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子帶著李森,直奔遠(yuǎn)處的‘聚星樓’而去,途中絲毫停留的意思都沒有,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樣。
不過,途中不少的修士也均是這般模樣,所以并沒有引起其他修士特別的注意。
只是,越接近‘聚星樓’的地方,四周的店鋪也變得越發(fā)奢華高端起來。并且修士的數(shù)量也明顯增多。
而到了聚星樓門口的時候,因為此樓占地頗廣,所以樓前較于其他地方,還額外的空出了一個小型廣場式的空地。
空地之上,不僅聚攏著極多的人,并且還有許多在此地進(jìn)行擺攤的修士。
相比之下,攤位上的東西相較于店鋪而言,大多都是較為低廉粗糙的東西。雖然如此,卻也勝在價格便宜,并且也有一定幾率淘到意外的收獲。
所以,也不乏許多的修士,因為貪圖便宜,或者懷揣著‘撿漏’之心,紛紛饒有興趣的聚攏在這些攤位附近。
只不過,這些聚攏在攤位附近的人,也大多只不過是煉氣期修為而已。所以就算是交易起來,金額也大多只是幾枚乃至于十幾枚的靈石而已。
而這些地攤,對于青木子這位筑基后期的修士,顯然是難入法眼的。
所以,青木子對于這些攤位連看都不看一眼的,直接大步進(jìn)入了‘聚星樓’之中。
李森則是掃了一眼這些攤位之后,方才跟著青木子進(jìn)入了聚星樓。
仆一進(jìn)入聚星樓的一樓大廳,李森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撲面而來的珠光寶氣。
大廳的房間墻壁,包括地板裝飾,竟然毫無例外的采用了‘金色’作為主格調(diào)。
大理石的堅固墻壁上,貼著碾壓極薄的金箔,高大的石柱上,鑲刻著數(shù)條貔貅、金龍,夾雜著祥云、星月,顯得極為氣派。就連地毯,也是采用了二階妖獸‘黃金猛犸’的毛皮鋪就而成,踩著極為柔軟,如入云中。
在加上,這個房間頂部倒懸著的四顆碗口大透明水晶,在特殊設(shè)計的聚光法陣下,散發(fā)著如同朝日一般的柔和金芒。讓這四枚水晶,變得就如同四顆小小的太陽一般,倒映的這個房間越發(fā)的金碧輝煌,珠光寶氣。
并且除此之外,房間之中并無擺放任何的商品柜臺,和尋常的修真材料。反而是依靠著墻壁的四周,從地面豎起了三尺高的金色石臺,上面擺放著許多珍貴的高階靈器,一個個散發(fā)著淡淡的五色靈芒。而石臺上,則貼著一些說明此靈器的介紹。
顯然,一樓大廳里并不出售任何普通的東西,此地最基本的商品,便是這些價值起碼都是一千靈石以上的高階靈器了。
并且,這些靈器看起來竟然是毫無任何安保措施的,竟然都是可以隨手拿起的模樣。似乎絲毫不擔(dān)心被偷竊或者被搶走的模樣。
事實上,一般的修士,也的確沒人敢在這里亂偷亂拿。
因為‘聚星樓’的后臺聚星商盟,實在是一個令人吃驚的龐然大物。且不說商盟之中的金丹期修士有多少,僅僅是總盟之中的八名元嬰期大修士,恐怕就足以嚇退絕大多數(shù)心懷不軌的修士了。
但是話說回來,僅僅一樓大廳便是如此貴氣逼人,那么尋常的煉氣期修士,恐怕是連進(jìn)來都不敢進(jìn)來的。
事實上,能在這種頂級交易場所,進(jìn)行交易的修士,最起碼也得是筑基期以上。
至于筑基期以下的修士,恐怕外面那么多的尋常店鋪,還有許多的地攤,就已經(jīng)足夠滿足所有需求了。
所以李森跟著青木子進(jìn)入了店鋪中之后,放眼望去,只看到一樓大廳之中的二十多人,竟然全都是清一色的筑基期修為!
他們大多都是聚攏在一樓大廳的一個柜臺之前,老老實實的排著隊。最前方一人,則似乎在跟柜臺后面的一位白衣侍女低聲說著什么,并不時的對著手中一個狀若龍骨的東西指指點點,似乎是想將這個龍骨交易出去。
只不過看那名白衣侍女一臉冷淡的神色,似乎并不愿意要這個東西的樣子。
除了這些人,其余小部分的筑基期修士,則是散布在大廳四周。
他們臉上均是帶著一絲羨慕之色的,看著那些價值極高,卻可以‘任君撫摸’的高階靈器。并且時不時的有人伸出手來,將這些高階靈器拿起,然后溫柔的撫摸一番,最后瞟了一眼價格之后,再小心翼翼的放回去。
而青木子帶著李森進(jìn)入了聚星樓之后,顯然也是引起了一些筑基期修士的注意。
當(dāng)他們看到青木子這個擁有筑基后期巔峰修為的家伙之后,便紛紛神色微微一凜。因為,整個聚星樓一樓大廳的二十多名筑基期修士之中,如同青木子一般修為的人,也不過只有寥寥三、四個而已。
可是當(dāng)他們看到李森這個少年修士之后,卻紛紛毫不在乎的便把頭扭了過去。似乎對李森沒有絲毫興趣的模樣。
顯然,對于李森這名煉氣期五層的小蝦米,這些身份還算尊貴的筑基期修士,根本就是不屑一顧的。
對此,李森也不在意,只是神色淡淡的朝四周打量。
而青木子,則是在看到大廳四周石臺上的那些高階靈器之后,尤其是其中一件形如龜甲的盾牌狀靈器時,老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清晰可辨的羨慕之色。
不過很快的,他便伸出一只左手,摸了摸右邊袖子里的‘辟毒丹’丹方,旋即老臉上便露出了篤定而略有些得意的笑容。
“咳咳!賢侄,你在此處稍等。我前去跟‘聚星樓’的人商量一下,看看丹方能不能在此地直接出手。若是可以,我們今晚就可以離開‘萬安谷’返回了。”
很快的,青木子便輕咳一聲的吩咐了一下李森,然后便朝著大廳右側(cè)的那個柜臺走去,然后極為自覺的排在了最后。
李森見狀,抱著肩膀等待了片刻。但是卻發(fā)現(xiàn),按照青木子之前那些人的排隊速度,沒一個時辰,可是絕對輪不到青木子的。
念及于此,李森摸了摸下巴之后,便直接邁動腳步的,在一樓大廳徘徊起來。
顯然,李森對于那些高階靈器,也是頗有些興趣的。
只不過,李森剛剛站定,還沒有來得及對其中一件藍(lán)色飛劍靈器,仔細(xì)的看上幾眼,旁邊一名同樣暗中關(guān)注這枚飛劍靈器許久的筑基期修士,卻不禁發(fā)出了一聲冷笑。
“區(qū)區(qū)一個煉氣期小輩,來這里瞎湊什么熱鬧?我看你還是出去的好,外面的地攤貨,或許更適合你!”
此言一出,李森不禁雙目一瞇的,朝此人掃了一眼。
只見此人吊梢眼,八字胡,尖瘦下巴,雖然披著一件貴重的金袍,卻還是有一股子難以言喻的迂腐尖酸,看起來就像是一名窮酸的賬房先生。
李森掃了此人一眼之后,目光停留在了這名修士腰間的一塊青色玉牌之上。
只見玉牌之上,寫著兩個極為晦澀的上古大篆,卻是‘司馬’二字。
“原來是魏國‘司馬世家’的人。”李森淡淡的道:“你們司馬世家的人,不是向來專精于五行的土系功法,修煉的是‘坤土挪移神功’嗎?可是你這個小輩,怎么會在意這把水系功法專用的‘寒霜秋葉劍’?”
金袍中年被李森道出來歷,不禁大吃了一驚;“你怎么知道我是司馬世家的人!?”
可是很快的,他便臉上露出一絲怒容的道:“不對!你區(qū)區(qū)一個煉氣期小鬼,怎敢說我司馬公羊是‘小輩’!?你想找死嗎!”
話音未落,一股子幽冷的藍(lán)芒,就從司馬公羊的身上一閃而出,陰冷的寒氣直逼李森而去!
霎時間,李森眉梢發(fā)際,就浮現(xiàn)出了一絲清晰可辨的白色寒霜。
可是李森卻仿佛渾然不覺似的,只是發(fā)出了一聲冷笑:“原來你叫司馬公羊?呵呵,原來如此。司馬世家的嫡系子弟,只用單名相傳。但凡用復(fù)名的,均是旁系的庶出子弟罷了。我說你的功法怎么不對頭,原來根本沒有修煉‘坤土挪移神功’的資格。而且,你這個庶出的家伙修為也不過筑基初期,恐怕萬難有錢,去買這把‘高階靈器’的吧?”
李森說到這里的時候,司馬公羊的面色已經(jīng)難看到了極點,可他身上的陰冷氣息,卻已經(jīng)越發(fā)濃郁起來,似乎要把李森凍成冰塊一樣。
可是李森卻淡淡的又說了一句話,直接將這個司馬公羊嚇得渾身一哆嗦。
“難道說,你打算在這個聚星樓之中,強搶這把‘寒霜秋葉劍’?”李森淡淡的看著司馬公羊,說道。
“你……你休要血口噴人!我哪有這個心思!?”司馬公羊登時被李森的話語,嚇得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并且他還連連回過頭,朝著遠(yuǎn)處柜臺里的那名白衣侍女看去,發(fā)現(xiàn)那名白衣侍女并沒有注意這里的模樣后,他方才長出了一口氣。
可是李森卻淡淡的道:“可是你的‘凝冰寒氣’,已經(jīng)對著李某釋放了這么久,若是尋常的普通人,恐怕早就被你凍成重傷了吧?要知道,‘聚星樓內(nèi)不準(zhǔn)修士斗毆’的條文,如今就在聚星樓外張貼著。你這么明目張膽的在聚星樓中對李某動手,難道你是在挑釁聚星樓的權(quán)威嗎?你就不怕萬一惹怒了舒柔仙子,她一怒之下,便要將你一巴掌拍死在這里?”
此言一出,司馬公羊登時冷汗津額,忙不迭的收起了身上的陰冷寒氣。
但是他的一雙眼睛,卻已經(jīng)異常歹毒的看著李森。
只不過,就在此時,在另一邊排隊的青木子,也顯然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當(dāng)即便是冷著臉,帶有一絲警示之意的掃了司馬公羊一眼。
司馬公羊這才怒哼一聲的,轉(zhuǎn)過身大步走掉了。
“切,區(qū)區(qū)一個筑基初期修士,現(xiàn)在竟然也敢這么的猖狂。真是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李森搖了搖頭,旋即伸手彈了彈衣袍下擺,這才轉(zhuǎn)過身,直接離開了聚星樓。
“聚星樓的高階靈器質(zhì)量雖然還算不錯,可惜價格太貴。與其留在那里,倒不如出去看看廣場上的攤位。”李森摸了摸下巴,臉上露出一絲思索之色的道:“或許能夠買到我需要的東西,也說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