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飛出去的瞬間,秦峰仍不敢相信,腦子里只轉著一個念頭:“不可能!那兩架探照燈不可能照得那么準!隔著這么遠的距離,誰能在夜色中看到我的準確方位?!”
秦峰四肢攤開,呈大字仰躺在地上,火車再次遠去。
真元疾走全身,那嵌入身體僅三兩分的穿甲彈慢慢地從他傷口上褪出,鐺鐺地掉落到滿是碎石子的地上。
吸入肺腑的幾縷毒氣還來不及造成破壞,便已被他強橫無匹的真元排出體外。
但他身邊此時已經彌漫數種毒氣,周圍的野草樹木在毒氣的籠罩下,飛快地枯黃殘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生機。
非常霸道的毒氣,強如秦峰,也不得以真元凝成護身罡氣罩,保護住裸露在外的皮膚,同時以閉氣功屏住呼吸。
外傷并不算十分嚴重,真元游走內圈,傷口便已不再流血,且慢慢地收攏。但硬接火箭彈之后本就未痊愈的內傷卻進一步加重,再折他近一成功力。
邊恢復傷勢,秦峰邊飛快地盤算著。
以秦峰修羅魔瞳的夜視能力,自然能看出那些恐怖分子并未戴夜視儀。想來也是,赤日教恐怖分子裝上探照燈的目的,就是用突如其來的強光讓秦峰產生剎那間的失明,然后趁勢打擊。如果赤日教恐怖分子們戴上了夜視儀的話,那么探照燈那強得熾人的光柱打出后,先瞎的反倒會是那些恐怖分子。
這一來,問題就來了。
秦峰追逐火車的時候,被探照燈的光柱打在身上時,離火車足有近一百五十米遠。這么遠的距離,在漆黑的夜色中,誰能看到他的準確位置?如果只是瞎蒙的話,那兩架探照燈也不可能那么準確無誤地同時打在他身上。
那么,究竟恐怖分子們是用什么東西發現了他的位置?又或者,究竟是誰看破了他的蹤跡?
難道是那兩臺看上去像微縮版坦克炮塔的古怪儀器?難道那兩臺探測燈上安裝了紅外線探測儀?
不可能!秦峰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
他施展輕功疾奔時,真元疾走全身,氣息近乎完全屏閉,體溫被護身罡氣隔絕,紅外線探測儀應當也探不出他的位置。
難道恐怖分子中間,有身懷絕技的強者?
這一點倒像是有可能。以赤日教的實力,與華夏政府對抗對年,被聯合國列為頭號通緝組織,卻仍對茍延殘喘,足以證明其實力強大。網羅幾個實力強勁的強者也不是難事,甚至……秦峰甚至想到了人造神。
他甚至聯想到,那個創造人造神的組織,背后就是赤日教在支持。
但他馬上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神州殺手組織成立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那觸犯上帝禁區,創造人造神的神秘組織。而赤日教雖然強大,卻遠遠稱不上神秘。以神州組織遍及全球的實力,斷不會如南晨星所說,至今都沒能找出神秘組織的真面目。
他旋即又想到了在網上看到的,大和族曾經存在的一種特異的武士。
那種武士被稱為忍者,據說分為許多部落,每個部落都有其特別的能力。如伊賀、甲賀這兩部,最擅長遁術、忍法,風魔這一部最擅長技擊,火影這一部則最擅長制造各種忍具。
雖說自東瀛四島被華夏國征服,大和族絕大多數被華夏族同化之后,曾經盛行一時的忍者也已經銷聲匿跡,但網上許多人信誓旦旦地保證忍者如今還活躍在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人認為,大部分的忍者現在已經被國家控制,在為國家效力。他們那些神奇的遁術、忍法用在刺探情報,竊取機密,暗殺敵對國要人等等方面可以發揮出非同尋常的能力。
同樣地,也有一部分人認為,既然仍有許多大和族后裔在鍥而不舍地為所謂光復東瀛四島而戰斗,那么肯定也有一部分忍者仍在孜孜不倦地與華夏國作對。
落實到具體組織上,與華夏國沖突最激烈的赤日教之中,必然豢養了許多忍者。
在秦峰沒有練武之前,看到網上介紹的那種種忍者奇異的能力,也曾為之驚嘆過。但當他練武有成之后,再回過頭來細想網上流傳的忍者的能力,卻只覺得好笑。想來想去,所謂遁術也只不過是隱藏形跡、屏閉氣息的法門,而忍法忍具什么的,則只不過是相當高明的障眼法、魔術之類的了。
但對一般人來說,忍者是神秘而強大的,許多忍具的能力也是相當匪夷所思的。秦峰雖然不屑那些微末之道,但他也不能肯定,這列火車上會不會有古老而神秘的忍者。甚至于,發現他蹤跡的,就是那些忍者。
“嘿,除了槍炮能勉強傷到我,單憑武功的話,這世上有誰能動我分毫?”秦峰冷笑出聲,自地上站了起來。
內傷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才能恢復,外傷已無法對他的行動構成任何障礙。功力雖然折得只能動用七成,但就算他只剩下五成功力,仍可傲笑世間。
看了看彌漫在四周的毒氣,秦峰皺了皺眉頭,這數種毒氣中說不定有能自行繁衍的生物類病毒,如果任其擴散,不知道會搞出什么亂子。
秦峰兩掌平伸,掌心向外,默運遮天手的吸字訣,掌心微微內凹,噴出掌心外的真元立時形成兩個肉眼可見,猶如空氣波紋一般的真元漩渦。
那一雙真元漩渦瘋狂地旋轉,瞬間產生極強的吸力。正向外擴散的毒氣被這強橫的吸力牽引得向他掌心匯聚,不到五分鐘,那已彌漫籠罩了相當大范圍的毒氣,便與空氣中的灰塵一起聚到了他兩只手掌掌心的兩個漩渦之中。
他雙掌一合,兩團已經凝聚成鴿蛋大小,五顏六色的毒氣、灰塵混和物便聚合在一起。真元如火焰般噴出體外,他強運正在修煉,還只能在兩只手掌上以真元化為火焰的“化鐵手”神功,將那團混和物煉為無害的氣體。
這一煉,足足花了十分鐘時間,耗了他半成真元。
耽擱了近半個小時,火車早已遠去,現在連鐵軌上都漸漸感覺不到車輪敲擊車軌的震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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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峰看了看火車遠去的方向,再次展開身法,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追去。
正跑著,口袋里來北京之前新買的手機忽然響了,拿出來一看,顯示的是家里新裝的座機的電話號碼。
“喂,誰給我打電話呢?”秦峰扯下蒙面巾,按下接聽,說道。
“啊,真能聽到秦上仙你的聲音呢!”對面傳來一個驚異稚嫩的聲音,秦峰一聽便知是段嫣然的聲音。
“呵呵,是小段啊!怎么樣,這個“千里傳音”筒還好用吧!”
“嗯,真的好厲害!以前我聽祖爺說,天下內功最深的高手,用千里傳音之術,最多也只能將聲音傳出二十余里。沒想到秦上仙你遠在千里之外,我們仍能用這個千里傳音筒說話,而且還不用耗費丁點內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