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旭,少跟我玩文字遊戲!”任輝色厲內(nèi)荏,衝他大吼道:“你以爲(wèi)你是誰?你只是一個殺人犯,社會上的人渣,流氓痞子。你這種人只配生活不見天日的臭水溝裡,像老鼠一般茍且偷生,永陽沒有見到陽光的機(jī)會。”
方旭臉色陰沉地坐在那裡,那聲人渣,痞子,深深地刺激了他的軟肋。牙關(guān)緊要,額頭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接下來的相當(dāng)一段時間,審訊室裡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靜。
站在門外一直不曾離去的周成錄,聽到這裡,暗暗搖搖頭,這個年輕人啊,腦子總是這麼死板,爲(wèi)什麼總喜歡鑽牛角尖呢?
“不錯,是人都有七情六慾。”任輝像跑了一圈馬拉松一樣,聲音說不出的疲憊,但又帶著不會妥協(xié)的堅(jiān)持:“但是自從我穿上身警服,就擯棄了所謂的同情心,對於犯罪份子我絕不會心慈手軟,所以我警告你……”
說到這裡,他收回一直凝望窗外竹林的視線,盯著方旭的後背,一字一句道:“如果你有把柄落在我手裡,即使你救過我的命,我一定會親自將你抓捕歸案,將你送上絞刑架。”
“我也警告你,警官先生。敢擋我財路的人,我也會豪不留情地將他一腳踢開。”方旭同樣語氣陰狠地回道。
“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骷髏哥!”
方旭眼中殺機(jī)陡然一閃,全身肌膚也剎那間繃緊。
可是片刻之後,那種令人窒息的濃重殺氣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任輝本能地將手按在了腰間的左輪手槍上,可是隨著方旭身上殺氣的消失,他也鬆開了握槍的手。心頭不禁鬆了口氣,就在方纔,似乎連屋內(nèi)的空氣都凝固一般,那種濃濃的殺氣,似有一把匕首頂在他的脊背一樣,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可是過後,他腦中又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如果方旭剛纔敢動手,他會不會開槍當(dāng)場將其擊斃?
這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卻令任輝陷入了長時間的困惑之中。
就在二人互相揭對方的傷疤之際,派出所外卻鬧翻了天。
先是派出所門口的辦證大廳裡的一名工作人員,奇怪的發(fā)現(xiàn),一些滿身江湖氣的男人們,似有目地性地開始在派出所門口聚集。
而且其中好多都是在當(dāng)?shù)厥钟忻拇蠡旎齑笃ψ印_@些人隨便拉出一個,都足以在鳳凰鎮(zhèn)橫著走。
剛開始這些辦公人員都沒怎麼在意,誰會想到他們敢在警察門口鬧事?
那不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嗎?
可是很快他們就察覺到不對頭了,因爲(wèi)這些人越聚越多,只五六分鐘的時間,大門口竟然聚集了不下四五百號大混混。
黑壓壓腦袋的不是青皮光頭,就是滿頭的黃毛、紅毛。
這些人互相勾肩搭背、談話風(fēng)聲,不時爆發(fā)出一陣鬨堂大笑。
看那囂張架勢,似乎準(zhǔn)備在警察局門口開什麼幫派大會?
而且各種轎車也是陸續(xù)開來,這些人似乎沒有一點(diǎn)交通意識,竟然橫七豎八,很囂張?jiān)谕T诰珠T口的馬路中間。小到qq、麪包,大到奔馳、奧迪,各式各樣的車型,遠(yuǎn)遠(yuǎn)的排出去足有一里地,簡直像在開汽車展覽會。
幾百名大混混往這裡一堵,整個交通立馬就癱瘓了。
警局正對面,正在給員工培訓(xùn)的一家酒樓,看到這種情況,馬上就把員工叫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