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們縣里人干的?”薛立志聽聞鞏偉承認那個女服務員跟杰森有染,不由得勃然大怒,伸手一指鞏偉,厲聲說道,“不是你們縣里人干的你以前為什么不說?是不是心里有鬼?”
這怪不得薛立志發怒,他來這里已經幾天了,期間鞏偉都沒有向他說實話,現在趙東升一來鞏偉就改口了,讓他的顏面何在?同時也白白耽誤了他處理安縣和白河縣的這起沖突的時間。
“薛市長,鞏書記說的是實話,真得不是我們縣里的人主使的,我們也是后來才知道他們搞到了一起。這件事情我們之所以不說,是怕引起了不必要的誤會。”
這時,立在鞏偉身旁的一個瘦高個中年人滿臉賠笑地向薛立志解釋著,他是安縣的縣長孫建國。
說實話,別看薛立志是黃州市的常務副市長,黃州市市『政府』的二把手,可是在下面區縣的官員眼里,他這個從外面調來的“外來戶”說的話不如趙東升這個三把手管用:?? 超級工業強國250
雖然趙東升也是“外來戶”,而且在成為副市長后表現得一直比較低調,但是由于他對黃州市所做出的巨大貢獻,經過這幾年的相處黃州市的人已經把他當成了“本地人,無論是官員還是老百姓都對他敬佩有加。
不僅如此,如果說黃州市的官員最怕市里的哪個領導,那么肯定是非趙東升莫屬了,從趙東升處理食品廠財務室被縱火一事和華威集團醫院倒賣掛號單一事上,大家已經深刻地見識到了趙東升的雷厲手段,對此是敬畏不已,生怕有事犯到趙東升的手上。
由于這種又愛又怕的心理,黃州市的官員們無不將趙東升看成是黃州市市『政府』僅次于市長何偉的副市長,而且有時候他說的話甚至要比何偉管用。
在趙東升的面前,鞏偉是一點兒僥幸的心理也不敢有,如果換作別的市領導,他還會敷衍隱瞞,因為那些市領導即使查出來女服務員與杰森有染,考慮到涉外事件,同時又涉及到風化問題,恐怕會從大局考慮隱瞞此事。
不過,趙東升不一樣,他是一個連華威集團的家丑都敢爆的人,一旦查出來女服務員和杰森之間的親密關系,那么十有八九會對外公布,屆時不僅罐頭加工廠的事情鐵定要黃了,就是縣里的領導也會受到處分。
尤其是鞏偉等縣領導,由于知情不報絕對會受到處理,他可不想去觸趙東升的霉頭,故而決定實話實說,爭取一個主動。
“不必要的麻煩?”孫建國的話音剛落,薛立志就冷笑著望著他,“你知不知道,正是由于你們的隱瞞,事態才會激化到現在這個地步!”
“薛市長,我們并不是不愿意說,可是這事情牽涉到外國投資商,傳出去的話影響咱們市里的聲譽。”鞏偉聞言,訕笑著向薛立志解釋。
“市里的聲譽?恐怕是為了你們縣里的那一點利益吧!”
薛立志豈會不明白鞏偉心里的小算盤,冷笑著望著他,厲聲說道,“原本這件事情可以很好處理掉,現在可好,不僅女服務員和杰森的事情在市面上傳得沸沸揚揚,而且外面聚集著將近十萬互相敵對的群眾,連省里都被驚動了。真要出了什么事情的話,你們就是黃州的罪人!”
“薛市長,該我們承擔的責任我們縣里一定承擔,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白河縣的要負很大一部分責任,如果不是他們胡攪蠻纏,想要硬奪罐頭加工廠的話,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
鞏偉聞言,一臉委屈地向薛立志說道,顯得有些憤憤不平。
“真要是出了事情的話,你們兩個縣的人一個都跑不了。”薛立志見鞏偉拉上白河縣一起扛雷,冷哼了一聲,面無表情地說道,“別說你們,就是市到時候也會跟著倒霉。”
鞏偉還想辯解什么,見薛立志的臉『色』比較難看,因此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規規矩矩地站在那里。
帳篷里隨即沉默了下來,現場的氣氛有些壓抑和沉悶。
“薛市長,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解決這安縣和白河縣之間的矛盾,他們的責任等事情過后再追究。”見此情形,趙東升望了鞏偉一眼,打破了場中的沉寂,微笑著向薛立志說道,無形之中給鞏偉和孫建國解了圍,也避免了薛立志面對著尷尬的局面。
“衛國,你覺得我們應該怎么做?”說實話,薛立志還真得沒什么好辦法化解目前的困局,于是沉聲問趙東升。
薛立志已經給馬天益打電話匯報了白河縣的人準備在今天與安縣的人械斗的時候,并且告訴馬天益趙東升已經在趕來的途中,請求馬天益的指示。
馬天益接到電話后不由得苦笑了一聲,沒想到到頭來安縣和白河縣的事情還是要事務繁忙的趙東升出馬,要知道趙東升連市委常委都不是,市里面可還有好幾個排名在趙東升面的市領導,而那些市領導都要比趙東升清閑。?? 超級工業強國250
不過,既然趙東升已經去了,那么馬天益也就放心了,至少安縣和白河縣的械斗是打不起來了,再怎么說兩個縣都有數千年輕人在華威集團打工,從華威集團得了不少實惠,雙方怎么得也要給趙東升這個華威集團總經理面子吧。
這也是薛立志向市里求援時不找別的市領導,單單讓趙東升趕過去的原因了,趙東升是市里最適合解決此事的市領導。
所以馬天益在電話已經在電話告訴薛立志,讓他和趙東升、廖強協商解決安縣和白河縣的這起糾紛,隨時向他匯報事態的進展。
雖然馬天益說的很委婉,不過薛立志很清楚,馬天益已經將現場的指揮權交給了趙東升,要不然作為現場級別最高的市領導,他應該擁有最終拍板權才對,而不是與趙東升、廖強商量。
說實話,薛立志的心里感到有些失落,必然他才是常務副市長,但是同時又感到了一種解脫,現在處理安縣和白河縣糾紛的重任已經落在了趙東升的肩上。
“薛市長,我認為首先要弄清楚那個女服務員與杰森的事情,這是事情的關鍵,只有它搞清楚,我們好進行下一步的工作。”趙東升早已經有了打算,向薛立志說道。
薛立志聞言點了點頭,隨后吩咐人去喊廖強和白河縣的領導,同時將那名女服務員帶來。
不久后,廖強和白河縣的領導急匆匆趕了過來,他們已經知道趙東升來了,因此廖強的臉上流『露』出輕松的神『色』,而白河縣的領導則是一副比竇娥還冤的表情,他們現在有那名女服務員在手,可謂是占盡了優勢。
“辛苦了。”趙東升與廖強握了握手,微笑著向他說道,廖強的眼睛里充滿了血絲,看樣子這幾天都沒有睡好,承受了相當大的壓力。
“有薛市長和你在,我的心里踏實多了。”廖強微微一笑,說道。
“趙市長。”等趙東升和廖強握完了手,跟在廖強身后的白河縣縣委書記魏滿倉笑容滿面地向他伸出手,想要與趙東升握手。
“魏書記,我要與你握了手,是不是就鼓勵了你們這種目無大局、自私自利的行為?”趙東升瞅了一眼魏滿倉,不動聲『色』地說道。
“趙市長說笑了,我們哪里敢那么做。”魏滿倉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向趙東升陪著笑臉,心里卻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見此慶幸,鞏偉和孫建國不由得對視了一眼,眼神里流『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趙東升的一句話就使得魏滿倉處于了被動的地位,看來趙東升對白河縣的行為十分不滿。
“不敢?”趙東升冷笑一聲,盯著魏滿倉說道,厲聲說道,“你有什么不敢的,私自派人去安縣搶人,并且扣住人不放,你們究竟想干什么?”
“趙市長,人不是……”面對著趙東升這一通劈頭蓋臉的斥責,原本想向趙東升訴苦的魏滿倉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冷汗頓時就順著額頭流了下來,于是向趙東升解釋,想將責任推到下面的人身上,與縣里撇開關系。
為了避免在與安縣的交鋒中處于被動的局面,魏滿倉已經想好了,雖然是他下達的搶人的命令,不過已經與鐵牛鄉的鄉委書記和鄉長達成了一致,向廖強和薛立志匯報的時候變成了是鐵牛鄉的人收到女服務員與杰森有染的消息后去搶人的,縣里是后來才知道的,因此對此事展開了調查。
作為罐頭加工廠的兩個候選地之一,鐵牛鄉可謂是這次事件中不折不扣的苦主,所以由鐵牛鄉的人出面的話,那么事情就顯得順理成章了,別人也不好挑什么『毛』病,縣里所承受的壓力也就小了很多。
“我要聽的不是廢話,事實究竟如何,我會調查清楚的。”趙東升早就料到魏滿倉不會老老實實地交待問題,因此在他開口之前,冷冷地盯著他說道,“屆時誰要承擔什么責任就是什么責任,一個都跑不了!”
被趙東升這么一瞪,魏滿倉一顆心撲通一下,立刻沉到了冰窖里,哇涼哇涼的,趙東升這是要『逼』著他說實話呀。
“趙市長,我們縣里這么做也是沒辦法,一千多萬的投資,不僅能給縣里帶來不少的稅收,而且還能帶動我們縣脫貧致富。”
在趙東升的威壓下,魏滿倉瞅了瞅站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看著他的鞏偉和孫建國,心里立刻下了一個決定,決定坦白從寬,避免激怒趙東升,那樣的話他這個縣委書記很可能就要到頭了,于是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苦笑著向趙東升說道:?? 超級工業強國250
“我是白河縣的縣委書記,自然要為白河縣的未來考慮了,聽到安縣的人使詐獲得了罐頭加工廠,自然不能吃這個大虧了,要不然如何面對縣里的老百姓!”
聽了魏滿倉的話后,薛立志不由得暗自搖了搖頭,看來他不佩服趙東升不行,趙東升三言兩語就使得鞏偉和魏滿倉相繼屈服,要知道能成為縣委書記的人誰不是在官場上身經百戰,可就是這樣,還是輕而易舉地就被趙東升給打垮了。
“既然你們懷疑那個女服務員和杰森有染,為什么不向市里匯報?”趙東升知道魏滿倉說的是實話,故意皺著眉頭問道,他其實知道魏滿倉這么做的原因,但是面對著現場這么多人,還是要問出來,這是一個辦事的流程。
“我們現在還沒有搞清楚那個服務員與杰森之間的關系,怎么好向市里面匯報?”魏滿倉一臉的郁悶,顯得十分無奈:“再者說了這是涉外事件,市里想必要低調處理,那樣一來的話我們縣的這個啞巴虧可就吃定了。”
“你呀你,說你什么好,光顧著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你就不能看得長遠點兒,先向市里匯報,由市里進行調查,查證屬實后雖然可能低調處理,但是你們縣也就在市里掛上號了,以后再有什么投資的話,肯定率先想到你們縣。”
趙東升聞言搖了搖頭,“現在可好,事情鬧得這么大,這個處分你是跑不了了。”
“趙市長,你說的我都懂,我能等,可是縣里的人不能等,大家都眼巴巴地盯著罐頭加工廠這個項目,如果我不采取措施的話,一旦消息泄『露』出去,恐怕縣里面會鬧騰起來,到時候就更不好收場了。”
魏滿倉聞言,一臉委屈地向趙東升說道,訴說著他的無奈。
“薛市長,他們的事情先放一放,現在時間緊急,你看我們是不是先解決那個女服務員的問題。”
趙東升看了魏滿倉一眼,然后向薛立志請示,他當然清楚魏滿倉的難處,因此也就不打算再糾纏這件事情。
薛立志清楚趙東升這是在顧及他的面子,要不然根本不用向他請示,于是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無形中對趙東升有了不少好感,畢竟他才是現場級別最高的市領導,要是趙東升在這里唱獨角戲的話,他的臉上真的不好看。
“薛市長,鐵牛鄉的人扣住那個女服務員不放,說是怕市里面偏心,不能秉公處理這件事情。”不久后,正當趙東升與薛立志和廖強商量著事情的時候,薛立志的秘書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氣喘吁吁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