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奧創從來沒有懷疑偷走洛基的權杖的是佐羅。就像後者說的,他一直跟奧創待在一起,討論著該怎麼加厚防禦系統,根本沒有機會。奧創懷疑的,是佐羅可能與將權杖偷走的人有勾結。不過那也只是他憤怒之下不理智的表現。冷靜下來仔細想想,他就發現佐羅根本不知道他藏著權杖的這個房間,也沒有發現這個房間的時間和機會。於是,在還算誠懇地向佐羅道了個歉之後,他給了佐羅一個新的委託。
“替我把盜竊犯揪出來!”奧創壓抑住內心那股強烈的憤怒和不甘,這麼喊道。
老實說,奧創也不指望佐羅能在短時間內能抓住那個盜竊者並將權杖找回來。他只是想要知道盜竊者是誰,好等到處理完手上的事後將其揪出來,盡情地報復而已。另外,其實這種事更應該由奧創親自去做的。只是考慮到復仇者們已經在往這邊過來,而奧創如今的身體在材質上甚至連佐羅的鎢鈦雙刀都比不上,再挑剔也無濟於事了,他急需那個結合了振金和生物組織的半完美身體(畢竟少了權杖內的寶石麼),來對抗復仇者們。而他的“意識”與新身體融合的過程,耗時不會短,而且一旦開始,他就不能通過網絡,一次過控制多個戰鬥機器人。再有深藏在市中心地下的“反重力裝置”那邊,也有好些個重要節點需要他去收拾。他可沒有多少時間。比起這兩件事,找出盜竊者的身份這種沒多少成功的希望,也對接下來消滅復仇者、扮演上帝毀滅人類的大事沒多少意義的事,奧創選擇了更爲重要的前者。
而對於佐羅來說,雖然他對掌權的渴求沒了最開始那麼熱切,但那是建立在他能從融合寶石後的奧創口中問出他想知道的一些事的前提之上。如今權杖被偷走,他的憤怒和不甘可沒比奧創少多少。相比之下,再一次因這個盜竊者而蒙冤,根本算不了什麼了。於是,佐羅甚至沒有問奧創爲這次委託準備了什麼報酬,直接就動身了。
送走迫於無奈急著去融合新身體的奧創,佐羅開始在案發現場的房間內查探了起來。
說起來奧創在這個房間內佈置的防禦和警報系統還真夠多的,甚至到了變-態的程度。天花板上八個攝像頭對著陳列櫃本身,還有八個對著對著陳列櫃的東南西北、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共八個方向,一直安排有實時監控程序。另外,出於隱密性的考慮,這個房間的外面是沒佈置戰鬥機器人來警戒的。但只要進門,就要遭遇幾乎可以說是密不透風的紅外線警報。然後,房間的整個地面,除了陳列櫃所在的位置,地板以下都安裝有壓感器。一旦有什麼踩上去,哪怕只是小貓小狗,都會觸發警報。而一旦警報被觸發,房間的四面牆壁上就會伸出各兩挺機槍,對房間內幾乎所有空間進行掃射。隨後,天花板上還會伸出四根有點像自動滅火灑水器的管子,從管子的尖端釋放超聲波攻擊,從管子側面的一個口子釋放神經毒氣——這兩樣都是“繼承”自九頭蛇的。除此之外,還有重要的一點:陳列櫃雖然說是以陳列爲主要職能,但在這件事上並不是這樣。在這裡他只是一個容器而已,方便奧創在玻璃櫃主體之下的木質巷子內放置一個光學隱形發生器,也就是神盾局——或者說九頭蛇——隱形昆式戰機上的那種。也就是說,那根權杖被偷走之後,一直處於隱形狀態。而且陳列櫃的玻璃,比鋼化玻璃還要堅硬許多。綜上,如果這還不夠變-態的話,佐羅很難想像它的防禦和監控還能怎麼去加強了。
然而即便這樣,權杖還是被偷走了。
首先,紅外線警報根本沒有被觸發,地板的壓感器也沒有。這麼一來,牆壁的機槍、天花板的超聲波和神經毒氣都沒有被激活,這就不難理解了。而從那誇張的16個攝像頭來看,經過各種排查和各種驗證,佐羅確定了監控錄像並沒有損壞或者被篡改,而是真的有那麼一個身形瘦削,披著黑色長袍,看不到面的傢伙,在毫無徵兆之下忽然出現在房間的正中央,放有邏輯的權杖的陳列櫃頂部。這個神秘人就那麼憑空出現在那裡,然後蹲下來,動作很流暢地用一把有點古怪的手槍型武器,在陳列櫃的超級強化玻璃上面劃出一個優雅的圓形豁口。最後,這個他或者她將那件手槍型武器收回長袍之下,另一隻手伸進玻璃豁口裡將權杖拿了出來。
佐羅和奧創“附身”的那個戰鬥機器人,就是在這個時候聽到古堡響起尖銳的警報聲的。
與此同時,的下一刻,那個他或者她就帶著權杖從攝像頭內憑空消失了,就跟他或者她的憑空出現那樣。從出現到消失,他或者她在監控錄像內存在了不到25秒。
看監控錄像的第一次,佐羅是抗拒的。他下意識地認爲錄像有假。不過在多番考證確定錄像沒問題之後,佐羅給這段非常不符合邏輯的錄像,找到了可以配得上,甚至可能就是真相的解釋。
比如那個傢伙忽然出現在陳列櫃的頂部——當時的陳列櫃可是處於光學隱性狀態的,普通模式下的攝像頭也看不到它,還好攝像頭的紅外模式和x光模式都有錄像,不然這個細節還真難注意到。也就是說,對方應該也有一雙特殊模式的眼鏡,或者眼睛,纔有可能那麼精準地出現在陳列櫃的頂部,還跟老大夫操手術刀一樣精準而又流麻利地在本應看不見的玻璃上割出一個豁口,將同樣看不見的權杖帶出來。
另外,在那個他或者她瞬間出現與瞬間消失的那兩個瞬間,監控錄像內他或者她那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瘦削身影出現了一陣連奧創的超高清攝像頭都幾乎捕捉不到的輕微波動。後來佐羅才發現,那不是捕捉不到,而是那陣如八九十年代天線電視那樣雪花波動的頻率,跟攝像頭的頻率只差一點點就同步了。而就是那麼一點點,讓佐羅發現了這個幾乎可以算是象徵著空間傳送的波動。
然而這並沒有卵用。因爲即便沒有這個,從其他跡象也能判斷出那是空間傳送了,唯一的可能。關鍵的從哪裡傳送來的以及傳送到哪裡去了,以及憑藉的是超能力還是某種道具,這三個問題都無法從一陣頻率與奧創的攝像頭幾乎一致的波動中得到回答。
“所以你走過來打斷我與我的新身體的融合,就是要告訴我這個,告訴我你毫無頭緒?”被佐羅從生物組織培植艙中喚醒,奧創臉色不豫地問道。
而佐羅並不在意。
“不,我還有一條線索。”他笑著說道,“而爲了追查下去,我需要你授予我足夠高的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