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對方會忽然放棄之前行之有效的策略——直接出現在塔利亞一方的腹地,轉而用上低效了許多也不佔優勢的常規衝陣,塔利亞一方還不清楚。這裡面有好幾種可能,粗略來說不是因爲對方無法再使用突入腹地的招數就是對方有什麼陰謀。而不管是哪一種,塔利亞一方都需要有人到前線坐鎮。哪怕不能就此識破對方的計謀,也起碼能夠更好地對戰局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各種變化做出反應。
“我這就出發。”思考片刻,布魯斯韋恩就這麼對塔利亞說道,“他們只是衝擊我們其中一個方向的防線,肯定還有什麼後手。所以你留在這裡坐鎮。我準備帶上銅虎到前線去,先給他們當頭一擊,再儘快搞清楚他們還有什麼後手。我保證……”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塔利亞打斷了。
“不,還是我帶著銅虎到前線吧。你應該留在這裡坐鎮。”塔利亞看著布魯斯韋恩的雙眼,認真地說道。“或許我們都想多了,他們根本沒有什麼後手,甚至有可能根本沒有我們以爲的那些陰謀。他們只是作爲長老會對我們的最後一波考驗。通過它,我們就能得到那個位置了。而如果這個真的是考驗的話,那我們需要表現的不止是我們的戰鬥力,還有我們的處事手法。作爲統帥的你應該表現出你的戰術素養和指揮能力,而不是輕易冒險到前線去做小兵纔會做的事。而如果這不是一個考驗,如果我們猜測的都沒有錯的話,那你更應該留在這裡。比起我自己的,我更相信你統籌大局的能耐。”
不得不說,塔利亞的話有一番道理,連一直冷眼看著她和布魯斯韋恩的莫度都沒能挑出毛病來。至於布魯斯韋恩,這位戰術大師在皺著眉斟酌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
“不過我想你應該把西瓦女士也帶上。”他還是加了一句,“只你和銅虎的話,我怕起不到震懾的作用,也就不能敲山震虎讓他們失去方寸,更不能引出他們的下一步了。”
“可是你這邊……”
“放心,這裡有我,還有莫度男爵。我們會沒問題的。”
“那好吧。”
然後塔利亞就離開了。
帶著本來就守在辦公室外面的銅虎與西瓦女士,塔利亞很快就來到最前線。那是時尚區與羅賓遜公園的交界處。她在得知羅賓遜公園陷落在另一派刺客的手上之後就讓人在這裡佈置了緊縮的防線,畢竟這裡是所有與敵方佔領區所接壤的區域裡,離他們的大本營——市政區——最近的地方了。
剛到達這裡,她就發現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些。雖然說她這邊有銅虎與西瓦女士這兩位武術宗師,以及她本人這個高手,但對面的陣容看起來也不落下風。除了塔奧沙菲爾、也就是莎拉這個想來比較低調的刺客頭目之外,還有黑金絲雀和毒藤女。銅虎和西瓦女士在單純的搏擊方面或許可以碾壓對面,尤其是在被莫度用魔法影響過之後,但對面可是兩個都有超能力的。一個控制植物、羅賓遜公園可是主場;另一個能發出聲波攻擊,這可是大面積殺傷的戰場利器……塔利亞可不會天真地認爲對面會只跟自己這邊比拳腳。
“我不敢相信,塔奧沙菲爾你竟然敢做出這種事。”叫停正在試探階段的雙方戰線,讓手下們都暫時撤回重新部署之後,塔利亞隔遠向著莎拉質問道。“這是我們刺客聯盟內兩個派別之間的角逐,你竟然讓外人知道了,還將他們帶到戰場上來!你眼內還有刺客聯盟的信仰和傳統嗎!”
莎拉自然不會就這樣被塔利亞幾句話嚇到:“首先,我們刺客聯盟歷史上從來沒有這樣的傳統。其次,這種角逐也與信仰無關,只是某些人私心過重卻拒不承認,還妄圖扭曲我們其他人的信念,甚至在聯盟內部製造分裂,挑起戰端而已。最後,不像你找來了那個卡爾莫度我們這邊可是很守規矩的。”
“呵呵,守規矩?”塔利亞冷笑起來,“看來你們也學著我們這邊,將你身邊的兩個女人收進聯盟了?這種跟風,是不是太下作了些?”
面對這種“誹謗”,莎拉卻是嗤了一聲。
“如果說有人起了個壞頭之後跟隨的那個算是下作的話,那起頭的那頭是不是應該用不知廉恥來形容?”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轉而笑著搖了搖頭。“不過,我們可不會將自己的度量降低到跟不知廉恥的敵人一般的層次。事實上,不管是她還是她,都不是我們的人。”
聽了這話,塔利亞不由看了看她的手下們。她這邊撤回來的刺客裡,有好些是受了傷的,其中就有遭受衝擊波活著被勒住被刺穿的痕跡。而這些顯然是來自黑金絲雀以及毒藤女的了。
“那麼你是準備告訴我,是我的手下們主動惹了她們倆,她們纔會出手的了?”塔利亞繼續冷笑,“我想你的這個藉口纔是最不知廉恥的吧!”
結果這一次莎拉開心地笑了起來:“是嘛,我不這麼認爲。的確是你們那邊惹了她們,她們才反抗你們的。別忘了,羅賓遜公園是艾-薇(毒藤女)的地盤,是你們的人集結在她的地盤外,才引起她的不安,招來她打擊警告。這與我們兩個派系之間的角逐無關。”
塔利亞臉色難看起來了:“那黑金絲雀呢?我不記得她在哥譚有什麼地盤之說。然後,你該不會打算告訴我她是作爲超級英雄來抱打不平的吧?那你也應該在她的打擊範圍之內。”
“噢,不不不。”莎拉繼續笑著說道,“她的情況,不是抱打不平,也沒有地盤之說,而是報復。”
“報復?我不……”
“不,就是報復。你們欺負她的妹妹了。”
“這不……”
“呵呵,我的原名叫莎拉蘭斯。我是她同父同母的妹妹。”
只是幾句話,配上一個讓塔利亞意料不到的事實,莎拉成功地讓對方詞窮了。然後,看上去有點惱羞成怒的塔利亞下令手下們對莎拉那邊發動反擊,讓這場戰鬥再次打響。暗地裡,她卻按捺下怒意,給布魯斯韋恩那邊稍微通報了情況,並調集附近的人手偷偷繞向莎拉一方人馬的後方,進行進行圍剿。想來,這場戰鬥會持續相當一段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