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約定,和房主的見面是在上午九點。
香雅女子醫院早上八點半上班,郝浪通知了許彪,讓他一早便把社團新買的路虎開到了樓下,他決定帶著白潔和烏蘭一起先去一趟香雅,如果沒有什么急著要處理的事情,他再開車帶著兩人一起去看房。
郝浪伸手拉開房門,一只腳隨即踏出,但另一只腳卻感覺腳下踩著了什么東西。
他低頭查看,一個類似于信封一般的黃色紙袋不知被誰塞在了門縫下,現在正被他的那只腳踏著。
門縫里經常被人塞進各種小廣告,只是那些小廣告都花花綠綠,眼前這個紙袋,居然是用給死人燒紙錢用的那種黃表紙做成!
“搞什么鬼?”郝浪頓覺有些晦氣,嘴里一邊嘟囔著一邊彎腰伸手將那紙袋給撿拾起來。
身后,白潔臉色一變,連忙緊走一步,站在和郝浪并肩的地方,眼光直直盯著他手中的紙袋。
紙袋沒有封口,郝浪捏在手里明顯能感覺的到里面裝有東西,于是伸手進去,居然掏出來的是一雙黑色紙板做成的鞋子!
黃色的紙袋,黑色紙板做成的鞋子,這些在S市的市井習俗中都應該是死人用品,尤其是那一雙黑色的小鞋子,郝浪拿在手中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勒個鳥的,誰這么缺德,給我的門縫里塞了這些東西……”
他作勢欲將手里的東西團成一團然后扔掉,卻不料身旁的白潔突然出聲道:“別!拿來給我!”
郝浪詫異的側目看著她,她卻絲毫不理會他的目光,而是伸手將郝浪手里的那些東西拿了過來。
白潔熟練的將黑色鞋子翻了個個,郝浪看見在鞋子的另一面居然寫著一個字兒:三。
同樣,另一只鞋子的背面也寫著一個字兒:天。
“三天?”郝浪將眼中的兩個字兒連在一起念出口,蹙眉問一旁的白潔:“你怎么知道鞋子背面有字兒?”
“我看看,我看看!”烏蘭在一旁嘰喳,隨即一臉驚慌:“黑色追殺令?哎呀,這不是組織的黑色追殺令嗎?”
“黑色追殺令?什么意思?”郝浪一頭霧水。
白潔剛剛還明媚著的臉色漸漸黯淡下來:“我以前所在的組織下達的一種密令,這是在告誡我和烏蘭,三天內如果不回組織把事情說清楚,接受組織的懲罰,那么三天后就算是徹底背叛了組織,組織將會對我們采取一輪接一輪的追殺,直到殺死我們倆為止。”
幾人正在門口說著話,就聽屋內夢甜甜臥室門打開的聲音,隨即穿著一身睡衣的夢甜甜出現在臥室門口:“咦?你們站在門口干嘛呢?”
夢甜甜用手背揉了揉眼睛道。她和陳楚楚一樣,都有做車模的職業病,那就是不工作的時候喜歡睡個懶覺。
“沒,沒什么!呃,我帶她們出門辦點兒事,你繼續睡吧!”
郝浪匆忙對夢甜甜道。一邊說,他一邊伸手拉了一下白潔的手臂,白潔會意,朝著門外走去。
屋內的夢甜甜隨口應了一聲,正準備轉身回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倏然轉身過來沖著郝浪的背影道:“郝歐巴,昨天晚上居然你們三個人都睡
在一個房間里?太……亂了吧?”
她臉上的表情有些說不清楚的復雜,只不過郝浪和白潔以及烏蘭等人的背影已經從她的視線里消失,回答她的只有“砰”的一聲關門聲。
白色的路虎看上去就很拉轟,郝浪很滿意自己的新座駕,車子開得飛快,載著三人向著香雅女子醫院駛去。
“黑色追殺令?”郝浪的腦海里還在想著那對兒帶有字的黑色小鞋:“這么說來,你們組織的人昨天晚上已經找到了我的住處,而且知道你們就在我房間里?”
白潔有些失神的點了點頭:“組織很厲害,只要組織想找的人,天涯海角也能找到!”
“三天時間?你們怎么想?”
郝浪趁著等紅燈的機會稍稍偏頭,眼光看向副駕駛座位的白潔。
“還能怎么想?難道真的會去呀?哼,組織規定,背叛組織者死,而且是被組織成員亂刀砍死。回去能說的清嗎?橫豎都是一死,不如反了組織,倒是還有生機!”
烏蘭搶過話頭說道。
白潔回頭,面色為難:“烏妹,可是你身上的毒……”
“我身上的毒半年才發一次,而我正好幾天前才剛剛從神哥那里領過解藥吃,也就是說,我可以有半年的時間來和組織斗,只要推翻了組織,不就有解藥了嘛?退一步說,即便半年后沒能推翻組織,大不了還是一死,我還多活了半年呢!”
烏蘭脾氣大大咧咧,一副什么都無所謂的樣子。
“又是毒……”郝浪嘟囔了一聲,道:“等安定下來,這兩天我幫你在你體內查一下,看看是什么毒,能不能幫你排出來!”
“對對,你一定要幫幫烏蘭,她可是受了你我的拖累……”
白潔對郝浪道。
事實上,如果不是她愛上了郝浪,而且中了郝浪的苦肉計,將心思完全說了出來,她和烏蘭也就不會一步步走到今天。
當然,白潔眼下還不可能知道,烏蘭在內心里對郝浪也有著一份隱藏的好感。
幾個人說著話,車子就到了香雅院子里。
“你們隨便轉轉,或者就坐在車里不要下來,我去去就來!”
郝浪下車,關上車門,向著診療樓走去。
剛到辦公室門口,正用鑰匙捅門,身后傳來徐娟的聲音:“郝院長早!剛剛老大還來找過你來著!”
院辦就在郝浪辦公室的隔壁,這是郝浪的故意安排,為的就是每天能看見徐娟那魔鬼般的身材以及她甜甜的笑容。
她嘴里的“老大”,通常指的是柳菲。
“呃?”郝浪推開辦公室門,轉身看著眼前窈窕風情的徐娟:“柳總來過?她說什么事兒了嗎?”
“那倒沒有,見你還沒來,她就走了。不過剛剛我在樓梯道里又遇見了她,看樣子她應該是上六樓的生殖生理科去了。”
徐娟的笑在這清新的早晨看上去帶著花骨朵剛剛盛開的味道,很迷人,尤其是她臉上的那兩個酒窩,讓郝浪不得不費勁兒的克制著自己想摸一把的沖動。
“好的,我知道了!”郝浪應了一聲,轉身向著辦公桌走去,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道:“
呃,對了娟兒,今天有沒有什么需要我緊急處理的事情?”
徐娟被他調任為院辦主任以后,實際上也兼任了他的私人秘書,一般情況下,香雅女子醫院里有什么需要郝浪處理的事情,都是先經過徐娟,然后由她分門別類根據輕重緩急先排序之后,會放到郝浪的辦公桌上。
徐娟正準備轉身回院辦,聽了郝浪的話,回道:“有一件,是財務申報給院里職員發獎金的,我已經放你辦公桌上了。”
說話的工夫,郝浪已經走到了辦公桌前,果然見清理的紋絲不亂的辦公桌正中央位置放著一份文件夾。
他打開文件夾,那份財務部的申請赫然在目。郝浪順手拿起來粗略看了一遍。
大意是上次住院部十幾個病號突發疾病的事件演變到最后,成了所有S市的新聞媒體給香雅女子醫院的一次免費正能量宣傳,全市廣大婦女都知道了香雅女子醫院里有個會神奇靈醫術的郝專家,專治各類婦女病。
于是,這段時間香雅女子醫院里來求診的人人滿為患,各個科室的收入直線上升,財務于是申請給員工發福利獎金,以示鼓勵。
“嘿嘿!”郝浪微微一笑,腦海里浮現出了崔龍悲催的樣子——那些記者都是他請來的,原本是要香雅女子醫院臭名遠揚,卻沒想到這次又搬石頭砸腳,反而成全了香雅女子醫院。
郝浪拿起桌子上的簽字筆,瀟灑的在申請報告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郝浪的路虎駛出香雅大門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一下,他分辨出,那是微信有訊息的聲音。
于是,他一邊開車,一邊伸手拿出手機,劃動屏幕,讀取微信信息。
好在這會兒已經過了早上的交通高峰期,街面上行人并不是很多,一邊開車一邊看微信也就兩不耽誤。
微信是柳菲發來的:等下我會讓陳楚楚用我的手機和你聯系,你只需要告訴她,讓她今晚裝急病,借機逃出生殖生理科即可!切記,多一句話也不要說!
“呃?搞什么名堂?”郝浪嘟囔了一句,隨后收起手機,順手放在了車子的中控臺上。
香雅女子醫院,生殖生理科。柳菲發完給郝浪的微信訊息,正好站在了生殖生理科戒備森嚴的大門前,她伸手按響了門鈴,并且很快進入到了門內。
“柳總早!”
迎面正好遇見夏潔,夏潔眼里帶著詢問和她打招呼。
“夏副主任早!”柳菲蛋定回應:“你忙你的,我隨便來看看!”
夏潔應了一聲,轉身進了旁邊一個科室。
也難怪夏潔見著她到來會眼神里帶著疑問,柳菲平時是很少來生殖生理科的,她從心理上覺得這里的罪惡和她有關,所以盡量會避開,也算是眼不見心不煩吧。
但今天她必須要來。
順著走廊她輕車熟路的走到了盡頭的那個小門處,敲樂敲門,很快就有里面的一個小護士打開門將她迎了進去。
“新來了一個做代孕的叫小倩?哦,她在哪個房間?”
小倩,是蘭姐報告給她時陳楚楚的代用名。柳菲一臉漫不經心的沖著開門的小護士問道。
……
(本章完)