是一個“周期”,以紅發少年目前的功力,能連續使出五招便是“周期極限”,也就是說,五招過后必須一停。
長袍少年在戰斗方面當是屬于天才型,在于對方交手不久后便明白了這一道理。從剛開始的只能被動接招,到漸漸能夠抓住紅發少年“周期”的間隔出手,壓制對方的身法。而期間又在對方的拳臂、腿腳上個拍上了好幾掌,雖然接觸的時間段,但是,寒流勁已經漸漸打入對方身體好多了,顯然對戰的時間越長對自己越有利。
而紅發少年也明白對手的能力,與他的掌接觸了幾下后,四肢竟然隱隱出現冷澀僵硬的感覺。瞧著對方一臉沉穩的樣子,不禁心里發出幾分怒氣:“哼,你以為自己就穩操勝券了嗎?”紅發少年嘴角出現了一絲笑意:“你破得了我的【自轉】,那么面對【公轉】又會如何?”
心里想著,紅發少年做完了最后一下【自轉】,收回拳腳,就要向后跳去。
此時,那邊的紅發中年眉頭一皺:“這孩子,這么急躁做什么!”
果然,還沒等紅發少年所謂的【公轉】剛一啟動,軌跡便被攔了下來,卻發現雙手手腕都已經被對方交叉著抓住了,頓時覺得兩股刺骨的寒流順著雙手流進了身體。耳邊只聽到對方說道:
“【公轉】嗎?我已經等候多時了。”只覺得他聲音也是寒冷的,“很不巧你的體術我是有所了解的:沒有將【螺旋力】練到家,是不能順利銜接【自轉】與【公轉】,否則就會出現致命的破綻。”說話之間,持續度過寒氣。紅發少年手上被困,腿下連續后撤,卻見對方步步跟著自己。
此時兩人腳下竟然踩出清脆的咔嚓聲音,是先前濃霧打濕的地面這會兒竟然被結上了薄薄的一層冰。
場外,娜?怡兒、更云里同時叫了聲好。唯有文不丁沒有出聲,更云里奇怪的扭過頭看了看他,只見他面色有些發白,額頭隱隱有些汗水,便詢問道:“你不舒服嗎小不丁?”
“沒什么,”文不丁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她:“只是從剛才開始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讓我有點不自在。”
再看那紅發少年此時的眼睛里反而平靜了下來,他心里想著:“雖然不甘心,但是不得不佩服,他竟然完全看穿了我的動作。老爹也說過我的【公轉】火候不足,但是對付大部分對手已經足夠了,沒想到今天遇到了這么棘手的家伙?!眹@了口寒氣出來,“而且還是在那位的面前——”他目光轉動看了一眼仍然坐在后方的蓬松頭發男子一眼,卻見對方似乎并沒有關注這邊。
“我承認,你很厲害,但是光憑這些還贏不了我。”
長袍少年聽他說話,突然間意識到危險,趕緊松開了對方雙手向后躍開。
一道金黃光線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劃過一圈螺旋線,像是一條金蛇甩動了一圈蛇尾,隨后又直直的停住,紅發少年握在手中——是一把金色的軟劍。
長袍少年一躍跳離對手一丈多遠,落在地上,只見他左邊袖子被劃開,露出貼身的衣袖,滲出鮮紅顏色,是被那軟劍劃傷了手臂。
“這個紅頭發的,竟然也開啟了【靈鰲】,除了笙寒哥哥,竟然還有人能在種年紀就能做得到。難怪不得這家伙自信滿滿的?!眻鐾猓评飳χ?怡兒和小不丁嘆道:“倒是一對不錯的對手?!?
此時場中的長袍少年影?笙寒眉頭皺起,左臂被傷,怒火初起。只見他左手背到身后,右臂下斜,手掌一翻——一根通體發出湛藍色幽光的三頭長戟無端出現在他手上,與他一身的藍色長袍像是渾然一體,一個勢子站在場中,不禁讓人眼中一亮。
“我瞧著,還是笙寒哥哥的贏面大一些?!备评镄α诵φf,娜?怡兒也微微點了點頭。
紅發少年見對方也“無中生有”的拿出了兵器,眼睛里微微露出訝色。正打算拿出全力與對方決個高下,卻聽見身后紅發中年開了口:“住手吧,龍兒。”話中明白,兩人勝負已分。
“一大早的,能在這里見到你,真是稀罕啊,紅胡子?!睅缀跬瑫r,人群里傳來了這么一聲,聽上去軟綿綿的聲音不大,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清楚的聽入了耳朵。
更云里尋聲,在對面的人堆里一眼就看到了個熟人,矮矮胖胖,一身黑色的獸紋衣袍,永遠的臉上亂雜雜的黑硬胡須連接到亂蓬蓬的枯卷頭發,永遠的腰間耷拉著一只肥大葫蘆,永遠的一雙灰暗無神的眼睛,正是酒鬼大叔狐尾火到了。而他身邊一個陌生人,形象也同樣越眾而出,一身的裹身羅漢裝,粗黑的頭發梳,人群目光都從兩個少年轉到了老酒鬼和紅胡子身上。
“大家都散了吧?!焙不鹋e起雙手向周圍人群擺了擺。顯然他在三像城中有些威望,聽他這么一呼,慢慢的人群便散開了。開張的開張去了,買賣的買賣去了。紅發少年回到紅胡子身邊,影?笙寒也回到娜?怡兒這邊。
待到眾人散開,狐尾火摸了摸自己硬扎扎的胡須,還露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對紅胡子中年說:“直說吧紅胡子,你這么一早的出現在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這和二位無關,今天我們來并不是惹事的?!?
“所以說啊,就數你紅胡子的臉皮最厚了,你們這還不叫惹事?”老酒鬼哈哈一笑:“哎?你這胡子什么時候又長出來了,好像比以前更加濃密了不是?”
他這話仿佛扎到了對方的軟肋,只見紅胡子眼角和嘴角一同抽動了幾下,顯然在自己孩子面前有些掛不住臉。
老酒鬼見到他那摸樣又是一陣哈哈,彎起左手耷在腰間那個肥大的葫蘆上,卻見對方閉上一下眼睛隨后又恢復了平靜,竟是真的沒有動手的意思。
“老酒鬼你也不用拿話來激我,今天不想和你動手。”紅胡子淡淡說來。
“你不想和老酒鬼動手,那是想和我動手嗎?”說話的是那個后背巨大石劍的男子。
紅胡子聽他二人輪流來消遣自己,終于一皺怒眉,緩緩舉起右手。卻被身后的一句話打斷:
“是我要求川莫大人陪我來此的,只是想見見一個人,打擾到大家真是不好意思。川莫大人本來就是無意與人為敵,二位要是真的想切磋的話,不如我來奉陪一下如何,狐尾火大人,刀羅力大人?”
竟是那個一直坐在“林嵐山行”門檻上看日頭的蓬松頭發男子,此時起了身,經過紅胡子川莫身邊,來到場中,對向老酒鬼狐尾火與石劍刀羅力,說話倒是一副謙遜口氣。
此時,更云里覺著自己手上一緊,轉頭看去,發現剛才就有點不對勁的小不丁,這會兒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場中那個蓬松頭發的男子,竟然汗如雨下,渾身顫抖,終于支撐不住,膝蓋彎下,單手撐在地上,另一只手使勁捏住姐姐的手,不住的大口呼吸。
“小不丁是怎么了?”娜?怡兒與影?笙寒也注意到了。
“我也不知道呀,他從剛才就有點怪怪的?!备评锓次兆〉艿芤恢皇?,也焦急起來:“我們快回家吧小不丁,讓媽媽給瞧瞧?!?
卻見文不丁脫開更云里的手,指向場中那個蓬松頭發男子,微顫顫的說:“那個人,就是那個人,好奇怪。”接著又是一陣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
“那人怎么?”三人都是一陣迷惑。
另一邊,狐尾火和刀羅力見到那個蓬松頭發男子出來,同時狠狠的吃了一驚,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去接他的話。只聽對方又娓娓開口:
“看來我們果然是不受歡迎的,那我就當是不和我們計較了,告辭了。”邊說,蓬松頭發男子走向依然一個姿勢定在那兒的平頭男子,緩緩的抽出了他手里的重鐵劍替他插回背后的劍鞘,接著伸出一只手指點在他胸口。不一會兒,只見平頭男子身子軟了下來,蓬松頭發男子攔腰接住,將他扛在肩上,竟然像是一個麻布帶一般輕松。然后說道:“我們走吧川莫大人?!眳s沒有去看紅胡子川莫,徑直向街頭方向走去。
川莫也沒再沒再多話,帶著紅發少年轉身跟上。
再說狐尾火和刀羅力,自從那蓬松男子出場,他兩一動也沒有動的站在那,直到對方離開,刀羅力這才勉強轉過身去:
“站住——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卻見那蓬松男子一駐足淡淡的回答:“我說過了,只是想見見一個人而已?!闭f完,又繼續行去。不久幾人消失在街口。
“喂,我就算了,難道連你也沒有感覺到這家伙的靈支嗎?”良久刀羅力偏頭問向狐尾火。
“他比以前更強了,僅此而已?!焙不鸹卮鹚酃鈪s是疑惑的在了文不丁身上掃了一下。
此時,影?笙寒等四人也來到了他兩身邊,文不丁直到那個蓬松頭發男子離開才感覺輕松了下來。
“刀羅力叔叔,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娜?怡兒和影?笙寒給那個石劍男子打招呼。
石劍男子朝他兩笑了笑,對著影?笙寒說:“我說影家的小少爺啊,沒想到你已經這么厲害了,竟然連‘水神戟’都能駕馭了,看來你爺爺真是下了大本錢。
影?笙寒點頭笑了笑,卻問道:“那個人到底是誰???”指的便是那個蓬松頭發男子,心里卻隱隱有個答案了。
刀羅力臉上笑容收了回去,身邊的狐尾火抬了抬頭開了口:
“你們有沒有聽過‘月刃三千鳥難度,鬼醫手下無死人’?”
此話一出,娜?怡兒和影?笙寒大吃了一驚,只有更云里和文不丁不知所云。
“難道說——那人就是月刃凌零子?”影?笙寒話語中竟然帶著幾分激動。
刀羅力苦笑著點了點頭,伸出手去抓起影?笙寒的左臂,捋起他袖子,只見那里一道傷口,正是剛才被紅發少年軟劍所傷。
“只是皮外傷而已。”影?笙寒自己也瞧了瞧。
“是中毒了對吧?”文不丁終日跟著媽媽,頗通一點醫術,這時瞧出了傷口上有些古怪。
“不枉是紅胡子的兒子,劍上果然也是帶毒的?!钡读_力點頭說。
“什么,那家伙劍上毒嗎?”娜?怡兒憤憤不平,更云里也是附和著:“就是就是,真是卑鄙。”
“使毒可算不上什么卑鄙?!焙不痖_口說這一句,卻發現這一句由兩個聲音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